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树》
台湾著名散文家张晓风的散文《行道树》和《敬畏生命》等文章是她关注自然、礼赞生命系列散文的代表性作品。作者在她的文章中赋予了平凡而普通的行道树以人的思想、情感,并借此表达了作者对人生价值的思索与探索。文中处处写树,但又笔笔写人,字字关情。文中写行道树的生存环境,内心的痛苦、神圣的责任,实际上都是作者人生积淀与社会阅历的浓缩。在张晓风的笔下,行道树是一个无私奉献、心胸豁达的形象,这些是作者赞扬的,也是作者所推崇的人生意义。
我们都是社会生活当中的一员,我们的生活能如此的美好而快乐,正因为有千千万万个象行道树一样默默奉献的人的存在。他们承受着痛苦,努力追求,不断改变着我们的生活;他们兢兢业业,默默无闻,不断创造着世界的奇迹;他们牺牲自己,照亮别人,让爱的阳光洒满大地。有一首歌中唱到:“只要人人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是的,只要我们人人都奉献自己,世界将永远充满阳光。
张晓风,1941年生,江苏铜山人,生于浙江金华。八岁后赴台,毕业于台湾东吴大学,并曾执教于该校及他处,现任台湾阳明医学院教授。
她笃信宗教,喜爱创作,小说、散文及戏剧著作有三、四十种,并曾一版再版,并译成各种文字。六十年代中期即以散文成名,1977其作品被列入《台湾十大散文家选集》,编者管管称“她的作品是中国的,怀乡的,不忘情于古典而纵身现代的,她又是极人道的”。
余光中也曾称其文字“柔婉中带刚劲”,将之列为“第三代散文家中的名家”。
又有人称其文“笔如太阳之热,霜雪之贞,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璎珞敲冰。”皆评价甚高。
早在1977年,时年36岁的张晓风,就被台湾地区的批评界推为“中国当代十大散文家”之一,评论赞辞说她“笔如太阳之热,霜雪之贞。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缨络敲冰”,可以说是对她诗意散文的第一次感性素描。
1981年,当她的第四本散文集《你还没有爱过》出版时,余光中先生为该书作序,称她为“亦秀亦豪”“腕挟风雷”的“淋漓健笔”。
张晓风的散文艺术创作历程,又大体上可划分为三个前后衔接的段落。
第一个段落以她于1966年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地毯的那一端》为标志,她以一个聪颖纯情少女的眼睛看世界,世界是一条清澈澄碧、纤尘不染的潺潺溪流。
第二个段落,犹如小溪奔向了风云激荡、爱恨交织、浊浪排空的湖泊,以散文集《愁乡石》(1977)、《步下红毯之后》(1979)至《你还没有爱过》(1981)为标志,可视为由第一个段落到第二个段落的过渡和完成。第二段落的时间幅度较长,《再生缘》(1982)也可视为是这一段落的延伸,至《我在》(1984)、《从你美丽的流域》(1988)、《玉想》(1990),廊庑渐趋廓大,犹如从湖泊递变为壮阔浩渺的大海。我们姑且在这里作一个假定,如果张晓风的散文创作在第二个段落就打住了,她虽然仍是中国现代散文史上优秀的女作家之一,是一位从一般女作家狭隘局促的闺秀天地里突破出来的闯将,但终究还不是一位拥有很大原创性光荣席位的散文大家。
张晓风散文艺术的原创性在第二段落,更在自《我在》为起点迄今的第三段落。惟有这第三段落,才宣告了一位以生命和创意的生成,以生存本体论的诗性阐释为其宗旨的散文大家的诞生和完成。
生命和生存本体论的诗性阐释,是这位女作家奉献给中国现代散文史的最大功绩。她走上这一条生命和生存本体论的诗性阐释道路,有一个从并不全然自觉到完全自觉,从不尽完善到圆融浑成的过程,但却有其内在的逻辑必然性。
张晓风,1941年生,江苏铜山人,生于浙江金华。八岁后赴台,毕业于台湾东吴大学,并曾执教于该校及他处,现任台湾阳明医学院教授。
她笃信宗教,喜爱创作,小说、散文及戏剧著作有三、四十种,并曾一版再版,并译成各种文字。六十年代中期即以散文成名,1977其作品被列入《台湾十大散文家选集》,编者管管称“她的作品是中国的,怀乡的,不忘情于古典而纵身现代的,她又是极人道的”。
余光中也曾称其文字“柔婉中带刚劲”,将之列为“第三代散文家中的名家”。
又有人称其文“笔如太阳之热,霜雪之贞,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璎珞敲冰。”皆评价甚高。
