1 水浒传第二回白话文版
第二回 王教头私走延安府 九纹龙大闹史家村
宋朝哲宗皇帝在位的时候,距离宋仁宗皇帝在位的时候已经很远了 。宋朝时,东京汴梁(地名,在河南开封)开封府有一个浮浪(不务正业,帮闲混饭)、破落(原来的家很富的无赖)的人,姓高,排行第二,从小不顾家业,只喜欢玩些枪棒之类的东西,他的特长就是踢得一脚好球。东京人为了读起来顺口,加上他很会踢球,不叫他高二,都叫他高球。不知怎么,他改名高俅。
这人吹弹歌舞,刺枪使棒,摔跤顽耍,也会胡乱学点诗书词赋;说起仁义礼智、信行忠良,他却不会,只在东京城里城外帮闲(依靠讨好、巴结有钱人过活)。 他因为经常借一个王员外儿子钱,每日去三瓦两舍(瓦舍,游戏场、妓院、茶楼、酒馆、赌博场等场所)风花雪月,被王员外在开封府里告了一纸文状,开封府把高俅打了二十大板,高俅被送配出界发放,东京城里的人民不许容他在家宿食。 高俅无可奈何,只得来淮西临淮州(安徽省泗县),投奔一个开赌坊的闲人柳世权。 柳世权平生喜欢客人来,在自己家养些闲人,招纳四方不干不净、不三不四的人。 高俅投靠柳世权家,一住三年。 后来哲宗天子因为拜南郊(皇帝所行的祭天大祀),很有感触,放宽恩,大赦天下。高俅在临淮州,因被免罪,考虑要回东京。
柳世权和东京城里金梁桥下面一个开生药铺的董将仕(宋代品级最低的文官)是亲戚,写了一封信,收拾了些盘缠,把高俅送给东京的董将仕家生活。
当时,高俅告别柳世权,背上包裹,离开淮西,走了好一段曲折连绵的山路,回到东京,直奔董将仕家,给了他这一封信。
董将仕一见高俅,看了柳世权写的信,心里寻思道:“这高俅,我家怎么住得下他?他如果是个志诚老实的人,可以容他在家出入,也能教孩子们学好些;如果他是个帮闲破落户,不讲诚信的人,而且当初犯过事,被发配过的人,旧性不改,留他住在家中,倒让孩子们学坏了。”
董将仕不收留他,就是不给柳世权面子,所以当时只能暂且用一副高兴的样子留他在家住宿,每日酒食以待。
过了十几天,董将仕想出一个办法,拿出一套衣服,写了一张推荐信,对高俅说道:“小人家下萤火之光,不太亮,怕以后耽误了您。我转荐您到小苏学士(苏轼)那儿,以后也得个出身。您觉得呢?”
高俅非常高兴,谢了董将仕。
董将仕让个人拿着推荐信,给高俅领路到学士府。
门吏转报小苏学士:高俅来了。
小苏学士出来见了高俅,看了推荐书。知道高俅原是帮闲、浮浪的人,心里想道:“我这里怎么能让他来?不如做个人情,送他去驸王晋卿府(驸马住的地方)里做个亲随,人们都叫他‘小王都太尉’,他就欢喜这样的人。”
小苏学士当时还给董将仕那推荐信,留高俅在府里住了一夜。
第二天,小苏学士写了一封推荐信,让几个小吏送高俅去小王都太尉那儿。
小王都太尉是哲宗皇帝的妹夫,神宗皇帝的驸马(中国古代帝王女婿的称谓)。
小王都太尉喜爱风流人物,高俅正是这样的人。一见小苏学士的差人拿信送高俅来,拜见完高俅,很高兴,收留他在府内做个亲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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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水浒传第二回白话文版
从此,高俅在王都尉府中,出入如同家人一般。
古人说:“日远日疏,日亲日近。”
有一天,小王都太尉庆祝生日,吩咐府中安排筵宴,专请小舅子端王。
端王是神宗天子第十一子、哲宗皇帝的御弟,现为东宫太子,排号九大王,是个聪明俊俏的人物。
当天,王都尉府中准备筵宴,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
太尉请端王做居中的位置,太尉坐在端王对面陪着。
大家喝了好几杯酒,上了两次菜,那端王去洗手了,偶然来书院里歇脚,猛然见书桌上一对儿羊脂玉碾成的镇纸玉狮子(用于写字时压住纸),做非常得好,小巧玲珑。
端王拿起狮子,用手拿着好久不放下,看了一回,说:“好!”
