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的例子,要求贴近生活,不要动物

2025-02-11 07:2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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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妈妈喜欢吃鱼头

在我依稀记事的时候,家中很穷,一个月难得吃上一次鱼肉。每次吃鱼,妈妈先把鱼头夹在自己碗里,将鱼肚子上的肉夹下,极仔细地捡去很少的几根大刺,放在我碗里,其余的便是父亲的了。当我也吵着要吃鱼头时,她总是说:

“妈妈喜欢吃鱼头。”

我想,鱼头一定很好吃的。有一次父亲不在家,我趁妈妈盛饭之际,夹了一个,吃来吃去,觉得没鱼肚子上的肉好吃。

那年外婆从江北到我家,妈妈习了家乡很金贵的鲑鱼。吃饭时,妈妈把本属于我的那块鱼肚子上的肉,夹进了外婆的碗里。外婆说:

“你忘啦?妈妈最喜欢吃鱼头。”

外婆眯缝着眼,慢慢地挑去那几根大刺,放进我的碗里,并说:“孩子,你吃。”

接着,外婆就夹起鱼头,用没牙的嘴,津津有味地嗍着,不时吐出一根根小刺。我一边吃着没刺的鱼肉,一边想:“怎么妈妈的妈妈也喜欢吃鱼头?”

29岁上,我成了家,另立门户。生活好了,我俩经常买些鱼肉之类的好菜。每次吃鱼,最后剩下的,总是几个无人问津的鱼头。

而立之年,喜得千金。转眼女儿也能自己吃饭了。有一次午餐,妻子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极麻利地捡去大刺,放在女儿的碗里。自己却夹起了鱼头。女儿见状也吵着要吃鱼头。妻说:

“乖孩子,妈妈喜欢吃鱼头。”

谁知女儿说什么也不答应,非要吃不可。妻无奈,好不容易从鱼肋边挑出点没刺的肉来,可女儿吃了马上吐出,连说不好吃,从此再不要吃鱼头了。

打那以后,每逢吃鱼,妻便将鱼肚子上的肉夹给女儿,女儿总是很艰难地用汤匙切下鱼头,放进妈妈的碗里,很孝顺地说:

“妈妈,您吃鱼头。”

打那以后,我悟出了一个道理:

女人作了母亲,便喜欢吃鱼头了。

2、致命的母爱

敌兵冲进民宅,以枪口对准男主人的胸膛,命令女主人拿出仅存的食物,并占据了他们惟一的房间。

夜深了,筋疲力尽的敌兵纷纷睡去,月光洒进窗口,照在浑身泥沙、满脸倦容的敌兵身上。

“都是人子啊!才十七八岁,还不懂事呢!在家恐怕还要母亲提醒他多穿衣服的孩子,只为了别人争权夺利,被强迫远离家乡,多么可怜。”瑟缩在墙角的女主人突然想起自己离家的孩子,一股母爱和同情油然从心底升起,“夜里多冷,那孩子的军毯居然滑落了!”

女主人缓缓站起,轻步走到敌兵身边,惟恐自己的脚步会惊醒那年轻人的故乡梦。

“你的梦里或许正有着疼爱你的母亲呢!”女主人弯下身,拾起军毯为年轻人盖上。

突然,那敌人张开双眼,吃惊地浑身震动,如同野兽般怒吼,明晃晃的刺刀穿透了女主人的胸膛,滴血的刀尖在月色下闪着寒光。

接着又一声枪响,冲过去援救的男主人也倒在血泊中。

“这女人居然想暗算我!”年轻的敌兵喃喃地抽出刺刀,“妈啊!幸亏我被惊醒,也幸亏您在梦中保护,否则我就再也看不见您了!”

