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他们在这里啦。”桑娜拉开了帐子。
“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了西蒙,无论生活多困难,我也要把他们抚养长大。”渔夫握着拳头半举空中。“对,为了西蒙,一定要把他们样大成人。”桑娜同意地连连点头。
过了几年后,两个天真可爱的小孩长大了。大的叫西桑,小的叫蒙娜。他们想起了已淡忘的妈妈。便问桑娜:“桑娜阿姨,我妈妈呢?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妈妈,她现在在哪儿?”桑娜咬紧牙关,强忍眼泪,说:“你妈妈现在在天国,和你爸爸在一起。天国很远,你妈妈要过很久才能来接你们。”“天国在哪儿,桑那阿姨你能带我去吗?”西桑非常渴望到天国见到妈妈。桑娜终于忍不住了,她流着眼泪,声音颤抖地对小男孩说:“我也不知道天国在哪儿,只有你妈妈知道。”小男孩低着头说:“桑娜阿姨,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对不起。”桑娜擦干眼泪说:“不,你没有惹我生气,是沙子进眼睛了。”桑娜接着说:“不如在你妈妈回来之前我当你妈妈,好吗?”
“好啊!好啊!你当我妈妈,当我妈妈!叫桑娜妈妈。男孩高兴得边跳边拍手。
有过了好几年。桑娜非常担心,并且越来越担心,她担心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因为孩子们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地懂事,能瞒到什么时候呢?她更怕两个孩子恨她一直隐瞒着,不告诉他们真相。
担心的一刻果然来临了。心惊胆战了十几年的夫妇在厨房对话。
“孩子们一天天地长大,也一天天地懂事,我真怕瞒不过去。”桑娜有点害怕了。但渔夫还是非常镇定地说:“有多久满多久,不要再提起西蒙这两个字了。我们在也无力隐瞒西蒙死了这件事了。”
两夫妇的对话被未睡经过的西桑听见了。西桑冲进厨房,挺着胸,要将他母亲的事问个清楚。桑娜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西桑,还带他去祭拜了他母。西桑不但没怪他们,反之,他们更加亲近了。因为西桑已经失去了一个母亲,他再不想失去第二个母亲了。
后来,西桑也当上了渔夫,他再没提起过母亲的事情,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原来你早就把他们抱回来了!”“想不到我回先你一步吧。”他俩会心地笑了。
第二天,桑娜把黑面包摆上桌,把孩子们抱了起来。渔夫已经出去打鱼了。西蒙的两个孩子一起来就哭着要吃东西,桑娜忙把分了一大半给他们,其余的留给自己的孩子。西蒙的孩子笑了,而自己的孩子却因为没吃饱而大哭。其实,桑娜和丈夫为了七个孩子,都没有吃上。这时,外面刮起了大风,海面卷起了巨浪。桑娜刚出门,就被风刮得睁不开眼睛,她退回屋里,陷入沉思,丈夫每天都出生入死地同海浪搏斗,自己也得手脚不闲着,才能勉强填饱肚子,现在又添了两个孩子,该怎么办呀?这时,丈夫回来了,只见他浑身湿淋淋的,网又破了。
“怎么,网又破了?”桑娜问。“是呀,丈夫嘟哝着,上次那风也不见得比今天的大,真吓死人。”桑娜担心地说:“我也吓死了,刚想出去看你,就被风刮了回来。”
一连几天海上都刮着狂风,渔夫只好呆在家里发愣。桑娜惊恐不安地想:家里只剩下一餐的黑面包了,丈夫又不去打鱼,我¼¼我该怎么对他说呢?上帝呀,我该怎么办?又到吃晚饭的时候了,渔夫问桑娜:“晚餐准备好了吗”“没有,”桑娜支支唔唔地说,“准备好了"不,还没,家里快没黑面包了。”渔夫一听,一下子站了起来。桑娜吓了一跳,以为丈夫要揍她。但丈夫很快又平静下来,他问桑娜:“家里还有几块黑面包?”