王都尉见端王喜欢,便说道:“我还有一个玉龙笔架,也是这个工匠一手做的,但不在手头,您明日来取,一起相送。”
端王大喜,说:“深谢厚意,那笔架肯定更好。”王都尉说:“明天取出来送到您宫中。”
端王又谢了。
两人又回到了座位上。
大家一直喝酒到傍晚,喝醉了才散席。
端王告别,回宫去了。
第二天,小王都太尉取出玉龙笔架和两个镇纸玉狮子,用一个小靶子装好,用黄罗包袱包起来,写了一封书呈,让高俅送去。
高俅拿着两个玉玩器,怀中揣着书呈,直奔端王宫。
把门官吏转报给院公。
没多久,院公(掌门人)出来问道:“你是哪个府里来的人?”
高俅施完礼,答道:“小人是王驸马府中的,特送玉玩器来进大王。”
院公说:“殿下在庭院中心里,和几人踢球,你自己过去。”
高俅说:“麻烦您带我进去。”
院公给高俅引路到庭门。
高俅看见:端王头戴软纱唐巾(用轻纱做的帽子),身穿紫绣龙袍,腰系文武双穗条,把绣龙袍前襟拽起扎揣在条儿边,足穿一双嵌金线飞凤靴。三四个人在一起踢球。
高俅不敢过去冲撞,站在人群背后伺侯。
也许是高俅走运了,那个气球腾地起来,端王一个踉跄没接着,直滚到高俅身边。
高俅见气球过来,也只是一时的胆量,使个“鸳鸯拐”,踢给端王。
端王见了大喜,问道:“你是什么人?”
高俅向端王行了个叉手礼(一种礼仪,双手交叉齐胸,再鞠个大躬),说:“小的是王都尉亲随,受主人命令,送两个玉玩器来献给大王。有书呈在此。”
端王听了,笑道:“姐夫真如此挂心?”
高俅取出书呈进上。
端王开盒子看了玩器,递给堂候官,让他拿回去。
端王先不理这玉玩器,却先问高俅:“你原来会踢球?你叫什么”
高俅又跪了下来,说:“小的叫高俅,胡乱踢得几脚。”
端王说:“好,你上场来踢一回耍耍看。”
高俅磕头,说:“小的是何等人,敢与您踢球!”
端王说:“这是‘齐云社’(一个球社名),名为‘天下圆’,踢又何妨。”
高俅又磕头,说:“怎敢。”
连续好几次这样推辞来,推辞去,端王还是要他踢一回看看,高俅只好磕头谢罪,站了起来,上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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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水浒传第二回白话文版
才几脚,端王就大声喝采,高俅只好把平生本事都使出来奉承端王,高球踢得非常好。端王大喜,不放高俅回府了。第二天,端王安排了个宴会,专请王都尉。
王都尉昨天晚上不见高俅回来,正疑惑。第二天,门子报道:“九大王的差人传来旨令,请太尉到宫中赴宴。”
王都尉出来,有几个人在门外。他们拿出一份令旨,王都尉看了,赶紧上马。王都尉来到九大王府前后,下了马,入宫来见端王。
端王大喜,称谢两个玉玩器。饮宴的时候,端王说:“这高俅踢得两脚好球,我想要这人做亲随,如何?”
