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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5.静夜
众人轻松散去后,岳飞又站了一回,方才回转帐内。是夜,寒虫唧唧,张宪巡营过后,眼看着岳云熟睡的小脸一扫沉郁,嘴角上满满牵着个平和骄傲的笑容,不免长吁口气,又侧耳听听岳飞帐中的琴声,犹豫了良久终于慢慢转身。
月似寒霜,主帐内不见一点灯光,岳飞临窗而坐,一下下鼓着瑶琴:腰背如常--是如山的挺直;琴音亦如常—是如水的流畅,却在婉转启合间,不经意多出些难言的抑郁……
终于,一曲终了,岳飞慢慢推开长琴,抬头视月良久,方轻叹一声:“宪儿,这仗,还要多久?”
张宪突然被呼,倒也并不吃惊,只默默看着岳飞寂寞的背影在清光里一动不动,良久,方沉声应道:“看官家,也看统制。”
岳飞点了点头,也不回身,良久,方自语般说道:“打得缓,误抗金;打得狠,匪首当诛,饥民何罪?”
张宪顿了一顿,轻声劝道:“沙场不狠,死得便是岳家军弟兄。”
岳飞摇了摇头:“不是说这个,上了战场,谁不拼命?我……唉,我竟第一次想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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