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说,在所有课程中,人文课程对人的家质影响是比
较直接的。人的素质在很大程度上讲就是人的人文素质。那么,
究竟什么是人文科学似有必要弄清楚一下。肯定不能认为人文课
程开得越多素质教育的效果就越好,但是大学里不开设人文课程
也肯定是不行的,任何专业恐怕都要开,只是开设的多少可能是
不同的。
在世人看来,我们这里还在讨论什么是人文科学,似乎会有
点奇怪,但这是不足为怪的,因为在我国曾经长期没有人文科学
的地位,甚至根本不提人文科学。因此乍一提起还觉得很新鲜,
甚至有所不解c
在一段长时间里,岂只是不提人文科学,许多人文学科都被
订下去了,或者根本取消,被订成唯心主义、人性论、资产阶级
学说等:或者被附属于政治、附属于社会科学。例如,心理学、
教育学、美学、伦理学几乎都没有了;而哲学被视为政治学的一
部分或一个分支,混淆了两者的关系,语言学、历史学等就都被
视为社会科学了。所以在分类中只有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两大
类.没有人文科学的位置了。
从更宽的时代范围来考察,哲学,音乐,语言,逻辑等是远
远早于近代自然科学的人文学科,而且早早进入了学堂。但是近
代自然科学蓬勃兴起之后,人文科学在科学总体中的地位出现问
题,人类在实证知识和技术力量迅速增长和发挥巨大作用的发展
面前更加迷惑不解了。
培根说“知识与人类的力量是同义词”,这里的知识主要就
是指自然科学知识了,人文知识的地位受到影响。
笛卡尔说“万物都可归结为数学的道理”’“这样一门科学应
该包括人类理智的精华,它的范围应该包括每门学科可靠结论的
取得”,数学“是万物之源”。
如果说在培根、笛卡儿那里人文科学的地位大大被忽视了还
有一个自然科学的直接背景的话,那么在黑格尔那里就很难看到
这种直接背景了,黑格尔也是典型的逻辑主义、理性主义者,黑
格尔也像欧几里福建立几何公理那样思索哲学的逻辑起点,像几
何学上的“点”一样,在黑格尔那里是“实在”。康德亦曾认为
所有知识都必须是自然科学那种类型的知识。本世纪的著名哲学
家之一罗京亦说过“凡能认识的东西部可以利用自然科学的方
法”,罗裹是逻辑主义流派的主要代表。
17世纪是近代自然科学兴起的世纪,18世纪在经典力学三
大定律和微积分的推动下昂首前进,19世纪被称为科学的世纪,
数学在这个世纪经历了一场公理化运动,物理也同样地受到来自
欧几里德神圣逻辑殿堂的影响,热力学,统计学,相对论都力图
位自己像牛顿创立的经典力学具有欧氏的逻辑严格性一样来确立
自己的逻辑体系.所以科学主义哲学地位的上升确有其可以理解
的背景。但是毕竞有忽视人文精神、忽视人文科学的哲学存在
着,影响着。
以上是从两方面谈了人文科学的处境,一方面是从我国自
50年代到70年代的处境,另一方面是从更宽的范围和时期内对
人文科学的处境作一个简单的历史考察。但是,我们这种对于可
以理解的背景的陈述,并不意味着对人文科学被忽视的合理性的
认可,相反,人文科学69存在和发展以及它应当受到的重视是合
理的,不可否认的。
科学主义的不合理性是明显的,似乎从科学的角度看,地球
也不过是浩确宇宙的一个小不点,而人类不过是这个小不点上偶
然诞生的小生命。就按照科学的逻辑来分析,也可对此提出几个
问题;人不会是傲不足道的,如果离开了人,到目前为止,还不
知道有什么比人更高贵的东西能判断“谁渺小、谁浩潮”;就这
地球是个“小不点”这一桩也是由人作出的判断,而且是在人的
完善、人的不断探索过程中逐渐作出的判断,而许久以前还以为
