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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11 17: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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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

《水浒》的作者常用比较集中的篇幅,通过人物独特的生活遭遇和走向革命的不同道路,描写人物的传记,从不同侧面反映当时的社会面貌,揭示小说的主题思想。在这方面,林冲逼上梁山的故事是《水浒》中最有代表性的精彩章节之一,能反映出这部古典名著在思想和艺术上的杰出成就。

林冲逼上梁山的故事见于《水浒》第七至第十一回,《林教头风雪山神庙》是其中的一个重要段落,节选自第十回。这回书主要写高俅对林冲的迫害步步紧逼,派陆谦火烧草料场,阴谋害死林冲,使得这位八十万禁军教头“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失掉了最后的安身立命之所,终于从原来的逆来顺受、委曲求全,变为一个坚决反抗的英雄,在手刃陆谦之后,毅然投奔农民起义队伍,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林冲思想的转变,是这段故事的中心,也应该是我们课堂教学分析的重点。作者着力地表现逼上梁山的这个“逼”字。林冲能走向革命,是封建统治阶级压迫的结果。就这段故事表现的思想意义来说,有两点值得我们注意。

第一,林冲思想的转变过程,就是封建统治日益暴露其黑暗与罪恶的过程,作者真实细致地描写了林冲的转变,也就深刻有力地揭露了统治阶级的罪恶。在这段故事里,对高俅一伙迫害林冲的罪恶活动,用笔并不很多,只是采用侧面虚写的手法,通过他人的耳闻目睹从旁点染交代,而将主要篇幅留给林冲,从正面细致入微地描写他的活动,从中揭示出他的内心世界。但是统治阶级的罪恶却表现得很突出,读后能激起我们强烈的义愤。这是因为,林冲刺配沧州,家破人亡,本来就是高俅一伙阴谋构陷所造成的,而眼前的命运又仍然掌握在他们的手中。显而易见,林冲的遭遇和全部活动以及与此相关的内心思想的变化,就无一不跟这伙奸贼的阴谋联系在一起。林冲作为统治阶级营垒里的一名中层军官,虽然不像上山以前的杨志那样忠实地为统治阶级服务,但社会地位决定了他必然要依附于统治阶级,他一心一意要保住那禁军教头的身分和美满的家庭。正为此,他对于来自高俅一伙的种种横逆与迫害,虽然十分愤慨,总是采取一种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的态度。就是到了得知陆谦赶到沧州要继续谋害他时,虽然一怒之下去买了一把解腕尖刀要寻他报仇,三五日过去寻不到人,便又松懈下来,复归平静。管营调他去看管草料场,他心生疑惑,却又未能识破是敌人的阴谋诡计,应声便去,还想在那里苟活求生,好好地过平安日子。待到草料场火起,他亲耳听到陆谦等人得意洋洋地道出是奉高俅之命要烧死他,还要拾他一两根骨头回京请赏时,那长期郁积于心的满腔仇恨才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于是奋然而起,杀了陆谦,毫不犹豫地走上了反抗斗争的道路。你看 ,像林冲这样安分守己、屈辱苟安的人,最后竟被逼得毫无退路,一切生存的希望都彻底破灭,一贯能忍而终至于忍无可忍,不得不铤而走险。这就是林冲所走过的独特的生活道路,也是林冲性格发展的历史。由于作品真实地揭示了林冲思想转变的社会原因,就使林冲的遭遇远远突破了个人悲剧的狭小范围,而具有丰富的现实内容和深刻的社会政治意义。

第二,林冲思想转变的过程,就是统治阶级分化瓦解的过程,它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农民革命的产生、发展及其壮阔的声势。林冲不是一个农民,他从统治阶级中分化出来,造反上山,终于成了农民起义队伍中的骨干。统治阶级的分化,是封建统治黑暗腐朽的产物,是社会阶级斗争尖锐激烈的表现。历史上一切革命斗争,都必然要在共同的革命目标下,吸收广泛的阶级和阶层的人物参加。农民革命能把像林冲这样从统治阶级中分化出来的人物吸引到自己的队伍中来,并且在炽烈的斗争中团结和改造他们,这正是农民革命事业兴旺发达和有力量的标志。从林冲的思想转变,我们看到封建统治的分化瓦解和农民起义的发展壮大,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对于全面地展现农民革命斗争的面貌来说,林冲的形象有着别的英雄人物所没有的重要的典型意义。

