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学说

孔子学说
2024-12-19 20:0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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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孔子思想体系中,仁与礼是两个最
基本的范畴,把仁与礼相统一的最佳状态称之为“中庸’。孔子的学说体系以人道为重点,对后世无神论思想的发展产生了积极影响...
孔子是打破“学在官府”局面,开创“私学”的第一人。他的弟子有3000多人,其中“贤人七十二”。孔子删《诗》、《书》,编《春秋》,钻研《易》、《乐》、《礼》,集以往文化思想之大成,创立了儒家学派。他的言论和事迹保存在《论语》和先秦其他典籍中。
孔子的思想体系以礼为出发点。他认为礼治是社会得以安定的必要保障,唯有实行礼治才能建立“天下有道”的社会秩序。他说:“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论语·季氏》〉他认为春秋时期社会之所以动荡不己,其根本原因就是“礼崩乐坏”,因此要使社会由乱变治,就必须恢复礼治。他明确表示“郁郁乎文哉,吾从周。”(《论语·八佾》)“从周”也就是恢复周朝礼治,而恢复周礼首要的一条就是正名。孔子在卫国时,子路问他:“卫君待子而为政,子将莫先?”他直接了当地回答:“必也正名乎!”所谓正名,也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每个社会成员都按照自己的等级名分尽义务,作君主的要像君的样子,作臣子的要像臣的样子,作父亲的要像父的样子,作儿子的要像儿子的样子。否则,“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论语·子路》)总之,正名是治理国家的首要环节。复礼、从周、正名等主张反映出孔子思想带有浓厚的传统,但他并不抱残守缺,他一面维护传统,一面超越传统。这表现在他从新的视角看待礼法,对周礼作了损益。他认为礼不仅仅是礼仪条文的总汇,不是一套死板的规定。

礼作为形式来说,是要表现深刻内容的,这个内容就是“仁”。孔子认为仁是礼的实质,复礼是行仁的手段。他说,“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论语·子路》)这样,孔子便从“礼”这一传统观念中引申出“仁”这一新的观念。在《论语》中,仁字出现了109次之多,可见仁在孔子思想体系中占有重要地位。“樊迟问仁,子曰:爱人。”(《论语·颜渊》)在孔子关于仁的种种说法中,这一条最精辟。

所谓爱人,也就是主张把他人当作自己的同类来看待,这是一种原始的人道主义思想。孔子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狭隘的宗法血缘观念,发现了人类的存在。他承认每个人都有独立的人格,强调道德意识是人普遍具有的特质。因此,他主张用仁爱原则协调人际关系,实行“忠恕之道”。所谓忠恕之道,从消极的方面来说,应当作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从积极的方面来说,应当作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论语·雍也》)人在躬行仁道的道德实践中,实现人的价值,成就理想人格。

孔子心目中的理想人格就是圣贤、君子。如果说礼是孔子学说体系的出发点,那么,仁才是这-体系的核心和实质。在孔子思想体系中,仁与礼是两个最基本的范畴。一方面,仁受礼的制约,行仁不能超出礼规定的范围。孔子不赞成没有差等的仁爱,因为这将模糊上下尊卑的等级名分界限。另一方面,仁又规定着礼,只有与仁紧密结合的礼才是合理的。有些陈规陋习虽有礼仪方面的根据,如杀殉、专横、暴敛等,在孔子看来也是非礼之举。孔子把仁与礼相统一的最佳状态称之为“中庸’。他说,“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论语·雍也》)中庸既是理想的道德境界,又是一种方法论原则。中有中正、中和的意思;庸是用的意思,合起来说,中庸也就是“用中”。

孔子在评论他的两个学生时说,“师也过,商也不及”,结论是“过犹不及。”因为无论是“过” 还是“不及”都离开了中道,这也就是说只有排除极端,维系矛盾双方的和谐、统一和平衡才算达到中庸。他还指出,礼是衡量中庸与否的具体尺度。他说,“礼乎礼,夫礼所以制中也。”(《礼记》)这样,孔子便把“礼”、“仁”、“中庸”连结为一个有机的整体。这也就是孔学的基本框架。

孔子认为,“礼”、“仁”、“中庸”等观念的形成,需经过长期的学习和实践。他经常教导自己的学生说,“不学礼,无以立”(《论语·季氏》)。“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论语·阳货》)。孔子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既是一位渊博的学者,又是一位伟大的教育家。他提出的“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学而时习之”、“温故而知新”、“不耻下问”等名言隽句,被后世学者视为座右铭。他创立的因材施教、启发式教学法,至今仍有实用价值。