早在1977年,时年36岁的张晓风,就被台湾地区的批评界推为“中国当代十大散文家”之一,评论赞辞说她“笔如太阳之热,霜雪之贞。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缨络敲冰”,可以说是对她诗意散文的第一次感性素描。
1981年,当她的第四本散文集《你还没有爱过》出版时,余光中先生为该书作序,称她为“亦秀亦豪”“腕挟风雷”的“淋漓健笔”。
张晓风的散文艺术创作历程,又大体上可划分为三个前后衔接的段落。
第一个段落以她于1966年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地毯的那一端》为标志,她以一个聪颖纯情少女的眼睛看世界,世界是一条清澈澄碧、纤尘不染的潺潺溪流。
第二个段落,犹如小溪奔向了风云激荡、爱恨交织、浊浪排空的湖泊,以散文集《愁乡石》(1977)、《步下红毯之后》(1979)至《你还没有爱过》(1981)为标志,可视为由第一个段落到第二个段落的过渡和完成。第二段落的时间幅度较长,《再生缘》(1982)也可视为是这一段落的延伸,至《我在》(1984)、《从你美丽的流域》(1988)、《玉想》(1990),廊庑渐趋廓大,犹如从湖泊递变为壮阔浩渺的大海。我们姑且在这里作一个假定,如果张晓风的散文创作在第二个段落就打住了,她虽然仍是中国现代散文史上优秀的女作家之一,是一位从一般女作家狭隘局促的闺秀天地里突破出来的闯将,但终究还不是一位拥有很大原创性光荣席位的散文大家。
张晓风散文艺术的原创性在第二段落,更在自《我在》为起点迄今的第三段落。惟有这第三段落,才宣告了一位以生命和创意的生成,以生存本体论的诗性阐释为其宗旨的散文大家的诞生和完成。
生命和生存本体论的诗性阐释,是这位女作家奉献给中国现代散文史的最大功绩。她走上这一条生命和生存本体论的诗性阐释道路,有一个从并不全然自觉到完全自觉,从不尽完
地毯的那一端
从疾风中走回来,觉得自己像是被浮起来了。山上的草香得那样浓,让我想到,要
不是有这样猛烈的风,恐怕空气都会给香得凝冻起来!
我昂首而行,黑暗中没有人能看见我的笑容。白色的芦荻在夜色中点染着凉意。
这是深秋了,我们的日子在不知不觉中临近了。我遂觉得,我的心像一张新帆,其
中每一个角落都被大风吹得那样饱满。
星斗清而亮,每一颗都低低地俯下头来。溪水流着,把灯影和星光都流乱了。我忽
然感到一种幸福,那种浑沌而又淘然的幸福。我从来没有这样亲切地感受到造物的宠爱
——真的,我们这样平庸,我总觉得幸福应该给予比我们更好的人。
但这是真实的,第一张贺卡已经放在我的案上了。洒满了细碎精致的透明照片,灯
光下展示着一个闪烁而又真实的梦境。画上的金钟摇荡,遥遥的传来美丽的回响。我仿
佛能听见那悠扬的音韵,我仿佛能嗅到那沁人的玫瑰花香!而尤其让我神往的,是那几
行可爱的祝词:“愿婚礼的记忆存至永远,愿你们的情爱与日俱增。”
是的,德,永远在增进,永远在更新,永远没有一个边和底——六年了,我们护守
着这份情谊,使它依然焕发,依然鲜洁,正如别人所说的,我们是何等幸运。每次回顾
我们的交往,我就仿佛走进博物馆的长廊。其间每一处景物都意味着一段美丽的回忆。
每一件。事都牵扯着一个动人的故事。
那样久远的事了。刚认识你的那年才十七岁,一个多么容易错误的年纪!但是,我
知道,我没有错。我生命中再没有一件决定比这项更正确了。前天,大伙儿一块吃饭,
你笑着说:“我这个笨人,我这辈子只做了一件聪明的事。”你没有再说下去,妹妹却
拍起手来,说:“我知道了!”啊,德,我能够快乐的说,我也知道。因为你做的那件
聪明事,我也做了。
那时候,大学生活刚刚展开在我面前。台北的寒风让我每日思念南部的家。在那小
小的阁楼里,我呵着手写蜡纸。在草木摇落的道路上,我独自骑车去上学。生活是那样
黯淡,心情是那样沉重。在我的日记上有这样一句话:“我担心,我会冻死在这小楼上。”
而这时候,你来了,你那种毫无企冀的友谊四面环护着我,让我的心触及最温柔的阳光。
我没有兄长,从小我也没有和男孩子同学过。但和你交往却是那样自然,和你谈话
又是那样舒服。有时候,我想,如果我是男孩子多么好呢!我们可以一起去爬山,去泛
舟。让小船在湖里任意飘荡,任意停泊,没有人会感到惊奇。好几年以后,我将这些想
法告诉你,你微笑地注视着我:“那,我可不愿意,如果你真想做男孩子,我就做女孩。”
而今,德,我没有变成男孩子,但我们可以去邀游,去做山和湖的梦,因为,我们将有
更亲密的关系了。啊,想象中终生相爱相随该是多么美好!
