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是好诗,只不过多了一些刺眼,多了一些痛感。不由人不去多想,诗人究竟想刻画什么呀?将一个花瓶摆在那里,还不解恨,还要在花瓶上,刻上一些时代的符号和文字,难道,是在抱怨谁?指责谁?是人?还是这个时代?说不清楚,又有谁能说得明白?
开头,便是一团醒目的红,诱人眼球,让人很想一探究竟。红襁褓里是“我”的表妹,因为事出有因,父母田间劳作,常睡田间地头,由此落下了顽固的病根——落枕。说是致命,不过是想表达所患疾病的严重程度,但有些夸大,言过其词了。
落枕这个病根,说起来都让人觉得可笑。“脖子左歪的时候,我往往在右边”多么不协调的一幕生活场景啊!于不和谐中表达出一种笑料,让人啼笑皆非。偶尔,“她”也会使小性子,耍小脾气,“灰尘迷了她的眼,她不让我揉”,但“我”也有我的高招,生活的历练与经验,培养出了“我”这个民间高手,“隔两米,我吹出他眼里的泪水”,如此的亲密,此情此景,怎不叫人感动泪流。
话锋一转,险些没有脱节。问题出现了,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制造一出悬念的美。“没吹亮一个滑落的雪夜。——漫长。”想必是所有等待人的感觉,“她”究竟去了哪里呢?漆黑的夜晚,厚厚的积雪,湿滑的路面,一个柔弱的小女子,“迟迟未归”,只有“一捆山柴倚住 /舅舅的家门。”让人浮想联翩,是被寻找回来的山柴,还是“我”打回来的,没有明说,给人留下了很大的思考空间,但结果只有一个,“我”的“表妹迟迟未归。”
出事了,出大事了,人命关天,不由人不心急火燎。可以从几个方面去联想,一是表妹被人贩子拐卖了,远走他乡,结婚生子;一是表妹和心上人私奔了,她不甘于屈服父母的安排,弃“我”而去;一是表妹被饿狼叼走了,所幸被路人救下,并且在地头生下了我们爱的结晶。
所有这一切,都不过是读者的凭空想象而已,还有一种最为惨痛的结局是,表妹“她”实在无法忍受近亲结婚的命运,身怀六甲,只身出走,在路上,在田间地头,自己生产了一个畸形儿,无颜见邻里父老,哭天没泪,似乎在抗争命运的不公。
“仿佛隔了那么远。”我认为在这里也有两重意思,一是时间的久远,仿佛过了很多年;一是路途的遥远,“偏右/八十里地的山外,一个从那里回来的人说:地头上,有一团红襁褓。”倒是有了口讯,但凄惨,荒凉,决绝,情景再现,让人不寒而栗,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继续联想下去……
诗至此,还是见好就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