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狄浦斯王》是古希腊作家索福克勒斯创作的剧本,约公元前431年演出。《俄狄浦斯王》戏剧,取材于希腊神话传说中关于俄狄浦斯杀父娶母的故事,展示了富有典型意义的希腊悲剧冲突——人跟命运的冲突。俄狄浦斯智慧超群,热爱邦国,大公无私。在命运面前,他不是俯首帖耳或苦苦哀求,而是奋起抗争,设法逃离“神示”的预言。继而,他猜破女妖的谜语,为民除了害。最后,为了解救人民的瘟疫灾难,他不顾一切地追查杀害前王的凶手,一旦真相大白,又勇于承担责任,主动请求将他放逐。
对于这样一个为人民、为国家做了无数好事的英雄所遭受的厄运,作者发出了对神的正义性的怀疑,控诉命运的不公和残酷,赞扬主人公在跟命运斗争中所表现出来的坚强意志和英雄行为。因此,尽管结局是悲惨的,但这种明知“神示”不可违而违之的精神,正是对个人自主精神的肯定,是雅典奴隶主民主派先进思想意识的反映。
《俄狄浦斯王》取材于希腊古老的传说。传说俄狄浦斯出生后,其生父忒拜王拉伊奥斯从神谕中得知他长大 后将会杀父娶母,因而用铁丝穿其脚踵,令一个 仆人把婴儿抛到荒郊野外。仆人怜惜这个无辜的孩子,把他送给科林斯的一个牧羊人。科林斯国王因为没有儿子,于是就收养了他。成年后,当 俄狄浦斯从神那里得知自己命中注定要杀父娶母时,他为了躲避神示的厄运降临,就逃离了科林斯,因为他以为科林斯国王和王后是自己的亲生 父母。可是俄狄浦斯万万没想到正是这种刻意的躲避加速了他人生悲剧的步伐。他离开养父母, 朝忒拜城走去,在逃离的路上俄狄浦斯受到了一伙路人的凌辱,一怒之下杀了四个人,其中就有他微服私访的亲生父亲——年迈的忒拜国国王拉伊奥斯。
不久之后,俄狄浦斯以其非凡的聪明才智除掉了危害忒拜民众的人面狮身女妖斯芬克斯,被忒拜人民拥戴为王,并且娶了前国王的王后——他的生母为妻,还和她生育了两个孩子。 俄狄浦斯就这样成为了杀父娶母的罪人,可他自己对此却毫不知情。为了平息忒拜国内流行的瘟疫,按照神的指示,俄狄浦斯寻找杀害前王拉伊奥斯的凶手,结果发现要找的凶手就是自己,而杀父娶母的命运还是降临到了他的身上。俄狄浦斯的母亲伊俄卡斯特在悲痛中自尽来洗净自己的罪孽。俄狄浦斯在百感交集中刺瞎了自己的双眼,然后自我放逐,与他的两个女儿远离了忒拜城,到处流浪,来惩罚自己的弥天大罪。以求忏悔。
索福克勒斯生活在公元前496年至406年之间,当时是雅典民主制鼎盛时期。据记载,索福克勒斯不仅在戏剧方面卓有建树,还在政治宗教事务中大放异彩。一方面索福克勒斯本人拥护雅典民主制,要求以城邦利益为重,强调个体独立自主的精神;另一方面他宗教观念较为保守,主张维护现有的先知体系和神谕体系。这两点在《俄狄浦斯王》该戏剧中得到表现。《俄狄浦斯王》的创作背景影响悲剧本身的形成。当时雅典开始迫害知识阶层,如苏格拉底遭迫害而死。工商业经济蓬勃发展,个体自由意志衍生,带有启蒙意义的思想主张兴起。天文学的发展,使得预言体系受到质疑,诸神的神话甚至存在也受到质疑。公元前429年至427年,雅典经历了两次瘟疫的侵袭(剧中瘟疫取材于此),促成了公民内心怀疑与玩世不恭,同时也希冀出现治疗奇迹。索福克勒斯借此重新诠释俄狄浦斯的故事,树立神明的权威,挽回宗教机构的声望,维护现有的先知体系与神谕体系,反对早期启蒙思想。《俄狄浦斯王》取材于希腊传说中关于俄狄浦斯杀父娶母的故事。
《俄狄浦斯王》是古希腊作家索福克勒斯创作的剧本,约在公元前431年演出。《俄狄浦斯王》取材于希腊神话传说中关于俄狄浦斯杀父娶母的故事,展示了富有典型意义的希腊悲剧冲突——人跟命运的冲突。
