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宋史.苏询传》翻译器

2024-11-25 18: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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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苏洵传》原文及翻译、注释
【原文】
苏洵,字明允,眉州眉山人。年二十七始发愤为学,岁余举进士,又举茂才异等,皆不中。悉焚常所为文,闭户益读书,遂通《六经》、百家之说,下笔顷刻数千言。至和、嘉祐间,与其二子轼、辙皆至京师,翰林学士欧阳修上其所著书二十二篇,既出,士大夫争传之,一时学者竞效苏氏为文章。所著《权书》、《衡论》、《机策》,文多不可悉录,录其《心术》、《远虑》二篇。
《心术》曰: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太山覆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待敌。凡兵上义,不义虽利不动。夫惟义可以怒士,士以义怒,可与百战。凡战之道,未战养其财,将战养其力,既战养其气,既胜养其心。谨烽燧,严斥堠,使耕者无所顾忌,所以养其财,丰犒而优游之,所以养其力。小胜益急,小挫益厉,所以养其气。用人不尽其所为,所以养其心。故士当蓄其怒、怀其欲而不尽。怒不尽则有余勇,欲不尽则有余贪,故虽并天下而士不厌兵,此黄帝所以七十战而兵不殆也。
  凡将欲智而严,凡士欲愚。智则不可测,严则不可犯,故士皆委己而听命,夫安得不愚?夫惟士愚而后可与之皆死。凡兵之动,知敌之主,知敌之将,而后可以动于嶮。邓艾缒兵于穴中,非刘禅之庸,则百万之师可以坐缚,彼固有所侮而动也。故古之贤将,能以兵尝敌,而又以敌自尝,故去就可以决。
  凡主将之道,知理而后可以举兵,知势而后可以加兵,知节而后可以用兵。知理则不屈,知势则不沮,知节则不穷。见小利不动,见小患不迁,小利小患不足以辱吾技也,夫然后有以支大利大患。夫惟养技而自爱者无敌于天下,故一忍可以支百勇,一静可以制百动。
  兵有长短,敌我一也。敢问:“吾之所长,吾出而用之,彼将不与吾校;吾之所短,吾敛而置之,彼将强与吾角。奈何?”曰:“吾之所短,吾抗而暴之,使之疑而却;吾之所长,吾阴而养之,使之狎而堕其中。此用长短之术也。”
  善用兵者使之无所顾,有所恃。无所顾则知死之不足惜,有所恃则知不至于必败。尺箠当猛虎,奋呼而操击,徒手遇蜥蜴,变色而却步,人之情也,知此者可以将矣。袒裼而按剑,则乌获不敢逼;冠胄衣甲据兵而寝,则童子弯弓杀之矣。故善用兵者以形固,夫能以形固,则力有余矣。
《远虑》曰:
  圣人之道,有经、有权、有机,是以有民、有群臣而又有腹心之臣。曰经者,天下之民举知之可也;曰权者,民不可得而知矣,群臣知之可也;曰机者,虽群臣亦不得而知之矣,腹心之臣知之可也。夫使圣人无权,则无以成天下之务,无机,则无以济万世之功,然皆非天下之民所宜知;而机者又群臣所不得闻,群臣不得闻,则谁与议?不议不济,然则所谓腹心之臣者,不可一日无也。后世见三代取天下以仁义,而守之以礼乐也,则曰“圣人无机”。夫取天下与守天下,无机不能。顾三代圣人之机,不若后世之诈,故后世不得见。
  其有机也,是以有腹心之臣。禹有益,汤有伊尹,武王有太公望,是三臣者,闻天下之所不闻,知群臣之所不知。禹与汤武倡其机于上,而三臣者和之于下,以成万世之功。下而至于桓、文,有管仲、狐偃为之谋主,阖庐有伍员,勾践有范蠡、大夫种。高祖之起也,大将任韩信、黥布、彭越,裨将任曹参、樊哙、滕公、灌婴,游说诸侯任郦生、陆贾、枞公,至于奇机密谋,君臣所不与者,唯留侯、酂侯二人。唐太宗之臣多奇才,而委之深、任之密者,亦不过曰房、杜。夫君子为善之心与小人为恶之心一也,君子有机以成其善,小人有机以成其恶。有机也,虽恶亦或济,无机也,虽善亦不克,是故腹心之臣不可以一日无也。司马氏,魏之贼也,有贾充之徒为之腹心之臣以济,陈胜、吴广,秦民之汤、武也,无腹心之臣以不克。何则?无腹心之臣,无机也,有机而泄也。夫无机与有机而泄者,譬如虎豹食人而不知设陷阱,设陷阱而不知以物覆其上者也。