王都尉说:“既然殿下想用着人,就把它留在宫中服侍殿下。”
端王高兴,和王都尉干了一杯,以示谢意。
两人又聊起天来了,直到晚上才散席,王都尉自己回驸马府去了。
端王自从让高俅做伴之后,让高俅留在宫中宿食。
高俅自此,每天随端王在一起,寸步不离。
还没有两个月,哲宗皇帝驾到,但没有太子,就找文武百官商量,立端王为天子,立帝号为“徽宗”。
后来,哲宗皇帝去世了,端王当上了皇帝。从此以后,他没事做。有一天,对高俅说:“朕想要抬举你,但你要有功劳才能升官,先叫枢密院给你添进名单中去,只是做跟随我的人。”
没半年时间,高俅被抬举到殿帅府(殿帅府相当于现在的中央军委办公室)太尉这个官。
高俅当了太尉,选了个吉日良辰去殿帅府里上任。
所有属高太尉管辖的公吏、衙将、都军、监军、马步等人都来参拜,要带一本手本呈书,还要一一报给高俅名字。
高殿帅一一点过,只差一名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半月之前,王进有病,患病未痊,最近没有入衙门管事。
高殿帅大怒,喝道:“胡说!既然有手本呈来,肯定是那厮(古时对地位比自己低的人的藐视称谓)抗拒官府,搪塞本官!此人肯定是找借口说有病在家!快给我捉来!”
随即,差人到王进家来捉拿王进。
这王进没有妻子;只有一个老母,年已六旬之上。
牌头与教头王进说道:“如今高殿帅新来上任,发现你没来,得知你患病在家,高殿帅焦躁,哪里肯信,一定要捉你,说教头是骗人有病。教头只得去走一趟,如果还不去,肯定连累小人了。”
王进听了,只好带着病来。进了殿帅府,参见太尉,拜了四下,躬身施个礼,起来站在一边。
高俅说:“你那厮是都军教头王升的儿子吗?”
王进答道:“小人就是。”
高俅喝道:“这厮!你爷爷是街上耍棒、卖药的!你有得什么武艺?前官没眼,让你做个教头。你怎么敢小瞧我,不低头看我!你托谁的势要推病在家安闲快乐?”
王进说:“小人怎敢,其实患病未愈。”
高太尉骂道:“撒谎!你既得病,怎么来得?”
王进又告道:“太尉叫我,不敢不来。”
高殿帅大怒,喝令:“左右拿下!用力给我打这厮!”
众多将士都和王进是好朋友,只好跟高太尉说道:“今天是太尉上任的好日子,就免此人这一次吧。”
高太尉喝道:“你这贼军!今天且看众将之面饶恕你!明天再和你计较!”
王进谢完罪,起来抬头看了,认出是高俅。出了衙门,叹口气说:“这次,我的性命难保了!什么高殿帅,原来正是东京帮闲的高二!他曾学枪棒,被我父亲一棒打翻,三四个月卧床不起。有这个仇,他今日走运,当上殿帅府太尉,正好要报仇。没想到,我正属他管!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俺怎么能跟他争?这辈子如何是好?”他回到家中,闷闷不已,对娘说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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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水浒传第二回白话文版
母子二人抱头而哭。
娘说:“我儿,‘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只怕没处走!”
王进说:“母亲说得对。儿子想,也是这样。只有延安府的种谔(任陕西省延安市,一位抵御外族侵略的边疆名将),他手下的军官有许多曾到京师的,儿子爱玩枪棒,何不逃走投奔他们?那里是用得上我,去那儿才能安身立命。”
母子二人马上商议定了对策。
母亲又说:“我儿,我和你要私走,只怕门前两个牌军,是殿帅府派来服侍你的,如果他知道了,怕走不脱呀!”
王进说:“不妨,母亲放心,儿子自有办法处置他们。”
当天晚上,天还没暗。
王进先叫张牌进来,吩咐说:“你先吃了些晚饭,我让你去一个地方做件事。”
张牌问:“教头让小人哪里去?”