3、母爱无言

吉姆四岁那年,他们一家搬到了马洛斯镇定居。马洛斯镇尽头有一个大型化工厂,工厂附近有许多美丽的樱桃树,吉姆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

吉姆在新的环境中生活得十分愉快。他喜欢拉小提琴,每天都带着心爱的小提琴到樱桃树下练习。两年过去了,他的琴技日渐提高,悠扬的乐声是他们生活中最美妙的音乐。

这时,不幸降临到了他们身上。化工厂发生了严重的毒气泄漏事故,距离化工厂最近的吉姆家受到影响。吉姆时常感到恶心、头痛,更可怕的是他的听力开始逐渐下降。医生遗憾地说吉姆的听觉神经已严重损坏,仅存有极其微弱的听力。

母亲狠下心把不满六岁的吉姆送到了聋哑学校,她知道,要想让儿子早日从阴影里走出来,就必须让她尽快地接受现实。医生说,由于年纪小,吉姆的语言能力会由于听力的丧失而日渐下降。从此,母亲逼着吉姆用手语和唇语同她交流。在母亲的帮助下,吉姆进步很快,没多久就能跟聋哑学校的孩子们交流自如了。樱桃树下又出现了吉姆歪着脑袋拉小提琴的身影。

看到儿子的变化,母亲很是欣慰。和以前一样,每次只要吉姆在樱桃树下拉小提琴,她都会端坐在一边欣赏。不同的是,演奏结束后母亲不再用语言赞美儿子,取而代之的是她也日渐熟练的手语和唇语,以及甜美的微笑和热情的拥抱。

吉姆很想听听那些美妙的旋律,但他听到的只有嗡嗡声。吉姆很沮丧,心情一天比一天坏。看到儿子如此痛苦,母亲也伤心地流下泪来。一天,母亲用手语对吉姆“说”道:“孩子,尽管你不能完全听清楚自己的琴声,但你可以用心去感觉啊!”

母亲的话深深地印在了吉姆心里,从此他更刻苦地练琴,因为他要用心去捕捉最美妙的声音。为了让吉姆的琴技更快地提高,母亲还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镇上没有专业教师,母亲就用录音机录下吉姆的琴声,然后再乘火车到城市里请专家进行评点。为了避免有所遗漏,她还请专家把参考意见一条条地写下来,回家“说”给吉姆看。

可吉姆发现,每次自己演奏较长的乐曲,有时明明超过了50分钟,早到了该翻面的时候,母亲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吉姆提醒母亲,母亲忙说抱歉,笑称自己听得太入迷了。后来,只要录音,母亲都会戴上手表提醒自己,再也没出现过任何疏漏。

樱桃树又一次开花。在法国的一次儿童乐器演奏比赛上,吉姆以精湛的技艺和昂扬的音乐震撼了所有的观众,当之无愧地获得了金奖。当人们得知他是一个双耳失聪的儿童时,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许多人把他称为音乐天才。更幸运的是,吉姆的听力问题也受到了医学界的关注,经过巴黎多位知名专家联合会诊,他们发现吉姆的听力神经没有完全萎缩,通过手术有恢复部分听力的可能。

手术很快实施了,术后的效果也很理想,医生说再配戴上人造耳蜗,吉姆的听觉基本上就能与常人无异了。那段时间,母亲一直陪伴在吉姆身边。

配戴人造耳蜗这天,吉姆特别兴奋,他用手语告诉母亲:“从现在起,我要学习用嘴说话,你再也不需要用手语和唇语同我说话了。”他激动地拉起了小提琴,结结巴巴地说:“妈妈,我能听见了,多么美妙的声音啊!妈妈,你最喜欢什么曲子,我现在就拉给你听,好吗?”

可奇怪的是,母亲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慈爱的微笑。吉姆又结结巴巴地问:“妈妈,你怎么不说话啊?”这时,护士小姐走了过来,她告诉吉姆,他的妈妈早已完全失聪。吉姆睁大了眼睛,直到这时他才知道真相:在那次毒气泄漏事故中被损坏了听觉神经的不仅仅是他,还有他的妈妈。为了不让吉姆完全绝望,他的妈妈才一直将这个痛苦的秘密隐藏到现在。

吉姆和母亲回到了家中,初春时节,在开满粉红花朵的樱桃树下,伴着柔柔的春风,吉姆再次拉起了小提琴。他相信,母亲一定听得到自己的琴声,因为她是用心去感受儿子的爱和梦想的。

4、疯娘

每个人都有娘,我也有,可我娘是个疯子。

我们全家至今都不知娘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疯了?