孔子的学说体系以人道为重点,对于天道谈得不多。他的学生子贡说:“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论语·公冶长》)孔子没有明确否认传统的天命观念,他在不得志或懊丧的时候,曾发出这样的感慨,“道之将行也歇,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论语·宪问》)但他并没有把天看成有意志的人格神。他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他把天描绘为四时交递、万物繁衍的自然过程,一点也没有神秘色影。对于鬼神,孔子则抱着敬而远之,存而不论的态度。学生向他请教神鬼方面的问题,他含糊其辞地回答:“未能事人,焉能事鬼?”(《论语·先进》)在他看来,现实的此岸世界比虚幻的彼岸世界重要得多。孔子虽然没有明确地提出无神论观点,但也表现出相当鲜明的理性精神。这就在天命鬼神观上打开了一个缺口,对后世无神论思想的发展产生了积极影响。

战国时期,儒家学派开始分化。据《韩非子·显学》记载,“自孔子之死也,有子张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颜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良氏之儒,有孙氏之儒,有乐正氏之儒。”在这八派中,以孟柯为首的“孟氏之儒”和以苟况为首的“孙氏之儒”在理论上的贡献较大。

孔子面对春秋末期急剧变革的社会现实,汲取夏商的文化营养,继承周代的文化传统,创造了以“礼”、“仁”、“中庸”、“教”与“学”为主要内容,包括哲学、政治、伦理、道德、教育等思想在内的完整学说。孔子的学说内涵丰富,自成系统,在中国历史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礼”

“礼”是孔子思想学说的一个重要范畴。“礼”作为一种社会行为规范,由来已久。孔子曾经说:“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为政》)还说过:“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八佾》)孔子认为,到了周代,“礼”发展得最完备,因此,他最为崇奉的是周礼。在孔子看来,“礼”是从天子到庶人,人人必须遵守的行为规范。孔子所谓的“礼”,包含内在精神和外在形式两方面。其内在精神是维护当时的宗法等级制度及相应的各种伦理关系。在《礼记·哀公问》中,他明确指出:“非礼,无以节事天地之神也;非礼,无以辨君臣上下长幼之位也;非礼,无以别男女父子兄弟之亲,婚姻疏数之交也。”所以,他认为讲礼,更重要的不在于形式,而在贯彻其内在精神。他曾感叹地说:“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阳货》)当林放问礼之本时,他回答说:“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八佾》)

“礼”的外在形式,包括祭祀、军旅、冠婚丧葬、朝聘、会盟等等方面的礼节仪式。孔子认为,注重“礼”的内在精神固然重要,而内在精神终究还要靠外在形式来体现。所以对这些礼节仪式,孔子不但认真学习,亲履亲行,而且要求弟子们严格遵守。他教育颜渊要“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他说:“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理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泰伯》)对于违背礼法原则的行为,他总是给予严厉的批评和抵制。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对礼的僭越,他说“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八佾》)“邦君树塞门,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他批评“管仲之器小哉”,“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八佾》)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他讽刺地说:“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八佾》)宰我欲去三年之丧,他斥之为“不仁”(《阳货》)。他教育弟子的基本原则,是“博学于文,约之以礼”(《颜渊》)。因为“礼”的内在精神是维护宗法等级制度,所以和每个人的地位名分又是相通的。行为上恪守自己的名分就是守“礼”,越出自己的名分就是违礼。因此,孔子不但明确提出“正名”的主张,而且还通过编修《春秋》,对种种违礼僭越的行为进行了讥刺贬斥。

“礼”所讲的行为准则,也具有教化性质,要义是要求人们通过加强修养,自觉地约束自己,达到人际关系的协调,因而在精神上与“仁”“德”互相渗透贯通,所以孔子明确地把二者结合起来,认为“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颜渊》)。在政治上,他反对使用强制性的刑法,主张“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为政》)。

孔子崇奉、维护周礼,但并非泥古不化,而是根据情况变化,对周礼有所损益。如周代的礼帽是用麻料做的,可是后来大家都用丝料做,对于这种改变,孔子说:“麻冕,礼也;今也纯,俭,吾从众。”(《子罕》)按照周礼规定,童子死后,只能以简单的“殇”礼来办丧事。可是鲁国的童子汪�,死在抗击齐国入侵的战场上,因他大有功于国家,人们不愿用“殇”礼葬他。当问及孔子时,孔子回答:“能执干戈以卫社稷,虽欲勿殇也,不亦可乎。”(《礼记·檀弓下》)