俄狄浦斯智慧超群,热爱邦国,大公无私。在命运面前,他不是俯首帖耳或苦苦哀求,而是奋起抗争,设法逃离“神示”的预言。继而,他猜破女妖的谜语,为民除了害。最后,为了解救人民的瘟疫灾难,他不顾一切地追查杀害前王的凶手,一旦真相大白,又勇于承担责任,主动请求将他放逐。尽管戏剧的结局是悲惨的,但这种明知“神示”不可违而违之的精神,正是对个人自主精神的肯定,是雅典奴隶主民主派先进思想意识的反映。
《俄狄浦斯王》取材于希腊古老的传说。传说俄狄浦斯出生后,其生父忒拜王拉伊奥斯从神谕中得知他长大 后将会杀父娶母,因而用铁丝穿其脚踵,令一个 仆人把婴儿抛到荒郊野外。仆人怜惜这个无辜的孩子,把他送给科林斯的一个牧羊人。科林斯国王因为没有儿子,于是就收养了他。成年后,当 俄狄浦斯从神那里得知自己命中注定要杀父娶母时,他为了躲避神示的厄运降临,就逃离了科林斯,因为他以为科林斯国王和王后是自己的亲生 父母。可是俄狄浦斯万万没想到正是这种刻意的躲避加速了他人生悲剧的步伐。他离开养父母, 朝忒拜城走去,在逃离的路上俄狄浦斯受到了一伙路人的凌辱,一怒之下杀了四个人,其中就有他微服私访的亲生父亲——年迈的忒拜国国王拉伊奥斯。不久之后,俄狄浦斯以其非凡的聪明才智除掉了危害忒拜民众的人面狮身女妖斯芬克斯,被忒拜人民拥戴为王,并且娶了前国王的王后——他的生母为妻,还和她生育了两个孩子。 俄狄浦斯就这样成为了杀父娶母的罪人,可他自己对此却毫不知情。为了平息忒拜国内流行的瘟疫,按照神的指示,俄狄浦斯寻找杀害前王拉伊奥斯的凶手,结果发现要找的凶手就是自己,而杀父娶母的命运还是降临到了他的身上。俄狄浦斯的母亲伊俄卡斯特在悲痛中自尽来洗净自己的罪孽。俄狄浦斯在百感交集中刺瞎了自己的双眼,然后自我放逐,与他的两个女儿远离了忒拜城,到处流浪,来惩罚自己的弥天大罪。以求忏悔。
索福克勒斯。
《俄狄浦斯王》是古希腊作家索福克勒斯创作的剧本,约公元前431年演出。《俄狄浦斯王》戏剧,取材于希腊神话传说中关于俄狄浦斯杀父娶母的故事,展示了富有典型意义的希腊悲剧冲突——人跟命运的冲突。俄狄浦斯智慧超群,热爱邦国,大公无私。在命运面前,他不是俯首帖耳或苦苦哀求,而是奋起抗争,设法逃离“神示”的预言。继而,他猜破女妖的谜语,为民除了害。最后,为了解救人民的瘟疫灾难,他不顾一切地追查杀害前王的凶手,一旦真相大白,又勇于承担责任,主动请求将他放逐。
对于这样一个为人民、为国家做了无数好事的英雄所遭受的厄运,作者发出了对神的正义性的怀疑,控诉命运的不公和残酷,赞扬主人公在跟命运斗争中所表现出来的坚强意志和英雄行为。因此,尽管结局是悲惨的,但这种明知“神示”不可违而违之的精神,正是对个人自主精神的肯定,是雅典奴隶主民主派先进思想意识的反映。
索福克勒斯(公元前496─前406)出生于富裕的工商业奴隶主家庭,从小爱好诗歌和戏剧创作。公元前480年,索福克勒斯16岁,雅典人击败来自波斯的入侵者,举行了盛大的欢庆宴会。当英俊潇洒的索福克勒斯怀抱着六弦琴带领歌队高唱凯歌时,围观的雅典将士们欢声雷动,场面热烈。
公元前471年,索福克勒斯开始创作。公元前468年,年仅28岁的索福克勒斯在祭祀酒神狄俄尼索斯的节日上和被誉为“悲剧之父”的埃斯库罗斯比赛表演,最终取得了胜利,从此他的名声传遍了古希腊各城邦。提洛同盟成立后,索福克勒斯被选为同盟的税务官。
公元前440年,56岁的索福克勒斯被选举为雅典的“十将军”之一,他率领着提洛同盟的海军征讨萨摩斯城邦,任务是推翻当地的寡头政治,建立民主政治。
