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正传赏析

2024-12-19 01: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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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Q正传赏析
一、运用直接描述,揭示人物的心理活动来刻划性格

直接描述人物的心理活动,就是作者出面直接描述作品中人物的心理,或者剖析揭示人物的心理活动,从而让读者透视到作品中人物的心理活动。例如,作者为了反映阿Q对革命的不理解的愚昧性,对革命党的无知的盲从性,在“革命”一章中,对阿Q的心理描写有这样一段直接描述:

阿Q的耳朵里,本来早听到过革命党这一句话,今年又亲眼见过杀掉革命党。但他有一种不知从那里来的意见,以为革命便是造反,造反便是与他为难,所以一向是“深恶而痛绝之”的。殊不料这却使百里闻名的举人老爷有这样怕,于是他未免也有些“神往”了,况且未庄的一群鸟男女的慌张的神情,也使阿Q更快意。

这段心理描述,写阿Q先认为“革命便是造反”而一向“深恶”,后来革命使“举人老爷”怕而“神往”,“鸟男女”慌张而“快意”。这段直接描述心理的文字,直接反映了阿Q的落后愚昧和对革命的不理解而盲从得意。

在“不准革命”一章中,阿Q在向假洋鬼子“投降”革命而假洋鬼子不准他革命的前后也各有一段直接心理描写。在“投降”之前,阿Q心里“不平”“感着冷落”,分析原因“第一要着”是“要和革命党去结识”,“和假洋鬼子商量”。这不仅写出了阿Q对革命的自发性和自觉性,而且也反映了他对革命的无知性和盲从性。在“不准革命”之后,阿Q的心里就从“忧愁”“无聊”以至“渐渐的高兴起来”。作者对阿Q的这一心理揭示的非常细致、深刻,不仅揭示了阿Q被抛弃、被打击后的颓唐,也表现了阿Q缺乏对革命和革命党最起码的认识,反映了阿Q糊涂、落后和健忘的“精神胜利法”。

这些直接描述人物心理的语句,不仅直接揭示了人物的心理,而且成功地刻划了人物的性格。

二、通过自语自唱和对话揭示人物心理活动达到刻划人物性格

自语自唱,就是作品中人物的独自的说话和吟唱。阿Q宣布“投降”革命之后,有一段自语自唱:

“好,……我要什么就是什么,我欢喜谁就是谁。

得得,锵锵 !

悔不改,酒醉错斩了郑贤弟,

悔不改,呀呀呀……

得得,锵锵,得,锵令锵!

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这段《龙虎斗》中的戏文写出了阿Q飘飘然的心境。其中前面的一句自语揭示了阿Q心中革命的目的:“要什么就是什么”“欢喜谁就是谁”,反映了他对革命的不理解;而带鼓点的《龙虎斗》这段戏文吟唱,表现出了阿Q内心中的得意和盲目性,也揭示了他对革命的无知和盲目乐观。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到阿Q的无知、盲目的“精神胜利法”性格是他的精神领域的主导,而且这一性格一时一刻也没有离开他的躯体。

通过文中的对话,来揭示人物的内心活动,反映人物的性格特点,也是本文的一个特色。阿Q和赵秀才父子的对话,反映了他对革命的认识的幼稚、盲目和自得心理;阿Q静修庵革命和老尼姑的对话,他语言的含胡、情态的诧异和错愕,反映了他内心的糊涂和无知;阿Q向假洋鬼子“投降”革命时的对话,吞吞吐吐,结结巴巴反映了他内心的自轻和懦弱;阿Q和小D的对话,虽然各一句,他的“不平”和心跳,反映了他的欺软而又懦弱的心理以及对革命的糊涂思想。

对话,揭示人物的心理活动,刻划人物性格,是小说中常用的手法。鲁迅在这两章中运用对话,揭示人物心理活动而刻划人物性格,简练、深刻而又有侧重,是我们阅读时不可不注意的。