“仁”

“仁”是孔子思想学说的核心。孔子以前已有“仁”的概念,但孔子丰富了“仁”的内涵,升华了“仁”的意义。

孔子明确提出,“仁”即“爱人”(《颜渊》),并进一步阐明“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雍也》)。为“仁”,应该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颜渊》)。这是一种深刻的人本主义哲学思想,这种思想贯穿于孔子思想学说的各个方面。他崇尚“礼”,而又说:“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颜渊》)他倡导以“孝悌”为基础的伦理观念,指出“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学而》)。甚至“仁”的精神也渗透到他的教育思想当中,提出“当仁,不让于师”(《卫灵公》),指出“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子张》)。

孔子特别强调“仁”的价值和作用。他认为,“仁”既是每个人必备的修养,又是治国平天下必须遵循的原则。对个人修养,他主张“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里仁》)。“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生以成仁”(《卫灵公》)。教导学生以坚韧不拔的精神向“仁”的方向努力。对于为政施治,他倡导立足于对人的关心爱护,以教化的方式来达到治国安邦的目的。提出:“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为政》)其所谓“德”,就是“仁”的精神体现。他又提出“道(治理)千乘之国”的基本原则,是“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学而》)。他称赞管仲“如其仁,如其仁”,就是因为管仲辅佐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而“不以兵车”之力。他称颂“殷有三仁焉”,指的就是“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他们都强烈反对殷纣王的暴政(《微子》)。子张问“仁”,孔子更具体指出“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这五者就是“恭、宽、信、敏、惠”。因为“恭则不侮,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阳货》)。五者的出发点,都建立在对人的尊重关心和体谅上。

他在倡导“仁”、“德”的基础上,进而提出了一种“大同”的社会理想,即:“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礼记·礼运》)这种“大同”的社会,实际上就是“仁”的精神得到充分而全面体现的社会。“大同”的理想难以实现,孔子退而提出“小康”社会的理想:“城郭沟池以为固,礼义以为纪,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妇,以设制度,以立田里。……刑仁讲让示民有常……是谓小康。”(《礼记·礼运》)这是初步贯彻“仁”的精神的社会。

“中庸”

孔子的“中庸”思想,既具有哲学方法论的意义,又具有品德修养的意义。就方法论来说,其要点有二:一是“中”,二是“和”。

他赞赏尧所提出的“允执其中”(《尧曰》),反对“过”与“不及”。子贡问孔子:“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又问:“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先进》)孔子所谓“中”,不是折衷与调和,而是指在认识和处理客观事物时,要做到“适度”、“恰如其分”,而“适度”和“恰如其分”的基础就是从实际出发。所以《子罕》篇记载:“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这四者讲的都是排除固执主观成见,尊重客观事实。《子罕》还载孔子的话说:“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指的�就是�引导人们排除认识上的片面性,获得对事物的正确认识。

孔子主张“君子和而不同”(《子路》)。他所谓“和而不同”,就是指不同事物之间,不是单纯的一方依顺另一方,而是两方在地位和伦理关系上、责任和义务上各有不同,甚至在对待事物的观点方法上也有所不同,但通过彼此间的谅解与协调,可以达到关系的和谐与统一。

孔子还提出了“和为贵”的观点。这一观点是由其弟子有子陈述出来的。他说:“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学而》)“礼”本来是用来显示不同等级之间人们身分差别的,强调“和为贵”,就是强调差别之间、不同等级之间关系的协调与和谐。这种强调协调与和谐的观点,脱离开其维护宗法等级制的内涵,在处理人际关系上,乃是一种有社会普遍意义的原则。

对于这种“中”与“和”的思想,孔子主张不仅要作为一种认识和处理事物的方法来看待,而且还应该通过修养和锻炼,把它融入自己的性行和品质中,成为人的美德。他曾经感叹地说:“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雍也》)所以提出:“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雍也》)他自己在为人的风格上也做到了“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述而》),受到弟子们的尊敬。

“教”与“学”