桑娜说:“还有七块,有两个人要饿肚子。”“那么,”渔夫说,“我决定让西蒙的两个孩子..”“不!”桑娜叫到,“不要再说了,我求你让西蒙的两个孩子吃吧!我宁愿自己不吃。”“我想你误会了。”渔夫说,“我的意见是我们节食,让西蒙的孩子吃饱。”桑娜一听,笑了:“想不到我们再一次不谋而合。”
就这样过了几天,天气渐暖,渔夫又出去打鱼了。俗话说“善恶终有报,只要时机到。”渔夫今天打了个“大满贯”,渔夫回家兴奋地说:“桑娜,嘿,你快过来看呀,我打了这么多鱼!明天你去换些黑面包回来。”“太好了!”桑娜满脸喜色,“这几天,孩子没东西吃常哭。”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年,又过年了。以前,桑娜家过年总能吃上一顿“烤全鱼”。而今年,桑娜一筹莫展。虽然,丈夫每天都能打到鱼,可毕竟增加了两个孩子,所有的鱼都拿去换黑面包了。
桑娜决定给孩子们一个惊喜,可怎么给呢?她想:最好莫过于猪肉了,可又买不起。孩子们那么懂事,捡到的贝壳,凡是有珍珠的都换了黑面包。她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卖血。看来只好去卖血了,唉,可丈夫不会答应呀,唉,到底该不该去?终于,她走向了医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可是觉得非这样做不可!晚上,她带回了一片猪肉。
渔夫问:“这猪肉是哪儿来的?”桑娜低头不语,她不敢抬起头正视丈夫。渔夫见她这个样子,脸色又是那么苍白,明白了一切。“你你去抽血了?”“是的,我不能让孩子们这样过年。”渔夫激动地望着她,说:“你不能再这样了,你会病倒的,总会有办法的,”桑娜低头不语。
就在这天晚上,孩子们高喊着:“吃肉喽!吃肉喽!”桑娜与丈夫在一旁含着眼泪,看着他们吃完最后一块
可怜的桑娜呀!那些孩子哪里知道,那片肉是他们的母亲的鲜血换来的!尤其是西蒙的孩子,他们虽然不是桑娜亲生,可桑娜对他们却比亲身儿子还要亲。七个孩子,全靠渔夫和桑娜张罗,能受得了吗?
快到西蒙的忌日了,桑娜准备为西蒙上坟。这几个月,家里已买得起猪肉,因为前几个月西蒙的儿子在海边发现了一只大乌龟,便叫来桑娜捉住了。恰好一位商人路过,花五磅买下了。渔夫用它开了一个小鱼铺,生活还可以。
到了西蒙的坟地,桑娜与丈夫激动不已,他们祈祷着:“西蒙啊!你的两个孩子很健康,也很快乐,你就安息吧。我们不算有钱,可我们很幸福,只有幸福才是最富有的“喂,桑娜,把供品拿回去吧,孩子们肯定饿了。”“好吧,那你呢?也快来,别太伤心了。”
又过了几年,孩子们都长成精神抖擞的小伙。他们都有所成就
几个孩子都在桑娜的呵护下健康地成长着,看着孩子们一天天地张大,作为母亲的桑娜当然很欣慰……但是桑娜却浑然不知,她的悲伤就躲藏在幸福的背后……
长大后的七个孩子,居然只有那两个领养的孩子孝顺自己!这是多么让桑娜伤心啊!自己的亲生骨肉却不孝顺自己了,桑娜又是多么地悲愤和无奈……
幸运的是,邻居的两个孩子还很孝顺自己。但是令人怎么也意想不到的是,那两个孩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竟然狠心地说:“是你杀了我们的母亲,然后你还想利用我们!”桑娜听到后,说:“我的孩子们,事实不是这样的,你们的母亲因为以外身亡了,是我救了你们……”但是两个孩子根本就不听桑娜的:“你不用说了,解释就是掩饰!”
