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在《红楼梦》中,薛宝钗与林黛玉的性格,都存在着A、B两面。从表面上看,黛玉应该是清高的、孤傲的、叛逆的;但骨子里,她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世俗名利、地位和声望的追求。
宝钗则正好相反。从表面上看,似乎有些“圆滑世故”;但骨子里,她却实在是一个耿介孤高又愤世嫉俗的女子!
在小说里,每至关键时刻,真正敢于坚持个性,以至于给家长们留下诸如“忌讳”、“离格”、“不祥”之类负面印象的,几乎总是宝钗;而明确表示自己渴望“邀恩宠”、“独立名”的,几乎总是黛玉。《红楼梦》全书又恰恰以宝钗的《螃蟹咏》骂世最狠,以黛玉的《杏帘在望》“颂圣”最力。这无疑是作者对钗、黛深层次性格的一种暗示。
2.从客观能力上看,宝钗显然比黛玉更善于处世,更善于解决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
但从主观意愿上看,黛玉对各种世俗利益、名位的关注和向往,却又远远强过于宝钗。
相对而言,宝钗比黛玉处于更为优越的位置。但宝钗却根本不屑于尘世的争名夺利,甚至不屑于元妃的特别恩赏;反倒是黛玉连小小几枝宫花,都要斤斤计较,非得比出个势利不可。
一个是世俗世界中的理想主义者,一个是理想世界中的世俗主义者。所以,我们说,在《红楼梦》(脂评本原著)中,宝钗是“身处世内而心向世外”,黛玉是“身处世外而心向世内”!
3.从形象解构的角度来看,黛玉身上其实更多地承载了儒家士大夫文化的某些特质;而宝钗身上则更多地体现了老庄哲学的审美观。黛玉是外道内儒,宝钗是外儒内道。所以,作者用“有凤来仪”与儒家皇权意识的“双关暗合”,来暗点了黛玉性格中更为真实的一面;又以“蘅芷清芬”颇具道家色彩的“未扬先抑”、“别有洞天”,揭示了宝钗“淡极始知花更艳”的人格魅力。 4.钗、黛以上这种性格上的交错、反转的关系,犹如《周易》中太极图所揭示的哲学原理:世间万物,俱负“阴”而抱“阳”。而且,“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鱼” 的“鱼眼”,恰恰为“阳”;“阳鱼”的“鱼眼”,恰恰为“阴”。由此,亦可以看出《红楼梦》之于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老、庄、尹、列之道家文化的尽力汲取之态。 5.在小说中,袭人、晴雯、金钏、小红,俱为钗、黛的影子人物。其中,金钏的真情与烈性,正与宝钗相通;小红的心机与世故,正与黛玉相通!袭人、晴雯,作为钗、黛的一对“外影”,对映了她们各自性格的“正面”;而金钏、小红,作为钗、黛的一对“内影”,则照出了她们性格中的“另外一面”。作者此种设计,亦是《红楼梦》之“风月宝鉴”性质,在塑造人物形象上的一种直观体现。 6.《红楼梦》本是“才子佳人”小说的对立产物。作者尤其反对那种“假拟出男女二人名姓,又必旁出一小人其间拨乱”的庸俗模式。但后人对《红楼梦》的解读,特别是许多“拥林派”评红家对《红楼梦》的解读,却恰恰陷入了所谓“才子”、“佳人”加“小人”的思维定势之中,有意无意间就要把宝玉、黛玉、宝钗分别同这三种角色对映起来。而袭、晴、金、红四影结构的存在,特别是金钏与宝钗、小红与黛玉之特殊关系的存在,对于打破以上这种固化的成见,恢复原著的本来面目,无疑有着正本清源的意义和作用。 7.曹雪芹的一生始终处于“出世”与“入世”的双重困境之中。在理智上,他看得透功名利禄乃至男女情爱的虚妄,但在情感上,他又放不下对往昔繁华以及旧日情缘的留恋。而钗、黛两位女主角的设置,就多少反映了作者内心的这种两难。排除枝节的差异,从更为抽象的角度来看钗、黛,她们亦与作者一样,均徘徊于“出世”与“入世”之间。她们又同为“敏感的弱者”,都生活在一种小心翼翼的、惟恐受到伤害的生存状态之中。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作者才“使二美合一”,将她们看作了一人。这也就是脂砚斋所说的“钗玉名虽二个,人却一身,此幻笔也”(庚辰本第42回总评),以及畸笏叟所说的“将薛、林作甄玉、贾玉看书,则不失执笔人本旨”(庚辰本第22回眉批)。
清代陈其泰在《桐花凤阁评红楼梦辑录》中说:“写黛玉难而易,写宝钗易而难。以黛玉聪明尽露,宝钗则机械浑合也。”确乎道出了薛宝钗这类人物塑造的“易而难”的关键:“机械浑合”。具体说来,恐怕就是善于心机内藏,巧于随分从时;不象林黛玉那样,喜怒全露之于面,感情都形之于色,容易为人们认识与把握。