孔子一生,“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在教学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教”与“学”的思想是他思想学说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孔子学无常师,一生虚心好学。他提倡“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为政》)。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述而》)。又说要“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孔子也向他的学生学习,提倡“当仁,不让于师”(《卫灵公》)。当子夏问孔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孔子回答说:“绘事后素。”又问:“礼后乎?”孔子说:“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八佾》)他在总结自己的学习经验时说:“吾常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卫灵公》)

孔子以前,“学在官府”,教育者和受教育者都是贵族。孔子创办私学,提出“有教无类”,改变了“学在官府”的旧局面,打破了贵族对文化教育的垄断。孔子自称“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述而》),他的学生来自十一个诸侯国,有各种出身的人。

对于学习目的,孔子通过弟子的言论提出“学而优则仕”的主张,支持平民出身的学生从政施展才能。

在教学方法上,孔子善于发现学生各自在性格和学业上的特点,主张因材施教。他说“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先进》)。他循循善诱,注意启发学生独立思考,激发学生的求知欲望,主张“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述而》)。

他提倡奋发学习,讲求学习方法。在知识的形成积累上,强调学与求的重要性,称自己是“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述而》)。要求弟子“发奋忘食”,“学而时习之”,“温故而知新”。他一再赞扬好学的颜回,称颜回“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为政》)。同时又批评白天睡觉的宰予,说他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也”(《公冶长》)。

他强调学与见闻结合,学与思结合。他说:“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知之次也。”(《述而》)又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为政》)一方面要求把思考分析建立在学习探求的基础上,另一方面又要求把学到、听到和见到的东西加以分析研究,变成自己的知识,丰富提高自己。他还强调学与行结合。他说:“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认为只说不做是可耻的,“耻躬之不逮也”(《里仁》)。“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宪问》)。

孔子的教育实践与经验,为中国传统教育理论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1、关于孔子的思想体系

关于孔子的思想体系最起码有三个问题需要深入思考和研究,一是孔子有没有思想体系?二是如何理解孔子的思想体系?他的思想体系的构成是怎样的?三是用那些材料来证明或“复原”这个思想体系?首先应该说明,我们现在常说的“思想体系”或“学说体系”是受西方哲学的影响,认为一个伟大的哲学家、思想家其思想必然是成体系的,研究他的思想,重要的就是完整、深刻地理解他的思想体系。然而事实上对哲学家、思想家本人来说,他不一定都是有意识地、自觉地进行体系建构的,在很大程度上说,他有什么样的思想体系是后来研究者进行“复原”或“重构”的结果。对于中国古代哲学家、思想家的研究来说,尤其存在这样的情况。从学术研究的角度来说,这也无可厚非。所以,我们还是按照学术界的研究习惯,我们仍然可以认定孔子各个方面的思想构成了一个有机的统一体,在这个前提下,来相对地理解他的思想观点。

近代以来,从学术思想角度来讨论孔子思想体系的构成,由于种种原因,出现了很大的分歧,形成多种说法:如以仁为中心说,以礼为中心说,以中庸为中心说,以仁义为中心说,以仁义礼的统一为核心说等等。特别流行的是仁核心说和礼核心说。两说的共同特点是它们的绝对对立。仁核心说排斥礼,礼核心排斥仁。我认为,这种“中心说”、“核心说”从大的方面讲都是习惯了孔子以后二千年大一统政治体制及其相应的大一统意识形态影响的结果,也是当代社会既定思维模式定向制约的结果,是迫切需要摆脱的;从小的方面讲,人们往往容易抓住一个概念、范畴当作一个思想家的思想核心,而忽视它的整体性,自然互相矛盾。

另外,西方学者由于对孔子思想体系的把握不够,对孔子思想评价多有误解,最典型的就是黑格尔。黑格尔眼中的孔子只是一个实际的世间智者,算不得一个哲学家,“在他那里思辨的哲学是一点也没有的——只有一些善良的、老练的、道德的教训,从里面我们不能获得什么特殊的东西”,甚至认为,“为了保持孔子的名声,假使他的书从来不曾有过翻译,那倒是更好的事。”①黑格尔“不能从中获得特别的东西”的孔子思想对中国文化乃至整个东亚文化都有极为重要的意义。黑格尔对孔子的认识不但只是凭少许不严谨的译本,而且只看到了那零散的道德教训,而没有触及孔子思想的整体结构,不能从整体的角度深化对细节的把握。另外,黑格尔以西方文明发展的道路为模式构筑了唯一的“世界精神”的哲学发展史,对中国历史和文明发展的道路却缺乏同情的理解,也许潜意识中还有日尔曼人所惯有的那种偏见和傲慢。