三、运用幻觉、梦境揭示人物的内心活动从而达到刻划性格

在“革命”一章中,阿Q在土谷祠里对革命的设想和愿望,是一绝妙的幻觉描写,也可以说是一段近似梦境的描写。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人物的幻觉、梦境,能够比较直接地反映出人物的追求和目标,能够比较准确地揭示人物的思想和性格。阿Q在土谷祠的绝妙的幻觉或梦境,就是他所追求的目标和内心思想的形象图解。

阿Q的“革命畅想曲”,包括四个方面的内容:一、他对革命的理解仅仅停留在“造反”认识上,形式也仅仅只是“结伙”打劫。他设想的革命党的衣饰和兵器等也都反映了他思想意识的落后、对革命理解的荒谬与无知。二、他认为革命就是报复欺负过他的人,他设想杀人也就不分青红皂白,而把同样受压迫的小D和王胡也包括在其中,说明他根本不知道革命的目的、不明确革命的对象。三、他把革命当作占有金钱的手段,心目中只有“东西”——钱和物,抢财物是他的目的,而且是自己“不动手”。四、他另一目的,就是对女人的态度——找女人。他在对女人的选择上:有的嫌丑,有的嫌小,有的嫌作风不正,有的嫌眼上长疤,有的又可惜脚太大,这充分反映了他在得意忘形之后的心理状态,也充分表现了他的“精神胜利法”的性格特征。

这些都是通过阿Q如梦般的幻觉描绘表达出来的。在这幻觉中,阿Q的得意之态,贪婪之心,敌我不分,荒唐愚昧,都充分地表现了出来。这使我们对阿Q的形象“精神胜利法”就有了更充分地认识和了解。

四、描写人物回忆、独白揭示人物内心活动来刻划性格

在阿Q“投降”假洋鬼子遭打击和赵家遭抢劫后,阿Q回到他的土谷祠里,作者对他有一段心理活动的描写:

“他躺了好一会儿,这才定了神,而且发出关于自己的思想来:白盔白甲的人明明到了,并不来打招呼,搬了许多好东西,又没有自己的份,——这全是假洋鬼子可恶,不准我造反,否则,这次何至于没有我的份呢?阿Q越想越气,终于禁不住满心痛恨起来,毒毒的点一点头:‘不准我造反,只准你造反?妈妈的假洋鬼子,——好,你造反!造反是杀头的罪名呵,我总要告一状,看你抓进县里去杀头,——满门抄斩,——嚓!嚓!”

这段话,前半部分描写的是阿Q的回忆,即刚才赵家遭抢劫的情形,然后是对假洋鬼子的怨恨之情;后半部是阿Q的愤愤地自白,表达了他不满、痛恨、诅咒的心情。在这回忆和独白的表露中,说明阿Q行为和思想上虽遭到打击而精神上却又是胜利的。这段回忆和独白,再一次突出地刻划了阿Q的“精神胜利法”的性格特征。

这样的赏析恐怕很完整了吧?

回答2:

