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越邸杀人事件 绫辻行人 序幕2008年08月30日 星期六 19:28 沉睡在深山之中的奇妙建筑—雾越邸,在其华丽的内部居住着谜一样的家庭。意外遭遇暴风雪的“暗色天幕”剧团一行八人,在造访这栋湖边大宅的日子里,开始了一段超乎于真实之外的恶梦经历。北原白秋的童谣作品《雨》,仿佛恶魔的耳语一般预示着一幕幕血腥的谋杀惨剧;与此同时,雾越邸这栋神秘的建筑本身,也似乎隐藏着某种说不清的魔力,其暗示的即将发生的悲剧也竟然一一应验。惶恐不安的来访者,如何能在暴风雪山庄的恶意面前走出绝境呢?
谋杀的节奏随着摇篮曲渐渐加快,而死亡的预言正悄悄显现在童谣中……
“下雨了,下雨了,我想去外面玩,没有雨伞,红色木屐的夹脚带也断了。”
第一件命案现场在八角形温室,扭曲的尸体被悬吊在上方的浇水壶全淋湿了,最不协调的是尸体旁的红色木屐,和一本北原白秋的诗歌选集……
“下雨了,下雨了,再不愿意也在屋里玩吧。我们来摺色纸,玩摺纸游戏吧。”
第二件命案发生在广场的喷水湖,穿着鲜黄色洋装的女人死尸紧贴着湖面石像,腹部下面夹着一只紫色纸鹤……
“模仿杀人”是指模仿歌词或小说的内容来布置杀人场景,发生在雾越邸的这两件命案正是典型的模仿杀人!凶手在北原白秋的童谣《雨》中寻找杀人灵感、依循着每个段落捕捉杀人节奏……
凶手为什么选择模仿《雨》这支童谣来杀人?动机又是什么?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雨》这支童谣有五段歌词,那么,接下来难道还会发生三件凶案吗?谁也不敢往下想……
雾越邸也是一座与时代对抗、沉睡的建筑物,而作者也多处提及时代变化太迅速。
“时间的脚步依然急促……”
“到处都蕴含着暧昧的预感,所有的人、事物都像被附身了般,一个劲儿奔向世纪末。”
“我们从出生的那一刹那,就走向了死亡;这个世界整体也是一样。”
“世界确实朝向那个注定的瞬间,加速前进着。除非彻底改变现今文明的方向性,否则无法阻止这样的快速前进。不,即使彻底改变方向性,创造出新的方向性,恐怕这个新方向性的尽头,也只是另一种形态的结束而已。这个世界所剩下的时间,一定没有大家所仍深信不疑的那么长。”
“我常烦燥地想,有必要这么匆忙吗?可是,想归想,还是身不由己地被卷进疯狂的激流中,真的让我焦躁不已。”
凶手,他导演的罪行竟然是为了完成他的某种创造行为,对“生”好想没有什么兴趣,“死”反而对他充满了魅力;他就是这么一个感性的人。他追寻的风景是那种定格了的美,在事物最美好的时候将其永久保存。追求完美的他无法忍受半点不完美的事物:
“你们这些人太不懂得珍惜美的事物了,真正的美绝对不能腐朽。如果美的事物本身没有防止腐朽的能力,我们就要助它一臂之力。”
附上目录及人物关系
目录
序幕
第一幕 暗色天幕
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三幕 雨的模仿
中场休息一
第四幕 折纸游戏
第五幕 寂寞的雉鸡
第六幕 人形躺下了
中场休息二
第七幕 从网中逃逸
落幕
出场人物(括号内数字是一九八六年十一月当时的足岁)
造访“雾越邸”者
枪中 秋清 (Yalinaka Akisaya)
---“暗色天幕”剧团负责人 导演(33)
名望 奈志 (Namo Nashi)
---“暗色天幕”男演员 本名 松尾 茂树(Matsuo Shigeki)(29)
甲斐 幸比古 (Kai Yukihiko)
---“暗色天幕”男演员 本名 英田 照夫(Aida Teruo)(26)
榊 由高 (Sakaki Yutaka)
---“暗色天幕”男演员 本名 李家 充(Lino Iemitsulu)(23)
芦野 深月 (Ashino Miduki)
---“暗色天幕”女演员 本名 香取 深月(Katori Mitsuki)(25)
希美崎 兰(Kimisaki Lan)
---“暗色天幕”女演员 本名 永纳 公子(Nagano Kimiko)(24)