王进说:“我因前几天患病,在酸枣门外的寺庙里许下香愿。明天早上,要去烧炷头香(即在有所祈求时,向神佛许愿。清早到庙中烧头香,是对神佛最虔诚的表示。头香,第一炷香)。你能不能今晚先去吩咐庙里管烧香的,叫他那天早些开庙门,等我来烧炷头香,要用三牲(供祭祀所用的牛、羊、猪)献给刘李王(民间的一种佛神)。你在庙里歇息,等我。”
张牌答应,先吃了晚饭,往庙中去了。
当夜,母子二人收拾了行李、衣服、银两,用一个扁担儿挑了;又装了两包袱东西,拴在马上。
等到五更,天还没亮,王进叫起李牌,吩咐说:“你帮我将这些银两去寺庙里,和张牌买来三牲煮熟了,在那里等候。我买些纸烛,随后便来。”
李牌拿银子往庙中去了。
王进自己去备了马,将包袱搭上,把马拴牢了,牵在后门外,扶娘上了马?#65308;依镏氐亩�鞫忌崞�耍��锨昂竺拧?
王进挑了担儿,跟在马后,趁五更天还没亮,乘机出了西华门,往延安府去。李牌买了福物煮熟,在庙等张牌,也不见来。
李牌心焦,走回到王进家中找他时,只见锁了门,两头无路,找了半天也没有人。
天晚了,庙里张牌心疑,一直奔回王进家来,又和李牌找了一黄昏。
天黑了,两人见他当夜不归,又不见了他老娘。第二天,两个牌军又去他亲戚家访问,也没找到。
两人怕连累自己,只好去殿帅府说:“王教头弃家在逃,母子不知去向。”
高太尉听了,大怒道:“贼军在逃,看那厮走到哪里去!”随即押下文书,下令诸州各府捉拿逃军王进。
这两人一告诉高太尉,当然会被免责。
王教头母子二人离开了东京,免不了饥餐渴饮,夜住晓行。
走了一个月多,有一日,天色快晚了,王进挑着担儿跟在娘骑的马后,与母亲说道:“老天可怜我们吧!幸好我母子两个逃脱了这厄运!这里离延安府不远了,高太尉要差人捉我也捉不着了!”
母子二人欢喜,在路上不觉错过了住宿时间。“走了这一晚,还没遇着一个村庄,去哪里投宿好呢?……”这时,只见远处的林子里闪出一道灯光来。
王进看了,说:“好了!去那里借宿一宿吧,明天早上走。”
走进入林子里一看,却是一所大庄院(以前贵族的大庭院),四周都是土墙,墙外却有二三百棵大柳树。
王教头来到庄前,敲了好久门,只见一个庄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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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水浒传第二回白话文版
王进放下担儿,给他施礼。
庄客说:“来俺庄上有什么事?”
王进说:“实不相瞒,我们母子二人多走了些路,错过了宿店,来到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投贵庄借宿一晚。明天早上走时,照例缴纳房金。希望周全方便!
庄客答道:“既然如此,请等一等,我去问庄主太公。您先等着,不妨吧?”
王进又说:“大哥,方便一下吧。”
庄客进去好久了,这才出来说道:“庄主太公叫你两个进来。”
王进请娘下了马。
王进挑着担儿,就牵了马,随庄客到里面的打麦场上,放下担儿,把马拴在柳树上。
母子二人,走到草堂上来见太公。
那太公年近六旬之上,胡须、头发都是白色的,头戴帽子,身穿长袍,腰系丝条,足穿皮靴。
王进见了太公便拜下施礼。
太公连忙道:“客人,不要拜。你们是行路的人,辛苦你们了,请坐一坐。”
王进子母二说了些出于礼节的话,都坐下来了。
太公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这么晚到我这里来?”
王进答道:“小人姓张,原是京师人。因为没钱了,要去延安府投奔亲属。没想到今日路上多走了些路,错过了旅店,想投贵庄借宿一晚。明天早上走,房金照样缴纳。”
太公道:“没关系。庄客安排饭来!”
