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仕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弃人为而变无为,却反是有为。
东汉永平年间,汉武帝刘秀的侄孙刘睦年轻时谦逊好学,博览群书,才智过人,且为人仁厚,随和爽快,深得汉武帝喜爱。长大以后,刘睦喜欢结纳宾客,笼络天下贤才,在士人中声望很大,有昔日孟尝君之风,天下才子纷纷与他交往,刘睦的名声顿时大噪。
刘睦被封北海敬王之后,刘睦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按以前的方式做下去,他深谙皇帝的猜忌心理,皇帝一般希望自己在百姓心中是一个仁德的好君主,“仁德”是他们追求的标准,但是若自己也过于仁德,岂不有超过君主之嫌?这是皇帝们所不能允许的。作为藩王,如果因为贤能,而引起皇帝的注意,并不是什么好事,相反都有可能招致各种危险。
想到这一层,刘睦就改变了往日的风气,他把门关起来,不再与社会名流交往,不再接待宾客,对往日的朋友一律拒于千里之外,并且,平时也不再显露自己的学习才干,处处掩饰。他日日耽于酒色,纵情享乐,让人觉得他平庸无能。
后来,刘睦果然一直稳居王位,没人忌恨他,皇帝对他也很放心。
隋朝的时候,隋炀帝十分残暴,各地农民起义风起云涌,隋朝的许多官员也纷纷倒戈,转向农民起义军,因此,隋炀帝的疑心很重,对朝中大臣,尤其是外藩重臣,更是易起疑心。唐国公李渊(即唐太祖)曾多次担任朝臣和地方官,所到之处,悉心接纳当地的英雄豪杰,多方树立恩德,因而声望很高,很多人都来归附。这样,大家都替他担心,怕遭到隋炀帝的猜忌。正在这时,隋炀帝下诏让李渊到他的行宫去晋见他,李渊因病未能前往,隋炀帝很不高兴,多少有点猜疑之心。当时,李渊的外甥女王氏是隋炀帝的妃子,隋炀帝向她问起李渊未来朝见的原因,王氏回答说是因为病了,隋炀帝又问道:“会死吗?”
王氏把这消息传给了李渊,李渊更加谨慎起来,他知道迟早为隋炀帝所不容,但过早起事又力量不足,只好隐忍等待。于是,他故意广纳贿赂,败坏自己的名声,故意沉湎于声色犬马之中,而且大肆张扬。隋炀帝听到这些,果然放松了对他的警惕。后来,李渊成了唐朝的开国皇帝。
老子主张无为而为,无为即是有为,有为反而不如无为。
曾有一个叫阳子居的人问过老子这样一个问题:“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先生,望先生不吝指教。”
老子微微一笑,点点头,示意他问。阳子居问:“先生,有一个人,行动果敢敏捷,同时又具有深入透彻的洞察力,而且他又勤学于道,先生说,这样的一个人是不是就可以称为是理想的领导者了呢?”
老子仔细地聆听着,边听边思索。等阳子居说完,老子微微摇了摇头,抬眼望着阳子居,依旧笑着回答说:“如你所言的人其实只不过像个小官吏罢了。他的才能其实是有限的,而有限的才能往往成了束缚自己的绳索。
“为才所困,终使自己身心俱乏,心力交瘁。恰似虎豹因其身上长有美丽的斑纹和光亮的皮毛反而招致猎人的捕杀。猴子因为灵敏活泼,机警灵巧;猎狗因其擅长猎取动物,善于追奔,所以被人抓来,捆之以绳索。有了优点反而引来灾祸。你说,这样的人是理想的为职者吗?”
阳子居若有所悟,问道:“是这样。是不是就像马儿因为善于奔跑且只会奔跑,结果却是被人驯服豢养,成了供人骑耍的工具。”
老子微笑着点点头,表示他很赞赏阳子居的聪慧。
阳子居又问:“如此说来,那么,先生以为什么样的人才是理想的为职者呢?”
老子回答说:“一个真正的理想的领导者应当是这样的,他的功德普及天下,恩惠泽被后世,而在一般人眼中,一切功德又都似乎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的教化惠及万物,德追乾坤,然而,人们又丝毫感觉不出他的教化;他治理天下时,根本不会留下任何施政的痕迹,而对万民百姓都具有潜移默化的影响力。只有做到这一点的领导者才是真正理想的领导者。
庄子说过:
圣人清静无为,不是说清静无为好,所以才清静;而是说不足以扰乱内心,所以才清静。
水清静,胡须眉毛便可照得一清二楚。水的平面能合乎标准,所以最高明的匠人都取法于水。
水清静则明澈,何况人呢?圣人的心可清静,它是天地的明镜,万物的明镜。虚静、恬淡、寂寞、无为是天地的根本,道德的本质。
能持清静,则恬淡无为;恬淡无为,则什么事都尽到责任了。
《道德经》中指出:“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无为非不为,而是指顺应自然规律,顺应形势的发展,无为而为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