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央羽正喋喋不休,回头找到了“顶嘴”那人,他话音倏然顿住,张大了眼眸,然后用肥爪用力揉了揉眼睛,惊讶地张大了嘴。
“像,真像!”
“像什么?”
费妍好笑地瞅着清央羽,双手环胸奇怪地看着眼前身型庞大的家伙,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到这厢了。只见这老爷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年龄,皮肤白净,五官生得也清秀讨喜,只可惜那么可爱的五官,长在那么圆润如满月的脸上,看来分外有趣。
肥胖,却不讨厌,这是费妍的第一印象。
仔细再看看,心头泛上一股熟悉的感觉,可是记忆中的那张脸虽然和这张相似,年龄却明显不对。
天下长得像的那么多,穿越已经够离奇了,不可能,不可能!
冷不丁的小寒风那么嗖嗖地从足底窜了上来,她用力摇摇头,把心里两张对比的脸蛋立刻画上了一个大大的不等号。
横批:绝对不可能。
“啊,还没淋雨生病,怎么得了个肺炎?”
胖胖老爷声音轻轻的,似乎在试探,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这会儿,费妍心里的等号立刻支离破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龟裂成一摊粉末。
“我……我是夏侯绛……”
她心跳得剧烈,两眼冒着雪亮的光芒,像看到老鼠的猫一样,直勾勾地瞅着清央羽大老爷,不过只一眼,她立刻别开了目光。
小手在身后继续画叉叉。
胖胖班长才十五岁,和她一样大,没有道理平白老了那么多,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穿越呀,她倒霉的穿了一次,没理由把人家胖胖也拖下水。
“也是,肺炎那丫头比你长得好看多了,当初还天天抢我便当,抢就抢呗,害死我了,真是无良。唔……虽然像,明显小多了嘛,肺炎那么懒惰,又不会偷练什么什么武功,又不是什么天山童佬,老妖怪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呀……”
清央老爷咬牙切齿,继续开始了喋喋不休的抱怨。
骨碌碌的圆眼挑剔地瞅着小费妍,不时啧啧两声,摆明了是嫌弃。
费妍脑海中一根弦biu地一下断了,然后接二连三,她只觉自己脑海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拉锯战,最后以噼里啪啦的断弦声结束思想斗争。
自己和自己比,现在比原来还难看了?
他到底是夸她费妍原来长得好,还是贬她越长越难看?
太过分了!
不愧是毒舌派的开山始祖!
小丫头牙齿直磨,虽然是不可置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她来不及多想,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喂,你这家伙留点口德好不好!”
“又不是说你,急什么?”
清央羽气定神闲,凉凉一声,圆脸上一片鄙夷,“打扰本老爷睡觉的,都不是好东西!”
迟若和云裳扯了他半天衣角,人家照样喋喋不休,一直到这句话出来,他这两个心腹齐齐再倒抽一口冷气,恨不得当场和他划清界限。
不认识,绝对不认识他!
其实迟若和云裳很想大吼一句,然后对他晓以利害,老爷,人家是正二品的修容,脑袋脑袋!您不要脑袋,也该为属下多做打算。您死了不打紧,可别拖着我们一起陪葬!
两名心腹郁闷地站在他身后,一起耷拉着个脑袋,对这么口无遮拦又没有眼色的老爷是彻底没了辙。
遇人不淑呀!
“你当你是本拉登呀,起床气那么严重,有本事去炸白宫呀!”费妍脱口反驳,那话语熟练的仿佛是说过千百遍。
这回,轮到清央老爷愣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肥爪戳了戳费妍的小脸,确定这不是硅胶树胶乱七八糟胶垫成的模样,忍不住一把按住费妍的肩,眼眸张得老大。
“是肺炎,真的是肺炎,没淋雨没生病无缘无故的,居然是肺炎,你你你!你还我命来,你这该死的肺炎!”
漫天箭舞,弓箭手一波又一波地搭箭射向宫千九,嗖嗖的箭簇声令人闻之心颤。费妍小心翼翼拉了拉清央羽的袖子,避开杜子腾的目光。
“有没有办法,让云皇不杀宫千九?”
“废话,他五年前就布下这个局了,让我留守青城,布下线网,打通千绝宫关系,就是为了干掉心头大患,你让他放掉宫千九?你怎么不让母猪去上树呀!”
“五年?”
费妍心里奇怪了下,但来不及思考,眼下箭雨中的那人,吸引了她全部的心神,她不忍见他众叛亲离,更不想见他死在自己面前。
她心底一阵阵的刺痛,直逼得她无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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