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本无优劣之分,各种方言都是中国地域文化的载体,是总体文明的土壤。但当方言承载了过多不恰当的符号意味,它的“热闹”和“落寞”便是我们的“文化病变”了。
无论是方言的传说者还是研究者,无论是无形的预警还是有形的抢救,对于汉语方言面临衰微的现状而言,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方言是中国多元本土传统文化的载体,一腔一韵间表达着民间最朴素而丰富的思想和文明。方言就是舌头上的文化遗迹。《楚辞》中有多少方言音韵之美,品种繁多的地方戏曲和说唱艺术中又有多少方言延伸出来的丰富多姿。然而饱含浓厚乡土情结的方言,处在追求规整化、规模化的城市化进程中,它的地方色彩反而成为陈旧、保守的体现。方言的式微成了一个必然的过程,少有人为它心疼。
但方言在这样困窘的境地下,还是在全中国人民面前有几次红火的表现。
一次是上个世纪80年代,以《霍元甲》为代表的电视连续剧红遍大陆大江南北,粤语歌成为了当时颇有争议的“时尚之音”。
然后是自80年代末始,伴随着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小品、相声等节目的红火,方言也找到新的公共舞台得以大放异彩。然而也有人在这笑声中不高兴了,东北人说,干哈咱一说话他们就笑呢,咱又没胳肢他?广东人说,讲粤语有那么可笑吗,是不是嫉妒我们啦。
紧跟着方言电视剧、情景剧、网络FLASH,甚至方言手机彩铃也火热了。在这些轻情节、重民俗民间的人情、重家长里短的热闹的电视剧里,方言让观众备感亲切。
最近,成都的音像市场又很是“火”了一把。四川方言配音版的美国动画片《猫和老鼠》,以及四川版《摩登时代》等卓别林经典影片正风靡成都。
尽管湖南卫视早有湖南方言配音版的《还珠格格》播出过,以方言搞笑著称的《越策越开心》、奇志大兵相声等也早不是新鲜事,但方言版《猫和老鼠》在成都的出现,在全国仍掀起一股热潮。
“假老练”(四川方言中极有代表性的戏谑称呼,下文里“风车车”亦同)Tom猫会吹胡子瞪眼地威胁“风车车”Jerry鼠:“我要你娃死得棒硬!”剧中动物的轻声哼唱,被改成了《常回家看看》的调子,而歌词更被改成了具有四川特色的“找点时间,找点空闲,狐朋狗友,搓上几圈”。
当曾经是文化“载体”和“粮食”的方言,在现代传媒中越来越被定位成“调味”和“可乐”的时候,是否它的应有价值被扭曲了?北京大学教育部汉语言学研究中心的陈保亚教授则认为,更豁达一点来看,“这仍然是方言表现力和魅力的体现”。
不管怎么说,方言的文化特色已经被时间冲淡了,留下的是浓浓淡淡的市井亲情,和半俗不雅的戏谑幽默。这种某时某地的红火之下,仍掩藏不住方言本身衰微的西山之相。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方言室主任周垒痛心地介绍,许多方言已经处于濒危的状态,特别是那些复杂难懂的方言。比如福建境内的方言差异很大,近年来消失得也极快,而且还是无法确切统计的。
经济总是能打下坚实的物质基础,而现代传媒的“魔法力量”也总能用草船借到箭。于是综观那些能够“稍得风流”的方言:广东话、上海话或新近崛起的“第四城”成都的方言,甚至在电视业发达的湖南湘言的热闹,其中都添加了不少语言之外的砝码。
方言,本无优劣之分,各种方言都是中国地域文化的载体,是总体文明的土壤。文化的多样性以及它们之间的互动、激励和竞争,就是我们文明长盛不衰的内在机制。当方言不适应时代需求从舌头上退出历史舞台,这是正常自然进化历程;但当人们把东北方言变成粗鲁憨笨的象征、广东话变成富裕洋气的代表时,方言承载了过多不恰当的符号意味,它的“热闹”和“落寞”便是我们的“文化病变”了。
其实长沙话也是一样,我们说去哪里,就是克哪里咯,句尾加的叹词很多,咯,啊,撒,不一而足。
普通话来势迅猛,却远未欣欣向荣
现在的长沙话和普通话都快同化了,主要是现在没什么人说俚语了,比如现在说的密密麻麻,我们以前说挤密啊密的,不过讲普通话很容易把长沙话带进去,这才有了我们的普通塑料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