下面简单地谈谈这回书在艺术表现上的几个特点。

首先,人物描写的性格化,是《水浒》现实主义艺术描写的突出成就,而人物的性格特色及其思想发展,又是通过丰富的细节,通过人物的行动、对话和内心活动来表现的。在这段故事里,作者着意描写林冲逆来顺受、忍辱苟安的思想性格,极力挖掘到他灵魂的深处。看他这样写:林冲到了草料场,面对在风雪中摇摇欲坠的草屋,想到的是天晴了要到城中唤个泥水匠来修理;因天寒要到市井去买酒取暖,临行前细心地将火炭盖了,生怕引起火灾;出了门,将那已经破败很不严实的草场门反拽上锁;路过古庙,还去顶礼请求神明庇佑;回来看见草厅被积雪压塌,第一个念头便是耽心火盆内火种未灭,赶快探身去检查;到山神庙权且安身,走时只带一床絮被,准备住一夜便要回来;看到草料场火起,便马上要开门出去救火,而丝毫未想到自己会因此获罪应该赶快逃走……。这一些,都极其细致地表现了林冲那精细谨慎的性格,表现了他虽然已经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却仍然想苟安求生,平安无事地过日子的心思打算。同时,小说还写到了林冲性格不可忽视的另一面。在这回书的开头,作者特意安排了李小二这个人物,写了他跟林冲的关系,绝非闲笔。除了情节上的需要,让他夫妻二人听见陆谦等人说话向林冲报信以外,主要的是要表现林冲克己好义、扶危济困、正直善良的性格。这种性格,不仅与统治阶级的恶德形成鲜明的对照,而且绝然容不得丧理背义、谋害无辜的邪恶行为。这是他后来终于走上了反抗道路的内在依据。在他胸中最后升腾起熊熊燃烧的反抗烈火以前,作者早已写出了他深埋心中的火种;他连续几天持刀到处找寻陆谦,我们已看到在外力的拨动下火星的闪耀。这样,林冲的转变尽管艰苦而又曲折,却写得有根有据,入情入理,令人信服。林冲杀陆谦时,先用脚踏住胸脯,把那口刀搁在他的脸上,来一番义正辞严的训斥质问而后才下刀,表明他杀得有理有据,陆谦死得罪有应得。这些行动言语,都是很有思想性格的。凡此,都是《水浒》艺术描写十分高明的地方。

其次,《水浒》的艺术描写,处处从生活出发,符合生活的逻辑,因而真实动人。前面提到陆谦等人的罪恶活动是从别人的眼中耳中写出的。前后两次,情景很不相同,都写得非常真实。第一次,是写李小二夫妻的所见所闻。他们看见的,先是一个跟一个闪进店来,末后则又分两拨低着头走出店去;在店里,要酒菜,打发李小二去请客,说起话来都是半吞半吐,没头没脑;小二妻到阁子后面去偷听,又只见交头接耳,听不见说什么。前前后后,只是断断续续、隐隐约约地听见“高太尉”,“都在我身上,好歹要结果他性命”,只看见“一帕子物事”、“一封书”,又恰好都是十分重要能透露消息的。第二次,是草料场火起,林冲在山神庙里听到陆谦等人说话,竟将他们的全部罪恶阴谋毫无隐饰地和盘托出,而且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作者这样写,自然是为了情节发展的需要,然而又都非常切合特定的具体情景,人物的神态、语气,无不逼真传神。因为第一次,阴谋还在策划阶段,便处处小心提防,生怕被人识破,因而行动诡秘,鬼鬼祟祟,当然看不真、听不准。第二次大火起来,以为阴谋已经得逞,只等回去邀功请赏,便得意忘形,无所顾忌,而根本没想到山神庙里正藏着冤家对头林冲,故而听得清清楚楚。这两段文字并不长,却前后呼应,真实而形象地刻划了统治阶级阴险、狠毒和残忍的本性,在促使林冲转变和发展情节上起了重要作用。