乃本 彩夏(Nomto Ayaka)
---“暗色天幕”女演员 本名 山根 夏美(Yamane Natsumi)(19)
铃藤 棱一(Lindou Ryoichi)
---枪中之友 小说家 故事中的“我” 本名 佐佐木 直史(Sasaki Naohumi)(30)
忍冬 准之介(Nindou Zyunnosuke)
---开业医生(59)
“雾越邸”内居住者
白须贺 秀一郎(Shirasuga Shuuichiro)
---雾越邸主人
鸣濑 孝(Naruse Takashi)
---管家
井关 悦子(Izeki Etsukou)
---厨子
的场 Ayumi (Motoba Ayumi)
---主治医生
末永 耕治(Suenega Kouzi)
---男仆
??
---住在雾越邸中的神秘人物
注:哪位有雅兴可以研究研究他们的名字,里面有大阴谋啊....
序幕
风声从远处传来。
音色非常悲戚,好似全副武装音节严冬的群山在交头接耳;又似来自异世界的巨大动物,因迷失方向,思念原来的世界而恸哭。默默倾听着,心底深处就沁出一股麻痛的情感。
那首歌的旋律,开始在我耳朵深处响起,像是与那风声共鸣;又像是那风声自己悄悄奏起的乐音。
旋律也是非常的悲戚,是一首令人怀念的歌;在很久很久以前——小时候曾经听过。究竟是在小学音乐课中学过,还是母亲曾经唱给我听过呢?恐怕在这个国家出生、长大的人,都听过这首有名的童谣吧。
我哼着这首歌的歌词与旋律,又想起了因这首歌而毁灭的那个人。
为了这首歌……
四年前,在同样的季节的那一天,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绳索,把我们拖向那一栋屋子,然后,在那里发生了不寻常的连续杀人事件。
那个屋子,存在着完全脱离现实生活的某种不可思议的东西。近代科学可许会将之全盘否定,或赋予不同的解释。但那也无所谓,因为只要在与那起事件直接相关的我们的主观意识上,认同那东西确实存在过,这样就行了。其实,那首歌可以说是象征着那栋房子所拥有的不可思议的意念。
我想起那个人,因为知道这个意念的存在,企图超越这个意念,最后毁灭了自我。
事情已经整整过了四年。
时间的脚步,是前所未有的急促。从80年代跨入90年代,世界瞬息万变,让人目不暇给。连活在这个一成不变,处处可见“和平”、“富饶”标语的国家,都可以清楚听到时代急促的喘息声,仿佛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般,快步冲向世纪末。这种不寻常的加速情形,把像我这类人的心,逼向了一种自闭状态。
已经过了四年,我34岁了。半年前,生了一场小病,动了生平第一次手术。让我深切体会到,自己已经不再年轻;包裹着脆弱精神的肉体,已经过了全盛时期,开始一径地走向一个既定的方向。存在于我心中某种程度的微弱信念,亦随之动摇,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风在远处咆哮;那首歌无止境地重复着。
现在,我就在四年前来过,位于信州深山中的相野车站。
候车室里,没有其他人。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出奇的明亮;墙壁也白得好像最近才重新漆过;公布栏上贴着好几张雅致的观光宣传海报。
四年来,这间古老的车站建筑,容貌改变了许多。再过几周——不,应该是下周左右吧,这里就会因挤满大批来滑雪的年轻游客,而人声鼎沸。
做的不够牢固的木框窗户,冷飕飕地抖动着玻璃。我觉得室内气温开始急速下降,不由得把手伸到面前的石油暖炉前,然而,石油暖炉还未点上火。
四年前——1986年11月15日。
我边从压扁的香烟盒中拿出最后一根烟,边缓缓伸出手来,企图阻止在我心中匆匆移动的时钟指针。就这样,漫不经心地张开眼睛,望着黑暗将至的窗外——
眼前,开始下起雪来,仿佛重演着那一天,那个事件的起始。
雪不停下着。
离日落还有一段时间,维持视力的绝对亮度,却几近于夜晚的黑暗。雪不停下着,企图用纯白的粒子,盖过墨水喷洒过般漆黑的空间。雪,乘着冻结的风,狂乱激烈地飞舞着。