23年前,有个年青的女子流落到我们村,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见人就傻笑,且毫不避讳地当众小便,村里一些男人也就常围着她转。因此,村里的媳妇们常对着那女子吐口水,有的媳妇还上前踹她几脚,叫她“滚远些”。可她就是不滚,依然傻笑着在村里转悠。

那时,我父亲已有35岁,他曾在石料场被机器绞断了左手而截肢,又因家穷,一直没能娶亲。奶奶见那女子还有几分长相,就动了心思,围着那疯女人转了三圈,点点头说:“嗯,不错,一看就能生娃。”

奶奶决定收下她给我父亲做媳妇,等她给我家传个香火后,再看情况是否把她撵走。父亲虽老大不情愿,但看着家里这番光景,咬咬牙还是答应了。结果,父亲一分钱未花,就当了新郎。不用说,这女子后来就成了我的亲娘。

生我的时候,娘疼得死去活来,“嗷嗷”乱叫。奶奶在房里点了三炷香,念了半天祷告。然后,两个接生婆一左一右夹住娘,强行让娘双手趴在梯档上,双腿下蹲,娘胯下还放着一个木制大脚盆,里面放着好几刀草纸和软布。接生婆不管娘能不能领会她们的意思,一个劲地叮嘱娘:“用劲,再用劲。用劲呀,疯婆娘……”这场生产耗时七个多小时,娘就那么趴在梯档上“挂”了七个小时。当娘胯下终于传来我响亮的啼哭声时,两个接生婆累得瘫在地上动弹不得,还是奶奶为我剪的脐带。而被接生婆管制了7小时的娘也因获得了解放而大哭起来。奶奶抱着我,瘪着没剩几颗牙的嘴欣喜地说:“这疯婆娘,还给我生了个带把的孙子。”奶奶用一瓦罐母鸡汤犒劳了娘。

那天,娘少有地、安安静静地偎坐在床上,被子上面搁着个小盆,奶奶端着海大一碗鸡汤给娘,说:“好好拿着,别泼了。骨头渣吐在这个盆子里,听见没有?要不听话,我就打你。”奶奶半恐吓半认真地说。娘接过鸡汤,居然点了点头。她抓起一只鸡腿,啃得满嘴流油。娘还真听话,将鸡骨头规规矩矩地吐在盆子里。那一大碗汤她吃得精光。

只是,我一生下来,奶奶就把我抱走了,而且从不让娘拢边。不怪奶奶绝情,我们村曾发生过这样一起惨剧:有个女人嫁给我们村的一个单身汉,女人虽不是疯子,却是弱智。生下一个儿子后,竟在夜里睡觉时翻身压死了儿子,女人被男方暴打一顿后,撵出了门。

有这样的例子在前,奶奶岂敢大意?娘一直想抱抱我,多次在奶奶面前吃力地喊:“给,给我……”奶奶没理她。我那么小,像个肉嘟嘟,万一娘失手把我丢在地上怎么办?毕竟,娘是个疯子。每当娘有抱我的请求时,奶奶总竖起眼睛训她:“你别想抱孩子了,我不会给你的。要是我发现你偷抱了他,我就打死你。即使不打死,我也要把你撵走。”奶奶说这话时,没有半点含糊的意思。娘听懂了,满面的惶恐,每次只是远远地看我。

尽管娘的奶水胀得厉害,可我没能吃到娘的半口奶水,是奶奶一匙一匙把我喂大的。原来,奶奶说娘的奶水里有“神经病”,要是传染给我就麻烦了。那时,我家依然在贫困的泥沼里挣扎。特别是添了娘和我后,家里常常揭不开锅。奶奶决定把娘撵走,因为娘不但在家吃“闲饭”,时不时还惹事生非。