今天,对孔子思想体系要深入、全面地把握,集中探讨其核心是完全必要的,但又是很不够的。笔者无意消解中心,也不想另立中心,只是想实实在在地对孔子整个思想进行深入其内的细心研习以后,再出乎其外,不带任何思想偏见和既定的思维模式来理解孔子的思想体系构成,并尽力展示其原状,以实事求是地把握孔子的思想和学说。在春秋战国之际,孔子作为一个西周乃至上古文化的继承者和集大成者,他以平治天下为已任,构筑一个思辨的哲学体系对他来说是奢侈的,他是着眼于当时的时势,思考社会的整合有序、个人与社会的协调发展、人民安居乐业的途径。这样,如果要说他有什么思想体系的话,那也是他在不自觉的、开放的思维方式中构建了具有历史文化功能的与历史现实水乳交融的独特的“思想体系”。孔子思想体系里不一定非得有唯一的逻辑起点与思想核心,而且最重要的并不是理论推演的逻辑性与思辩性,而是它的世间性、实用性,可以包容个人与社会,承担传统与变革,结合理想、信仰与此间生活等等。我们今天的研究可以从不同方面了解和“复原”这个思想体系。

2、孔子思想学说的集大成性质

要探讨孔子思想学说的体系,我们应该有一个基础认识,孔子的思想学说有集大成的性质。孔子展之所以成为两千多年以来中国乃至人类屈指可数的大思想家、学问家,最基本的就是他的思想学说是“集”了中国上古以来文化的“大成”。上古文化在西周是一个集大成,但在这是制度意义上的集大成,到了孔子可以说是思想学术意义上的集大成。关于这方面古来人们都有认识,孟子曰:“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孔子之谓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声而玉振之也。金声也者,始条理也;玉振之也者,终条理也。”(《孟子·万章下》)赵岐注:“孔子集先圣之大道,以成己之圣德者也,故能金声而玉振之。振,扬也。故如金声之有杀,振扬玉音,终始如一也。”朱注:“此言孔子集三圣之事,而为一大圣之事;“犹作乐者集众音之小成,而为一大成也。成者,乐之一终,《书》所谓‘《箫韶》九成’是也。金,钟属;声,宣也;玉,磬也;振,收也,如振河海而不泄之振。始,始之也。终,终之也。条理,犹言脉络,指众音而言也。智者,知之所及;圣者,德之所就也。盖乐有八音:金、石、丝、竹、匏、土、革、木。若独奏一音,则其一音自为始终,而为一小成。犹三子之所知偏于一,而其所就亦偏于一也。八音之中,金石为重,故特为众音之纲纪。又金始震而玉终诎然也,故并奏八音,则于其未作,而先击镈钟以宣其声;俟其既阕,而后击特磬以收其韵。宣以始之,收以终之。二者之间,脉络通贯,无所不备,则合众小成而为一大成,犹孔子之知无不尽而德无不全也。”戴震亦释此句云:“圣智至孔子而极其盛,不过举条理以言之而已矣。”(《孟子字义疏证·卷上》理条)《孟子·公孙丑上》中有人欲比较伯夷、伊尹与孔子,孟子直截了当地答到“否。自有生民以来,未有孔子也。”

《朱子语类》卷第五十八还载:当有问朱熹何谓“集大成”。朱熹回答说:“孔子无所不该,无所不备,非特兼三子之所长而已。但与三子比并说时,亦皆兼其所长。”

张载对孟子的话有深刻的理解,“孟子所谓始终条理,集大成于圣智者与!”(《正蒙·大易篇》)

《释氏稽古略》说明孔子的集大成是集古代圣王遗教的大成:“圣人生于鲁,集大成于古帝王之教也,甚矣!”

