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名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名列第十七位。豳州三水(今陕西旬邑)人。生年不详,卒于643年。很早就成为李世民的幕府,对李世民忠心耿耿,玄武门之变时帮助李世民登上皇位,深得李世民信任。李世民登基后,侯君集开始参与朝政,屡次亲征西域,成为一代名将。后来参与太子谋反事件,事泄后被杀。多年以后,当两个韶华渐逝的中年男人再度碰面的时候,一个要生,一个要死,回忆起他们出生入死,终于长大成人的青葱岁月,这两个地位早已判若云泥的男人,会感到一丝悔意吗?侯君集此人,《旧唐书》对他的评价是“性矫饰,好矜夸,玩弓矢而不能成其艺,乃以武勇自称”——这一评价显然含有贬义的成分,《旧唐书》的作者沈昫不知为何对侯君集如此怀有敌意,因为这一评价和侯君集一生的功业明显不符。也许沈昫仍然是出于成王败寇的惯性思维模式吧。就像青春期的项羽学书不成去学剑,学剑不成去学万人敌一样,在沈昫眼中的侯君集也是学“弓矢”不成,但出于“好矜夸”的习性,却常常“以武勇自称”——自称武勇就是一种“矫饰”,一种没有得到公认的虚假能力。
可是,恰恰是这种自称的武勇,使侯君集得以侧身李世民的幕府,而且跟随李世民四处征伐,成为李世民最为得力的左膀右臂,官做到了左虞侯、车骑将军的位置,封全椒县子。按照沈昫的评价,大言欺世、缺乏实际才能的侯君集怎么可能建立如此的功业,甚至在他的鼎盛时期,还会有更加眩人耳目的业绩呢?由此可见,写史者的偏见严重威胁着青史留名的自我期许。玄武门之变时,在诛杀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的行动中,侯君集和长孙无忌、尉迟敬德、房玄龄、杜如晦、秦叔宝诸人为李世民立下汗马功劳,其中侯君集是幕后出谋划策最多的一个人。李世民登基后,侯君集迁左卫将军,以功进封潞国公,赐邑千户,接着又拜为右卫大将军。
贞观四年(630年),迁兵部尚书,从此拥有了参议朝政的重大决策权。在李世民统治时期,侯君集最大的军功有两件。一是贞观九年(635年)平定吐谷浑的战役。此一战役的主帅是西海道行军大总管李靖,侯君集被任命为李靖的副手。大军到达鄯州(州治在今青海乐都)后,侯君集向李靖献上了决定战役成败的计策——趁敌人尚未行险,派出精锐部队,轻兵简从,长驱疾进,一举歼灭敌人。如果贻误战机,吐谷浑必定远遁,到那时山川阻隔,对地形的熟悉程度,吐谷浑远比唐军占据优势,再征讨就非常困难了。李靖深以为然,全盘采纳了侯君集的计策,分兵两支,李靖率兵走北路,侯君集率兵走南路,行经两千余里,在黄河河源一带追击吐谷浑,终于平定了建国三百余年、盘踞甘青、累为边患的吐谷浑。第二次是征讨高昌王麹文泰。高昌地当西域和唐朝来往的要冲,麹文泰和西突厥结盟,阻塞交通,出击邻国,不仅使西域和唐朝之间的商贾往来隔绝,更重要的是使西域有脱离唐朝的危险。唐太宗宣召麹文泰入朝解释他的行为,麹文泰称疾不到,于是唐太宗以藐视朝廷的罪名,任命侯君集为交河道行军大总管,率领大军讨伐麹文泰。麹文泰闻讯大笑,对左右说:“隋唐两朝我都去朝觐过,如今的大唐国力甚至还比不上隋,隋尚且没有能力出兵西域,大唐就更不值一提了。如果真敢出兵伐我,兵多则粮草不继,兵少呢,三万以下又不是我的对手。况且长安离此七千里,中间又要经过著名的大戈壁莫贺延碛,莫贺延碛八百里流沙,目无飞鸟,下无走兽,复无水草,冬风冻寒,夏风如焚,唐军即使渡过也早已精疲力竭,怎么还有战斗力?这样的疲惫之师,陈兵城下,20天之内粮草就吃得光光,咱们还用打什么仗,等着他们自己饿死就行啦!” 不能说麹文泰的分析是狂妄自大,即使在朝廷内部,反战的声音也占了上风,而且理由和麹文泰的一模一样。唐太宗一意孤行,执意出兵,希望当然全部寄托在了侯君集身上。侯君集不负君望,率领20万大军顺利渡过莫贺延碛,神速地出现在了伊吾(今哈密)城下。麹文泰闻讯大吃一惊,再也笑不出来了,惶恐之下,居然吓死了。