没多久,餐厅上放上了好几张桌子。
庄客端出一桶餐盘、四样蔬菜、一盘牛肉,放在桌上,先拿酒出来倒进大家杯中。
太公说:“村子中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待您们,不要见怪。”
王进起身谢道:“小人母子没原因来打扰您,您这个恩情我怎么报答呀。”
太公道:“不要这样说,来,请喝酒。”
太公让王进喝了六七杯酒。饭端出来了,俩人吃了,收拾碗碟,太公起身带王进母子到客房里安歇。
王进说:“小人母亲骑的马,麻烦您给它草吃,草钱我还是会给您的。”
太公道:“这个不妨。我家也有匹骡马,叫庄客牵出来,一起喂养。”
王进谢了,挑那担儿到客房里来。
庄客点上灯火,一边提水来给王进母子洗了脚。
王进母子二人谢了庄客,掩上房门,收拾歇息。
太公自己回里面去了。
第二天,王进母子睡到天亮,也不见起来。
庄主太公来到客房前,听到王进老母在房里呻吟。
太公问道:“客官,天亮了,还不起来吗?”
王进听了,连忙出房来见太公,施礼说道:“小人太晚起来了。昨晚打搅了您,真是不好意思。”
太公问道:“谁在叫唤?”
王进说:“实不相瞒,老母骑马骑累了,昨晚心痛病发。”
太公说:“即然如此,客人不用烦恼,叫你老母先在我庄上住几天。我有个治心痛的药方。我会叫庄客去县里买药来,给你老母亲吃。叫他放心,慢慢地调养。”
王进谢了太公。
从此,王进母子二人在太公庄上服药。
住了五六天,王进觉得母亲痊愈了,收拾行李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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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水浒传第二回白话文版
当日,王进来看马。只见空地上,一个后生打着赤膊,刺着一身青龙,约有十八九岁,拿条棒在那里耍。
王进看了半天,不禁说:“你耍棒耍的蛮好,只是有点瑕疵,嬴不了好汉。”
那后生听了大怒,喝道:“你是什么人,敢来笑话我!俺拜过了七八个有名的师傅,我不信倒不如你!你敢和我比一比么?”
说还没说完,太公到对那后生喝道:“不得无礼!”
那后生说:“我忍不得这厮笑话我的棒法!”
太公问:“客人会不会使枪棒?”
王进说:“颇晓得些。敢问长辈,这后生是您家里的什么人?”
太公说:“是我的儿子。”
王进说:“既然是您家里的小官人,如果他爱玩枪棒,小人教他,怎么样?”
太公说:“他在您那儿一定能学好的。”,叫那后生:“来拜师父。”
那后生哪里肯拜,心中越来越火,说:“爹,别听这厮胡说!如果他嬴得了我,我才会拜他为师!”
王进说:“小官人如果识相,就不要和我较量。”
那后生把一条棒往空中一抛,从空中拿起棒,弄得像风车儿转,向王进说:“你来!你来!怕你不算好汉!”
王进只是笑,不肯动手。
太公说:“客官,既然你肯教我这顽皮儿子,试一棒,行不?”
王进笑道:“怕冲撞了您儿子,就不好看了。”
太公说:“这个没关系。如果打折了他的手脚,也是他自作自受。”
王进说:“怒我无礼。”去枪架上拿了一条棒在手里,来到空地上摆了摆架势。
那后生看了,拿了条棒,冲向王进。王进把棒的一头碰着地下拖着走。那后生抡着棒又跑得来。王进回身把棒往空地里劈下来。那后生见棒劈来,用棒来挡。
王进却不打下来,只用棒扫开了后生的棒,后生的棒被扫飞了。那后生的棒丢在一边,后生扑地往后倒下了。
王进连忙放下棒,向前扶他,说:“别怪我,别怪我。”
那后生爬起来,去旁边拿了张凳子让王进坐,拜了下来,说:“白费我自拜了许多师傅,原来一点没用!师傅,没办法,只好请教您!”