一天,奶奶煮了一大锅饭,亲手给娘添了一大碗,说:“媳妇儿,这个家太穷了,婆婆对不起你。你吃完这碗饭,就去找个富点的人家过,以后也不准来了,啊?”娘刚扒了一大团饭在口里,听了奶奶下的“逐客令”,显得非常吃惊,一团饭就在口里凝滞了。娘望着奶奶怀中的我,口齿不清地哀叫:“不,不要……”奶奶猛地沉下脸,一下拿出威严的家长作风厉声吼道:“你个疯婆娘,犟什么犟,犟下去没你的好果子吃。你本来就是到处流浪的,我收留了你一两年,你还要怎么样?吃完饭就走,听见没有?”奶奶从门后拿出一柄挖锄,像佘太君的龙头杖似的往地上重重一磕,“咚”地发出一声沉闷的暗响。娘吓了一大跳,怯怯地看看婆婆,又慢慢低下头去看面前的饭碗,泪水当当地落在白花花的米饭上。在奶奶的逼视下,娘突然有个很奇怪的举措,她将碗中的饭分了一大半给另一只空碗,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奶奶。奶奶呆了,原来,娘是向奶奶表态,每餐只吃半碗饭,只求别赶她走。奶奶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几把,奶奶也是女人,她的强硬态度也是装出来的。奶奶别过头,生生地将热泪憋了回去,然后重新板起脸说:“快吃快吃,吃了快走。在我家你会饿死的。”娘似乎绝望了,连那半碗饭也没吃,踉踉跄跄地出了门,却长时间站在门前不走。奶奶硬着心肠说:“你走你走,不要回头。天底下富裕家多着哩!”娘反而走拢来,一双手伸向奶奶怀里,原来,娘想抱抱我。奶奶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襁褓中的我递给了娘。娘第一次将我搂在怀里,咧开嘴笑了,笑得春风满面。奶奶却如临大敌,两手在娘身下接着,生怕娘的疯劲一上来,将我像扔垃圾一样丢掉。娘抱我的时间不足三分钟,奶奶便迫不及待地将我夺过去,然后转身进屋关门……

娘终于走了,可走了娘的家还是没法走出贫困。我家依然过着“日愁三餐,夜愁一宿”的生活。当然,这些我记忆之前的故事都是奶奶告诉我的。

当我懵懵懂懂地晓事时,我才发现,除了我,别的小伙伴都有娘。我找父亲要,找奶奶要,他们说,你娘死了。可小伙伴却告诉我:“你娘是个疯子,被你奶奶赶走了。”我便找奶奶扯皮,要她还我娘,还骂她是“狼外婆”,甚至将她端给我的饭菜泼了一地。奶奶生平第一次打了我,还万般委屈地抹起了泪:“小兔崽子,你娘除了生你,什么都没干,都是奶奶把你拉扯大的。你倒好,恩将仇报。早知道,就让你那疯子娘把你一起带走。”

那时我还没有“疯”的概念,只知道非常思念娘,她长什么样,还活着吗?

没想到,在我六岁那年,离家五年的娘居然回来了。

那天,几个小伙伴飞也似地跑来给我报信:“小树,快去看,你娘回了,你的疯子娘回了。”我喜得屁颠屁颠的,撒腿就往外跑,父亲和奶奶跟随着我追出来了。

这是我有了记忆后第一次看到娘。她还是破衣烂衫,头发上还有些枯黄的碎草末,天知道是在哪个草堆里过的夜。娘不敢进家门,却面对着我家,坐在村前稻场的石磙上,手里还拿着个脏兮兮的气球。

当我和一群小伙伴站在她面前时,她急切地从我们中间搜寻她的儿子,娘终于盯着我,死死地盯住我,咧着嘴叫我:“小树……球……球……”娘站起身,不停地扬着手中的气球,讨好地往我怀里塞。

我却一个劲地往后退。我大失所望,没想到我日思夜想的娘居然是这样一副形象。早知道疯子娘是这个样子,我思念她干啥。一个小伙伴在一旁起哄说:“小树,你现在知道疯子是什么样吧?就是你娘这样的。” 我气愤地对小伙伴说:“她是你娘!你娘才是疯子,你娘才是这个样子。”我扭头就走了。这个疯子娘我不要了。

