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筒是文房用具之一。为筒状盛笔的器皿,多为直口,直壁,口底相若,造型相对简单,没有大的变化。笔筒产生的年代已不可考,三国吴陆玑《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螟蛉有子》:“取桑虫负之于木空中,或书简笔筒中,七日而化”。其所说笔筒是否为今日笔筒,不得而知。从目前传世品来看多为明代中晚期之物,墓葬出土之物,亦不见有宋元笔筒。明屠隆《文具雅编》:“湘竹为之,以紫檀乌木棱口镶座为雅,余不入品”。明文震亨《长物志》:“笔筒,湘竹,栟榈者佳”。故有笔筒为晚明之物一说,但查宋无名氏《致虚杂俎》:“羲之有巧石笔架,名‘扈’;献之有斑竹笔筒,名‘裘钟’皆世无其匹”。似乎笔筒的年代应起码推至宋代。由于此系文化史范畴,故这里不加以论述。
据文献记载,三国时已有笔筒。吴国的陆玑《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之《螟蛉有子》篇云:“取桑虫负之於木空中,或书简笔筒中,七日而化”。虽然文中没有言明笔筒的材质,但从桑虫放的地方,一为木空(木),二为书简(竹、木)推论,笔筒也应是竹木之质。但是三国的笔筒与后世的笔筒是否一样,汉代出土的竹笔筒或可窥得其形。如湖北江陵凤凰山168号汉墓和山东临沂金雀山周氏汉墓各出土一件竹笔筒。金雀山汉墓的竹笔筒两端穿透,筒身镂有八孔,筒身中间及两端有三道皮箍,笔筒涂黑漆,出土时,笔筒里置有竹笔。筒身上的镂孔是为了便于取笔。由此可知,汉代的笔筒是一个镂孔的细竹管,笔完全置于其中,与后世圆筒状插笔的笔筒有很大不同。陆玑《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中提到的笔筒,可能也是这种形状,细竹管状的笔筒似乎更适合放桑虫。宋无名氏所作《致虚杂俎》言:“王羲之有巧石笔架,名扈班;献之有斑竹笔筒,名,裘钟”。王献之把玩斑竹笔筒被传为文:人雅事,只是《致虚杂俎》为后世追记之作,记载东晋王献之有斑竹笔筒存疑。
记载笔筒较多的是明代的文献;据《天水冰山录》{己载,查抄明代一代权相严嵩(1480年至1567年)家产的清单上,列有牙厢(镶)棕木笔筒、象牙牛角笔筒、哥窑碎磁笔筒等。
文震亨《长物志》笔筒专条云:“(笔筒)湘竹、棕榈者佳,毛竹以古铜镶者为雅,紫檀、乌木、花梨亦间可用。”屠隆的《文房器具笺》笔筒条日:“(笔筒)湘竹为之,以紫檀、乌木棱口镶坐为雅,余不入品。”文、屠二人皆为明代晚期的著名文人,对当时的文房器具多有记述。只是二人钟情于竹木的雅洁,对其他质地的笔筒关注不够。
综上所述,对笔筒的明确汜载始于明代,实物方面,我们现在看到的笔筒多为明清以后的制品,传世的所谓宋代笔筒并不确切。故从实物和文献两方面看,笔筒应该出现于明代中晚期,并且很有可能始于竹笔筒,自此以后,成为中国置笔最主要的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