不一会儿,冰冷的风就像锐利的刀刃,割划着脸庞。尖锐的呼啸声,在已经感觉不出冰冷或疼痛、变得热而麻痹的耳际咆哮着。
“山”这片大自然,对迷失在她怀中的我们八个人,只表现出了露骨的敌意。
陷在堆积的雪中脚寸步难行,拎着背包的右手手指,已经冻得快脱落了。堆在眼睫毛上的雪,开始溶化,冰冷地模糊了视线。每呼吸一次,寒气就灼烧着喉咙。意识在寒冷与疲惫中变得朦胧不清,方向感与时间感都脱离了正常状态。
没有人敢提起“迷路”这个字眼,也许是连这种力气都没有了吧,但是,“迷路”确实已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
明知现在再去思考这个问题,也已于事无补。可是,还是不由得想问。
几个小时前——下午,从旅馆出发时,别说是下雪了,晚秋的天空晴空万里,连一片流云都看不到。第一次在这种季节造访信州,这两三天却都是艳阳高照,完全不同于我们模糊中的想像。甚至绵绵相连、峭拔屹立的褐色群山,都温柔地伸出双手,招呼着我们。
然而——
这一切,就从脖子的肌肤感受到风出奇的冰冷时开始。起初,大家并没有什么不祥的预感,继续走在蜿蜒曲折、并且开始下坡的未铺修道路上。过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越来越冷了”。于是,大伙儿回头仰望天空,竟看到山的彼端突然冒出一团乌云,开始往这边的天空流窜,速度之快,就像大量的颜料泼洒在画布上,迅速扩散开来。
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冷得红褐色落叶松直打哆嗦。憔悴退色的松枝,以及覆盖地面的山白竹叶,发出了惊恐的长啸。深厚的云层,很快布满了天空,旋即吐出成群的白色结晶。
刚开始下雪时,大家不但不担心,还欣赏着在东京难得一见的美丽光景,发出欢呼声。但是,天候急遽恶化,不一会儿工夫,就让大家陷入了极度不安。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谁都意料不到会面临这种状况。方才,默默呈现在我们眼前的风景,还是秋意渐浓的大自然,现在却如翻掌般变了一个模样,让人觉得好像迷失在古老恐怖电影中的虚拟画面里,缺乏真实感。
在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中,除了让自己的脚继续望前走之外,没有别的选择。当然,内心也还怀着乐观的希望——再继续这样走一小时,就应该会到达市内,所以,只要熬过这一点苦,就可以逃过受困的危险。
但是——
雪不再是从空中飘落下来,而是一波接一波从空中涌出来。对我们而言,已经成为可怕的恶魔,不但阻碍了我们的视线,还夺走了我们的体温。我们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肉体和精神,已经一点一点遭到迫害。
当发觉在某处走错路时,已经太迟了。这之前所累积的疲惫,以及被四周白茫茫的大雪磨钝的判断力,让我们甚至忘了该讨论出一个折回原路的对策。那种状态,就像被某种咒语紧紧扣住了一般。心中明明已经确定,再这样走下去大概永远也走不到市区,却还是继续在同一条路上前进着,这可以说是在绝望与期待中挣扎,甚或自虐的异常行动。
道路越来越窄,已经搞不清楚是上坡还是下坡。大家全身是雪,沉默地走着。这样下去,迟早有人会跟不上队伍。
就在这时候——
无限绵延的单调白色中,突然出现了某种东西,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强烈的风逆向吹来,雪像冰冷的子弹般拍打在脸上,虽不是非常痛,却也打得让人张不开眼睛来。所以,我们走归走,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脚下(想来,这也许就是走错路的原因之一吧)。突来的变化,刺激了我冻结的视网膜的一角。
“怎么了,铃藤?”
