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想说:“靠近我一点。”
窗外的雨下的愈是大,过路的人都在一点一点的拉着疲惫的身子回家。难得今天天公作美,把这雨下的甘畅淋漓。
“这天,雨下的可真大。”父亲用着粗犷的语气说道,“娃,你带伞了吗?”
娃小心翼翼的把伞拿了出来。她不舍得用,只因为这是她集了很久的饭钱刚买的。娃嘟起了小嘴,见娃迟迟不肯用伞,父亲只好从单车里拿出那个十分破旧的雨衣,“娃,委屈点,用这个雨衣,虽然有点破,咱凑活凑活。”娃点点头,上了车。
“雨下的可真大,雨下的可真大,这个鬼天气。”父亲在不厌其烦地叫着。娃说父亲粗俗,父亲没能耐,娃说父亲是个大老粗。
雨越下越大,“哗啦,哗啦…”拼了命的在下。娃靠着吱吱作响的尾箱,欣赏着朦胧中的雨色,好是一番享受。尽管路很颠簸,一不小心又溅起一滩水,一点也没有影响娃的心情。娃看着书包里的小伞,丝毫没有损伤,心里亦然的高兴。
“娃,靠近我一点,别淋着。”
娃把身体往父亲身上挪了一点,可是看见了父亲身上黄黄的泥浆,她毫不犹豫地往回挪了挪,然后闻到了父亲身上的汗臭,又挪开了一点点。尽管雨已经打在了她的身上,她还是不顾一切的往后挪,就这样一点点,一点点。父亲感到背后凉嗖嗖的,知道娃一定淋雨了。
“娃,靠近我一点,更暖和。”
娃犹豫了一下……
娃稍微往前挪了挪,好是暖和了一下。可是看见了父亲瘦弱的身子骨,她不经意的往后挪了挪。一阵风吹过,难闻的臭味又随之飘过,于是,娃又往后挪了一点。听着父亲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气,娃认为是乡下老头的粗俗表现,为了证明她不与他同流合污,于是,娃接着往后挪了。
父亲察觉到娃的身上湿了,又喝声喝气地说道“我说你这个娃啊,咋那么不听话,快,靠近我一点,别着凉了。”
“爸,你身上脏。”父亲听了一下子变得沉默了,或许他在想些什么…又或许…..
气氛变得好是安静,一会之后。父亲停住了脚步。把车停在了一边。风实在太大了,父亲原本瘦弱的躯体更本无法与风雨抗衡。而现在眼前的这个父亲,一身湿透,斑白的头发显露出岁月的流逝。看着让人心生爱怜。娃的心中泛起微微心酸,或许他明白了些什么……
雨随之也慢慢小了,父亲重新骑上吱吱作响的单车。带上了他的娃。唯一不同的是,娃撑起了她心爱的伞。娃用稚嫩的语气说着:“爸,靠近我一点,别淋湿了。娃要为您遮风,为您挡雨,做您的雨伞。下雨的时候,我也要对您说句‘靠近我一点’。”
父亲的感动,谁也体会不了。我们只知道,娃长大了。绿色的伞像是行驶在小河间的船支一样,带着他们划向幸福的彼岸。
娃长大了,娃知道要用自己的肩膀去守护这个曾经爱她的人。
娃说:“靠近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