公元前431年,索福克勒斯成了伯里克利的好友,并被任命为雅典的祭司。同年,以雅典为首的提洛同盟与以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同盟之间爆发了一场恶战,史称伯罗奔尼撒战争。正当这场古典大战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横空出世。
公元前 430 年,在战争破坏和城里难民密集的情况下,雅典城爆发了影响巨大的瘟疫,居民大量死亡。面对城外受到敌军蹂躏、城内受到病魔肆虐的情景,雅典人心混乱,都无心抵抗,抱怨伯里克利放难民进城引起了瘟疫,并向斯巴达求和却惨遭拒绝。此时,伯里克利执政面临重重危机:在战前,他的好友阿纳克萨哥拉斯和菲狄亚斯已被迫离开雅典,在这危急关头,人民又将怨气迁怒于他。最终,伯里克利被取消了首席将军一职并被处罚款。
公元前 429 年,伯里克利也因感染瘟疫离开了人世。公元前 406 年,索福克勒斯病逝,围困雅典城的斯巴达将军特别下令停战,允许雅典人下葬索福克勒斯的遗体。
索福克勒斯擅长写悲剧作品,他所创作的悲剧情节紧凑,布局巧妙,人物性格突出,语言精美简洁。他在65年的创作生涯中,共创作了123部悲剧和滑稽剧,参加了约30次戏剧比赛,获胜24次,直到公元前441年,他才输给了后起之秀欧里庇得斯(也是出名的悲剧家)。他的作品至今保存完整的仅有7部(《埃阿斯》、《俄狄浦斯王》、《安提戈涅》、《厄勒克特拉》、《特拉喀斯少女》、《菲罗克忒忒斯》和《俄狄浦斯在科罗诺斯》),其中《俄狄浦斯王》对后世的影响最大。
《俄底浦斯王》描写了一个古老而又悲壮的英雄传说。在富庶的忒拜城邦,脾气暴躁的国王拉伊俄斯诱奸了美少女克莱西普斯,神明阿波罗就下达神谕给拉伊俄斯:由于他的罪过不可饶恕,被禁止有子嗣,如若违背,他的儿子长大成人后命中注定要弑父娶母。后来,惊恐万分的拉伊俄斯还是生了孩子,孩子出生三天后,拉伊俄斯命人将尚在襁褓之中的儿子脚跟刺穿,用皮带捆绑住,扔到荒野上。
因为执行命运的仆人起了怜悯之心,没有把婴儿扔掉,而是把他送给了另一个城邦科任托斯的一个牧人,这个牧人又送给了科任托斯的国王玻吕玻斯。这个婴儿被玻吕玻斯收为养子,取名俄狄浦斯(意思就是“肿痛的脚”)。俄狄浦斯长大成人后,从神明那里得到了必将弑父娶母的神谕,他以为玻吕玻斯就是自己的“生父”,便逃出科任托斯,流落异乡。他漂泊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点,最终来到了忒拜。
在前往忒拜的途上,俄狄浦斯在一个三叉路口与一个老者发生争执,他失手打死了那位偶遇的老者,其实那个老者就是他的生父。后因俄狄浦斯帮助忒拜人消灭了狮身人面女妖斯芬克斯,铲除了危害忒拜人的妖魔,他被城邦的民众推举为王,并且娶了前王的遗孀伊俄卡斯忒(即俄狄浦斯的生母)。至此,俄狄浦斯弑父娶母的“神谕”全部应验,但他却毫不知晓。
俄狄浦斯在位16年,清正廉洁,国泰民安,并与生母(伊俄卡斯忒)育有两儿两女。他在位的第17年,忒拜城发生了可怕的瘟疫,忒拜人再次去请示神明。神明告诉他们,必须将杀害拉伊俄斯的凶手驱逐出城邦,方能消除这场瘟疫。为了解救危难中的城邦民众,俄狄浦斯竭尽全力地寻找杀害先王的凶手。但当俄狄浦斯最终拨开凶杀案的迷雾,查明了真相时,他才发现自己就是为神明所憎恨的凶手,是这场瘟疫的根源。面对如此巨大的打击,王后伊俄卡斯忒羞愧的自杀身亡,俄狄浦斯也刺瞎双眼,跌跌撞撞地向着城外走去......