课文鉴赏说明
一、整体感知
1.写作背景
《阿Q正传》向我们展现了辛亥革命前后一个畸形的中国社会和一群畸形的中国人的真面貌。它的发表,有着特定的政治、经济和文化背景。
鸦片战争以后,中国内忧外患,政治腐败,民众愚昧,中华民族面临灭亡的危险。而以孙中山为首的少数有志之士,披荆斩棘,浴血奋战,试图挽救危亡的中国。这就是近现代之交轰轰烈烈的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1912年1月1日,南京成立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延续几千年的封建帝制结束了,中国似乎出现了希望的曙光。可是,由于领导这次革命的中国资产阶级没有动员和组织广大农民一起参加革命,壮大革命队伍,反而对要求革命的农民采取排斥和压制的态度;他们也没有彻底打击和镇压封建势力,反而采取了妥协、宽容和姑息态度。所以,革命遭到失败。例如,在武汉,曾任清廷21混成协协统,多次破坏湖南革命党人活动,又亲手杀害过起义士兵的黎元洪,却当上了革命后湖北省军政府的大都督;在绍兴,曾在徐锡麟案件中直接筹划杀害秋瑾的章介眉,也当上了革命后绍兴军政府的“治安科长”。当时,在“咸与维新”的幌子下,封建军阀、官吏个个狡诈善变,他们通过各种途径纷纷钻进革命阵营,一旦得势,便回过头来屠杀革命党。在这种形势下,帝国主义得以与封建势力勾结,一起向新生的资产阶级政权进行反扑。1912年4月,孙中山被迫辞去大总统的职务,而代表地主买办阶级的袁世凯得以窃取政权。辛亥革命流产了。
辛亥革命推翻了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使民主共和的观念深入人心,但它没有完成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的伟大任务。资产阶级把有强烈革命要求的农民拒之门外,而与封建势力妥协,这就不可能解决中国人民尤其是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民问题。因此,广大农民在革命之后,仍处于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残酷剥削和压迫之下,承受着政治上的压迫,经济上的剥削和精神上的奴役。他们仍然“想做奴隶而不得”。
封建统治者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向来采取暴力镇压和精神奴役的政策。就后者说,是利用封建礼教、封建迷信和愚民政策。在阿Q身上,我们可以看出封建精神奴役的“业绩”和被奴役者严重的精神“内伤”。1840年鸦片战争之后的中国历史,是受帝国主义侵略和掠夺的屈辱史,封建统治阶级在这种特殊的历史下形成一种变态的心理,一方面对帝国主义者奴颜婢膝,表现出一副奴才相;另一方面对自己统治下的臣民又摆出主子的架子,进行疯狂的镇压,凶狠的盘剥。鲁迅不止一次地对这种畸形变态心理作出精妙的概括:“遇见强者,不敢反抗,便以‘中庸’这些话来粉饰,聊以自慰。所以中国人倘有权利,看见别人奈何他不得,或者有‘多数 ’作他护符的时候,多是凶残横恣,宛然一个暴君,做事并不中庸。”(《华盖集·通讯》)他们对帝国主义侵略本已到了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的地步,但偏要自称 “天朝”,沉醉在“东方的精神文明”中,鼓吹中国文明“为全球所仰望”。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却追求精神上的胜利。这一思想深深毒害着处于下层的劳动人民。我们从《阿Q正传》中就可以看出,阿Q和赵太爷,在某种程度上,其实都是一类货色,假如阿Q得势,将是个赵太爷,假如赵太爷失势,则又会是活脱脱一个阿Q。从更远的思想根源来说,历代封建统治阶级思想陈陈相因,封建礼教、封建道德规范一代代从精神上麻醉和毒害劳动人民。这种麻醉和毒害造成了阿Q的愚昧落后和麻木不仁。