或曰:“机者,创业之君所假以济耳,守成之世,其奚事机而安用夫腹心之臣?”呜呼!守成之世,能遂熙然如太古之世矣乎?未也,吾未见机之可去也。且夫天下之变,常伏于安,田文所谓“子少国危,大臣未附”,当是之时,而无腹心之臣,可为寒心哉!昔者高祖之末,天下既定矣,而又以周勃遗孝惠、孝文;武帝之末,天下既治矣,而又以霍光遗孝昭、孝宣。盖天下虽有泰山之势,而圣人常以累卵为心,故虽守成之世,而腹心之臣不可去也。
《传》曰:“百官总己以听于冢宰。”彼冢宰者,非腹心之臣,天子安能举天下之事委之,三年不置疑于其间邪?又曰:“五载一巡狩。”彼无腹心之臣,五载一出,捐千里之畿,而谁与守邪?今夫一家之中必有宗老,一介之士必有密友,以开心胸,以济缓急,奈何天子而无腹心之臣乎?近世之君抗然于上,而使宰相眇然于下,上下不接,而其志不通矣。臣视君如天之辽然而不可亲,而君亦如天之视人,泊然无爱之之心也。是以社稷之忧,彼不以为忧,君忧不辱,君辱不死。一人誉之则用之,一人毁之则舍之。宰相避嫌畏讥且不暇,何暇尽心以忧社稷?数迁数易,视相府如传舍。百官泛泛于下,而天子惸惸(qióng :同“茕”。没有兄弟,孤独)于上,一旦有卒然之忧,吾未见其不颠沛而殒越也。圣人之任腹心之臣也,尊之如父师,爱之如兄弟,执手入卧内,同起居寝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百人誉之不加密,百人毁之不加疏,尊其爵,厚其禄,重其权,而后可与议天下之机,虑天下之变。
  宰相韩琦见其书,善之,奏于朝,召试舍人院,辞疾不至,遂除秘书省校书郎。会太常修纂建隆以来礼书,乃以为霸州文安县主簿,与陈州项城令姚辟同修礼书,为《太常因革礼》一百卷。书成,方奏未报,卒。赐其家缣、银二百,子轼辞所赐,求赠官,特赠光禄寺丞,敕有司具舟载其丧归蜀。有文集二十卷、《谥法》三卷。
【译文】
苏洵字明允,宋眉州眉山人。他二十七岁的时候开始发愤学习,但在参加进士及特殊才学的考测中,都没有如愿以偿,于是苏洵将自己以前的文章全部焚烧,关门闭户苦读诗书,终于精通六经及百家之说,达到了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的境地。至和、嘉祐年间,苏洵和他的两个儿子苏轼、苏辙一同来到京师,翰林学士欧阳修将他们父子三人所做的22篇文章上呈给朝廷,朝廷将这些文章刊印出来之后,士大夫们争相传阅,一时间,学者们写文章都仿效苏氏文风。苏洵著有《权书》、《衡论》、《机策》等文。因其文章太多,不可能一一抄录,现将其《心术》、《远虑》二篇文章摘抄于此。
《心术》说:
  做将帅之道,应当首先正心。即使泰山倾覆于眼前也不变脸色,麋鹿出现在身旁也不眨眼睛。只有这样才能胸有成竹镇定自若地对付敌人。对于士兵要使之有正义感,没有正义感的士兵,即使以利相诱惑恐怕也不好指挥。只有正义之气可以激励士兵,也只有士兵的正义之气被激发出来之后,才可以跟随将领打好一次又一次的战斗。凡要进行一场战争,必须做到战争之前注意养财,搞好物质准备工作;即将开战的时候要注意养力;战争开始后要注意养气;战争胜利之后,要注意养心。具体说来,所谓养财,就是要谨慎地燃起报警的烽烟,注意派士兵侦察摸清敌人的底细,使老百姓无所害怕,无所惊慌,从而安心种田,发展生产,准备财力;所谓养力,就是要丰厚犒赏士兵,使之养精蓄锐,无精神负担;所谓养气,就是要使士兵胜不骄,败不馁,始终保持旺盛的斗志;所谓养心,就是用人不尽其所为,以保其有一个正常的心理态势。总之,要让士兵蓄有怒气,怀有欲望,并且不让这种怒气发泄干净,不让这种欲望得到完全满足。因为有怒气就会有勇气,怒气不尽则勇气不尽。有欲望就会有贪念,欲望不尽则贪念不止。这样一来,即使天下统一了,士兵也不会厌恶战争,这就是为什么黄帝发动70场战争而士兵始终毫不懈怠的原因所在。