奶奶和父亲却把娘领进了门。当年,奶奶撵走娘后,乡亲们议论很多,奶奶的良心受到了拷问,随着一天天衰老,她的心再也硬不起来,所以主动留下了娘,而我老大不乐意,娘丢了我的面子。我从没给娘好脸色看,从没跟她主动说过话,更别想我喊她一声“娘”,我们之间的交流是以我“吼”为主,娘是绝不敢顶嘴的。

家里不能白养着娘。奶奶决定训练娘做些杂活,下地劳动时,奶奶就带娘出去“观摩”,说不听话就要挨打。

虽然真要打起来,奶奶远远不是娘的对手,可娘对奶奶噤若寒蝉,娘再疯,也知道这个头发花白、走路蹒跚的婆婆操纵着自己的“生杀大权”,千万惹不得。奶奶叫娘割草,她就割草;叫她捡柴她就去捡柴。

过了些时日,奶奶以为娘已被自己训练得差不多,就叫娘单独出去割猪草。没想到,娘只用了半小时就割了

两筐“猪草”,奶奶一看,又急又慌,娘割的是人家田里正生浆拔穗的稻谷。奶奶气急败坏地骂她“疯婆娘”“谷草不分”“活着是造粪”……奶奶正想着如何善后时,稻田的主人找来了,竟说是奶奶故意教唆的。奶奶火冒三丈,当着人家的面拿出根棒槌一下敲在娘的后腰上,说:“打死你这个疯婆娘,你给老娘滚远些……”娘虽疯,疼还是知道的,她一跳一跳地躲着奶奶的棒槌,口里不停地发出“别、别”的哀号。

最后,人家看不过眼,主动说:“算了,我们不追究了。以后把她看严点就是……”

这场风波平息后,娘歪在地上抽泣着。我鄙夷地对她说:“草和稻子都分不清,你真是个猪。”话音刚落,我的后脑勺挨了一巴掌,是奶奶打的。奶奶瞪着眼骂我:“小兔崽子,你怎么说话的?再怎么着,她也是你娘啊!”我不屑的一撇嘴:“我没有这样的傻疯娘!”

“嗬,你真是越来越得志了,看我不打你。”奶奶又举起了巴掌,这时只见娘像弹簧一样从地上跳起,横在我和奶奶中间,娘指着自己的头,“打我、打我”地叫着。我懂了,娘是叫奶奶打她,别打我。奶奶举在半空中的手颓然垂下,嘴里喃喃地说道:“这个疯婆娘,心里其实有数啊!”

我上学不久,父亲被邻村一位养鱼专业户请去守鱼池,每月能赚50元工钱,家里这才稍稍缓了口气,起码粮食够吃了。娘仍然在奶奶的带领下出门干活,主要是打猪草,没再惹什么大的乱子。

记得我读小学三年级的一个冬日,突然下起了雨,奶奶让娘给我送雨伞。娘可能一路摔了好几交,浑身像个泥猴似的,她站在教室的窗户旁望着我傻笑,口里还叫:“树……伞……”

一些同学嘻嘻地笑,我羞得面红耳热,冲她挥挥手,让她走开些。娘不为所动,依然站在那里喊:“树……伞……”班上最调皮的范嘉喜还刻意模仿娘那含糊不清的叫声:“树……伞……”这一学,全班都哄堂大笑。我如坐针毡,对娘恨得牙痒痒,恨她不识相,恨她给我丢人,更恨带头起哄的范嘉喜。当他还在夸张地模仿时,我抓起面前的文具盒,猛地向他砸过去,却被范嘉喜躲过了,他冲上前来掐住我的脖子,我俩厮打起来。我个子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轻易压在地上。

这时,只听教室外传来“嗷”的一声长啸,娘像个大侠似的飞进来,一把抓起范嘉喜,拖到了屋外。都说疯子力气大,真是不假。娘双手将欺负我的范嘉喜举向半空,他吓得哭爹喊娘,一双胖乎乎的小腿在空中乱踢乱蹬。娘毫不理会,居然将他丢到了学校门口的水塘里,然后一脸漠然地走开。我被娘的行为吓得呆若木鸡,甚至忘记了呼救。那天,所有老师都在校长办公室开会,对这里发生的一幕毫不知情。幸亏学校烧饭的大师傅将范嘉喜从水塘里捞了起来,那个调皮蛋冻得全身青紫,身上还有挂伤,被后来赶到的老师们送到了卫生院……