王进说:“我母子二人连日打搅了贵府,无法报答,这件事我当然要帮。”
太公大喜,叫那后生穿了衣裳,一同来后堂坐下,叫庄客杀一只羊,安排了酒食果品之类,请王进和他的母亲一同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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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梁山泊义士尊晁盖郓城县月夜走刘唐
林冲等一行人,请晁盖上了轿马,都投大寨里来。到得聚义厅前,下了马,都
上厅来。众人扶晁天王去正中第一位交椅上坐定,中间焚起一炉香来。林冲向前道:
“小可林冲,只是个粗卤匹夫,不过只会些枪棒而已,无学无才,无智无术。今日
山寨,天幸得众豪杰相聚,大义既明,非比往日苟且。学究先生在此,便请做军师,
执掌兵权,调用将校,须坐第二位。”吴用答道:“吴某村中学究,胸次又无经纶
济世之才,虽只读些孙吴兵法,未曾有半粒微功,怎敢占上?”林冲道:“事已到
头,不必谦让。”吴用只得坐了第二位。林冲道:“公孙先生请坐第三位。”晁盖
道:“却使不得。若是这等推让之时,晁盖必须退位。”林冲道:“晁兄差矣!公
孙先生,名闻江湖,善能用兵,有鬼神不测之机,呼风唤雨之法,谁能及得?”公
孙胜道:“虽有些小之法,亦无济世之才,如何便敢占上?还是头领请坐。”林冲
道:“只今番克敌制胜,便见得先生妙法。正是鼎分三足,缺一不可,先生不必推
却。”公孙胜只得坐了第三位。
走不过三二十步,只听得背后有人叫声:“押司!”宋江转回头来看时,却是
做媒的王婆,引着一个婆子,却与他说道:“你有缘,做好事的押司来也!”宋江
转身来问道:“有甚么话说?”王婆拦住,指着阎婆对宋江说道:“押司不知,这
一家儿,从东京来,不是这里人家,嫡亲三口儿。夫主阎公,有个女儿婆惜。他那
阎公,平昔是个好唱的人,自小教得他那女儿婆惜,也会唱诸般耍令;年方一十八
岁,颇有些颜色。三口儿因来山东投奔一个官人不着,流落在此郓城县。不想这里
的人,不喜风流宴乐,因此不能过活,在这县后一个僻净巷内权住。昨日他的家公
因害时疫死了,这阎婆无钱津送,没做道理处,央及老身做媒。我道:‘这般时节,
那里有这等恰好?’又没借换处,正在这里走头没路的,只见押司打从这里过,以
此老身与这阎婆赶来,望押司可怜见他则个,作成一具棺材。”宋江道:“原来恁
地。你两个跟我来,去巷口酒店里,借笔砚写个帖子,与你去县东陈三郎家,取具
棺材。”宋江又问道:“你有结果使用么?”阎婆答道:“实不瞒押司说,棺材尚
无,那讨使用?”宋江道:“我再与你银子十两,做使用钱。”阎婆道:“便是重
生的父母,再长的爷娘,做驴做马,报答押司。”宋江道:“休要如此说。”随即
取出一锭银子,递与阎婆,自回下处去了。且说这婆子将了帖子,径来县东街陈三
郎家,取了一具棺材,回家发送了当,兀自余剩下五六两银子,娘儿两个,把来盘
缠,不在话下。
第十二回 梁山泊林冲落草 汴京城杨志卖刀
却说牛二抢到杨志面前,就手里把那口宝刀扯将出来,问道:“汉子,你这刀
要卖几钱?”杨志道:“祖上留下宝刀,要卖三千贯。”牛二喝道:“甚么鸟刀,
要卖许多钱!我三十文买一把,也切得肉,切得豆腐。你的鸟刀有甚好处,叫做宝
刀!”杨志道:“洒家的须不是店上卖的白铁刀,这是宝刀。”牛二道:“怎的唤
做宝刀?”杨志道:“第一件,砍铜剁铁,刀口不卷;第二件,吹毛得过;第三件,
杀人刀上没血。”牛二道:“你敢剁铜钱么?”杨志道:“你便将来剁与你看。”
牛二便去州桥下香椒铺里讨了二十文当三钱,一垛儿将来放在州桥栏干上,叫
杨志道:“汉子,你若剁得开时,我还你三千贯。”那时看的人,虽然不敢近前,
向远远地围住了望。杨志道:“这个直得甚么?”把衣袖卷起,拿刀在手,看的较
准,只一刀,把铜钱剁做两半,众人都喝采。牛二道:“喝甚么鸟采!你且说第二
件是甚么?”杨志道:“吹毛得过:若把几根头发,望刀口上只一吹,齐齐都断。”
牛二道:“我不信。”自把头上拔下一把头发,递与杨志,“你且吹我看。”杨志
左手接过头发,照着刀口上尽气力一吹,那头发都做两段,纷纷飘下地来,众人喝
采,看的人越多了。牛二又问:“第三件是甚么?”杨志道:“杀人刀上没血。”
牛二道:“怎么杀人刀上没血?”杨志道:“把人一刀砍了,并无血痕,只是个快。”
牛二道:“我不信,你把刀来剁一个人我看。”杨志道:“禁城之中,如何敢杀人?