  将帅要有智谋和威严,士兵就不要太聪明了,使之愚钝一些为好。因为将帅有智谋就可使士兵感到不可捉摸,深不可测;有威严就使士兵不敢违抗命令;士兵愚钝,就会老老实实地听命于将帅,就会效忠将帅而不怕死。大凡调兵遣将,必须做到知敌之主,知敌之将,然后可以冒险发奇兵。三国时,魏将邓艾越过悬崖峭壁突然攻击蜀军,如果不是蜀主刘禅的无能,则邓艾的百万之师可以轻而易举地被击破。邓艾之所以敢这样出奇兵,就是因为他了解刘禅的无能。所以说,古之贤将不仅能以自己的士兵向敌人挑战,而且能通过对其将帅情况的分析试探而摸清敌军的底细,这样就可以做出正确的决断了。
  作为主帅,应该是知理而后可以举兵,知势而后可以加兵,知节而后可以用兵。所谓知理即是知道战争的意义和目的,只有这样,主帅才能不屈不挠;所谓知势即是知道战争的形势,只有这样,主帅才能胸有成竹,不至于沮丧;所谓知节即是知道掌握战争的节奏及用兵的节度,只有这样,主帅才能伸缩进退自如。主帅应不为小利所动心,不为小患而不安,因为小利小患足以玷辱我军的技艺与本领。要把心思用在处理大利大患方面。只有深怀技艺与本领而又自爱的人才能无敌于天下。所以说,一忍可以应付百勇,一静可以制服百动。
  军队总有长处和短处,这在敌我双方都是一样的道理,试问:“我之所长,我拿出来运用,敌人当然不敢与我较量;而我之所短,我收起来不用,敌人也会硬与我争斗,怎么办呢?”答曰:“虽然我有所短,但我如果表现出顽强抗暴的精神,敌人就会怀疑而退却。而对于我之所长,应悄然加以掩蔽,敌人就会因轻视而陷入我之圈套中。这就是长与短的辩证道理。”
善于用兵的将领,要使士兵无所顾忌而有所依恃。士兵无所顾忌才会不怕一死,有所依恃才会对战争充满信心。比如说,如果我们手中拿着短短的一截棒棰,遇到凶猛的老虎时,大家都会呼喊着一起围攻老虎,而如果我们空手无依恃时,即使遇上小小的壁虎也会畏而却步,此乃人之常情,知此者方可为将。即使穿内衣睡觉,但只要你以手按剑,取时刻警惕的态势,则强者也不敢逼近你;相反,即便你穿甲戴盔地靠在武器上入眠而不警惕,那么孩童也可举弓将你射杀。所以说善于用兵的人要始终保持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只有这样,你才能显示出一种无穷无尽的力量。
《远虑》说:
  作为一个圣人,他应该懂得经略之策,精通权术之道,深悟心机之要。拥有黎民,拥有群臣并拥有腹心之臣。经略之策,可让天下黎民人人知晓,权术之道,不可让黎民知道但可让群臣知道,而对于心中之机要,则只能让个别心腹之臣知道。如果圣人不懂运用权力,就不可能办好国家的事务;如果圣人没有心机,就不可能成就万世之功业。这些道理都是不便让天下之民知道的。心机既然不可外泄于群臣,那么皇帝与谁商议定夺呢?显然是心腹之臣,所以说,心腹之臣对于皇帝来说不可一日没有。后世认为夏、商、周三代以仁义夺取天下,以礼乐守护天下,不免盲目得出“圣人无机”的结论,但是我仍然认为,圣人如果无心机,是不能夺天下与守天下的,只不过三代圣人之心机不如后世圣人心机之诡诈,所以后世之人往往不易轻易发觉。
有心机,必须要有心腹之臣,禹有益,汤有伊尹,武王有太公望,这三个心腹之臣都能闻天下之所不闻,知群臣之所不知。所以说,禹、汤、武王之心机与三个心腹之臣相应和才成就了万世之功业。三代以下的齐桓公、晋文公分别有管仲和狐偃为之谋划;此外,吴王阖闾拥有伍子胥,越王勾践拥有范蠡、文种。刘邦在夺天下与守天下的过程中,先后任用过韩信、黥布、彭越、曹参、樊哙、滕公、灌婴、郦生、陆贾、枞公等,然而只让心腹之臣留侯与赞阝侯二人参与奇机密谋。唐太宗的臣子多奇才,然而委之深、任之重者也不过是房玄龄和杜建德二人。君子为善之心与小人为恶之心都是一种必然的存在。君子有心机可以成就善业,小人有心机可以造就恶业。如果有心机,即使是恶业也可达成;如果无心机,虽然是善业恐怕也难以完成。所以说心腹之臣不可一日没有。司马氏可以说是魏之叛臣贼子,然而他有贾充之徒作为自己的心腹之臣,竟也达成恶业。反观陈胜、吴广,他们可称得上是秦时的英雄,但最终为什么没有成就大业呢?这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心腹之臣没有心机,即使有心机也外泄了。无心机与有心机而外泄,就好比虎豹想吃人而不知道设陷阱,或者是设了陷阱而不知道做好伪装一样。