那时候,我们穿着学校规定的卡其服。我新烫的头发又总是被风刮得乱蓬蓬的。想
起来,我总不明白你为什么那样喜欢接近我。那年大考的时候,我蜷曲在沙发里念书。
你跑来,热心地为我讲解英文文法。好心的房东为我们送来一盘卷,我慌乱极了,竟吃
得洒了一裙子。你瞅着我说:“你真像我妹妹,她和你一样大。”我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一径低着头,假作抖那长长的裙幅。
那些日子真是冷极了。每逢没有课的下午我总是留在小楼上,弹弹风琴,把一本拜
尔琴谱都快翻烂了。有一天你对我说:“我常在楼下听你弹琴。你好像常弹那首甜蜜的
家庭。怎样?在想家吗?”我很感激你的窃听,唯有你了解、关切我凄楚的心情。德,
那个时候,当你独自听着的时候,你想些什么呢?你想到有一天我们会组织一个家庭吗?
你想到我们要用一生的时间以心灵的手指合奏这首歌吗?
寒假过后,你把那叠泰戈尔诗集还给我。你指着其中一行请我看:“如果你不能爱
我,就请原谅我的痛苦吧!”我于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不希望这件事发生,我真的
不希望。并非由于我厌恶你,而是因为我大珍重这份素净的友谊,反倒不希望有爱情去
加深它的色彩。
但我却乐于和你继续交往。你总是给我一种安全稳妥的感觉。从头起,我就付给你
我全部的信任,只是,当时我心中总向往着那种传奇式的、惊心动魄的恋爱。并且喜欢
那么一点点的悲剧气氛。为着这些可笑的理由,我耽延着没有接受你的奉献。我奇怪你
为什么仍作那样固执的等待。
你那些小小的关怀常令我感到。那年圣诞节你是来不易的几颗巧克力糖,全部拿来
给我了。我爱吃笋豆里的笋子,唯有你注意到,并且耐心地为我挑出来。我常常不晓得
照料自己,唯有你想到用自己的外衣披在我身上(我至今不能忘记那衣服的温暖,它在
我心中象征了许多意义。)是你,敦促我读书。是你,容忍我偶发的气性。是你,仔细
纠正我写作的错误。是你,教导我为人的道理。如果说,我像你的妹妹,那是因为你太
像我大哥的缘故。
后来,我们一起得到学校的工读金,分配给我们的是打扫教室的工作。每次你总强
迫我放下扫帚,我便只好遥遥地站在教室的未端,看你奋力工作。在炎热的夏季里,你
的汗水滴落在地上。我无言地站着,等你扫好了,我就去挥挥桌椅,并且帮你把它们排
齐。每次,当我们目光偶然相遇的时候,总感到那样兴奋。我们是这样地彼此了解,我
们合作的时候总是那样完美。我注意到你手上的硬茧,它们把那虚幻的字眼十分具体他
说明了。我们就在那飞扬的尘影中完成了大学课程——我们的经济从来没有富裕过;我
们的日子却从来没有贫乏过,我们活在梦里,活在诗里,活在无穷无尽的彩色希望里。
记得有一次我提到玛格丽特公主在婚礼中说的一句话:“世界上从来没有两个人像我们
这样快乐过。”你毫不在意地说:“那是因为他们不认识我们的缘故。”我喜欢你的自
豪,因为我也如此自豪着。
我们终于毕业了,你在掌声中走到台上,代表全系领取毕业证书。我的掌声也夹在
众人之中,但我知道你听到了。在那美好的六月清晨,我的眼中噙着欣喜的泪,我感到