俄狄浦斯身上具备索福克勒斯心目中贤明君主的一切优点:体恤民众,聪明诚实,勇于面对现实,敢于承担责任。但剧中有几点很可疑:第一俄狄浦斯在忒拜做国王这么久,真的没听说过前王拉伊俄斯的事迹吗?第二伊俄卡斯忒真的不知道俄狄浦斯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吗?第三俄狄浦斯脚上有伤,伊俄卡斯忒肯定发现了,发现了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所以,我觉得这部悲剧的焦点就在俄狄浦斯身上,而不是剧开篇的那个神谕。
俄狄浦斯的悲剧不仅仅是他想避免杀父娶母的人伦悲剧,而是他在得知城邦的祸害来自他本人时,不能选择以死赎罪的痛苦,只能以瞎眼的方式告诉自己与民众,自己确实是瞎了眼,看不清自己所作所为。
其实索福克勒斯通过重新演绎神话里的英雄俄狄浦斯,告诉大众,死亡不是最大的悲剧,而不幸在于即便是人民爱戴的英雄也无法随心所欲左右自己的命运,这才是悲剧所在。
索福克勒斯向世人揭示出了一个深刻的命题:命运是如此捉弄人,在压倒一切的力量之前,人是多么渺小、无力。
两千多年来,《俄狄浦斯王》一直强烈地震撼着人们的灵魂。俄狄浦斯的悲剧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最具感情色彩的悲剧,俄狄浦斯越是想逃避命中注定的不幸, 越是更深地陷入悲剧命运的魔圈,他对命运的逃避与抗争只不过是一次次悲剧性的努力。对于这部作品的研究一直延续至今,甚至在20世纪初,这部作品还引发了著名心理学家弗洛伊德对“恋母情结”的探讨和研究。
《俄狄浦斯王》的作者是古希腊作家索福克勒斯。
《俄狄浦斯王》取材于希腊古老的传说。传说俄狄浦斯出生后,其生父忒拜王拉伊奥斯从神谕中得知他长大 后将会杀父娶母,因而用铁丝穿其脚踵,令一个 仆人把婴儿抛到荒郊野外。仆人怜惜这个无辜的孩子,把他送给科林斯的一个牧羊人。科林斯国王因为没有儿子,于是就收养了他。成年后,当 俄狄浦斯从神那里得知自己命中注定要杀父娶母时,他为了躲避神示的厄运降临,就逃离了科林斯,因为他以为科林斯国王和王后是自己的亲生 父母。可是俄狄浦斯万万没想到正是这种刻意的躲避加速了他人生悲剧的步伐。他离开养父母, 朝忒拜城走去,在逃离的路上俄狄浦斯受到了一伙路人的凌辱,一怒之下杀了四个人,其中就有他微服私访的亲生父亲——年迈的忒拜国国王拉伊奥斯。
不久之后,俄狄浦斯以其非凡的聪明才智除掉了危害忒拜民众的人面狮身女妖斯芬克斯,被忒拜人民拥戴为王,并且娶了前国王的王后——他的生母为妻,还和她生育了两个孩子。 俄狄浦斯就这样成为了杀父娶母的罪人,可他自己对此却毫不知情。为了平息忒拜国内流行的瘟疫,按照神的指示,俄狄浦斯寻找杀害前王拉伊奥斯的凶手,结果发现要找的凶手就是自己,而杀父娶母的命运还是降临到了他的身上。俄狄浦斯的母亲伊俄卡斯特在悲痛中自尽来洗净自己的罪孽。俄狄浦斯在百感交集中刺瞎了自己的双眼,然后自我放逐,与他的两个女儿远离了忒拜城,到处流浪,来惩罚自己的弥天大罪。以求忏悔。
弗洛伊德根据古希腊悲剧《俄狄浦斯王》提出的“俄狄浦斯情结”深刻地影响了人们对《俄狄浦斯王》的理解。通过对“俄狄浦斯情结”的生成过程进行考察和分析可以发现,在弗洛伊德的论述中,《俄狄浦斯王》从未获得作品解读应有的中心地位,而始终处于印证其精神分析理论的附属位置,他只不过借用了《俄狄浦斯王》“弑父”“娶母”的符码,通过俄狄浦斯的名目成就了个人的理论言说。在“俄狄浦斯情结”的基础上理解《俄狄浦斯王》只会远离而非接近原著精神,应该对两者进行严格的区分。
“俄狄浦斯情结”是弗洛伊德借俄狄浦斯弑父娶母的人生经历,为幼儿倾向于亲近父母中的异性一方而仇视同性一方的心理现象所做的命名。因此,一提起“俄狄浦斯情结”,人们就会同时想起弗洛伊德和《俄狄浦斯王》,前者借助后者提升了自己的关注度,后者又在前者的名声大震里获得了新生。但是随着精神分析学说在哲学、社会学、文学艺术和宗教等领域的影响越来越广泛和深入,“俄狄浦斯情结”作为精神分析理论的核心范畴已经深刻地参与到人类的自我认知当中,成为人尽皆知的“常识”,其辐射力远远超越了《俄狄浦斯王》,由此,精神分析理论对于《俄狄浦斯王》的负面影响便开始显露出来。
