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M·麦克弗森 [美国] [出自《火的考验:美国内战及重建》] 1981
人力和资源
在1861年,联邦适合当兵年龄的白人差不多为邦联的三倍半。当然,在南部,奴隶是一种军事力量,因为他们可以做北部自由人所做的战争后勤工作,从而使同等数量的白人解脱出来而到军队服役。另一方面,北部也吸收以前的奴隶参加军事劳役,最后为军队征募了15万多人。总的说来,估计有210万人为联邦作战,有80万人为邦联作战(准确的数字不详,因为联邦的记录列举了征募的数目,而对此数目必须核对,以避免重复计算再次应征入伍的人。此外,南部邦联的许多记录已遭毁坏)。在北部,只有一半以上适龄男人在陆军或海军服役;而在南部,有将近五分之四的白人在陆军或海军服役,如此众多的兵源只有在奴隶制存在的情况下才成为可能。
邦联的征兵法令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南部为保护个人和各州权益去反对中央政府而进行备战,不得不比北部提早一年制订征兵法令。最初几个月掀起的志愿从军的热潮,到了1861年秋就开始逐渐减弱。有一名叫约翰尼·列布的人在写给家人的信中说道:“我对士兵的生活已有足够的了解,确信它并不像所吹捧的那样。”一位邦联的将军在10月20日从弗吉尼亚前线来信写道:“第一次迸发出来的爱国热情使许多人参加军队,但他们现在后悔了。这里冬天的前景正使人不安,他们在开始想方设法回家去。”入伍的邦联士兵有一半以上是一年服役期的志愿兵,他们是在1861年春入伍的(其余是3年服役期的志愿兵)。在1862年,正当北军发动春季攻势而大部分军队的军心动摇的情况下,邦联议会在12月通过了一项法令,给那些重新入伍的一年志愿兵以50美元的奖金和一个月的休假。如果重新入伍兵不喜欢旧团队,可以参加新选出的军官领导的新团队。1862年3月,担任杰斐逊·戴维斯军事顾问的罗伯特·E·李,极力主张通过一项国家征兵法,作为避免灾难的唯一办法。
邦联议会在4月份立法规定,从18岁至35岁的健壮白人男性(包括那些正在服役期满的),应入伍服役3年。对于那些从事某些军用品生产的人以及民兵军官、文职人员、牧师和教师,法令豁免了他们的兵役。最后列出的一项豁免充满了灾难,因为许多新的学校突然兴办起来,明显地超过了对教师的需求。1862年通过了一项补充征兵法令,规定凡拥有20名或20名以上奴隶的任何种植园,有一名白人可免服兵役。邦联还允许应征入伍的人雇用他人代替服役。欧美过去已有这样的惯例(在独立战争期间,国家征兵曾允许请人顶替)。这种顶替服役办法是为了改善强制性的征兵。但这只是对那些有钱雇人顶替的人有利。到1863年,顶替服役的市价上升到600元邦联货币(约金本位600美元)。随着“二十黑奴法”的实施,这种顶替办法产生了一种辛酸的说法:这是“一场富人的战争,但却是一场穷人打的仗”。
由于邦联的兵员短缺日益严重,乃加强征兵法。在1862年9月把服役年龄最高界限提高到45岁,到1864年2月又提高到50岁(最低年龄界限从18岁降到17岁)。1863年12月废除了顶替服役的条款。曾经代人服役的人符合应征条件。豁免服役的范围也加以修正(尽管有争议的“二十黑奴法”条款仍然以修正形式保存下来)。1864年2月通过的新征兵法要求正在服役的全部男子都留在部队,从而确保1861年征募的三年服役期士兵在期满也不能回家。
征兵法不得人心,在南部的一些地方就不能实行,特别是在非乡村地区和一些山区。在非蓄奴的地区,“富人的战争”的论调特别强烈。一位亚拉巴马山区农民这样说:“他们所需要的就是把你调动起来,去为他们那些可恶的奴隶打仗;在你打完仗之后,你一无所获,他们也对你漠不关心。”在某些非乡村地区,逃避兵役和开小差的人组织武装团伙,杀了一些征兵官员,抗拒整个邦联当局。
南部的一些主要政治人物还宣称。征兵违背了邦联正在奋斗的目标。佐治亚州好斗的州长约瑟夫·E·布朗说:“在佐治亚州退出联邦前的任何美国政府法案对宪法赋予的自由权利的打击,也没有像这个征兵法那样厉害。”布朗竭力挫败征募士兵的做法。他委派许多佐治亚州人担任免除服兵役的文职官员或民兵军官的职务。这个州的民兵军官之多,到了官多于兵的地步,因此一位南部邦联的将军以厌恶的口吻叙述一个典型的民兵连队,说它由“三个校级军官、四个参谋、十个上尉、三十个中尉和一个有肠胃病的列兵所组成”。其它一些州长,特别是北卡罗来纳州的泽布伦·万斯也以公民自由权和各州权益为理由反对征兵。他们的反对已成为各州权益与中央集权之间巨大冲突的一部分,从而妨碍了邦联的战争工作。
