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为保护卧底031服下了自制的延时毒药。
如今流行一类语式:“有一种什么叫什么”,如有“一种力量叫勇敢”,“有一种精神叫无私”等等,看《黎明之前》,让我体会到:“有一种自杀叫牺牲”!剧中有四个我方特工在观众眼前血淋淋、硬铮铮地自杀了,1.光头通讯处长,为破解敌人密码而暴露,为严守机密而饮弹;2.钱宇,为保护卧底031而服毒;3.边日南,为保护“水手”在重伤情况下自残气绝;4.“水手”,为保护卧底031服下了自制的延时毒药。这使我想起了《潜伏》里那个抱着特务跳楼而牺牲的卧底廖三民,好歹全剧三十集只死了他一个,而在《黎明之前》里,如果算上阿九和水手妻在被围捕受伤后的引爆手雷的玉碎,平均约每五集自杀一个地下党员!
从事隐蔽战线工作是要承受巨大甚至超负荷心理压力的,这包括被自己人怀疑、误判、甚至错误处置。有资料显示,连美国中央情报局搞内勤的女职员都因严重的心理压力而导致失眠或整夜恶梦不断,如梦见自己整夜都背着一袋石头在海滩上行走。《黎明之前》中有大量的反潜伏手段,包括对人体动作的观察,观众可能注意到敌人在审讯“水手”段海平的时候,段作了一个交叉手臂的动作,这个动作通常被用来代表否定或拒绝。当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发现对方已经交叉起手臂时,就该反省自己的高谈阔论了,因为对方已经明显地表示他打算结束这次谈话。这种防卫心理一旦出现,那么在商业谈判中你的任何让步、协议都很难达成,如果对方不但交叉手臂,而且还紧握双拳或伸出手掌抱住臂膀,那他一定是不想再谈下去了!观众注意段海平的交叉手臂,是在齐处长提醒下完成的,而刘新杰有一个下意识的动作——用食指摸鼻子,观众可能就很少注意到了。
吴秀波为刘新杰设计的摸鼻子的动作,说明这个演员懂得洞察别人,并把这个心理学加审讯学知识用于人物创作,这正是中年演员的长处,吴秀波42岁成名,资料表明他35岁以前一直处于在商海里打拼的状态,即便是在铁路文工团也带着“票”一把的心态,此阅历虽挫折,却为他积累了丰富的社会经验,在《黎明之前》里他,在敌营里时而油滑、时而幽默、时而狂放,有时甚至在大哥谭忠恕“撒娇”,这种男人间的撒娇很是罕见,让吴秀波捕捉到了。这与他开过饭馆、泡过歌厅、阅人无数有关系,所谓“工夫在诗外”。
说到摸鼻子动作,有专家认为相当于“不!”,有专家认为是怀疑,对方用手去摸鼻子动作,或隐瞒立场,或隐瞒情感;如果商务谈判时对方先是摸鼻子,后又不摸了,反而将身体移向椅子边缘,紧接着就会是协议的达成。刘新杰则多是在怀疑或掩盖倾向时下意识地摸鼻子,如果敌人能够注意到他的这个动作,恐怕早就埋伏不住了。
由于压力过大、刺激过强,刘新杰还有一个喝酒的习惯,这个习惯已经被情报分析专家列入可疑对象的范围。我看到刘新杰万分痛苦地抽烟或饮酒时,常常同情地说:“这怎么受得了哇!”
可是,刘新杰还是忍受下来了,这缘于他对信仰的忠诚。当然,“水手”等自杀的特工亦是忠诚的,实属形势所迫,任务需要,不得已而为之的悲壮之举,狼牙山五壮士不也是宁死不降跳崖自尽?抗日联军的八女投江不也是宁死不屈?联想到这几年来从省部级到科级的某些官员自杀问题,分析起来,患抑郁症而自杀的,有!但多半是因为贪污了人民的钱而心怀鬼胎而或跳楼或上吊而死。这类自杀官员与《黎明之前》我地下特工的自杀不可同日而语,“水手”等烈士死得光荣、壮烈,跳楼贪官们死得恶心、猥琐。钱宇是刘新杰在敌营内发展的地下党员,当他知道必要时要用服毒来保卫党的机密时,只说了一句话:“请向党说明我正式党员的身份(大意)。”说这话时他很平静,这正说明他精神的强大,时下有些官员在组织审查其贪腐行为而尚未作出结论时就作惊弓之鸟状自杀了,据传闻,有家属还在自杀者身上覆盖了党旗,家属的心意是可以理解的,也许死者生前贪了国家、人民的钱哪怕数额并不惊人,可那鲜红的党旗、那金黄色的镰刀斧头压在身上,你不觉得沉吗?
日前有专家说:自杀官员覆盖各个层级,缺少“精神家园”是诱因。我觉得这说得太客气了,为何不直接点明这些人在肉体死亡前,信仰早就丧失了!手莫伸,伸手即叛徒,是和平年代向金钱美女投降的叛徒!与《黎明之前》中被典型化的、革命斗争中确实存在的用自戕手段牺牲的烈士们相比,今天的我们能不将二者进行对比并扪心自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