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一个在我高中时期时常浮现在我笔下的灵魂人物,一个我在困难逆境是的精神寄托,一个留下我幸福希冀的生命载体。 我很喜欢冰心奶奶那淡定的性格,温柔似水却亦有巾帼之姿。我欣赏她对母爱的诠释,进而使我对家的眷顾与思念如影相随。她带我徜徉在知性的海域,领我步履在博爱的草场,静我沉淀在浩瀚的古典。 至高一在书店看到《冰心文集》,土黄的封面,淡雅的扉页,我便手不释卷地拜读完整本,继而收集关于冰心奶奶的一切。于是在我的文中,她成了常客。记得高三时参加市读后感比赛得奖也全仰仗冰心奶奶的深远影响。高三的语文老师那我作为范本告诉大家要真正的解读一个人,她就会成就你的作文。也许是吧。我现在反观高中年代,我最成功的作文就是描绘我心中的冰心王国。可是我也只是挖掘了冰心奶奶的一隅,她那包容天下的爱,岂是我敢谈资的。 我的心孤舟似地,穿越了起伏不定的海。我每每吟起这样的句子,我便如沉入了幻想的海潮。我会不由自主地进入她描绘的世界。我会随之喜悦,随之感伤,随之飘落,随之成长。 灵魂厮守于她,她如那坚定不移的灯塔,携着我,飘
孙云晓(以下简称孙):你曾在《漫谈关于儿童散文创作》一文中说:“为儿童服务的作品,必须激发他们高尚美好的情操。”这是否可以认为是儿童文学作品的格调呢? 冰心(以下简称冰):这句话讲得太空泛,让小孩子写作文,要把题目出好了,不然,孩子写不出来,我小时候,老师出作文题:“子不学则罔”、“富国强民论”等等,就是让你来写也写不好,何况小孩子了。所以,一定要出好题目。如“我的爸爸”、“我的老师”、“我的妈妈”、“我喜欢的一个人”、“我最佩服的人”等等,让孩子有话可说。 孙:您在同一篇文章里又说,“讲解一件事物,不能光是空洞地、抽象地讲”而“要有实物做例子”;“我避免用‘样板'或‘榜样'这样的名词,因为它们都有‘典型'的嫌疑”。这是为什么呢? 冰:从前不是有样板戏嘛。不要让孩子照着模式模仿,要自由地创造。 孙:我在研究一个课题,即英雄人物对少年儿童成长的影响。您认为在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榜样的作用如何呢? 冰:作用大啦!身教重于言教,你做的事情和不做的事情,小孩子看得很清楚。他们不会撒谎。我讲个笑话:有客人来叫门,爸爸对儿子说:“你就说我不在家。”儿子去开门,说:“我爸爸说他不在家。”身教重于言教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你不撒谎,孩子不会撒谎,你不偷东西,孩子也不会偷东西。 孙:身教就是榜样。 冰:对。 孙;还有一种做法,即宣传介绍孩子们当中的好榜样,您认为效果怎么样呢? 冰:孩子们自己知道。 孙:根据您长期从事儿童文学创作的经验,您认为儿童文学应具有怎样的格调? 冰:要与儿童交朋友,和他们平起平坐。你光拍拍他的头,问他多大了,上学了没有,给他一块巧克力糖,给他一把小手枪。他拿了你的东西,说声“谢谢”,转身跑掉了,这等于让你吃了闭门羹。除非他拿了巧克力先放进你嘴里,他拿了小手枪与你一块儿瞄准,这时,你才被小孩子接受了。你一定要与孩子平起平坐。小孩子自尊心可不小。所以,你不能以为你是大人,他是孩子,要平等。 孙:记得1979年,您在《儿童文学工作者的任务与儿童文学的特点》一文中说,有人称您是“母爱专家”。您又指出:“我们不要回避‘母爱',不过不要像我以前那样拿它当作人生哲学。”这该怎么理解? 冰:母爱要有亲自感受。我长大了才明白,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母爱。有时候,母爱并不是健康的,反而害了子女。譬如“小皇帝”的出现,就因为母爱不健康。 孙:是指溺爱孩子吗? 冰:对。什么事情都听他的。“小皇帝”是独生子,什么东西都自己享受。所以,从小要培养孩子不自私的好品质,有东西与别的孩子一起享用,那样才好。我早说过,凡是自私的孩子,到学校里不会是好学生,到社会上不会是好公民。一个人最怕自私。 孙:溺爱的结果之一,使孩子丧失了自理自立的能力。 冰:孩子一生下来,从小就要培养他生活有规律。我的体会,应从小让孩子与大人分床分屋。晚上喂完了奶,关上灯,让他自己在那里,不必管他。吃饭、睡觉一定要有规律。平时不吃零食。客人送食品,也要他留到下午4点钟当点心吃。溺爱孩子是不行的,不能要什么给什么。 孙:你喜欢大海,您说过:“我喜欢空阔高远的环境,我不怕寂寞,不怕静独,我愿意常将自己消失在空旷辽阔之中。”请谈谈这对人的生命的意义。 冰:这种磨练的结果,使你不在乎别人的毁誉。别人赞美你,不特别高兴;别人诋毁你,也不特别难过。我自己认为对就做,别人批评的对也要说。当然,这种做法不是人人可以效仿的。 孙:今天是1991年6月26日。我昨晚算了一下,您是1900年10月5日生人,再过100天,您就92周岁,可谓文坛老寿星。而有些人四五十岁早逝,除去生理疾病外,心理因素也很重要,您说对吗? 冰:对! 孙:那么,您长寿的秘诀是什么呢? 冰:我经历的事情不少,反右、十年动乱等等。叫我下乡就下乡,叫我进干校就进干校,叫我种棉花就种棉花,逆来顺受。我认为是非总会清楚,历史是人民写的,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孙:前些天我去南戴河,在火车上碰到北京大学一位美学教授和几位青年作家。谈起您的作品,青年作家认为很圣洁、高雅,甚至有一种宗教色彩。您自己怎么看呢? 冰:人自无求心自安宁,老不知足,就超脱不了。你不自私,你无求,心胸就博大。这不是圣洁。 孙:年轻人的作品往往难免浮躁之气,而您年轻时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