但是,尽管征兵法遭到反对,而且在执行中效果不大并发生种种舞弊现象,但它的确为邦联军队招来了士兵。倘若不是征兵,南部就很难使战争坚持到1862年,因为征兵法除输送新兵到部队之外,还使老兵不能退役。在邦联军队服役的人数可能总共有12万人,估计有70000人是顶替的。实际上有多少人顶替服役还是个待解决的问题,因为许多有关顶替的证明文件都是假的。不管怎样,与联邦军队8%相比,邦联军队中征来和顶替的士兵大概占20%。在南部,强制志愿兵重新入伍,这就意味着每一个邦联士兵在战争期间长期服役,除非战死或因伤病退役。而在联邦则相反,服役期满的士兵不能被征用,或被强制重新入伍。所以,虽然在联邦服役的士兵总数比在邦联服役的士兵大两倍半,但在部队中老兵的数目在任何时候都相差不大。因为一个老兵被认为最少可抵得上两个新兵,所以邦联在人力方面上的劣势实际上不是那么大。
然而,在发动战争所需的资源方面,南部的弱点比人力方面的弱点还要大。北部拥有接近90%的全国工业生产能力。在某些对军工生产重要的工业中,联邦的优势甚至更起决定作用。根据1860年的统计数字,北部的大小舰艇就比南部多11倍,北部比南部多生产14倍生铁、16倍纺织品、23倍火车机车,31倍枪支(但是,枪支的重要市场往往是在南部)。在食品生产方面,北部的优势稍高于二比一(或按人口计算大约和南部一样)。但是,联邦每平方英里铁路密度大两倍以上,机车和汽车的总数多出几倍。南部在铁路方面的劣势由于缺乏补充能力而剧增,造成了运输紧张,往往使前方缺少食物和补给品。北部牲口稍占优势,但不足二比一;邦联的许多牲口是在上南部一些地区,而这些地区不久便被联邦军队所控制。
邦联的有利条件
由于上述的劣势,南部人怎样才能指望取得胜利?有一个邦联的新闻记者这样写道:“有些条件要比数字更能加强军队。”他坚持认为:南部“在某些有利条件方面可以抵消北部在物资资源方面所占的巨大优势”。
战争的目的和士气
最重要的有利条件是从作战双方相反的战争目的中产生的。邦联“取得胜利”的目的不是要侵占北部,也不是摧毁其军队;他们只是坚持防卫,防止北部摧毁南部军队。南部人寻求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那种精神,当时英军的物质优势比1861年北部的优势大得多。他们也注意其它小国革命成功的经验。在菲利普二世统治下的西班牙竭尽全力不能扑灭尼德兰的反叛。奥地利军团向小国瑞士进军而徒劳无功。杰斐逊·戴维斯在1861年4月26日给邦联议会的第一篇战争咨文中这样说过,像那些热爱自由的叛逆者那样,“我们不谋求任何征服、任何扩张,也不谋求我们刚刚组成的邦联各州作出任何让步。我们所要求的是不要干涉我们”。
为了取胜,北部不得不入侵、征服和摧毁南部的力量和反抗意志。侵略和征服在逻辑上比保卫领土难得多。英国军事专家回顾1776年英国军队的经验,在1861年承认,像邦联那样大的国家是不能被征服的。在内战早期,伦敦《泰晤士报》曾这样评论:“把反叛者从波多马克河南岸赶走甚至占领里士满是一回事,但征服和永久控制几乎像欧洲俄罗斯那样大的一个国家则是另一回事,……任何独立战争莫不以胜利告终,除非在这一战争中力量对比过于悬殊。……就像英国在独立战争时期不得不放弃对殖民地的征服一样,所以,北部也将不得不放弃征服南部。”
那种无形的但却是重要的精神因素对一支为保卫自己祖国而战的军队来说是十分有利的。一位邦联首领这样写道:“我们在自己的国土上战斗,为我们的生存而战斗,我们就具有巨大的有利条件。纵观全球,难道说100万在本土保卫自己抵御外侮的军队从单纯军事观点来看,不比入侵别国的500万外国军队更强大吗?”当邦联变成了侵略者的时候,这种士气上的有利条件就转向北部了。在葛底斯堡战役的第一天,一位联邦的官员就这样写道:“我们士兵战斗的热情比他们在弗吉尼亚时高三倍。宾夕法尼亚州遭到侵略,而我们正在自己的本土上进行战斗,这种信念强烈地影响着他们的情绪。”当邦联在葛底斯堡战斗后撤到弗吉尼亚时,李将军的一位参谋军官说:“必须承认,我们的士兵在波多马克这一边(南边)作战时,情绪是饱满的。……他们不愿在人民对他们抱有敌意的国家里作战,而今天他们每一个人都确实比三天前强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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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是以工业为主,南方是以农业为主,所以需要大量的农奴,北方需要大量的工人,但人就那么多,所以林肯作为北方的代表,提出了解放农奴,最终赢得了战争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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