你不信时,取一只狗来杀与你看。”牛二道:“你说杀人,不曾说杀狗!”杨志道:
“你不买便罢,只管缠人做甚么?”牛二道:“你将来我看。”杨志道:“你只顾
没了当,洒家又不是你撩拨的!”牛二道:“你敢杀我?”杨志道:“和你往日无
冤,昔日无仇,一物不成两物,现在没来由杀你做甚么?”
牛二紧揪住杨志说道:“我偏要买你这口刀。”杨志道:“你要买,将钱来。”
牛二道:“我没钱。”杨志道:“你没钱,揪住洒家怎地?”牛二道:“我要你这
口刀。”杨志道:“我不与你。”牛二道:“你好男子,剁我一刀。”杨志大怒,
把牛二推了一交。牛二爬将起来,钻入杨志怀里。杨志叫道:“街坊邻舍,都是证
见:杨志无盘缠,自卖这口刀,这个泼皮强夺洒家的刀,又把俺打。”街坊人都怕
这牛二,谁敢向前来劝。牛二喝道:“你说我打你,便打杀直甚么?”口里说,一
面挥起右手一拳打来,杨志霍地躲过,拿着刀抢入来,一时性起,望牛二嗓根上搠
个着,扑地倒了。杨志赶入去,把牛二胸脯上又连搠了两刀,血流满地,死在地上
第三十八回 及时雨会神行太保 黑旋风斗浪里白跳
且不说两个再饮酒,只说李逵得了这个银子,寻思道:“难得宋江哥哥,又不
曾和我深交,便借我十两银子,果然仗义疏财,名不虚传。如今来到这里,却恨我
这几日赌输了,没一文做好汉请他。如今得他这十两银子,且将去赌一赌,倘或赢
得几贯钱来,请他一请也好看。”当时李逵慌忙跑出城外小张乙赌房里来,便去场
上将这十两银子撇在地下,叫道:“把头钱过来我博。”那小张乙得知李逵从来赌
直,便道:“大哥且歇这一博,下来便是你博。”李逵道:“我要先赌这一博。”
小张乙道:“你便傍猜也好。”李逵道:“我不傍猜,只要博这一博,五两银子做
一注。”有那一般赌的,却待要博,被李逵擗手夺过头钱来,便叫道:“我博兀谁?”
小张乙道:“便博我五两银子。”李逵叫一声,��地博一个叉。小张乙便拿了银
子过来,李逵叫道:“我的银子是十两。”小张乙道:“你再博我五两,快,便还
了你这锭银子。”李逵又拿起头钱,叫声:“快!”��的又博个叉。小张乙笑道:
“我叫你休抢头钱,且歇一博,不听我口,如今一连博上两个叉。”李逵道:“我
这银子是别人的。”小张乙道:“遮莫是谁的,也不济事了。你既输了,却说甚么?”
李逵道:“没奈何,且借我一借,明日便送来还你。”小张乙道:“说甚么闲话?