宇宙都是绕着地球转哩,地球是最了不起的中心,至于遥远的星
空是怎么回事就更不清楚了,也恰是人大致弄清楚了宇宙的浩
筋。也可不可以说,如果没有了人,如果人类未曾偶然诞生.那
么,当然,宇宙存在着,但是,“渺小”也好,“浩确”也好,这
些唯独属于人的概念本身恐怕包没有了,也不会“偶然诞生”
了。
世界是一部书,这部书是由数学写成的,都是逻辑的、必然
的,科学的任务就在研究必然。但是,世界这部书在真正的近代
数学或者说能描述世界运行规律的微积分之前不知道多少万年就
已被印刷出来了,此其一;必然规律以科学的名义按照定律、定
理的形式产生之前,人们面对的并非必然,而是偶然,而是通过
偶然认识丁必然,人为什么有这样的灵感:终于通过偶然捕捉到
了必然,这一问题不是更令人惊讶吗,这种由偶然通向必然的运
行中又遵循哪一条数学定理或公式呢’此其二:经典力学的定律
确实简洁、美丽,就那么三条,确实是划时代的成果,然而.在
牛顿作出这一发现或概括的前前后后,人类在机械、建筑、航空
等无数的领域内所作出的无数创造虽然都遵循丁力学定律.但这
些绚丽无比的创造、这种智慧、这种精神本身又遵循着三大力学
定律的哪一条呢,这无数的偶然都在表现必然,这无数的偶然本
身又是什么必然在支配呢?无数人的无数创造都是为了去印证牛
顿吗?自然科学能对此加以解释吗?此其王;在人类发现一些伟
大的必然规律的同昧几乎都在研究偶然,解析几何的创始人之
一的费尔马,他也可以说是发现微积分的先驱者之一,但他同时
研究着偶然,他又是概率论(概率又称为或然率、机串)的开创
者之一,当代,无序现象的研究,混钝现象的研究,都是极其重
大的课题,人类在一直研究着必然,也一直在研究着偶然,如果
再没有偶然值得研究,也就再不会有新的必然发现,此其四。因
此,科学在支配一切,必然在支配一切,或者,偶然在支配一
切,都是站不住脚的结论。
心理学中的行为主义认为:人的行为[包括外显行为和内心
活动)与环境刺激之间是一种对应的规律性联系,因此人的行为
的调整和校正的基础都在于设计相应的环境。尽管行为主义的操
作,作为一个技术性成果也为一些学科所借鉴,但它作为一个独
立的心理学学派难以存在丫去,因为心理学作为人文科学的典型
分文之一难以容纳排除了人文精神的行为主义流派。
科学主义,行为主义,都不可能排斥人文科学,都不可能否
定人文科学的地位,人文科学是社会的有脑,也可说是人类(并
非单个人)的右脑。
大家知道.人脑结构十分复杂,其中大脑是主要部分,大脑
又分为左半球、有半球,分别简称为左脑、右脑,左脑与有脑之
间是两亿根左右的神经组成的呀服(4jdn 2A:)体联结着.能够
使左右脑的信息彼此迅速传递,以致于人自身难以觉察出是哪一
半脑首先接收售号然后再传递到另一半脑。然而,左右脑的接受
信息、处理信息的功能是不同的,虽然是互通的。
左脑功能主要是语言、文字(所谓第二信号系统)的处理,
数字的、逻辑推理的功能,其性质是分析,将复杂的事物细分
成单个的要素,其操作犹如串行的、继时的信息处理,以线性方
式进行处理,循序渐进的,因果式的展开思维,具有确定性、严
格性特点,并负责解决能行性问题(即设计在有限的步骤内实现
预定目标的环节和程序)。
右脑功能主要是非语言的、音乐的、图象识别的、形象思维
的功能,其性质是综合的,它能“纵观全局”,其触角可以伸展
到意想不到的地方,它能处理尚未用语言文字符号正式表达的对
象和问题,其操作犹如并行的、空间的信息处理.以非线性的、
非因果式的方式进行,灵感、直觉、顿悟常常源于右脑,有脑的
记忆容量比左脑大loo万倍,有脑的非逻辑识别能力非常惊人,
例如,一个人可以对数以干计的人的声音差异辨别出来,一听就
知道这是张三的声音、那是李四的声音、那是王五的声音、……