那样骄傲,我第一次分沾你的成功,你的光荣。
“我在台上偷眼看你,”你把系着彩带的文凭交给我,“要不是中国风俗如此,我
一走下台来就要把它送到你面前去的。”
我接过它,心里垂着沉甸甸的喜悦。你站在我面前,高昂而谦和,刚毅而温柔,我
忽然发现,我关心你的成功,远远超过我自己的。
那一年,你在受军训。在那样忙碌的生活中,在那样辛苦的演习里,你却那样努力
地准备研究所的考试。我知道,你是为谁而作的。在凄长的分别岁月里,我开始了解,
存在于我们中间的是怎样一种感情。你来看我,把南部的冬阳全带来了。我一直没有告
诉你,当时你临别敬礼的镜头烙在我心上有多深。
我帮着你搜集资料,把抄来的范文一篇篇断句、注释。我那样竭力地做,怀着无上
的骄傲。这件事对我而言有太大的意义。这是第一次,我和你共赴一件事,所以当你把
录取通知转寄给我的时候,我竟忍不住哭了,德,没有人经历过我们的奋斗,没有人像
我们这样相期相勉,没有人多年来在冬夜图书馆的寒灯下彼此伴读。因此,也就没有人
了解成功带给我们的兴奋。
我们又可以见面了,能见到真真实实的你是多么幸福。我们又可以去作长长的散步,
又可以蹲在旧书摊上享受一个闲散黄昏。我永不能忘记那次去泛舟。回程的时候,忽然
起了大风。小船在湖里直打转,你奋力摇橹,累得一身都汗湿了。
“我们的道路也许就是这样吧!”我望着平静而险恶的湖面说,“也许我使你的负
担更重了。”
“我不在意,我高兴去搏斗!”你说得那样急切,使我不敢正视你的目光,“只要
你肯在我的船上,晓风,你是我最甜蜜的负荷。”
那天我们的船顺利地拢了岸。德,我忘了告诉你,我愿意留在你的船上,我乐于把
舵手的位置给你。没有人能给我像你给我的安全感。
只是,人海茫茫,哪里是我们共济的小舟呢?这两年来,为了成家的计划,我们劳
累着几乎虐待自己的地步。每次,你快乐的笑容总鼓励着我。
那天晚上你送我回宿舍,当我们迈上那斜斜的山坡,你忽然驻足说:“我在地毯的
那一端等你!我等着你,晓风,直到你对我完全满意。”
我抬起头来,长长的道路伸延着,如同圣坛前柔软的红毯。我迟疑了一下,便踏向
前去。
现在回想起来,已不记得当时是否是个月夜了,只觉得你诚挚的言词闪烁着,在我
心中亮起一天星月的清辉。
“就快了!”那以后你常乐观地对我说,“我们马上就可以有一个小小的家。你是
那屋子的主人,你喜欢吧?”
我喜欢的,德,我喜欢一间小小的陋屋。到天黑时分我便去拉上长长的落地窗帘,
捻亮柔和的灯光,一同享受简单的晚餐。但是,哪里是我们的家呢?哪儿是我们自己的
宅院呢?
你借来一辆半旧的脚踏车,四处去打听出租的房子,每次你疲惫不堪的回来,我就
感到一种痛楚。
“没有合意的,”你失望地说,“而且太贵,明天我再去看。”
我没有想到有那么多困难,我从不知道成家有那么多琐碎的事,但至终我们总算找
到一栋小小的屋子了。有着窄窄的前庭,以及矮矮的榕树。朋友笑它小得像个巢,但我
已经十分满意了。无论如何,我们有了可以想息的地方。当你把钥匙交给我的时候,那
重量使我的手臂几乎为之下沉。它让我想起一首可爱的英文诗:“我是一个持家者吗?