第三,自然景物和环境的描写极为出色,点染出浓厚的气氛,和情节的发展与人物思想的展示和谐地结合在一起。回目是《林教头风雪山神庙》,随着情节的发展,作者一路点染,三次写到那场纷纷扬扬的漫天大雪。而妙在都仅寥寥数语,精炼而又传神。鲁迅先生就特别赞扬“那雪正下得紧”一句富有“神韵”。所谓“神韵”,就是能真实地传达出特定情景下自然景色的精神意境,而又跟人物环境的气氛融合在一起。严冬的大雪给人清冷的感觉,自然使人更能感受到主人公所处的凄惨的境遇。同时,没有大雪,林冲不会到市井去沽酒;没有大雪,两间草厅不被压塌,林冲便不会夜宿山神庙。自然景色又关联到人物的命运、情节的发展。还有林冲刚到草料场时,这样描写环境:“推开看里面时,七八间草屋做着仓廒,四下里都是马草堆,中间两座草厅。”接连点出三个草字,为后文起火预作布置。《水浒》的环境描写,能跟人物刻划、情节发展相结合,简练细密,往往如此。

浓妆淡抹各相宜
──王熙凤、林黛玉肖像描写比较谈

肖像描写是文学塑造人物形象、展示人物性格的重要手段,也是“小说中最困难的一部分。”(马卡连柯语)《红楼梦》中的肖像描写极富特色,绘形传神,富有创新意义。中学课本所选《林黛玉进贾府》一回,是众多主要人物亮相登场的重头戏。作者调动多种手段,进行大量精彩纷呈的肖像描写,或工笔雕琢,或虚笔写意,浓妆淡抹,各具佳妙,给文学画廊增添了光彩夺目的“群芳谱”。

王熙凤出场时的肖像描写,可谓工笔,作者浓墨重彩,为大管家琏二奶奶画“行乐图”:

只见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一个人从后房门进来。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色宫绦,双衡比目玫瑰;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这是透过黛玉之目,让王熙凤第一次与读者照面。对其服饰、姿容进行了静态写生式描绘,从头到脚,精细入微,直至“最后的钮扣”(易卜生语)。传统上,中国古典文学中的肖像描写,是以“白描”擅长,不事渲染雕琢,用笔简练传神,是有别于西方文学的一大传统艺术特色。譬如《诗经》中对美女的描写“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三言两语;《聊斋》中对美女的描写,甚至简练得只须一字──美。《红楼梦》继承这一传统,但又不囿于这一传统,更多的是创新。对王熙凤这等穷形尽相至谨至细的肖像描写,此之前实为罕见,无怪乎脂砚斋也慨叹道:“试问诸公,从来小说中可有写形追象至此者?”可以说,这是曹雪芹的创举,是对中国文学表现手法的丰富和发展。何其芳说:“《红楼梦》与其他古典小说不同,具有一种近于油画的色彩。”鲁迅也说:“自有《红楼梦》出来以后,传统的思想和写法都被打破了。”我想这“打破”之中,也该含有对王熙凤肖像描写的赞叹吧!