弗洛伊德别开生面的解读在评论界获得了大量的追随者,文学批评中出现了不少用“俄狄浦斯情结”分析《俄狄浦斯王》和利用《俄狄浦斯王》印证“俄狄浦斯情结”的研究。聂珍钊指出,从古至今的文学批评对《俄狄浦斯王》的理解无非两种,一种是弗洛伊德式批评出现之前的命运学说,另一种就是弗洛伊德提出的“恋母情结”学说。[1](P.113) 耿幼壮在细致地梳理了不同历史时期的研究者对《俄狄浦斯王》的批评与阐释后提出,“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理论已经成为任何文学批评家都无法回避的问题,而‘俄狄浦斯情结’可能是现代最有影响的批评术语。”[2](P.162) 美国文学理论家哈罗德·布鲁姆对此深感忧虑,“由于弗洛伊德不幸地创造了‘俄狄浦斯情结’,我们发现很难在不卷入更为无关的弗洛伊德观点的情况下阐释索福克勒斯的几部俄狄浦斯戏剧”,[2](P.162) “在弗洛伊德时代,我们不确定该拿一个无罪的俄狄浦斯怎么办”[3](P.7) 弗洛伊德式解读的广泛影响之所以令人忧虑,是因为他并没有尊重和遵循原著精神,而只不过利用原著中“弑父娶母”的符码,通过俄狄浦斯的名目成就了个人的理论言说。他提出的“俄狄浦斯情结”同深受其影响的文学批评一起,建构了一个精神分析视域中的“俄狄浦斯王”,持续地误导着人们对于《俄狄浦斯王》的认知。
学界有少量学者意识到了弗洛伊德对《俄狄浦斯王》的有意曲解带来的危害性,并尝试把《俄狄浦斯王》从中解放出来,但这些研究大多是通过重新回到《俄狄浦斯王》的文本本身,重述俄狄浦斯的故事来加以澄清,对弗洛伊德观点的驳斥缺乏针对性和说服力。笔者认为,要把《俄狄浦斯王》从精神分析理论的强大影响力中解放出来,需要把视点集中在“俄狄浦斯情结”这一概念的生成过程上,考察《俄狄浦斯王》与“俄狄浦斯情结”之间的连接是怎样建立起来的,只有这样才能把握弗洛伊德的思想轨迹,洞察他的真实动机,厘清《俄狄浦斯王》与“俄狄浦斯情结”之间的关系,还原《俄狄浦斯王》的本来面目。
一、 “俄狄浦斯情结”的立意与命名
“俄狄浦斯情结”的提出与弗洛伊德早期精神分析思想即幼儿性欲理论的形成是同步的。早在《歇斯底里症研究》(与布洛伊尔合著,1893—1895)中,弗洛伊德就发现性欲在神经症中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其根源可以追溯到患者的幼儿时期。1896年,经过了较长时间的临床观察和自我分析之后,他推断每个幼儿身上都存在恋母妒父的心理现象,他在10月15日致弗利斯的信中写道:
“我在自己身上也发现了恋母妒父的现象,我现在认为它是发生在幼儿时期的一种普遍经历,即便并不像患有歇斯底里症的儿童一样那么早出现。(与英雄、宗教创始人等患有妄想症的人对于父母子女关系[家族罗曼史]的创造相类似。)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理解《俄狄浦斯王》为何拥有如此强大的吸引力了——尽管理性对命运的预设进行了种种反抗,我们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后来的‘命运戏剧’注定会惨败了。我们的情感会起而反抗诸如《太祖母》等戏剧中表现的任何随意的、个人的欲望,但是古希腊传说抓住的是一种人人都承认的欲望,因为他们在自己身上感觉到了它的存在。每一位观众都曾在幻想中成为初露头角的俄狄浦斯,但均在梦想实现的恐惧中退缩并将其移植到了现实当中,这一过程伴随着大量的压抑,正是这种压抑区分了一个人的婴儿状态和当下状态。”[4](P.270-273)
可以发现,由于是一封私人信件,弗洛伊德在这里做出的虽然是一种尝试性的表述,但却在大胆的设想中确立了俄狄浦斯情结的基本内涵,他其后的研究更多的是对这一框架的细化和深化,通过一种直觉式的、发散性的联想把《俄狄浦斯王》拉入了自己的理论设想之中。在随后出版的著作《释梦》(1900)中,弗洛伊德把他自己的理论发现加以充实,公之于众。紧随其后的便是他对《俄狄浦斯王》的分析:“这种发现可以由古代流传下来的一个传说加以证实:只有我所提出关于儿童心理的假说普遍有效,这个传说的深刻而普遍的感染力才能被人理解。我想到的就是俄狄浦斯王的传说和索福克勒斯以此命名的剧本。”[5](P.260) 弗洛伊德在《释梦》中对幼儿性心理的阐述已经比较完整,但他不惜花费大量篇幅分析一部戏剧作品来为自己提供支撑,一方面体现出他对这一理论可能引发的受众反应的担忧,另一方面体现出他期望在《俄狄浦斯王》与自己的理论发现之间建立某种联系的意图。