哦,是的,但不止,我还得持护着一颗心。”我知道,你交给我的钥匙也不止此数。你
心灵中的每一个空间我都持有一枚钥匙,我都有权径行出入。
亚寄来一卷录音带,隔着半个地球,他的祝福依然厚厚地绕着我。那样多好心的朋
友来帮我们整理。擦窗子的,补纸门的,扫地的,挂画儿的,插花瓶的,拥拥熙熙地挤
满了一屋子。我老觉得我们的小屋快要炸了,快要被澎湃的爱情和友谊撑破了。你觉得
吗?他们全都兴奋着,我怎能不兴奋呢?我们将有一个出色的婚礼,一定的。
这些日子我总是累着。去试礼服,去订鲜花,去买首饰,去选窗帘的颜色。我的心
像一座喷泉,在阳光下涌溢着七彩的水珠儿。各种奇特复杂的情绪使我眩昏。有时候我
也分不清自己是在快乐还是在茫然,是在忧愁还是在兴奋。我眷恋着旧日的生活,它们
是那样可爱。我将不再住在宿舍里,享受阳台上的落日。我将不再偎在母亲的身旁,听
她长夜话家常。而前面的日子又是怎样的呢?德,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要被送到另一个
境域去了。那里的道路是我未走过的,那里的生活是我过不惯的,我怎能不惴惴然呢?
如果说有什么可以安慰我的,那就是:我知道你必定和我一同前去。
冬天就来了,我们的婚礼在即,我喜欢选择这季节,好和你厮守一个长长的严冬。
我们屋角里不是放着一个小火妒吗?当寒流来时,我愿其中常闪耀着炭火的红火。我喜
欢我们的日子从黯淡凛冽的季节开始,这样,明年的春花才对我们具有更美的意义。
我即将走入礼堂,德,当结婚进行曲奏响的时候,父母将挽着我,送我走到坛前,
我的步履将凌过如梦如幻的花香。那时,你将以怎样的微笑迎接我呢。
我们己有过长长的等待,现在只剩下最后的一段了。等待是美的,正如奋斗是美的
一样,而今,铺满花瓣的红毯伸向两端,美丽的希冀盘旋而飞舞,我将去即你,和你同
去采撷无穷的幸福。当金钟轻摇,蜡炬燃起,我乐于走过众人去立下永恒的誓愿。因为,
哦,德,因为我知道,是谁,在地毯的那一端等我。
我只有他的资料
台湾著名散文家张晓风的散文《行道树》和《敬畏生命》等文章是她关注自然、礼赞生命系列散文的代表性作品。作者在她的文章中赋予了平凡而普通的行道树以人的思想、情感,并借此表达了作者对人生价值的思索与探索。文中处处写树,但又笔笔写人,字字关情。文中写行道树的生存环境,内心的痛苦、神圣的责任,实际上都是作者人生积淀与社会阅历的浓缩。在张晓风的笔下,行道树是一个无私奉献、心胸豁达的形象,这些是作者赞扬的,也是作者所推崇的人生意义。
我们都是社会生活当中的一员,我们的生活能如此的美好而快乐,正因为有千千万万个象行道树一样默默奉献的人的存在。他们承受着痛苦,努力追求,不断改变着我们的生活;他们兢兢业业,默默无闻,不断创造着世界的奇迹;他们牺牲自己,照亮别人,让爱的阳光洒满大地。有一首歌中唱到:“只要人人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是的,只要我们人人都奉献自己,世界将永远充满阳光。
张晓风,1941年生,江苏铜山人,生于浙江金华。八岁后赴台,毕业于台湾东吴大学,并曾执教于该校及他处,现任台湾阳明医学院教授。
她笃信宗教,喜爱创作,小说、散文及戏剧著作有三、四十种,并曾一版再版,并译成各种文字。六十年代中期即以散文成名,1977其作品被列入《台湾十大散文家选集》,编者管管称“她的作品是中国的,怀乡的,不忘情于古典而纵身现代的,她又是极人道的”。
余光中也曾称其文字“柔婉中带刚劲”,将之列为“第三代散文家中的名家”。
又有人称其文“笔如太阳之热,霜雪之贞,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璎珞敲冰。”皆评价甚高。
早在1977年,时年36岁的张晓风,就被台湾地区的批评界推为“中国当代十大散文家”之一,评论赞辞说她“笔如太阳之热,霜雪之贞。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缨络敲冰”,可以说是对她诗意散文的第一次感性素描。
