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米切尔何以将在南北战争的腥风血雨中绽放的爱情描绘得如此扣人心弦?这正与她的成长经历和不幸的爱情有着莫大的关系。
玛格丽特米切尔与1900年出生于美国南部的新生代城市亚特兰大,三四岁时,她就喜欢听关于亚特兰大历史的故事。她的外祖母时常坐在房前的门廊上,给坐在自己膝上的小玛格丽特指点着一条一直穿过后院的南部同盟的战壕。然而,她绘声绘色的讲述那个夜晚,即1864年11月15日那晚的大火,“大片大片的火焰吞没了整个城市,你无论朝哪儿看,都有一片奇怪而难以形容的亮光映彻天际。”这便是作品中亚特兰大沦陷当晚的原型,当法国影星费雯丽身着蓝色礼服,一双耀眼着荧光的眼睛,脸上一层忧虑出现在人们的面前时,郝思嘉的形象已经完全深入人心了,其实,这何尝不是米切尔自己呢?
亚特兰大的战争让小玛格丽特神往,和那些同盟老兵的出游便成了她的一大嗜好。她对于玛格丽特的喜爱和驾奴马的技术让玛格丽特更趋向于一个男孩子,这也正像他笔下的郝思嘉。
菲茨塔拉德庄园是玛格丽特童年的乐园。她在那里听到的家庭的历史,战争的故事和母亲的童年,都让玛格丽特神往。她想象着过去这里的豪华舞会和烤肉野餐,这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事实上,母亲态度的强硬,让她怀疑自己,她乐于幻想生活在过去,编写一些小故事,讲述她作为主人翁在战争中的经历。这些都为她创作《飘》带来了素材和灵感。
一战的风波第一次让玛格丽特体验台到了战争的真实与残酷。头一回,她意识到生命的可贵。童年时代听过的可怖战争故事像幽灵一样回来纠缠她,此时她开始经历噩梦与失眠的痛苦,这也将折磨她一生。1918年,即玛格丽特18岁时,她已经出落成一位南方美女。她结识了一名青年军官——克利福特·亨利少尉。她很快陷入了情网。亨利有着英俊的外表,诗人般的气质,这便是玛格丽特心中的“卫希礼”;但战争夺去了这个年青人的生命,也给玛格丽特带来了毕生的痛苦。这大概也就是郝思嘉对卫希礼爱情火热与疯狂的来源,米切尔将之融入于作品本身,以缅怀她的初恋情人。
母亲梅贝莉的去世,让玛格丽特成为她父亲和长兄生命中唯一的女人。亦如她的作品一样,她代表不了母亲在父亲心中的位置。母亲一直是父亲生活的动力和勇气,现在,她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只能选择逃避。这与郝思嘉的处境是何其相似,玛格丽特无形中将自己的生活再次融入作品。
如同郝思嘉一样,玛格丽特生来就有一种反叛的气质。她同狂放不羁的厄普肖结识,并凭着一时的冲动与一个冷酷无情、酗酒成性的恶棍结婚。这不能不说是她的不幸。这段婚姻不久便以失败告终,虽然她很快便重新振作,但这段婚姻带给她啊的痛苦和屈辱一直伴随着她一直死亡。
1944年,玛格丽特成为一名大牌记者,从事她所喜欢的写作。她与一直支持和深爱她的约翰·马什结合,这是她的幸运,没有马什,《飘》就不可能发表和完成,但也正是因为《飘》的发表,玛格丽特的余生就成了一个莫大的悲剧,其悲剧意义远远超出郝思嘉的结局。
“她从未真正理解过她所爱的那两个男人中的任何一个,所以她把两个人都失去了。”
这是米切尔对郝思嘉爱情的总结,同时也是她对自己的总结。
1936年2月,从《飘》正式出版。玛格丽特·米切尔一夜之间成为名人。她的生活迅速发生了变化。数以万计的读者信件如雪花一般从各地寄来,随着海外出版权的争执,玛格丽特的生活陷入了回复信件与官司之间。以至于从她成名之刻起,“她停止了成长,实质上她已从精神上死亡她本可以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幸福的女人,可她没有,或许米切尔期望的是一种宣泄后的平静,她更情愿置身与风景秀丽的山村,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因此,她变的戒备重重,并决定以一己之身抗整个世界。这也是她的悲剧性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