1909年,弗洛伊德应邀为美国克拉克大学做了五次演讲,他在第三次演讲中对苏黎世学派“把充满情感的一组相互依赖的观念性因素描述成‘情结’”[6](P.136) 的做法表示赞赏,并开始比较频繁地使用“情结”一词,在第四次演讲中,他首次以“神经症的核心情结”对幼儿把父母中的异性一方作为自己欲望对象的性心理进行了命名,俄狄浦斯的故事仍然紧随其后:“关于弑父娶母的俄狄浦斯王的神话几乎完完全全地表达了幼儿的愿望,这种愿望后来遭到‘乱伦阻障’的反抗和排斥。”[6](P.145) 弗洛伊德每论及幼儿性心理都会提到俄狄浦斯的故事,不难推想,只有当俄狄浦斯以某种方式成为幼儿性欲理论的一部分时他才会停止强调这个故事怎样“几乎完完全全”地印证了他的正确性。弗洛伊德接着便在《男性对象选择的特殊类型》(《爱情心理学》第一部分,1910)一文中公开使用了“俄狄浦斯情结”这一术语,但这次使用似乎更多的是一种投石问路的尝试,只是在论述中一笔带过,并没有给予特别的强调。在这之后弗洛伊德转向了对原始部落图腾与禁忌的研究。
1915年—1917年在维也纳大学讲授精神分析理论时,弗洛伊德以下定义的形式正式对“俄狄浦斯情结”的概念及其命名原因做出了解释:“男孩子早就对他的母亲发生一种特殊的柔情,视母亲为自己的所有物,而把父亲看成是争夺此所有物的敌人;同理,小女孩也以为母亲干扰了自己对父亲的柔情,侵占了她自己应占的地位。根据观察的结果,可知这些情感起源极早,我们称之为‘俄狄浦斯①情结’,因为在俄狄浦斯的神话里,由儿子方面而起的两种极端的愿望——即弑父和娶母的愿望——只是稍微改变了呈现方式而已。”[7](P.160) 此后弗洛伊德对“俄狄浦斯情结”的内容进行了多次修正,但其命名就此固定了下来。
二、 弗氏《俄狄浦斯王》解读的疑点与漏洞
通过追溯“俄狄浦斯情结”的立意与命名过程可以发现,弗洛伊德虽频频提及《俄狄浦斯王》,但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他对这部戏剧的阐释始终停留在对“弑父”“娶母”两个情节的重复性强调上,并没有得到扩展或深化,这不得不引发我们对“俄狄浦斯情结”与《俄狄浦斯王》关系的重新思考,审视弗洛伊德对《俄狄浦斯王》的“解读”。
弗洛伊德对《俄》剧的解读主要体现在《释梦》中,他首先从叙事结构入手,提出俄狄浦斯一步一步揭开真相的过程与精神分析过程十分相似:“这个戏剧演出的只限于揭示罪恶的过程,巧妙的延宕,一环扣一环,高潮迭起。这个过程很像精神分析——俄狄浦斯本人就是杀死拉伊奥斯的凶手,但是他又是被杀者和伊俄卡斯忒的亲生儿子。”[5](P.261) 弗洛伊德把俄狄浦斯侦破真相的过程看作自我认识的过程,这一点是值得赞同的,剧中阿波罗、特瑞西阿斯、牧羊人、伊俄卡斯忒都先于俄狄浦斯发现了事实的真相,但他拒绝听信别人的预示,坚持用自己的眼睛去认识真实的自己;然而这个过程与精神分析的相似不过是一个巧合,俄狄浦斯力图认清的是自己的身份,这在母系氏族社会是一个典型而普遍的问题,与现代语境下心理或精神层面的自我认知有很大差异。
接下来,弗洛伊德转向受众接受的角度,解释了《俄》剧从古至今一直深受欢迎的原因。他认为,俄狄浦斯的“命运能打动我们,只是因为它也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命运——因为和他一样,在我们出生以前,神谕已把同样的诅咒加诸我们身上了。我们所有人的命运,② 也许都是把最初的性冲动指向自己的母亲,而把最初的仇恨和原始的杀戮欲望针对自己的父亲”。[5](P.262) 弗洛伊德在这里预设了一个前提,即俄狄浦斯怀有恋母仇父的心理或弑父娶母的欲望。当我们把目光从弗洛伊德的阐释中移开,面对索福克勒斯的戏剧文本本身时,可以发现俄狄浦斯的确杀死了父亲并占有了母亲,但却找不到他怀有这种欲望的任何证明,恰恰相反,他得知神谕后为避免其发生而进行了力所能及的反抗,相信自己可以改变甚至已经改变了不幸的命运,在发现真相后,他对自己实施了残酷的刑罚。俄狄浦斯弑父娶母是一种外在的行为,而不是内在的欲望,所谓的“欲望”是弗洛伊德在“弑父”“娶母”的标签下强加给俄狄浦斯的。
“俄狄浦斯情结”与俄狄浦斯的经历之间的错位是显而易见的:依据“俄狄浦斯情结”,“儿童最初对对象的贯注表现于对满足某些既主要又简单的基本需求的依恋中”,[6](P.75) 婴儿的欲望对象是它的照料者、营养提供者,包括母亲以及与母亲融为一体的奶妈或养母。这样看来,俄狄浦斯欲求伊俄卡斯忒的条件并不具备,他出生三天便遭母弃,童年期、青春期均与伊俄卡斯忒没有任何接触,如果有恋母情结,他的欲望应该指向自己的养母墨洛佩,若有仇父心理,矛头应该指向养父波吕博斯。弗洛伊德根据俄狄浦斯的经历命名了“俄狄浦斯情结”,但在俄狄浦斯身上恰恰无法适用。另外,依据“俄狄浦斯情结”,幼儿(男)偏爱自己的母亲并渴望能够独占她,因此嫉妒和排斥与母亲同床的父亲,但这并不妨碍它对父亲的爱,它甚至时刻恐惧自己的嫉妒会让父亲离自己而去,③ 况且幼儿的这种心理症结会在成长过程中被克服和遗忘,未必会发展到威胁父亲生命的程度。这种敌意用“恋母妒父”来形容已经足够,“弑父娶母”实属夸张。
