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识词青年坎坷
公元987年,宋朝皇帝派人将软禁的南唐皇帝李煜毒死,南唐终被宋所灭。柳永便出生在南唐降臣柳宜之家,柳宜身为降臣,但对旧主仍念念不忘: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遥祝祭旧主,又恐授人把柄而遭当今皇帝的残杀,从而畏畏缩缩地想念后主……他也是在畏畏缩缩的倦曲中度过他懦弱的一生的。柳永柔软的性格有很大部分继承其父,他对词的兴趣也源于这位博学精思又经世致用的父亲。 有一次柳宜默诵完后主的词曲,心里念着辛酸的往事不免老泪滂沱,不知何时柳永走到了父亲身后轻轻问道:“爹,你念的是什么文体竟这么动情?为什么字数有长有短,像诗又不是诗,平仄规律也不对,可是又比诗顺口些。” 有一天,柳宜被当今皇帝一纸传走,离家去治理漫患的水灾.柳永便跟随母亲学些启蒙的诗词,后来又和两个哥哥随尹先生学习。 此时的他,在词曲上的兴趣和天份凸显出来,像早春柔软柳条鼓涨着的芽苤,只要春风一吹便能绽放温暖的绿意世界。在尹先生的点播下,柳永在填词度曲上已经在泉州一带小有名气,也渐渐出入红楼,博得佳人青睐,偶尔也得些银两,他在心理上获得了极大的虚荣和满足,但如果没有一些际遇和命运的酬惠,也许柳永就不会成为历史上的柳永,就会在中国历史宏大的文字洪流中席卷而走,不留一丝曾经虚荣而膨胀在渺小时空的名字。虽然有时命运的酬惠往往得以残酷的面孔、绝望的姿态存在于生命中,它的名字叫苦难。 苦难不停擦拭的灵魂具有更加洁净更加临近艺术的神性:因为在生命的空间受到的伤害和疼痛,在艺术的空间都会给予几倍的补偿和酬惠。苦难像重物压在命运这个弹性系数很大的弹簧上,只要不令弹簧承受不了,苦难越重,在命运中的神性就会越张扬。中外每部灵魂的作品,大抵都出于拥有这些受到压抑命运的作家。 而当苦难超过命运这个弹簧的弹性系数时,就出现了悲剧中最大的悲剧:毁灭了一切美好的可能。比如,那个一手捂着因饥饿而收缩的胃,一手捉笔写作的路遥,他的《平凡世界》涤荡着无数人的心灵,然而他的死,注定是苦难造成的悲剧中之最大的悲剧。 在柳永的一生中,生命体验中的苦难也不停擦拭着他的灵魂,涤清世俗的污垢,使自己词曲境界通透着神性和灵性。
柳永中了科举,不曾想到他作的《鹤冲天》中有“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这一句惹了皇帝,丢了官职。 雨霖铃中的晓风残月
众所周知,进士是要皇帝御笔批准的,然而这词一日传到了宋仁宗耳朵里,宋仁宗很生气,便把柳永的名字从中榜名单中抹去,笑骂:“此人好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且填词去。”落榜后,柳永自称:“奉旨填词。”奉旨填词,何等潇洒
北宋仁宗时,有位名妓谢玉英,色佳才秀,最爱唱柳永的词。柳永才高气傲,恼了仁 柳永与青楼名妓的爱情故事
宗,不得重用,中科举而只得个馀杭县宰。途经江州,照例流浪妓家,结识谢玉英,见其书房有一册"柳七新词",都是她用蝇头小楷抄录的。因而与她一读而知心,才情相配。临别时,柳永写新词表示永不变心,谢玉英则发誓从此闭门谢客以待柳郎。 柳永在馀杭任上三年,又结识了许多江浙名妓,但未忘谢玉英。任满回京,到江州与她相会。不想玉英又接新客,陪人喝酒去了。柳永十分惆怅,在花墙上赋词一首,述三年前恩爱光景,又表今日失约之不快。最后道:"见说兰台宋玉,多才多艺善赋,试问朝朝暮暮,行云何处去?" 谢玉英回来见到柳永词,叹他果然是多情才子,自愧未守前盟,就卖掉家私赶往东京寻柳永。几经周折,谢玉英在东京名妓陈师师家找到了柳永。久别重逢,种种情怀难以诉说,两人再修前好。谢玉英就在陈师师东院住下,与柳永如夫妻一般生活。 后来柳永出言不逊,得罪朝官,仁宗罢了他屯田员外郎,圣谕道:"任作白衣卿相,风前月下填词。"从此,专出入名妓花楼,衣食都由名妓们供给,都求他赐一词以抬高身价。他也乐得漫游名妓之家以填词为业,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