此处作者不惜重墨,淋漓地铺陈王熙凤的装束衣饰,决非泛笔闲文,而是寓意颇深。作者写贾氏姊妹,只简笔勾勒,而林黛玉这样的主角,却用了“虚笔”(当然,黛玉之虚笔与次要人物减笔,手法用意皆不同)。按说,像黛玉这样的萃曹公毕生心血凝铸而成的主角,本应不惜笔墨详写精绘,可果真那样,不仅与写凤姐的肖像(包括后文的宝玉)之手法雷同单调,也不会起到理想效果。写黛玉这样,“与众各别”的人物,须有与众不同的手法。作者抓住其最生动典型的气韵神情:“烟眉”,清、淡、秀;“合情目”,性灵之光;“愁、娇、泪”,暗示其悲剧命运,并寄寓深切的同情,使人顿生爱怜。全书都很少写其服饰,对黛玉的肖像是“虚多实少,绝去形摹”,此处更是“穿戴竟无一字提及”,这是为什么呢?想黛玉身为大家闺秀,又是出门在外,去“钟鸣鼎食”“与别家不同”的贾府,以她自尊的性格,行动言语尚恐被人耻笑了去,其衣着肯定也不凡。但真要像写王熙凤那样,重彩详绘其服饰,势必喧宾夺主,减少人物寄人篱下的辛酸感,削弱其凄凉的悲剧色彩。因此,写黛玉衣饰不仅是次要的,甚至是不必要的。当然,人们可以根据作者对其形象的塑造,想像着给黛玉着装,那须也是类似“翠竹临风的潇湘馆”的环境之于林黛玉,应是淡而不俗,清丽高雅,合其“潇湘妃子”自然洒脱的“风流态度”,而决非王熙凤式的珠光宝气。再者,作者用虚笔写意展示黛玉的肖像,还为突出其才情女子超尘拔俗的空灵感:那种脉脉之情袅娜之态,那种欲说还休的柔媚,“娇羞默默同谁诉”的眉目,那聪明灵慧的谈吐,都从这独具匠心的肖像描写中显示出来。黛玉是集中国三千年文化于一身的理想化身,她的美不仅在外貌,更在精神气质──书卷气、灵秀气、孤傲气。她有的是才,而绝少世俗的所谓“德”;她是一位“才女”,而非“淑女”。显其神而略其形,正是为免落俗臼,使这一形象更加美好理想,更浪漫富有魅力。谁说“意态由来画不成”呢?在曹氏笔下,林黛玉的形象不是呼之欲出吗?另外,如此笔法写黛玉不仅是表现人物独具特色的美,也是情理的需要。因为此处的黛玉是宝玉眼中的黛玉,作为锦衣玉食的贵家公子,且“最喜在内帏厮混”,见惯了腻红肥绿,华衣艳饰,兼其与生俱来的“怪癖”,他怎会去留意黛玉的穿戴而不被其“与众各别”的“形容”所吸引呢?在宝玉眼里,她那“弱柳扶风”的身姿就显得脱俗飘逸,“风露清愁”的眉目就显得崇高深刻,通身的“灵淑之气”能使他的灵魂清爽、净化,难怪他要发出“女儿是水做成的骨肉”之类的奇论。此处的肖像描写,在表现黛玉性格的同时,不忘展示宝玉的性情。细心的读者一定会发现,在《林黛玉进贾府》一回中,黛玉的肖像实际上是分三次描写来完成的:一次通过众人之目,客观地介绍黛玉的不俗气质和病弱身体;二次借熙凤之目,用对贾母的奉承心理去发现、感受黛玉的自然美;而第三次是通过与黛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宝玉之目,方是最全面真切深刻的感受。还是脂砚斋见得透辟:“不写衣裙装饰,正是宝玉眼中不屑之物,故不曾看见。黛玉之举止容貌,亦是宝玉眼中看,心中评。若不是宝玉,断不能知黛玉终是何等品貌。”脂砚斋不愧是曹雪芹的知音。