最后,弗洛伊德从剧作家创作的角度提出,俄狄浦斯的故事是对两种典型的梦④ 的想象性反应。他的结论源于剧本中的一句台词:“别害怕你会玷污你母亲的婚姻;许多人曾在梦中娶过母亲;但是那些不以为意的人却安乐地生活。”[8](P.210-211) 据此,弗洛伊德提出,“在索福克勒斯的悲剧正文中明白无误地指出,俄狄浦斯这个传说来源于远古的某个梦材料,其内容为,由于初次出现的性欲冲动,儿童与其父母之间的关系产生了痛苦的紊乱。”[5](P.263) 显而易见,索福克勒斯并没有在伊俄卡斯忒的台词中交代俄狄浦斯传说的来源,而弗氏对梦的内容的推断也是缺乏依据的。
三、 弗氏对《俄》剧文本意义的“附加”
既然从戏剧文本出发得到的只有对弗洛伊德“欲望观”的反证,弗洛伊德又是怎样把“欲望”附加给俄狄浦斯的呢?
弗洛伊德未能在剧本中找到俄狄浦斯弑父娶母欲望的证明,他进而诉诸无意识,提出俄狄浦斯并没有意识到潜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他“对大自然所强加的这些违背道德的欲望毫无所知”[5](P.263);“男主人公不知不觉违心地犯罪这一事实,显然真实地体现了他犯罪倾向的无意识性”。[9](P.92)
他把人的心理结构分为意识、前意识和无意识三个层面,无意识位于最底层,活跃于其中的是大量的原始欲望和动物性本能,它们构成了人类行为的根本驱动力;介于意识和无意识之间的前意识起着守门人或稽查员的作用,在它的审查下只有少量无意识心理活动通过审查进入意识领域,其余均受到压抑而继续停留在无意识之中。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未通过审查的无意识心理活动也会进入意识之中,他认为人的梦境就是无意识欲望的体现,人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出现的口误、笔误等错失行为也是潜在欲望的体现。《俄》剧在叙事方式上采用了全知视角,展现的自然并非俄狄浦斯的梦境。在日常生活中,一个理智健全、意识清醒的成年人可能会犯下无意识的口误、笔误等危害性极小的过失,但绝不可能在无意识间杀死一个人,也不可能无意识地娶一个女人为妻。口误、笔误等无意识活动发生的瞬时性和危害的微小性是它们能够逃过意识审查的原因,杀人、娶妻等具有相当时间长度、具有相当的危害性或重要性的行为不可能不引起意识的警觉。俄狄浦斯的行为与弗洛伊德所设想的无意识心理活动闯入意识领域的两类情况均不相符。
俄狄浦斯作为一个健全的成年人做出了在现实生活中闻所未闻的弑父娶母行为,这说明他并不是恋母情结的典型案例,为了弥合这种错位,弗洛伊德又把精神病人的名号加给了俄狄浦斯,“但是,我们比他要幸运些,因为我们并未变成精神神经症患者”。[5](P.262) 俄狄浦斯易怒、好胜、自恃的性格或尚可视为弗洛伊德“诊断”的旁证,但俄狄浦斯凭借自己的智慧解开了斯芬克斯之谜,解救了忒拜人民,并统治忒拜近二十年,且深受人民的尊敬和爱戴,这些通过客观视角呈现的高尚理性又作何解释呢?此其一。其二,通览弗洛伊德关于精神病患者的治疗与分析案例,那些深受“俄狄浦斯情结”困扰的病人并不存在强烈的外向攻击行为,恰恰相反,他们的伤害多指向自身,表现为精神和心理上的自我折磨,相比之下,俄狄浦斯的“弑父”“娶母”行为显然过于夸张了,但弗洛伊德不仅不介意这种夸张,还对此大加发挥,为他的理论——理性难以溯及的无意识领域——增添了令人惊骇的传奇色彩。由于针对俄狄浦斯所做的判断并不具备足够的说服力,弗洛伊德进一步通过作家创作论进行了另一个层面的“附加”。他在《释梦》中认为“梦是欲望的满足”,[5](P.119) 在《作家与白日梦》(1908)中,他进一步提出作家的幻想即白日梦同样是欲望的满足,“幻想的动力是未被满足的愿望,每一个单一的幻想都是愿望的满足,都是对令人不满意的现实的纠正”,“当科学工作成功地解释了梦的歪曲这一因素时,我们将不再难以认识到夜间的梦与白日梦——我们均十分了解的幻想——完全同样是愿望的实现。”[10](P.101-104)