统治者的“精神胜利法”和对人民进行的封建麻醉教育,正是造成劳动人民不觉醒的精神状态的麻醉剂。这种麻醉剂只能使劳动人民忘却压迫和屈辱,无反抗,无斗志,永远处在被压迫、被剥削、受毒害的状态中,成为封建统治者的奴才和顺民。(有关这方面的形象论述,参看《语文读本》第三册鲁迅《春末闲谈》。)
鲁迅以思想家的冷静和深邃思考,以文学家的敏感和专注,观察、分析着所经历所思考的一切,感受着时代的脉搏,逐步认识自己所经历的革命、所处的社会和所接触的人们的精神状态。这便是《阿Q正传》基本的写作背景。
2.国民性
鲁迅一生都在思考国民性问题,他一生以笔为刀,解剖中国人的灵魂,对民族精神的消极方面给予彻底的暴露和批判。鲁迅创作《阿Q正传》意在“画出这样沉默的国民的魂灵来”。那么,鲁迅是如何思考国民性问题的呢?
严复在翻译《天演论》时,认为中国民族的“种性”是“孱弱”的,他根据“优胜劣败”的公式,认为中国民族有灭种的危险。而鲁迅所说“国民性”的缺陷也是“种性”或民族的弱点。近代以来,中华民族受西方列强的侵略和欺凌,中国正在走向衰亡。中国社会变得奇形怪状。畸形的社会必然产生畸形的国民。鲁迅敏锐地看到了中国的衰败,在于愚弱的国民。在日本,那个使鲁迅受到强烈刺激的日俄战争影片的被示众者和看客,使他联想到所见的“愚弱的国民”,他首先指出国民劣根性以愚昧和精神麻木为特点。医治国民精神的创伤,正是他弃医从文的缘由。辛亥革命中,鲁迅满腔热忱地投入革命,但他很快就失望了。他看到形形色色的人物,如何在这场革命中扮演着小丑的角色。旧势力顽固、狡猾而凶残,革命党幼稚、脆弱而易变,老百姓则在“铁屋子里”酣睡;虽有一时的“梦游”,但最多像阿Q那样喊几声,抢点东西,做做权力、财产和女人的梦,并没有真正醒来。在辛亥革命这场戏剧演出中,鲁迅看到几千年国民劣根性的总表演。
鲁迅给我们展示了触目惊心的国民劣根性:吃人、妄自尊大、自轻自贱、守旧排外、漫夸历史、愚昧麻木、卑怯巧滑、投机钻营、色情狂……《阿Q正传》正是国民劣根性的总展览。
3.写作意图
鲁迅在《我怎么做起小说来》中说:“自然,做起小说来,总不免自己有些主见的。例如,说到‘为什么’做小说罢,我仍抱着十多年前的‘启蒙主义’,以为必须是 ‘为人生’。而且要改良这人生。……所以我的取材,多采自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中,意思是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他又在《〈呐喊〉自序》中说:“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所以我们的第一要著,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他在谈到《阿Q正传》的成因时,说他要“写出一个现代的我们国人的魂灵来”,又说:“我虽然竭力想摸索人们的灵魂,但时时总自憾有些隔膜。在将来,围在高墙里面的一切人众,该会自己觉醒,走出,都来开口的罢,而现在还少见,所以我也只依了自己的觉察,孤寂地姑且将这些写出,作为在我的眼里所经过的中国的人生。”
根据鲁迅做小说的目的、治疗国民弱点的论述和《阿Q正传》的成因等言论,我们可以概括《阿Q正传》的创作意图:着眼于启蒙,写出中国人的人生,主要是广大受剥削压迫的劳动人民的苦难、悲惨而又愚昧落后的人生,希望改良这悲惨的人生,唤醒沉睡的民众。作者在这篇小说中,为疗救这样病态的社会、病态的国民而发出痛苦的呐喊。