1981年,当她的第四本散文集《你还没有爱过》出版时,余光中先生为该书作序,称她为“亦秀亦豪”“腕挟风雷”的“淋漓健笔”。
张晓风的散文艺术创作历程,又大体上可划分为三个前后衔接的段落。
第一个段落以她于1966年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地毯的那一端》为标志,她以一个聪颖纯情少女的眼睛看世界,世界是一条清澈澄碧、纤尘不染的潺潺溪流。
第二个段落,犹如小溪奔向了风云激荡、爱恨交织、浊浪排空的湖泊,以散文集《愁乡石》(1977)、《步下红毯之后》(1979)至《你还没有爱过》(1981)为标志,可视为由第一个段落到第二个段落的过渡和完成。第二段落的时间幅度较长,《再生缘》(1982)也可视为是这一段落的延伸,至《我在》(1984)、《从你美丽的流域》(1988)、《玉想》(1990),廊庑渐趋廓大,犹如从湖泊递变为壮阔浩渺的大海。我们姑且在这里作一个假定,如果张晓风的散文创作在第二个段落就打住了,她虽然仍是中国现代散文史上优秀的女作家之一,是一位从一般女作家狭隘局促的闺秀天地里突破出来的闯将,但终究还不是一位拥有很大原创性光荣席位的散文大家。
张晓风散文艺术的原创性在第二段落,更在自《我在》为起点迄今的第三段落。惟有这第三段落,才宣告了一位以生命和创意的生成,以生存本体论的诗性阐释为其宗旨的散文大家的诞生和完成。
生命和生存本体论的诗性阐释,是这位女作家奉献给中国现代散文史的最大功绩。她走上这一条生命和生存本体论的诗性阐释道路,有一个从并不全然自觉到完全自觉,从不尽完善到圆融浑成的过程,但却有其内在的逻辑必然性。
张晓风,1941年生,江苏铜山人,生于浙江金华。八岁后赴台,毕业于台湾东吴大学,并曾执教于该校及他处,现任台湾阳明医学院教授。
她笃信宗教,喜爱创作,小说、散文及戏剧著作有三、四十种,并曾一版再版,并译成各种文字。六十年代中期即以散文成名,1977其作品被列入《台湾十大散文家选集》,编者管管称“她的作品是中国的,怀乡的,不忘情于古典而纵身现代的,她又是极人道的”。
余光中也曾称其文字“柔婉中带刚劲”,将之列为“第三代散文家中的名家”。
又有人称其文“笔如太阳之热,霜雪之贞,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璎珞敲冰。”皆评价甚高。
早在1977年,时年36岁的张晓风,就被台湾地区的批评界推为“中国当代十大散文家”之一,评论赞辞说她“笔如太阳之热,霜雪之贞。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缨络敲冰”,可以说是对她诗意散文的第一次感性素描。
1981年,当她的第四本散文集《你还没有爱过》出版时,余光中先生为该书作序,称她为“亦秀亦豪”“腕挟风雷”的“淋漓健笔”。
张晓风的散文艺术创作历程,又大体上可划分为三个前后衔接的段落。
第一个段落以她于1966年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地毯的那一端》为标志,她以一个聪颖纯情少女的眼睛看世界,世界是一条清澈澄碧、纤尘不染的潺潺溪流。
第二个段落,犹如小溪奔向了风云激荡、爱恨交织、浊浪排空的湖泊,以散文集《愁乡石》(1977)、《步下红毯之后》(1979)至《你还没有爱过》(1981)为标志,可视为由第一个段落到第二个段落的过渡和完成。第二段落的时间幅度较长,《再生缘》(1982)也可视为是这一段落的延伸,至《我在》(1984)、《从你美丽的流域》(1988)、《玉想》(1990),廊庑渐趋廓大,犹如从湖泊递变为壮阔浩渺的大海。我们姑且在这里作一个假定,如果张晓风的散文创作在第二个段落就打住了,她虽然仍是中国现代散文史上优秀的女作家之一,是一位从一般女作家狭隘局促的闺秀天地里突破出来的闯将,但终究还不是一位拥有很大原创性光荣席位的散文大家。
张晓风散文艺术的原创性在第二段落,更在自《我在》为起点迄今的第三段落。惟有这第三段落,才宣告了一位以生命和创意的生成,以生存本体论的诗性阐释为其宗旨的散文大家的诞生和完成。