娘为我闯了大祸,她却像没事似的。在我面前,娘又恢复了一副怯怯的神态,讨好地看着我。我明白这就是母爱,即使神智不清,母爱也是清醒的,因为她的儿子遭到了别人的欺负。当时我就情不自禁地叫了声:“娘!”这是我会说话以来第一次喊她,娘浑身一震,久久地看着我,然后像个孩子似的羞红了脸,咧了咧嘴,傻傻地笑了。

那天,我们母子俩第一次共撑一把伞回家。我把这事跟奶奶说了,奶奶吓得跌倒在椅子上,连忙去把爸爸叫了回来。爸爸刚进屋,一群拿着刀棒的壮年男人闯进我家,不分青红皂白,先将锅瓢碗盏砸了个稀巴烂,家里像发生了九级地震,这都是范嘉喜家请来的人,范父恶狠狠地指着爸爸的鼻子说:“我儿子吓出了精神病,现在卫生院躺着。你家要不拿出1000块钱的医药费,我他妈一把火烧了房子去逑。”1000块?爸爸每月才50元钱啊!看着杀气腾腾的范家人,爸爸的眼睛慢慢烧红了,他用非常恐怖的目光盯着娘,一只手飞快地解下腰间的皮带,劈头盖脑地向娘打去。一下又一下,娘像一只惶惶偷生的老鼠,又像一只跑进了死胡同的猎物,无助地跳着、躲着,她发出的凄厉叫声以及皮带抽在她身上发出的那种声响,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最后还是派出所所长赶来制止了爸爸施暴的手。调解结果是,双方互有损失,两不亏欠。谁再闹就抓谁!一帮人走后,爸看着满屋狼藉的锅碗碎片,又看着伤痕累累的娘,他突地将娘搂在怀里痛哭起来,说:“疯婆娘,不是我硬要打你,我要不打你,这事下不了地,咱们没钱赔人家啊。这都是家穷惹的祸!”爸又看着我说:“树儿,你一定要好好读书考大学。要不咱们就这样被人欺侮一辈子呀”

我懂事地点点头,我读书可以用“玩命”来形容。

2000年夏,我以优异成绩考上了高中,积劳成疾的奶奶却不幸去世,家里的日子更难了。恩施州民政部门将我家列为特困家庭,每月补贴40元钱,我所在的高中也适当地减免了我的学杂费,我这才得以继续读下去。由于是住读,学业又抓得紧,我很少回家。父亲依旧在为50元打工,为我送菜的担子就责无旁贷地落在娘身上。每次总是隔壁的婶婶帮忙为我炒好咸菜和青菜,然后交给娘送来。二十公里的羊肠山路,亏娘能记下来,她每个

星期天为我送一次,风雨无阻。

也真是怪,凡是为儿子的事,她一点也不疯。除了母爱,我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在医学上应该怎么破译。

2003年4月27日,又是一个星期天,娘来了,不但为我送来了菜,还带来十多个野鲜桃,我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笑着问她:“挺甜的,哪来的?”娘说:“我……我摘……”没想到娘还会摘野桃,我由衷地表扬她:“娘,

您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娘嘿嘿地笑了。娘临走前,我照例叮嘱她注意安全,娘哦哦地应着。

送走娘,我又扑进了高考前的最后总复习中。第二天,我正在上课,婶婶匆匆地赶到学校,让老师将我喊出教室。婶婶问我,娘送菜来没有,我说送了,她昨天就回去了。婶婶说:“没有,她到现在还没回家。”我心一紧,娘该不会走岔道了吧?可这条路她走了三年,照理不会错啊。婶婶问:“你娘没说什么?”我说没有,她给我带了十几个野鲜桃哩。婶婶两手一拍:“坏了,坏了,可能就坏在这野桃上。”