王夫之尝谓,“孔子之术,合三代之粹而阐其藏者也”(见《读通鉴论》卷三)

刘师培说:“周室既衰,史失其职,官守之学术,一变而为师儒之学术。集大成者厥唯孔子。”①

王国维论孔子的集大成云:“孔子者,‘述而不作,信而好古’,实践躬行之学也。上至三皇五帝,下至夏殷周诸圣贤之学说,无不集合而组织之,以大成儒教;其圆满之智如海。又多才多艺,至其感化力之伟大,人格之完全,古今东西,未见其比。”②

综上所述,古今以来人们对孔子思想学术上集大成的认识主要有这么几个含义:一是集伯夷、伊尹、柳下惠这样的三圣之事为一大成之事;二是孔子既圣且智,孟子通过所谓金声玉振,始终条理来比喻和说明;三是集三代及其以上圣王德业的大成;四是集古代思想学术的大成。

3、孔子思想体系的基本构成

孔子思想体系大致由两个层面构成:

第一,是性与天道层面。

这方面历来就有误解,《论语·公冶长》云:“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这段著名的文字,曾被《史记·孔子世家》、《汉书·眭宏夏侯胜传赞》、《汉书·外戚传》师古注、《后汉书·桓谭传》等引用,后儒也进行了阐释,影响相当之大。

《史记·天官书》云:“是以孔子论六经,纪异而说不书。至天道、命不传,传其人不待告,告非其人,虽言不著。”《正义》云:“待,须也。言天道性命,忽有志事,可传授之则传,其大指微妙,自在天性,不须深告语也。”认为天道性命,“大指微妙,自在天性”,所以不传;也有可能是传而不告。《天官书》此语,使孔子罕言性与天道的问题带有几分神秘色彩。

《汉书·外戚列传》引颜师古曰:“谓孔子不言性命及天道。而学者误读,谓孔子之言自然与天道合,非唯失于文句,实乃大乖意旨。”在《汉书·眭宏夏侯胜传赞》颜师古还解释了孔子不言的原因:“性命玄远,天道幽深,故孔子不言之也。”

《后汉书·桓谭传》注引郑玄《论语注》:“性谓人受血气以生,有贤愚吉凶。天道,七政变动之占也。”钱大昕承郑氏之说,认为“古书言天道者,皆主吉

回答2:

  孔子学说
  在孔子思想体系中,仁与礼是两个最基本的范畴,把仁与礼相统一的最佳状态称之为“中庸’。孔子的学说体系以人道为重点,对后世无神论思想的发展产生了积极影响...
  孔子是打破“学在官府”局面,开创“私学”的第一人。他的弟子有3000多人,其中“贤人七十二”。孔子删《诗》、《书》,编《春秋》,钻研《易》、《乐》、《礼》,集以往文化思想之大成,创立了儒家学派。他的言论和事迹保存在《论语》和先秦其他典籍中。
  孔子的思想体系以礼为出发点。他认为礼治是社会得以安定的必要保障,唯有实行礼治才能建立“天下有道”的社会秩序。他说:“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论语·季氏》〉他认为春秋时期社会之所以动荡不己,其根本原因就是“礼崩乐坏”,因此要使社会由乱变治,就必须恢复礼治。他明确表示“郁郁乎文哉,吾从周。”(《论语·八佾》)“从周”也就是恢复周朝礼治,而恢复周礼首要的一条就是正名。孔子在卫国时,子路问他:“卫君待子而为政,子将莫先?”他直接了当地回答:“必也正名乎!”所谓正名,也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每个社会成员都按照自己的等级名分尽义务,作君主的要像君的样子,作臣子的要像臣的样子,作父亲的要像父的样子,作儿子的要像儿子的样子。否则,“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论语·子路》)总之,正名是治理国家的首要环节。复礼、从周、正名等主张反映出孔子思想带有浓厚的传统,但他并不抱残守缺,他一面维护传统,一面超越传统。这表现在他从新的视角看待礼法,对周礼作了损益。他认为礼不仅仅是礼仪条文的总汇,不是一套死板的规定。
  礼作为形式来说,是要表现深刻内容的,这个内容就是“仁”。孔子认为仁是礼的实质,复礼是行仁的手段。他说,“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论语·子路》)这样,孔子便从“礼”这一传统观念中引申出“仁”这一新的观念。在《论语》中,仁字出现了109次之多,可见仁在孔子思想体系中占有重要地位。“樊迟问仁,子曰:爱人。”(《论语·颜渊》)在孔子关于仁的种种说法中,这一条最精辟。
  所谓爱人,也就是主张把他人当作自己的同类来看待,这是一种原始的人道主义思想。孔子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狭隘的宗法血缘观念,发现了人类的存在。他承认每个人都有独立的人格,强调道德意识是人普遍具有的特质。因此,他主张用仁爱原则协调人际关系,实行“忠恕之道”。所谓忠恕之道,从消极的方面来说,应当作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从积极的方面来说,应当作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论语·雍也》)人在躬行仁道的道德实践中,实现人的价值,成就理想人格。
  孔子心目中的理想人格就是圣贤、君子。如果说礼是孔子学说体系的出发点,那么,仁才是这-体系的核心和实质。在孔子思想体系中,仁与礼是两个最基本的范畴。一方面,仁受礼的制约,行仁不能超出礼规定的范围。孔子不赞成没有差等的仁爱,因为这将模糊上下尊卑的等级名分界限。另一方面,仁又规定着礼,只有与仁紧密结合的礼才是合理的。有些陈规陋习虽有礼仪方面的根据,如杀殉、专横、暴敛等,在孔子看来也是非礼之举。孔子把仁与礼相统一的最佳状态称之为“中庸’。他说,“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论语·雍也》)中庸既是理想的道德境界,又是一种方法论原则。中有中正、中和的意思;庸是用的意思,合起来说,中庸也就是“用中”。
  孔子在评论他的两个学生时说,“师也过,商也不及”,结论是“过犹不及。”因为无论是“过” 还是“不及”都离开了中道,这也就是说只有排除极端,维系矛盾双方的和谐、统一和平衡才算达到中庸。他还指出,礼是衡量中庸与否的具体尺度。他说,“礼乎礼,夫礼所以制中也。”(《礼记》)这样,孔子便把“礼”、“仁”、“中庸”连结为一个有机的整体。这也就是孔学的基本框架。
  孔子认为,“礼”、“仁”、“中庸”等观念的形成,需经过长期的学习和实践。他经常教导自己的学生说,“不学礼,无以立”(《论语·季氏》)。“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论语·阳货》)。孔子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既是一位渊博的学者,又是一位伟大的教育家。他提出的“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学而时习之”、“温故而知新”、“不耻下问”等名言隽句,被后世学者视为座右铭。他创立的因材施教、启发式教学法,至今仍有实用价值。
  孔子的学说体系以人道为重点,对于天道谈得不多。他的学生子贡说:“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论语·公冶长》)孔子没有明确否认传统的天命观念,他在不得志或懊丧的时候,曾发出这样的感慨,“道之将行也歇,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论语·宪问》)但他并没有把天看成有意志的人格神。他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他把天描绘为四时交递、万物繁衍的自然过程,一点也没有神秘色影。对于鬼神,孔子则抱着敬而远之,存而不论的态度。学生向他请教神鬼方面的问题,他含糊其辞地回答:“未能事人,焉能事鬼?”(《论语·先进》)在他看来,现实的此岸世界比虚幻的彼岸世界重要得多。孔子虽然没有明确地提出无神论观点,但也表现出相当鲜明的理性精神。这就在天命鬼神观上打开了一个缺口,对后世无神论思想的发展产生了积极影响。
  战国时期,儒家学派开始分化。据《韩非子·显学》记载,“自孔子之死也,有子张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颜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良氏之儒,有孙氏之儒,有乐正氏之儒。”在这八派中,以孟柯为首的“孟氏之儒”和以苟况为首的“孙氏之儒”在理论上的贡献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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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孔子思想体系中,仁与礼是两个最基本的范畴,把仁与礼相统一的最佳状态称之为“中庸’。孔子的学说体系以人道为重点,对后世无神论思想的发展产生了积极影响...
孔子是打破“学在官府”局面,开创“私学”的第一人。他的弟子有3000多人,其中“贤人七十二”。孔子删《诗》、《书》,编《春秋》,钻研《易》、《乐》、《礼》,集以往文化思想之大成,创立了儒家学派。他的言论和事迹保存在《论语》和先秦其他典籍中。
孔子的思想体系以礼为出发点。他认为礼治是社会得以安定的必要保障,唯有实行礼治才能建立“天下有道”的社会秩序。他说:“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论语·季氏》〉他认为春秋时期社会之所以动荡不己,其根本原因就是“礼崩乐坏”,因此要使社会由乱变治,就必须恢复礼治。他明确表示“郁郁乎文哉,吾从周。”(《论语·八佾》)“从周”也就是恢复周朝礼治,而恢复周礼首要的一条就是正名。孔子在卫国时,子路问他:“卫君待子而为政,子将莫先?”他直接了当地回答:“必也正名乎!”所谓正名,也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每个社会成员都按照自己的等级名分尽义务,作君主的要像君的样子,作臣子的要像臣的样子,作父亲的要像父的样子,作儿子的要像儿子的样子。否则,“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论语·子路》)总之,正名是治理国家的首要环节。复礼、从周、正名等主张反映出孔子思想带有浓厚的传统,但他并不抱残守缺,他一面维护传统,一面超越传统。这表现在他从新的视角看待礼法,对周礼作了损益。他认为礼不仅仅是礼仪条文的总汇,不是一套死板的规定。