自古赌钱场上无父子,你明明地输了,如何倒来革争?”李逵把布衫拽起在前面,
口里喝道:“你们还我也不还?”小张乙道:“李大哥,你闲常最赌的直,今日如
何恁么没出豁?”李逵也不答应他,便就地下掳了银子,又抢了别人赌的十来两银
子,都搂在布衫兜里,睁起双眼,就道:“老爷闲常赌直,今日权且不直一遍。”
小张乙急待向前夺时,被李逵一指一交。十二三个赌博的一齐上,要夺那银子,被
李逵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李逵把这伙人打得没地躲处,便出到门前,把门的问道:
“大郎那里去?”被李逵提在一边,一脚踢开了门,便走。那伙人随后赶将出来,
都只在门前叫道:“李大哥,你恁地没道理,都抢了我们众人的银子去!”只在门
前叫喊,没一个敢近前来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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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梁山泊林冲落草 汴京城杨志卖刀
却说牛二抢到杨志面前,就手里把那口宝刀扯将出来,问道:“汉子,你这刀
要卖几钱?”杨志道:“祖上留下宝刀,要卖三千贯。”牛二喝道:“甚么鸟刀,
要卖许多钱!我三十文买一把,也切得肉,切得豆腐。你的鸟刀有甚好处,叫做宝
刀!”杨志道:“洒家的须不是店上卖的白铁刀,这是宝刀。”牛二道:“怎的唤
做宝刀?”杨志道:“第一件,砍铜剁铁,刀口不卷;第二件,吹毛得过;第三件,
杀人刀上没血。”牛二道:“你敢剁铜钱么?”杨志道:“你便将来剁与你看。”
牛二便去州桥下香椒铺里讨了二十文当三钱,一垛儿将来放在州桥栏干上,叫
杨志道:“汉子,你若剁得开时,我还你三千贯。”那时看的人,虽然不敢近前,
向远远地围住了望。杨志道:“这个直得甚么?”把衣袖卷起,拿刀在手,看的较
准,只一刀,把铜钱剁做两半,众人都喝采。牛二道:“喝甚么鸟采!你且说第二
件是甚么?”杨志道:“吹毛得过:若把几根头发,望刀口上只一吹,齐齐都断。”
牛二道:“我不信。”自把头上拔下一把头发,递与杨志,“你且吹我看。”杨志
左手接过头发,照着刀口上尽气力一吹,那头发都做两段,纷纷飘下地来,众人喝
采,看的人越多了。牛二又问:“第三件是甚么?”杨志道:“杀人刀上没血。”
牛二道:“怎么杀人刀上没血?”杨志道:“把人一刀砍了,并无血痕,只是个快。”
牛二道:“我不信,你把刀来剁一个人我看。”杨志道:“禁城之中,如何敢杀人?
你不信时,取一只狗来杀与你看。”牛二道:“你说杀人,不曾说杀狗!”杨志道:
“你不买便罢,只管缠人做甚么?”牛二道:“你将来我看。”杨志道:“你只顾
没了当,洒家又不是你撩拨的!”牛二道:“你敢杀我?”杨志道:“和你往日无
冤,昔日无仇,一物不成两物,现在没来由杀你做甚么?”
牛二紧揪住杨志说道:“我偏要买你这口刀。”杨志道:“你要买,将钱来。”
牛二道:“我没钱。”杨志道:“你没钱,揪住洒家怎地?”牛二道:“我要你这
口刀。”杨志道:“我不与你。”牛二道:“你好男子,剁我一刀。”杨志大怒,
把牛二推了一交。牛二爬将起来,钻入杨志怀里。杨志叫道:“街坊邻舍,都是证
见:杨志无盘缠,自卖这口刀,这个泼皮强夺洒家的刀,又把俺打。”街坊人都怕
这牛二,谁敢向前来劝。牛二喝道:“你说我打你,便打杀直甚么?”口里说,一
面挥起右手一拳打来,杨志霍地躲过,拿着刀抢入来,一时性起,望牛二嗓根上搠
个着,扑地倒了。杨志赶入去,把牛二胸脯上又连搠了两刀,血流满地,死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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