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dagogy of the Oppressed Ch 3问题与讨论
日期:92.5.10(W6)
地点:台中东海大学教育研究所会议室
申:对於翻译部分有些问题。在对话的第三个基础:对於人们有高度的信心。比照原文是hope,指的应该是对人性的希望而不是人们的信念faith。新版的书有五点:love、humanity、faith、hope、critical thinking。
廖:hope和faith都有,所以应该是五个基础。
赵:第二部分「革命领导者」这里提到:教育不是由”A for B”,也不是”A about B”,而是A with B。其中A about B廖老师翻成「周围」不知道大家是怎样去了解这个部分?我是翻成「关於」,也就是说教育不是由A为B所做的事,也不是由A来做有关B的事情,而是A跟B一起做的事。
释:不管是for或是about都是单方面的,只有with是同时完成的。
黄:这里with呼应到真正的教育是老师跟学生都要cooperative,而且要一起完成的。
廖:没错。
申:A for B应该是父权式的、慈善性的教育。about是客体化,把他变成thing在教学。With是说要共学,师生的权力关系要调整。
廖:在探究的过程里面,好像看不到学生的进来?看不到对象?
申:这里是说要有被研究者的参予。基本上被研究者有参予的权利,必须要让他进来。再来,就方法论的角度来看是要去分析,是专业人员indispensable act。
申:word是一个关键。延续前面几次讲的problem-posing和dialogical,就方法论和知识论的角度来讲,第一个要检讨的就是word,因为对话最重要的工具就是word。但是word又不希望纯粹只是被reduce成符号,word应同时有两个性质:反省、行动。从语言学来说,它有能指和所指,而且要同时存在。我们要了解真实世界会透过naming,naming的过程会形成好几个符号系统,必须要从符号里面去了解真实reality是怎样透过符号去建构出来的。当我们去reflect然后给一个新的perspective的时候,problem自然会出现,然后才会去改变interpretation,产生naming的行动。举个例子来说「独角兽有几只角」,或是「独角兽有几只脚」?基本上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没有人看过真正的独角兽;它的name和所对应到的reality是有问题的。又比如说问西方人「木鱼有几种煮法」,我们知道木鱼根本不是鱼,可是从名字的解读会误以为木鱼是鱼而去思考这个问题,但事实上这个问题是不具有意义的。因此符号所建构的真实社会会让我们去问一些所谓的问题,但却是没有意义的问题。所以提问的时候,第一个要考虑的是word,再来是word和reality的关系,才有办法reflection。
昱:回应刚刚所讲的,有次我们学姊买了一堆零食回家,她国小二年级的儿子就说这些全部是「进口」的,但事实上这些零食并不是从国外进口的,所以学姊就问他为什麼这麼说,他儿子就回答说:「这些等一下全都要进我的口,所以是”进口”的。」进口这一个词对一般人来说是指贸易往来的意思,可是对学姊的儿子来说却是有不同的解读。另外,上星期我们(暨大)外籍新娘识字班教「走进厨房」这一课,有个学员竟然把要教的单字全都先写好了,我问她怎麼先写了?她回答说是因为她看到这些字很熟悉,觉得很简单,所以就先写好了。所以当我们在提到word的时候,如果这个word对他的生活产生影响,那是会有不同的意义。
申:前面两章提到要dialogical和problem-posing,第三章则是要解释他的方法论跟知识论是怎麼进行的。首先,要进行dialogical一定要有word作为工具。当word能表示世界的时候,就具备reflection,也就是能represent这个世界。这里回应到人跟动物的不同。这个世界透过字的再呈现跟重新组织,事实上也形塑了这个世界。如果不做reflection,就会有意识型态再制的问题,copy上层的意识型态。要了解到什麼是真正的dialogical,才能以爱心、信心等五个元素去转化,不然就只是语言哲学。所以Freire所说的「对话」是有特定义含的,并不是老师和学生在课堂上讲话就是对话那麼简单,要有reflection和action。人能represent世界所以和动物不同。所以这里应该是Freire方法论的建构。
赵:Freire是透过和农民互动的经验,来形成他对教育的认识。
黄:dialogical是一个比较规范性的,和一般的communication不一样。我在读这一章的时候,最困难的是这一章的第一页「word」的部分,他提到word有两个面向:reflection和action,不晓得这是属於哪个语言学派?
申:这个不是语言学里面的。如果从纯粹的语言学来讲,有语法和语意等。语言学有好几个学派,如认为符号对应到的是真实存在的东西,能指与所指示相对应的。但是word在用的时候,不同情境又有不同的意函。例如我对黄崇宪老师说你是坏人,这是有道德谴责的意思。但如果情侣间讲这句话,却有不同的意思。Word和世界的关系事实上是有很多不同的构面,但对Freire来说是有word要有action和reflection两个dimension才称的上是dialogical。
廖:word举例来说「我们要健康,台湾要美丽」说这样一句话,但却没有行动,那只是漂亮的一句话。但事实上这样的一句话是隐含reflection,思考我们要怎样的环境。
黄:一般我们谈word不会给这个概念那麼大的意函,好像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赵:那是因为Freire面对的是不识字的农民,所以在那样的context之下他要去强调word的重要性。他是要农民透过识字,产生力量去改变现状,所以特别强调word。
申:这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可能是他写这本书时是70年代,语言哲学兴盛,所以引用来作为说明的基础。
黄:书中提到「speak a true is to transform the world」,这样的一句话太沉重。我们平常讲话不就要不停的去action和reflection?!如果我们讲一句真话,就是在transform the world。
申:所以和Freire讲话是不能开玩笑的。
昱:过去我们叫原住民「青番」的时候,他们是处於一个不平等的状态;现在叫他们原住民的同时,他们也能够有平等的对待。又如法师曾提到外籍新娘应改成「新移民者」,那这样是不是就是一种naming?
黄:没错,原住民是六○年代的正名运动,因为语言反应结构背后的不平等。
申:事实上正名运动背后有一种意识型态,命名的过程中是一种imposition,就是我把我的认知、对世界的认识强加在你身上。
释:这是需要经过长时间的reflection才会有action出来。
申:成教界在发展的时候是否有照Freire的方法论去做?这样的方法论经过30年后是否经过验证?这样的方法是否是普世皆可的?
文莹:世新大学田露西老师带几个研究生和中学老师组一个工作坊,用Freire的方法来进行。但在进行提问式的教育时,老师们因得不到答案而显得更不之所措。Freire自己也声称他的东西是不可移借的,是「here and now」的;他要大家不要重复他所做的,要考虑到脉落情境的问题。研究者和参予者也反省到他们对Freire的东西其实也不是很了解。
廖:如Freire所说的,一切从现实出发。所以任何场域都是可以实践的,但前提是要契合脉落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