薛宝钗另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很世故,即很会做人和处世。在贾府这个派系复杂、矛盾重重的大家族中,她一方面抱取“事不关己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的明哲保身的处世哲学;另一方面,她又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和各方面的人保持着一种亲切自然、合宜得体的关系;正如脂评所说:“待人接物不亲不疏,不远不近,可厌之人末见冷淡之态,形诸声色;可喜之人亦未见醴密之情,形诸声色。”而在这种貌似不偏不倚的处世态度中,她特别注意揣摩和迎合贾府统治者的心意,以博取他们的好感,而对于被人瞧不起的赵姨娘等人,也未尝表现出冷淡和鄙视的神色,因而得到了贾府上上下下各种人等的称赞。贾母夸她“稳重和平”;从不称赞别人的赵姨娘也说她“展洋大方”。就连小丫头们,也多和她亲近。
如果说薛宝钗的性格如一顷湖水,平波如镜,那么,她的内心世界的深刻矛盾,就恰似两股潜流在平波展镜下奔涌。一湖平波如果反映着她性格的外露形态,两股潜流就是她性格的内在情状。而两股潜流奔涌,却又能以一湖平波出现,正意味着她自觉按照封建意识克制自己,逐步沦为封建礼教的应声虫的情景。
薛宝钗的性格可以这样概括:理气盘踞于内,爱憎不露于外,褒贬不出于言,喜怒不形于色。脂评指出她“待人接物不亲不疏,不远不近,可厌之人未见冷淡之态,形诸声色;可喜之人亦未醴密之情,形诸声色。”可说是抓住了她性格外部形态的特点。她就是按照儒家理学、封建道德的规范,以不温不火、不偏不倚之态,出没于人物纠葛之间;不即不离、不亢不卑之容,浮游于社会交往之中。巧妙地表现着自己,机敏地保护着自己,严格地克制着自己,灵活地卫护着自己。吃亏,少动声色;上当,不思报复;得益,不露于外;获胜,不夸于言,真可谓独处封建道德规范之要津,深通儒家中庸之道的堂奥。
在爱情上,她分明就有两种感情意向的矛盾,但又处处以端庄持重相约束,表现出外冷内热、以冷驭热的情态。她分明有爱情的追求与向往,对贾宝玉是情有所衷、爱有所专的,但却将这种感情封闭到庄而不露、热而不显的地步,她的胸前天天挂着那沉甸甸的婚姻象征——金锁,就是属意宝玉的内热表现。
在对待林黛玉对她的醋意嘲弄问题上,她何尝没有两种感情意向的矛盾?但她总是以容忍退让来加以调整,以温柔敦厚来回避正面冲突,基本上采取了息事宁人、与世无争的态度去对待。
在才学上,她有很渊博的知识,很高的艺术才华及艺术鉴赏能力;也杂学旁收,并不只读四书五经。在议论绘画大观园时,她发表的那套画论:看远近、察多少、分主宾,添减适当、藏露结合等见解,同样是绝妙的美学观、艺术论。她的诗虽然才冠群艳,与黛玉不相上下,然而,使我们看到的,却是处处以封建时代宣传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相约束,平时“不以书字为事”,“闲来只以针黹为事”。实际上,她那渊博的知识,超人的才华,却不时欲掩还露,反映出她内心艺术情趣与封建淑女规范的矛盾。
在生活上,也常出现个人情趣与封建习俗的矛盾,她都处处按照封建习俗办事,去扼杀或压抑自身的爱好与情趣。她作为情窦初开的少女,难道就一点儿不爱美,不爱装饰,不爱花儿粉儿吗?不,有一次宝玉要莺儿为他打络子,却不知打什么好,怎么配色。刚好宝钗来了,便向她询问,她便建议为通灵宝玉打上络子,又侃侃而谈如何配色方好起来...
作者很善于一笔两用,把自己对薛宝钗这类人物的又爱又憎、又褒又贬、又批判又同情、又揭露又惋惜的复杂感情,倾注在形象的刻画中,揉合进故事情节的发展中,“敢于如实描写,并无讳饰”。作者也写到她善于体贴长辈的心境,尊长爱长,为长辈分忧解愁的同时,又刻画出她曲意奉迎、趋炎附势、阴冷无情的利己主义灵魂。在人物关系上,作者写出了她待人厚道、处事周到,而且不无欣赏之情,如她哥哥带回的东西,她都一律同等挨门送到,不分远近、贵贱、亲疏,连人人厌恶的赵姨娘处也是一样。
三言两语讲不清的咯,而且个人有个人不同的观点咯。我是两个都喜欢的啦!
纵是无情也动人的冷美人,别忘了宝姐姐可是吃冷香丸的。虽然八面玲珑,但是心眼不坏,算是个善良的人吧
第一次看觉得她活泼可爱,多看几次就会发现她心机颇深,人不怎么好。这只是我个人观点,在旧社会的大观园中,可以说没什么好人。
个人认为心计极深,只为在贾家有地位。什么金玉良缘,胡说八道。只有宝黛的木石奇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