礼作为形式来说,是要表现深刻内容的,这个内容就是“仁”。孔子认为仁是礼的实质,复礼是行仁的手段。他说,“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论语·子路》)这样,孔子便从“礼”这一传统观念中引申出“仁”这一新的观念。在《论语》中,仁字出现了109次之多,可见仁在孔子思想体系中占有重要地位。“樊迟问仁,子曰:爱人。”(《论语·颜渊》)在孔子关于仁的种种说法中,这一条最精辟。

所谓爱人,也就是主张把他人当作自己的同类来看待,这是一种原始的人道主义思想。孔子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狭隘的宗法血缘观念,发现了人类的存在。他承认每个人都有独立的人格,强调道德意识是人普遍具有的特质。因此,他主张用仁爱原则协调人际关系,实行“忠恕之道”。所谓忠恕之道,从消极的方面来说,应当作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从积极的方面来说,应当作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论语·雍也》)人在躬行仁道的道德实践中,实现人的价值,成就理想人格。

孔子心目中的理想人格就是圣贤、君子。如果说礼是孔子学说体系的出发点,那么,仁才是这-体系的核心和实质。在孔子思想体系中,仁与礼是两个最基本的范畴。一方面,仁受礼的制约,行仁不能超出礼规定的范围。孔子不赞成没有差等的仁爱,因为这将模糊上下尊卑的等级名分界限。另一方面,仁又规定着礼,只有与仁紧密结合的礼才是合理的。有些陈规陋习虽有礼仪方面的根据,如杀殉、专横、暴敛等,在孔子看来也是非礼之举。孔子把仁与礼相统一的最佳状态称之为“中庸’。他说,“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论语·雍也》)中庸既是理想的道德境界,又是一种方法论原则。中有中正、中和的意思;庸是用的意思,合起来说,中庸也就是“用中”。

孔子在评论他的两个学生时说,“师也过,商也不及”,结论是“过犹不及。”因为无论是“过” 还是“不及”都离开了中道,这也就是说只有排除极端,维系矛盾双方的和谐、统一和平衡才算达到中庸。他还指出,礼是衡量中庸与否的具体尺度。他说,“礼乎礼,夫礼所以制中也。”(《礼记》)这样,孔子便把“礼”、“仁”、“中庸”连结为一个有机的整体。这也就是孔学的基本框架。

孔子认为,“礼”、“仁”、“中庸”等观念的形成,需经过长期的学习和实践。他经常教导自己的学生说,“不学礼,无以立”(《论语·季氏》)。“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论语·阳货》)。孔子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既是一位渊博的学者,又是一位伟大的教育家。他提出的“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学而时习之”、“温故而知新”、“不耻下问”等名言隽句,被后世学者视为座右铭。他创立的因材施教、启发式教学法,至今仍有实用价值。

孔子的学说体系以人道为重点,对于天道谈得不多。他的学生子贡说:“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论语·公冶长》)孔子没有明确否认传统的天命观念,他在不得志或懊丧的时候,曾发出这样的感慨,“道之将行也歇,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论语·宪问》)但他并没有把天看成有意志的人格神。他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他把天描绘为四时交递、万物繁衍的自然过程,一点也没有神秘色影。对于鬼神,孔子则抱着敬而远之,存而不论的态度。学生向他请教神鬼方面的问题,他含糊其辞地回答:“未能事人,焉能事鬼?”(《论语·先进》)在他看来,现实的此岸世界比虚幻的彼岸世界重要得多。孔子虽然没有明确地提出无神论观点,但也表现出相当鲜明的理性精神。这就在天命鬼神观上打开了一个缺口,对后世无神论思想的发展产生了积极影响。

战国时期,儒家学派开始分化。据《韩非子·显学》记载,“自孔子之死也,有子张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颜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良氏之儒,有孙氏之儒,有乐正氏之儒。”在这八派中,以孟柯为首的“孟氏之儒”和以苟况为首的“孙氏之儒”在理论上的贡献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