相反,作者独让王熙凤浓妆艳饰,遍体锦绣,用当时关于美女的标准来衡量,此等笔墨明有微旨,与其说是褒赞,勿宁说是贬谪。清代言妇女美,在娇羞媚态,服饰“不贵精而贵洁,不贵丽而贵雅,不贵与家相称,而贵与貌相宜”(李渔语)。着极奢极丽之服,满头翡翠,环鬓金珠,过事修饰,过事刻画,是俗气,不是美丽。老舍先生说得好,“真正美丽的人,是绝不多施脂粉,不乱穿衣服的。”王熙凤把自己“包装”得如此妖艳凌人,气势如火如荼,不正是表明了她生性奢侈,对荣华富贵无餍的追求吗?如此等精心设计的“与众姑娘不同”的装束,出见初来乍到的林黛玉,又何尝不是为了在黛玉面前表现自己特殊的身份和在贾府中显赫的地位,露骨地炫耀自己拥有华贵的服饰呢?应该说她的目的还是基本上达到了,就连并非少见多怪的侯门金贵黛玉,都对其衣饰惊诧不已,可见其辉煌华艳的程度,热烈的“色调”折射出凤姐志得意满的心态,又和处于鼎盛时期的贾府“烈火烹油,鲜花著锦”的气氛相协调。真是“物带世情”。不过,王熙凤的文化修养太低了,虽然聪明能干,但她太缺乏文化情调的熏陶,不谙高雅为何物,她除了衣食享受和权力之争外,并无多少精神生活可言,其风度气质,与出身书香、受过教育特别是经古典文学陶冶的林黛玉的诗人气质,大相径庭,因此,她的炫耀也是低品位的,显得俗不可耐。可见穿戴服饰与人格、志趣、情操、修养是密切相关的。曹雪芹深知这一点,他如此描写王熙凤的肖像,正是欲借此揭示这一反派角色风骚庸俗的性格和空虚贪婪的灵魂。

作者还一再着力描写王熙凤的眉形目态,此回借黛玉所见,告诉读者,王熙凤有“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在后文王熙凤素服赚尤二姐入大观园时,又一次写到她的眉眼“眉弯柳叶,高吊两梢,目横丹凤,神凝三角。”两次描写,同中见异。第二次不仅写其形,更写其神。丹凤眼、柳叶眉,原是很美的,而曹雪芹却偏偏把美丽的丹凤眼配以三角,让秀气的柳叶眉高吊两梢,这就不尽美了。即便仍可算得上漂亮,但已决非温柔敦厚之形象。我们翻开麻衣相法,便会发现,“三角眼”“吊梢眉”乃为狡黠、狠毒、性巧、通变、邪淫之相。曹雪芹不一定真迷信相法,但他把王熙凤眉目写成这般形状,似乎在依循这种普遍流行的唯心主义哲理,借以揭示王熙凤这“胭脂虎”的性格为人:美艳的外表下包藏着一颗丑恶的灵魂,奸诈、冷酷、阴毒。“心较比干多一窍”的林黛玉,初与王熙凤相见,就一眼看穿了这一点。

特别值得强调的是,此二人的肖像,皆非由作者代为旁述,都是透过他人之目(宝玉或黛玉),由一个特定的视角完成的。这样用他人的感受写人的外貌,不仅富有感情色彩,而且有利于双方性格的表现──观察者和被观察者,笔墨经济,一举两得。写二人肖像,异中见同,手法巧妙。

果戈里说:“外形是理解人物的钥匙。”肖像描写之所以显得“重要”和“困难”,是因为它必须巧妙地传达人物的性格内涵,不是为外形而外形,须是为性格而外形。没有个性特色的公式化、概念化的肖像,是不能起“钥匙”作用的。曹雪芹正是依据这一原则,挥动巨如大椽、细似金针的妙笔,写熙凤侧重于“与众姑娘不同”的“打扮”;绘黛玉着眼于“与众各别”的“形容”。一实一虚,或浓或淡,巧施丹青,因人敷墨,描绘出个性鲜明的肖像。王朝闻先生说:“曹雪芹是借肖像描写这一艺术手段,服从于情节的发展和人物性格的刻画。”可谓语切肯綮。

《红楼梦》博大精深,其艺术匠心,管窥蠡测不足道万一。由此二人的肖像描写之一斑,可窥见天才艺术家曹雪芹丹青妙手的高明。

回答2:

我已经发了《骆驼祥子》的读后感,要早点采纳哦!

回答3:

囧 我已经修改过了 现在字数1350字
希望楼主不要用于公开发表的场合哦,毕竟也是我自己的心血,我还是很满意这一篇的。
希望对你有所帮助,若满意望能及时采纳~

回答4:

狼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