4.内容分析
《阿Q正传》继承我国小说的民族传统,用“传”的形式构成全篇。小说紧紧围绕阿Q而“传”,自始至终以阿Q的活动作为惟一线索,展开故事情节,写出阿Q短暂而可悲的一生。
小说共九章,每三章可构成一个部分。前三章写阿Q的阶级地位、经济地位,概括勾勒阿Q以“精神胜利法”为中心的性格特征;中间三章写阿Q遭遇的压迫和剥削,进一步刻画阿Q的性格,表现阿Q的处境,揭示了时代矛盾;后三章写阿Q在革命到来之后的性格变化和悲惨命运。
第一章,是小说的序言,排列起来交代四个问题:小说的名目、阿Q无姓、无名、无籍贯,写阿Q的政治地位和他生活的社会环境。交代名目的来源时,从孔子的“名不正则言不顺”说起,批判了“正名论”,顺便给主张保存“国粹”的遗老遗少们以讽刺。考察阿Q的姓时,通过赵太爷不准他姓赵这一可笑又可悲的情节,突出了阿Q连姓都被剥夺了的屈辱的政治地位,凶残横暴的统治者也粉墨登场了。考察阿Q的名,由“洋字”而涉及“国粹”,又一次幽默地讽刺那些遗老遗少们。考察阿 Q的籍贯时,讽刺了胡适的考据癖。序言告诉读者,他并不为名人作传,而要给一个不为世人所闻,连姓、名、籍贯都十分模糊的流浪雇农阿Q作传,表明他对穷人的态度;而顺笔讽刺当时的一些文人,则是近现代之交新旧文化交锋的常见现象。
第二章,追述往事,刻画阿Q的性格特征:精神胜利法。描述阿Q的部分生活片断,突出了他的妄自尊大、自欺欺人。交代阿Q的经济地位,到处打短工的流浪雇农,是社会中被压迫、被污辱的最底层的人。接着连续写他的四个生活片断。他穷得娶不上老婆,却自吹“我的儿子会阔得多啦”;在精神上独不崇奉赵、钱两家,进过几回城,又讥笑未庄人的“不见世面”,这些都突出了阿Q妄自尊大的特点;“癞疮疤”的故事,写他被欺辱时由打人到怒目而视到自轻自贱;“押牌宝”事件,写他被欺辱后为取得精神上的胜利而进行自我摧残。以上便是阿Q精神胜利法的构成部分之一。
第三章,接第一章的情节,继续写阿Q的精神胜利法。阿Q被赵太爷打了之后,反而因此“得意了许多年”,原因就在于中国人从来如此,他们景仰强暴,视人压迫人为当然。作者入木三分地表现了当时人们的这种十分可悲的变态的奴性。这一章写了三个生活片断。竟然败在王胡手下,遭到“平生第一件的屈辱”;挨了假洋鬼子的“哭丧棒”,遭到“平生第二件的屈辱”;调戏小尼姑,为自己的屈辱报仇。三个片断,刻画了阿Q畏强凌弱的性格;阿Q与王胡比丑,说明他无聊到了极点;憎恶假洋鬼子,则表现他排斥异端;“赶紧抽紧筋骨”等待挨打,显出十足的奴性;调戏尼姑,更表现阿Q对女性态度上的肮脏灵魂。
第四章,写阿Q拙劣的求爱经过和遭到的可悲结果,继续表现阿Q的地位和处境。作者在叙述中把阿Q的永远得意归究于“中国精神文明冠于全球”,指明了他的思想是受了封建文化、思想的影响而产生的,这是阿Q严格遵循“男女之大防”和排斥异端的思想根源。而强调阿Q的“样样合于圣经贤传”,以及他要找女人是惟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都说明阿Q全身浸润了封建思想的毒素,满脑子都是封建思想道德。而他去拧女人大腿,说“诛心话”“掷一块小石头”,留心想“引诱野男人的女人”,又说明他前面的思想是虚伪而可憎的。年近三十的阿Q要求恋爱是正当的,但他的要求却触犯了封建礼教,因而遭到赵太爷父子的凶残迫害,他不仅挨打,而且连可怜的一点点家当也被榨取干净,断绝了活路。这一章,写了阿Q的可憎,更写了他的可怜,也写了统治者迫害人民的残暴。到此,情节发展又深入了一步。