十几年后,桑娜悄然地离开了人世,当两个孩子回到自己的家中后,看到了母亲留下的一张纸条:
我亲爱的孩子们:
当你们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其实当时真的是你们的母亲死了,但是是死于以外的,我救了你们,记住,我不在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生活依然很艰难,但是桑娜和丈夫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他们总是想,等到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的生活就会好过了。
可是不久,战争爆发,连天的烽火席卷了欧洲很多国家,渔夫也被迫参军去了前线。
渔夫走了以后,家人就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七个孩子全都指着桑娜一个人来养活。她起早贪黑地工作,赚来的钱刚刚够买点吃的,而这所谓的“吃的”也不过就是干巴巴的咸面包片和海滩上捡的螃蟹和贝壳。
大儿子罗夫斯基十二岁了,水性很好,他每天到都到海里去捞大虾和海带给妈妈桑娜拿到市场上去卖钱,老二托夫和老三托德是双胞胎,九岁,当妈妈和大哥不在家的时候他们负责照看小弟弟和小妹妹,老四爱萨莉是个女孩,七岁,很聪明,总是在思考一些同龄孩子不知道的问题,老五阿斯兰和西蒙家的杰斯六岁,最下的孩子是西蒙家的兰妮,只有4岁。这一群孩子每天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嬉戏玩耍,脸上没有一丝忧愁,欢笑声给这远离大城市的小渔家增添了一份热闹。
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桑娜很高兴,她盼望着丈夫有一天能够回来和家人团聚。
桑娜每天不知疲倦地辛苦工作着,吃饭的时候也总是等孩子们吃完了才吃,她终于积劳成疾,染上了病,由于舍不得买药治疗,她的病情一天天恶化,但她还是强忍着病痛去挣钱,去市场卖虾和海带,有一天,她实在支撑不住了,昏到在集市上……
一位好心人把桑娜送进了医院,并自己掏钱为桑娜支付医疗费,桑娜醒来后无比感谢这位善良的陌生人,陌生人却说:“不用了,你安心休息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完便告辞离开,桑娜在病床上喊道:“好人,能告诉我您的姓名吗!”“我叫列夫?托尔斯泰。”
在医院躺了一天以后,桑娜感觉好多了。她突然想起了家中的孩子们,便趁大夫不注意溜回家去。孩子们因为找不到妈妈都着急得不得了,他们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最小的兰妮饿得哭了起来。
桑娜很难过,却没有办法,因为她没有赚到钱,她沉默地站在孩子们面前,习惯性地把手插到破烂的大裤兜里,突然,她摸到了一包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袋肉卷和香肠,还有一沓钱。她立刻想起了那位陌生人——列夫?托尔斯泰。“一定是他,是他把这些搁进去的。”桑娜热泪盈眶地自言自语,“列夫?托尔斯泰,谢谢你,愿上帝保佑你。”
桑娜仍然每天辛苦地工作着,老大罗夫斯基学会了在集市上叫卖自己捕捞的虾和海带,赚钱交给妈妈,孩子们也比以前听话了,懂事了,吃饭的时候不再争来抢去,总是让妈妈和大哥多吃。
又过了一年时间,桑娜依然没有得到任何丈夫的消息。
战争让人民的生活越来越艰难,好心的邻居让桑娜把西蒙家的两个孩子送到孤儿园去,桑娜没有答应,她想起了丈夫说过的话:“无论怎样,我们总能熬过去的。”桑娜抱着这种信念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一个黄昏,桑娜和孩子们正在吃饭,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她打开门,顿时惊呆了:原来是丈夫回来了。
战争终于结束了,一家人又团聚在了一起。
桑娜告诉丈夫,若不是托尔斯泰把她送进医院,她可能就会当场死去,孩子们也会饿死,丈夫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列夫?托尔斯泰是谁?”丈夫问。