他把作家分为了两种,分别是“类似于古代史诗作家和悲剧作家一样从现成素材中取材的作家”和“似乎是提取自己素材的作家”,后一类作家的创作可以直接解释为作家欲望的想象性满足,前一类作家的创作同样保持着一定的独立性,“这种独立性表现在对素材的选择上,表现在通常是极其广泛的变化上”。[10](P.107) 故此,索福克勒斯对对俄狄浦斯故事的选择、改编或创造体现的是他本人的隐秘欲望。如果《俄狄浦斯王》的确体现了索福克勒斯“弑父娶母”的欲望,那么我们完全有理由期待看到弗洛伊德对索福克勒斯的人生经历、心理状态及创作意图的研究和分析,但弗洛伊德的著作中并没有关于索福克勒斯其人的只言片语。不可否认,在精神分析学说创立之后,有不少深受其影响的作家创作出了带有明显“俄狄浦斯情结”印迹的戏剧,但在毫无客观根据的情况下将这种创作特征附加给索福克勒斯,无疑是牵强的。
除了主人公和作者之外,弗洛伊德的论述中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主体——观众。他认为所有观众都存有弑父娶母的欲望,但当这种无意识的欲望被精神分析理论揭露出来时,他们更倾向于选择否认和逃避:“与俄狄浦斯一样,我们在生活中对大自然所强加的这些违背道德的欲望毫无所知,而等到它们被揭露后,我们对自己童年的这些景象又闭上双眼,不敢正视”,[5](P.263) “他们的反应好像用自我分析而发觉自己内心也有俄狄浦斯情结,……好像是他记起了自己也有驱父娶母的愿望,而又不得不憎恶这个念头”。[7](pp.263-264) 他把观众的情况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人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欲望;第二个阶段,精神分析学说向人们揭示了潜意识欲望的存在之后,人们往往出于羞恼和愤怒而激烈地否认它。这两个阶段的划分与其说是以《俄》剧的观众接受心理为依据,毋宁说是以精神分析理论的提出为界点的。他还认为观众之所以没有做出像俄狄浦斯一样荒唐的行为或没有成为精神病患者是由于他们的原始欲望在俄狄浦斯身上获得了满足,如果是这样,那观众在观看(或阅读)《俄狄浦斯王》之前以及那些一生都没有观看过《俄狄浦斯王》的人何以没有成为俄狄浦斯呢?可见,他所谓的“观众”并不是具象意义上的《俄》剧观众,而大大泛化了。弗洛伊德的观众接受论是游离于《俄》剧之外的。
虽然创作和接受都与文本有着密切的联系,但它们毕竟是外在于文本的,弗洛伊德却把从作者和观众身上得出的结论都含混地归结到了俄狄浦斯身上。就其实质而言,弗洛伊德的分析指向的并不是《俄》剧或俄狄浦斯,而是由作家、主人公和观众(最为关键)指代的所有人,也就是精神分析理论(期望)指涉的对象;他真正试图证明的是他通过《俄》剧揭示的理论是一个真理。
弗洛伊德宣称人们只有通过他的理论才能深刻地理解《俄狄浦斯王》,事实却是他的理论更需要《俄狄浦斯王》的支撑和提携。弗洛伊德首次观看《俄狄浦斯王》是在什么时候呢?美国作家欧文·斯通为弗洛伊德所作的传记为我们提供了线索:1887年秋天某个周一的晚上,弗洛伊德夫妇和布洛伊尔夫妇在米夏埃尔广场的老霍夫堡剧场一起观看了《俄狄浦斯王》的演出,而此前弗洛伊德对于《俄狄浦斯王》的印象来自施伯尔人文中学五年级的希腊语课堂。[11](P.353-359) 鉴于欧文·斯通的传记小说中的“对话不得不是虚构的,必要时也有纯小说的夸张”,并且会描写“尽管无据可查,然而我相信有可能发生的小插曲”,[12](P.551) 我们仍需要对弗洛伊德阅读剧本和观看演出的具体时间存疑,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从弗洛伊德接触《俄狄浦斯王》到他利用《俄狄浦斯王》引证自己的理论发现之前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并没有从《俄狄浦斯王》中获得关于幼儿性欲理论或俄狄浦斯情结的任何重要启示或线索。也就是说,他并不是从《俄狄浦斯王》中获得俄狄浦斯情结的内涵的,而是在长期的临床治疗和自我分析中发现了幼儿性欲理论之后,需要一个广泛认可的东西来为之提供有力支撑的时候,才在《俄狄浦斯王》那里找到了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