婶婶为我请了假,我们沿着山路往回找,回家的路上确有几棵野桃树,因长在峭壁上才得以生存下来。我们同时发现了一棵桃树有枝丫折断的痕迹,脚下是百丈深渊。婶婶看了看我,说:“我们弯到峭壁底下去看看吧!”我说:“婶婶,您别吓我,我娘不会……”婶婶不容分说,拉着我就往山谷里走……

娘静静地躺在谷底,周边是一些散落的桃子,她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身上的血早就凝固成了沉重的黑色。我悲痛得五脏俱裂,紧紧地抱住娘,说:“娘啊,我的苦娘啊,儿悔不该说这桃子甜啊,是儿要了您的命。娘啊,您怎么不答应我?您活着没享一天福啊……”我将头贴在娘冰冷的脸上,哭得漫山遍野的石头陪着我落泪……

2003年8月7日,在娘下葬后的第100天,湖北一家大学烫金的录取通知书穿过娘所走过的路,穿过那几株野桃树,穿过村前的稻场径直飞进了我家门。我神情凛然地把这份迟来的鸿书插向娘亲冷寂的坟头:“娘,儿出息了,您听到了吗?您可以含笑九泉了!”

回答2:

有一片大海,那是母亲的胸怀;有一片净土,那是母亲的心灵,面对那熟悉而亲切的面孔,你常常会看到,母亲含泪的微笑。
不记得有多少次提起笔来,却始终不敢写下那两个字------我怕,我怕无论怎样都不够深刻、全面、透彻的写出我生命中最挚爱的人。
记得小时候,妈妈在外地进修音乐。每次回来,全家便像过年一样的快乐。我曾天真地缠住她:“干嘛要一个月才回来一次呀,每周都回来吗!”听我说这话时,她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打那以后,她竟真的每星期都回来了。多年后无意中提起这件事,她笑着说:“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时的你,跟在汽车后面,哭喊着:“妈妈,妈妈,我要妈妈……我的心都碎了。我这一生的泪水呀,似乎都在那时流尽了!”
长大后,我终于知道,当时的她每个月仅有二十八元七角钱的薪水,那三块钱的汽车票,能让她为了心爱的女儿,一日三餐简单到只吃从家里带去的咸菜。我知道嗓子对于一个搞音乐的人来说有多么重要,我不敢想象那时的妈妈要喝多少凉水,才能保住那甜美的歌喉。我想起电视里的她总是微笑着,微笑着。可我却分明感受到了她心里的苦涩。
没有做妈妈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妈妈有多难,尤其是单身的她。常听人家说:儿想娘,哭一场,娘想儿,想断肠。那是由不得人的思念啊。那一刻,有一种咸咸的液体直流到那个叫“心”的地方。
上大学后,我和妈妈分居两地。一天晚上,我错把电话打到她那里。只响一声就接通了。电话里她似乎很紧张,不停的追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我笑着实话实说,告诉她只是打错了个电话,并问她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关机。她只幽幽地说:“刚才想你了,睡不着,想打电话给你,又怕晚了,影响你休息……”。
我酸痛的眼睛湿润了,继而禁不住泪流满面。漆黑的深夜,您一个人偷偷地哭泣,默默地流泪,想念着远方的女儿,却又惟恐打扰她休息。您总是把最美的笑容留给我,把思念的泪水隐忍在心底。
脑海里不禁浮现了刚开学的那一幕,我曾撒娇地问她想不想我,她微笑着说:“想你干什么?想你气我啊?”那时的她,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掩饰起心底的难以割舍。妈妈,此刻,谁能告诉您,一个女人,要多勇敢,才叫坚强?!
我不禁扪心自问:深夜,我的电话应该打给谁?我的手机又应该为谁而开启?答案只有一个:妈妈。
对于妈妈,我不敢说报恩,我只想说:妈妈,让您幸福的微笑,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事。
而且我只想告诉所有的朋友们:有一个人在用她那爱的田园,栽种你甜美的菜肴,在用她辛劳的一生,换取你幸福的机票,即使寂寞孤独陪伴着她,她那亲切的面庞依然挂着含泪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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