一个人可以把数以干计的人的不同举动、体态差异辨别出来,这
主要那是有脑的能力。
自然科学恰似人类的左脑。尽管数学发展到今天其地位有了
许多变化,但很长时间它被作为自然科学的代表。欧几里德创立
了一个最辉涅的逻辑体系,整个几何世界在它的体系下运行了两
干多年,后来的非欧几何只是扩展了而不是否定了原来的几何世
界,寥寥数条公理之下演绎出全部的几何命题,震撼厂整个自然
科学界;牛顿在物理学领域里作了类似于欧几里德的逻辑性莫基
工作,三条定律演绎出整个力学世界:……自然科学技因果式的
方式展开着。在几何的精确与严谨作风带领下追求着必然 在因
果律确定之后,只要原因具备了,结果就要出现,这是自然科学
最重要的待条。而这又正是左脑的思维方式。
人文科学思考世界的特点、性质、方式不同于自然科学,它
恰似右脑在思考事物。如果说,在任何一个国家里的微积分教科
书上公式
F(6)—F(d)=卜(x)d2
(厂(z)=广(x)连续)都是一模一样的话,那么任何一个国家的
绘画与民族音乐都会与其它民族相异。就拿我们幅员广阔的中国
来说,东北调、西北调、江南小调、云南曲调都各不一样,没有
同一个公式,没有同一个因果律。人们说.艺术越具有民族性就
越具有世界性,因为这是指艺术世界,艺术的灵魂在待异,民族
性的消失意味着艺术本身的消失。而自然科学则只有世界性,没
有世界性意味着科学本身的消失,所以人们同时又说,科学没有
国界,科学的灵魂在通用。
一幅面的创作与一个科学命题的论证,一部小说的构思与一
部数理著作的建造,性质上是不一样的,后者用逻辑在架设,前
者用心灵在构架。人文科学用心灵直接观察世界,自然科学用逻
辑直接观察世界;正像人脑一样,科学的“头脑”里也有一个
“骈服体”,通过它自然科学也把逻辑的信息传递给人文科学,通
过它,人文科学也把心灵传递给了自然科学;然而,就自然科学
而言,在纯粹形式的产品上,心灵的痕迹只是依稀可见,就人文
科学而言,逻辑的光泽远没有那样明亮。
我们可以透过自然科学由精确和严密编织而成的面纱看到人
文精神;另一方面,虽然人文科学中并没有逻辑主义的地位,但
逻辑本身就是属于人文的。这种交叉的千丝万缕正证明人类“阱
服体”的存在。
纵观人生、自然与社会的,纵观如此场面的是人文科学,其
视野比自然科学辽阔得多c在体育运动项目中,只有观看宏大的
足球(或橄榄球)场上的比赛能与之相应。按照非线性方式观察
世界的是人文科学,按非因果式的、并行式的方式思考世界的是
人文科学;其本身就是人类情感、人类精神的是人文科学;自然
科学中,实质上在自然科学形成的过渡中,无疑也注入了人文揩
神,否则自然科学也不能产生,而凝结在自然科学路途中的这些
精神是应书写在人文科学的篇章内的。
天人合一的哲学再一次显灵,人与自然联合产生了电脑。电
脑在自然科学领域里大显神威.可是在人文科学领域里它所能起
到的作用还微乎其微。电脑的性质表明,它大体是模仿人的左
脑,而自然科学作为人类的“左脑”在观察世界,这是电脑与自
然科学有更为密切的联系的原因之所在。倒是人文精神依然凝结
在电脑上,就像人文精神洒满在自然科学的路途上一样。
人的有脑在左脑辅助下,成就了人文科学;人文科学作为人
类的眼睛,作为人类的头脑,观察着比自然科学宽阔得多的世
界,恰似运用了“人类头脑”的一部分,靠“右”的一部分。
看你自己了,你用电脑玩游戏当然是弊大,只要不玩游戏用电脑都是有益的对于大多数不玩游戏的人几乎都是有利的,没有什么弊.当然干什么都要有度,做什么事过度就不好了,比如说1天中6小时都在做同一件事,而没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