第五章,写阿Q走投无路,揭示麻木的国民“吃人”的本相,再写阿Q的畏强凌弱。“恋爱”既成“悲剧”,阿Q接下来遇到了“生计问题”。这一章写了三个生活片断。阿Q感到“世上有些古怪”,做工被老主顾拒之门外而意识到生路被断绝。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断他生路的是赵太爷之流,而误以为是比他更弱小的小D“谋了他的饭碗去”,便发生了“龙虎斗”。这既表现了阿Q的畏强凌弱的性格,又说明阿Q的不觉悟已经到了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无路可走的阿Q去静修庵偷萝卜,是情节的必然发展。他视小尼姑如草芥,对老尼姑耍无赖,亦是他畏强凌弱无赖霸道的表现。自己的不争气不觉悟,统治阶级的迫害,必然使他走上行窃之路。
第六章,写阿Q由走投无路到短暂的“中兴”,再被赵太爷逼到无路可走的经过。阿Q从城里回到未庄后,受到人们的“敬畏”,不过因为他在城里给白举人家里帮过忙,手里有现钱,有些便宜货,还知道城里一些见闻。因此,掌柜、酒客、路人都对阿Q“刮目相待”,王胡等人对阿Q也“肃然”,妇女对有劣迹的阿Q也不再躲避,而是主动赶着要买他的东西。这一切深刻揭示了国民趋炎附势的本性。然而,当阿Q的底细被披露出来后,人们又由对他的“敬而远之”到“斯亦不足畏也矣”,更说明了世态的炎凉,人们的愚昧无知。不由得使人发问,这样的国民,不改造行吗?阿Q的又一次走投无路成为必然。
第七章,写辛亥革命到来时各阶层对革命的态度,突出了阿Q的革命要求。在阿Q再一次被逼上末路时,辛亥革命的暴风雨来了。城里的“举人老爷”视革命如洪水猛兽,他要逃难了。未庄的“一群鸟男女”惊恐万状,误传革命军是为崇祯报仇的军队。阿Q则最具有代表性,由于他的思想深处的保守心理,使他对一切新生事物都持怀疑和否定的态度,所以起先对革命“深恶而痛绝之”;但他又从自己的处境和感受出发,感到“革命也好罢”,产生了“便是我,也要投降革命党”的要求,因此他高喊“造反了,造反了”,表达了他革命的愿望。但他所理解的革命实质是什么呢?“要什么就是什么,欢喜谁就是谁”。这样的革命怎么能够成功?小说以形象的描写,从一个侧面反映辛亥革命失败的根源。再看阿Q的对立面,赵太爷父子在革命到来时吓得六神无主,低声下气地把一向不放在眼里的阿Q叫成“老Q”,这时候的赵太爷和阿Q俨然换了一个位置。还是年轻一辈诡计多,赵秀才竟和假洋鬼子相约革命,革掉了静修庵里的一块龙牌,还顺手抄走了一个宣德炉。这就是当时非常普遍的混迹于革命中的假革命现象。
第八章,写辛亥革命引起的未庄的变化,进一步刻画阿Q的性格。革命像一阵风一扫而过,并没有到达未庄,人心日见安定。政权落到投机钻营者手中。变化最大的不过是掀起了盘辫的风潮。赵秀才、假洋鬼子成了戴“银桃子”的革命党,未庄的政权仍在这些从前的压迫者手中。阿Q要投革命党,结果误投假洋鬼子门下不成,被 “哭丧棒”赶出门。他被剥夺了革命的权利。同时写赵家遭抢,这就预示着阿Q的悲剧命运就要到来。
第九章,写阿Q被当作替死鬼被捕、被审和被处决。赵家遭抢使未庄人和阿Q都很“快意”,这体现了人们对统治者的不满情绪。阿Q就是作为抢劫嫌疑犯而被捕的。谁告了他的状呢?就是戴“银桃子”的自称革命党的赵秀才。压迫阿Q的是赵秀才之流,不准阿Q革命的是赵秀才,最后捕他、审他、处决他的还是这个戴着“银桃子”的“革命党”人。阿Q要求革命而不可得,革命后反而被枪毙,他成了革命的牺牲品。可悲的是,他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枪毙,而且还在死前表演了他最后的精神胜利法:“过了二十年又是一个……”这一章里,还提到城里依然如故,掌权的还是原班人马,举人还在追究陈年老租,依然游街示众,依然看客如云,只是审问的跪改为站,处决的砍头改为枪毙。小说显示,辛亥革命后的中国社会,仍然是一团漆黑;辛亥革命后的中国人,依然是那样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