麹文泰的儿子智盛立为高昌王,智盛给侯君集修书一封,称:“得罪天子的是俺爹,如今俺爹已经一命呜呼,俺刚刚继位,什么都不懂,求求你饶了俺吧。”侯君集置之不理。部下向侯君集献计,说高昌城内即将为麹文泰举行盛大的葬礼,可以趁这个机会偷袭高昌城。侯君集却说:“不行,天子因为高昌傲慢无礼才加以天罚,咱们可是天兵天将啊,如果在人家举行葬礼的时候偷袭,跟咱们的身份不合,哪儿像堂堂的问罪之师啊!”虽然所用材料不同,但是效果是一样的。在这样的攻势之下,剽悍的俄罗斯人尚且束手就擒,更遑论小小的高昌城了,智盛无可奈何,只好像雅克萨的俄罗斯人一样,开城出降。侯君集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平定了高昌。高昌立国134年,最终亡在了侯君集手中。战事之初,还出现了一段有趣的小插曲。麹文泰听到城中有民谣唱道:“高昌兵马如霜雪,汉家兵马如日月。日月照霜雪,回首自消灭。”认为这是动摇军心,灭自己的威风,长敌人的志气,遍搜城中,想找到始作俑者,却无果而终。可见高昌百姓对大唐军事力量的敬畏。侯君集立下这等大功,按说应该踌躇满志地回朝领赏去了,可是,此人却有一项癖好,当然也就成了他的命门所在,那就是贪财。贪财是中国历史上当官的共性,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偏偏侯君集是一位带兵的大将,前线的第一把手,他要指望着手下的兵丁们为他卖命,为他“一将功成万骨枯”呢,结果攻破高昌城之后,侯君集犯了贪财的瘾,不仅把没有罪的人发配,旨在夺取对方的财物,而且私藏这些财物,藏在自己的小金库里,不向国库缴纳。
上梁不正下梁歪,手下的军官和兵丁们一看主帅起了模范带头作用,谁不爱财啊,于是人人争相向主帅学习,竟至于在高昌城内大肆盗窃!这就无视朝廷的王法了。侯君集惟恐自己的行为暴露,也不敢对手下恶劣的盗窃行径制裁。班师还朝之后,高昌城内的罪恶终究没有逃过监察部门的眼睛,侯君集作为始作俑者,竟至于下狱,等待进一步的审判。幸好,这时有一位中书侍郎上疏,力陈功臣大将不可轻加屈辱,唐太宗于是顺水推舟,将侯君集无罪开释,但是也没有因为这场大功劳封赏,侯君集心中怏怏不乐,埋下了以后故事的伏笔。唐太宗曾经命李靖向侯君集传授兵法,侯君集神秘地跑来向唐太宗告状说:“李靖总有一天会造反!”唐太宗问为什么,侯君集回答道:“李靖传授给我的兵法都是粗浅的入门知识,他藏私把精华都藏起来了,这不就是想造反吗?”唐太宗转头去问李靖,李靖回答道:“这是侯君集自己想谋反!如今天下安定,我传授给他的兵法已经足以制约四夷,他干嘛还不知足,非要穷尽我的兵法?这不就是想造反吗?” 李靖还有特异功能。有一段时间,李靖和侯君集同在尚书省做官,李靖是右仆射,侯君集是兵部尚书,两人有一次一块儿回尚书省,侯君集骑着马,过了大门好几步才发现已经进门了,李靖后来就偷偷跟别人说:“侯君集天天心不在焉的,难道他怀有异志吗?” 江夏王李道宗也曾经从容不迫地告诉唐太宗:“侯君集志大才疏,又自负微功,不甘心居于李靖和房玄龄之下,虽然做了吏部尚书,他的胃口可大着呢,远远没有餍足。臣察其言观其行,日后必定会作乱。”唐太宗安慰他说:“君集的本事我还不明白,不是我吝啬官位,大唐帝国的官场精髓是论资排辈,他还没有轮到呢,急什么。不过你也别瞎猜,你们都是跟随朕打天下的功臣,这对他不公平。” 决定性的时刻终于来临了,事情的起因是侯君集卷入了皇位争夺战。太子李承乾虽然早已被立为太子,但是出于自身的修养和旁人的觊觎,地位并不稳固,于是暗中建立了一个阴谋小团体,打算在合适的时候起兵谋反。侯君集时任吏部尚书,他的女婿贺兰楚石在太子的东宫中担任千牛卫的官职,李承乾得知侯君集时有怨言,就通过贺兰楚石结交上了侯君集。讽刺的是,侯君集暴露身份却是出于自己女婿贺兰楚石的告密。唐太宗亲审侯君集,对侯君集说:“我不想让刀笔吏在你的身后评价中羞辱你,因此才亲自审你,你就召了吧。”侯君集嘴硬,就是不承认自己参与了太子谋反事件。唐太宗长叹一声,把贺兰楚石招来,一五一十,前因后果,像说书一样重新讲了一遍,又拿出侯君集和李承乾的来往书信,侯君集这才理屈词穷,低头认罪。唐太宗装模作样地询问大臣:“君集有功于国家,我想饶了他的死罪,大家以为如何?”群臣力谏大逆不道之罪不可饶恕,唐太宗顺水推舟,对侯君集说:“永别了朋友!唉,以后当我想你的时候,只能爬上凌烟阁去看你的画像了!”