生命和生存本体论的诗性阐释,是这位女作家奉献给中国现代散文史的最大功绩。她走上这一条生命和生存本体论的诗性阐释道路,有一个从并不全然自觉到完全自觉,从不尽完
《行道树》张晓风
我们是一列树,立在城市的飞尘里。
许多朋友都说我们是不该站在这里的,其实这一点,我们知道得比谁还都清楚。我们的家在山上,在不见天日的原始森林里。而我们居然站在这儿,站在这双线道的马路边,这无疑是一种堕落。我们的同伴都在吸露,都在玩凉凉的云。而我们呢?我们唯一的装饰,正如你所见的,是一身抖不落的煤烟。
是的,我们的命运被安排定了,在这个充满车辆与烟囱的工业城里,我们的存在只是一种悲凉的点缀。但你们尽可以节省下你们的同情心,因为,这种命运事实上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的——否则我们不必在春天勤生绿叶,不必在夏日献出浓荫。神圣的事业总是痛苦的,但是,也唯有这种痛苦能把深度给予我们。
当夜来的时候,整个城市里都是繁弦急管,都是红灯绿酒。而我们在寂静里,我们在黑暗里,我们在不被了解的孤独里。但我们苦熬着把牙龈咬得酸疼,直等到朝霞的旗冉冉升起,我们就站成一列致敬——无论如何,我们这城市总得有一些人迎接太阳!如果别人都不迎接,我们就负责把光明迎来。
这时,或许有一个早起的孩子走过来,贪婪地呼吸着鲜洁的空气,这就是我们最自豪的时刻了。是的,或许所有的人早已习惯于污浊了,但我们仍然固执地制造着不被珍惜的清新。
落雨的时分也许是我们最快乐的,雨水为我们带来故人的消息,在想象中又将我们带回那无忧的故林。我们就在雨里哭泣着,我们一直深爱着那里的生活——虽然我们放弃了它。
立在城市的飞尘里,我们是一列忧愁而又快乐的树。
《敬畏生命》 张晓风
那是一个夏天长的不能再长的下午,在印第安那州的一个湖边。我起先是不经意地坐着看书,忽然发现湖边 有几棵树正在飘散一些白色的纤维,大团大团的,像棉花似的,有些飘到草地上,有些飘入湖水里。我当时没有十分注意,只当是偶然风起所带来的。
可是,渐渐地,我发现情况简直令人吃惊。好几个小时过去了,那些树仍旧浑然不觉地,在飘送那些小型的云朵,倒好像是一座无限的云库似的。整个下午,整个晚上,漫天都是那种东西。第二天情形完全一样,我感到诧异和震撼。
其实,小学的时候就知道有一类种子是靠风力吹动纤维播送的。但也只是知道一道测验题的答案而已。那几天真的看到了,满心所感到的是一种折服,一种无以名之的敬畏。我几乎是第一次遇见生命——虽然是植物的。
我感到那云状的种子在我心底强烈地碰撞上什么东西,我不能不被生命豪华的、奢侈的、不计成本的投资所感动。也许在不分昼夜的飘散之余,只有一颗种子足以成树,但造物者乐于做这样惊心动魄的壮举。
我至今仍然在沉思之际想起那一片柔媚的湖水,不知湖畔那群种子中有哪一颗成了小树,至少,我知道有一颗已经成长。那颗种子曾遇见了一片土地,在一个过客的心之峡谷里,蔚然成阴,教会她怎样敬畏生命。
《行道树》
台湾著名散文家张晓风的散文《行道树》和《敬畏生命》等文章是她关注自然、礼赞生命系列散文的代表性作品。作者在她的文章中赋予了平凡而普通的行道树以人的思想、情感,并借此表达了作者对人生价值的思索与探索。文中处处写树,但又笔笔写人,字字关情。文中写行道树的生存环境,内心的痛苦、神圣的责任,实际上都是作者人生积淀与社会阅历的浓缩。在张晓风的笔下,行道树是一个无私奉献、心胸豁达的形象,这些是作者赞扬的,也是作者所推崇的人生意义。
我们都是社会生活当中的一员,我们的生活能如此的美好而快乐,正因为有千千万万个象行道树一样默默奉献的人的存在。他们承受着痛苦,努力追求,不断改变着我们的生活;他们兢兢业业,默默无闻,不断创造着世界的奇迹;他们牺牲自己,照亮别人,让爱的阳光洒满大地。有一首歌中唱到:“只要人人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是的,只要我们人人都奉献自己,世界将永远充满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