桑娜热泪盈眶地说:“一个好人,一个帮助穷人的好人
桑娜拉开了帐子,渔夫看到了正在熟睡的两个孩子,说:“原来你早就抱他们回来了。”但过了一会儿,他又哀叹起来:“这两个孩子真可怜,这么小就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我们来抚养他们,相信他们可以感受到亲人的温暖。”
第二天天刚亮,渔夫就出去打鱼。桑娜去了海边,看有没有被海水冲上来的有肉的贝壳,好换些奶给西蒙的两个孩子喝。“老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桑娜捡到了三个贝壳,到牧场换了一些奶,够两个孩子喝半天,剩下的,只有吃饭了。桑娜回到家,给西蒙的两个孩子喂奶,让自己的孩子和他们玩……一天似乎就要过去了。
晚上,七个孩子都睡着了海上又起了风暴,汹涌澎湃的海浪拍击着海岸,溅起一阵阵浪花。古老的种发哑地敲了十下,十一下……始终不见丈夫回来。桑娜倾听着波涛的轰鸣和狂风的怒吼,感到心惊肉跳。她在胸前画着十字,乞求上帝保佑丈夫平安归来。但坏消息最终还是传来了,早晨六点钟,灯塔上的守夜人告诉桑娜,渔夫的小船被海浪掀翻了,渔夫死了。桑娜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昏死过去……
为了维持家庭的生计,桑娜忍受丈夫死去那心碎般的痛苦,到一户富贵人家家里做临时工。每天,她在那里要洗衣服、拖地、擦桌子……回到家,还要照顾七个孩子。辛劳和苦难把她折磨得精疲力尽,面黄肌瘦,她几乎变成一个老太婆了。一个寒冷的冬天,桑娜站在寒风里给那户人家洗衣服。她穿得很单薄,冷风吹得她不停地发抖,她的双手都冻得红肿了,可是,她还是一个劲地拼命洗呀,洗呀。足足洗了有十来个小时,她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这户富贵人家的管家从她身边走过,鄙视地甩过一句话来:“这老太婆,真是没用的人。”
桑娜再也没有起来,就这样累死了。邻居们安葬了她,她的七个孩子也由邻居们抚养。孩子们哭着问好心的邻居:“我不明白,我的妈妈真是没用的人吗?”一位老奶奶对孩子说:“孩子们,不是的,你们的妈妈是个最好的妈妈,最能干的人!”
桑娜与渔夫领养了女邻居西蒙的2个孩子之后,生活便更艰苦了。每天,渔夫都要出门打足够的鱼回来;而桑娜便每天都要照顾7个孩子的吃穿住行,虽然孩子们都很懂事,很吃苦,很听话,但桑娜还是得操劳,每天都累得力倦神疲。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桑娜与渔夫也一天一天地穷了下来。终于,在一个寒冷交加的早晨,他们被迫将房子卖掉,带着7个孩子四处流浪。
一日,他们来到了一个大城市里。一路上,天阴阴的,没有一个人为他们一家解囊相助,他们已经筋疲力尽,面黄肌瘦了。于是,他们挨家挨户地行乞,可是,天意弄人,别人不是把他们踢出去,就是用水冷泼,可真是惨不忍睹。就在这时,一个手断腿瘸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瘸一拐地缓缓地走了过来:“好心人啊,施舍施舍吧,救救我这个可怜地老人吧!”桑娜不禁流起了泪来,对渔夫说:“丈夫,看这个老人饥饿无比的样子,把我们只剩下不多的糌粑给他吧!”“这……这怎么行呢?我们已经没有什么饭吃了,怎么能给他呢?我们的7个孩子怎么半呢?”丈夫缓缓地说,看起来还不能决定。“我们的孩子……算了……就这样吧……不用管了,这个老人太可怜了,他毕竟是个老人啊,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还要忍受寒冷饥饿之苦,怎么能这样呢?”桑娜转过头来,对老人说,“来吧,我们只有这块糌粑了,你拿去吧!”老人连忙点头,连声道谢,就急匆匆地走了。
之后几天里,他们没有衣服穿,更加没有食物。他们想只要有食物,不管是猪食还是狗食,只要能吃,就已经满足了……就这样,他们一家人挨饿挨冻了三天三夜,终于在一个下雪的早晨,昏倒在地……
最终,死在喧闹的大街上……
桑娜收养了那两个孩子,变得越来越穷,最后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