说完流下了猫哭老鼠的泪水。临刑前侯君集还表演了一把英雄气概。侯君集颜色不变,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对监刑将军说:“我哪里是真的想谋反啊,只不过人生蹉跎才走到了这一步。麻烦你转告皇上,念在我是他的老臣,又为国家侵略占领了两个国家份上,请保全我的一个儿子,在我死后,还能有人给我上上坟。”临终遗言如此凄凉,唐太宗于是免了侯君集妻子和儿子的死罪,改为流放岭南,在那个闻之色变的瘴厉之地给侯君集上坟去了。侯君集谋反事件最后的尾声是,李世民和李道宗击掌相庆,说:“果如卿言!”
侯君集(?~643),中国唐初大将。豳州三水(今陕西旬邑北)人。君集少年时以武勇称。隋末战乱中,跟随秦王李世民东征西战,功勋卓著,在拥立李世民称帝时起了重要作用。贞观四年(630),任兵部尚书,检校吏部尚书,参议朝政。君集出自行伍,素无学术,及被任用,方始读书。他出为将领,入参朝政,获得当时称誉。贞观十二年至十四年,侯君集负责对吐蕃、高昌的征伐,取得平定高昌的大捷。但他入高昌时,私取宝物;将士也竞相盗窃,君集自身不正,不敢禁制。还朝后,被人揭发,下狱,虽得免罪,却没有奖赏,他心怀不满。十七年,有人告发太子承乾策划政变,结果承乾被废黜,党附于承乾的君集也被杀。
侯君集一生,起步平庸,但在争战年代,始终效命于唐太宗,所以能够平步青云,后来率军远征,克敌制胜,确实有功于国,然而他又弃前功而构后罪,贪赃任性,直至图谋造反。因此古人说:“君子立功,守以谦冲;小人得位,足为身害。”
侯君集
侯君集也确有宰相之才,魏征就曾向唐太宗推荐过侯君集,让他任仆射,并说:“国家安不忘危,不可无大将,诸卫兵马宜委君集专知。”(《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七》)但唐太宗认为君集喜欢自我夸耀,所以没有重用。
“侯君集摧凶克敌,效用居多;恃宠矜功,粗率无检,弃前功而罹后患,贪愚之将明矣。”(《旧唐书·侯君集列传》)
侯君集一直作为李世民的忠实追随者而备受器重。他和秦叔宝、尉迟恭不同,不是以骁勇而充当李世民的打手;他又和二李不同,他从头到尾都是秦府的人。同时,他的祖辈是关陇军事贵族集团中的成员,这也是他受信任的一个重要原因。
在玄武门之变中,侯君集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促使李世民的最终决策,并且是李世民进入玄武门随行九人之一。史称“建成、元吉之诛,君集之策居多”。这从事后的封赏也可看出,侯君集食邑千户,仅次于尉迟、房、杜、长孙几人,而在诸将之上。(李靖当时是五百户)。贞观十一年,李世民封建功臣,侯君集被封为陈国公。
李世民即位后,侯君集一直握有很大的兵权。贞观四年,又以兵部尚书参与朝政而入相。他虽然出身行伍,但是被重用后,开始认真读书,后来他还担任吏部尚书主持典选,工作比较出色,得到舆论的好评。
侯君集在贞观时期参与了两次较大规模的战争。第一次是贞观九年由李靖总指挥的灭吐谷浑之战。这次战争充分显示了侯君集清醒的战场意识以及较出色的指挥才能。虽然侯君集后来担任过防御吐蕃的当弥道行军大总管等总指挥职务,但是最终另他成为李靖以后军队第一号人物的战争是贞观十四年灭高昌之战。
唐灭高昌的意义在于打开了西域之门,为唐朝征服中亚奠定了基础,同时巩固了丝路贸易,加速了唐朝成为世界大国的步伐。在这片新征服的土地上,唐朝迅速建立起行政机构----安西都护府,以驸马都尉乔师望为首任长官。
高昌战后的侯君集站在了他的事业最高峰,但是好景不长,三年后,他就被处以极刑。导致他覆亡的原因是他参与了太子集团的谋反活动。有意思的是,在此之前,很多人都有过预言说侯君集谋反,包括李靖、李道宗、张亮。除了张亮,其余二人未必有什么证据,李世民也并不在意他们的话。直到侯君集案发后,李世民都在试图原谅他,但是遭到群臣的反对。在审判侯君集时,李世民亲自到场,怕侯君集受刀笔吏之辱。侯死后,李世民每对其在凌烟阁的画像,都嗟叹不已。由此可见,李世民对侯君集的爱护非同一般。
一代将星陨落了,结束了他的荣辱一生,也许是他成功得太快?也许是他过于执着?他的不甘,让人动容,而李世民的眼泪,则让人心碎。
《旧唐书》对他的评侯君集价是“性矫饰,好矜夸,玩弓矢而不能成其艺,乃以武勇自称。”只能说侯君集无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