在我正后方的枪中秋清,抛出了一句话。感觉上,好像很久没有听到人的声音了。
“你看。”我从白雪斑斑、硬得吧啦吧啦作响的口袋中掏出左手,用迟缓的动作指着那个方向。
前面曲线缓和的道路两旁,耸立着稀稀落落的白桦树,眼前下个不停的白雪就在树林间被切断了。我拼命张大眼睛看,振奋起精神来,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风稍稍改变了方向,敲打在脸上的雪,也缓和了一些。
雪在黑暗中斜斜飘落,从雪的间隙中,可以看到那东西像铺了一层淡灰色的天鹅绒,绒面上好像有泠泠作响的声音。
我想,那大概是水声吧。
想着想着,冻僵而沉重的脚就像着了魔似的,再度迈开了步伐。又不是迷失在沙漠中,在这种状况下,被认定为“水”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成为救星,而我却莫名其妙地涌出了异样的兴奋感。
我用右手遮在眼睛上方,迈着迟缓的脚步前进。横亘在古代生物般的白桦树林中的天鹅绒,随着我前进的步伐,逐渐展露出全貌。
果然是水,我所听到的微微作响,是风拂过水面的波动声。
“是湖。”冰冷而僵硬的嘴巴,蠕动出这样的唇形。
“湖?”走在前头的由高,回过头来看着我,那声音像是在宣泄无处可发的怒气,“那种东西有什么用!”
“不,你看,”与我并肩而站的枪中,举起手来,指着正前方,说:“你看那个!”
“咦?啊——”近乎嘶喊的声音,冲到喉头。
横亘在树林前端的湖——不只是湖而已;不只是这样而已!
好似某人特意安排好的绝妙时机,就在这时候,风突然静止了片刻。突如其来的静寂,包围着兀立在雪中的我们,静得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我们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怀疑我们所看到的会不会是白色恶魔带来的幻觉。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好像突破了时间与空间的壁垒,来到了某个其他的世界;又像是被扔进了某个壮观的梦境中。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海市蜃楼”、“集体催眠”之类的名词。
除了在黑暗雪景中延伸的湖之外,还有一栋巨大的西式建筑探出淡灰色的湖面,或者应该说是半浮在湖面上。不是那种山中小屋;也不是那种不怎么起眼的别墅,而是不太可能会出现在这种深山中的雄伟建筑物。
那栋建筑像一只巨鸟,随着飘落的雪花,从空中飞下来,张开翅膀停在湖水边休息。黑色轮廓中,灯光点点。那闪闪烁烁的光芒,比我到目前为止所看过的任何夜景的霓虹灯都来得美丽。
风很快又转强了,瓦解了瞬息的寂静。
然而,那栋建筑物依然动也不动地耸立在暴风雪中,显得非常有分量。这绝对不是梦,也绝对不是幻觉。
“啊……”深深的叹息被冻得发白,卷入风中。“有救了。”
有救了……其他人的口中也相继冒出这么一句话。
这就是我们八个人,在命运的安排下,跟那栋名为“雾越邸”的不可思议的房子邂逅的场面。
http://sou.xhxsw.com/xiaoshuo/wu-yue-di-sha-ren-shi-jian.html
雾月邸内地书店有,实在不行就网购…岛田的《黑暗坡》新星出版社今年6月会出,其他的等不急上淘宝买台湾版的吧…就是贵了点…
http://video.baidu.com/v?ct=301989888&rn=20&pn=0&db=0&s=25&word=%CE%ED%D4%BD%DB%A1雾越邸杀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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