  有人会说:“所谓心机,只有创业之君才借助于它,作为守成之世,君子有什么必要把事情搞得那么神秘,有什么必要信用心腹之臣呢?”这真是一种可悲可叹的论调,试问,我们现今的守成之世能与太古之世相比吗?不能,这就说明心机不可不用。况且天下之变常陷伏于所谓太平盛世,就像田文所说:“子少国危,大臣未附。”这种景况没有心腹之臣难道不叫人寒心吗?过去,汉高祖临终前天下本已安定,然而刘邦仍嘱咐周勃辅佐孝惠帝、孝文帝。汉武帝临终前,天下本已大治,但他也吩咐霍光做孝昭帝和孝宣帝的心腹之臣。纵然天下有泰山不倒之稳势,圣人也常有累卵之忧心。由此可看出,守成之世,圣人不可不要心腹之臣。
  《左传》上说:“百官总己以听于宰相。”宰相如果不是腹心之臣,天子怎能把天下大事委托给他管理,而且三年不对他产生怀疑呢?《左传》上还说:“五载一巡狩。”如果天子无心腹之臣,在他五年一度的例行出巡时,怎能放心抛开千里之外的京城。又要谁来为他守护京城呢?现在一家中必有宗老,一介寒士必有密友,借以开启心胸,接济缓急。为什么作为天子就不该有腹心之臣呢?近世的一些君王威然高高在上,而使宰相渺然听命于下。君臣之间界线分明,上下之间没有沟通。臣视君仿佛有天上的星星那么遥远而不得亲近,君主也像在天上俯视臣子,泊然无抚爱之心。这就容易造成这样一种状况:国家有忧,臣子不以为忧;君主有忧,臣子不感到屈辱;君主受到污辱,臣子不去为君主而死。另外,近世君主用人没有自己的尺度,有一个人说某人好就马上任用他,而有一个人说某人不好就马上割舍他。在这种氛围下,作为宰相,他避嫌畏讥都来不及,哪里还有时间专心以国事为忧呢?外降无常,信疑不定,使宰相视宰相之府如传舍。百官泛泛于下而天子高高在上,一旦有紧急之忧,君臣莫不颠沛流离甚至遭杀身之祸。所以我认为,圣人之任用心腹之臣,要尊之如父师,爱之如兄弟,相互之间无猜疑和禁忌,同起居寝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百人夸奖他我是这样,百人诋毁他我也是这样,仍使他有高贵的爵位,有优厚的俸禄,有十足的权力,然后与他共同商议国家机密大事,共同考虑应付天下之事变。
  宰相韩琦看到苏洵的文章后十分赞赏,并将此文章奏报到朝廷,苏洵因此被召试舍人院,但他以有病为由没有到任。于是又被任命为秘书省校书郎。当时正赶上太常修撰建隆以来的礼书,故以苏洵为霸州文安县主簿,与陈州项城令姚辟一起修礼书,并撰成《太常因革礼》100卷,可惜书成之后,刚刚上奏而没有得到回音,苏洵就去世了。皇帝特意赐绸、银二百给他家里,但其子苏轼辞退了所赐之钱,只求赠官,因此皇帝特赠苏洵为光禄寺丞,并敕令有关部门用船将苏洵的遗体运回四川。苏洵有文集20卷、《谥法》3卷。
【注释】
1、烽燧:即“烽火”。古代边防报警的两种信号,白天放烟叫“烽”,夜间举火叫“燧”。《墨子·号令》:“与城上烽燧相望。”汉桓宽《盐铁论·本议》:“修塞障,饬烽燧,屯戍以备之。”《后汉书·光武帝下》:“修烽燧。”宋·陆游《过小孤山大孤山》:“南朝自武昌至京口,列置烽燧。”《明史·王翱传》:“五里为堡,十里为屯,使烽燧相接。”清昭连《啸亭杂录·乌提督》:“各堞丘熢燧,造火器及击木礌石等具,严察奸谍。”
2、斥堠:也作“斥候”。侦察;候望。《史记·李将军列传》:“然亦远斥候,未尝遇害。”司马贞索隐:“许慎注《淮南子》云:‘斥,度也。候,视也,望也。’”《北史·莫多娄贷文传》:“以轻骑一千,军前斥堠,死于周军。”唐元稹《加乌重胤检校司徒制》:“又明于斥候,善揣敌情。”《续资治通鉴·宋理宗嘉熙元年》:“谨斥堠,严巡逻,守御遂固。”鲁迅 《集外集·斯巴达之魂》:“而果也斥候于不及防之地,齎不及防之警报至。”又指侦察、候望的人。《左传·襄公十一年》:“纳斥候,禁侵掠。”《三国志·吴志·诸葛恪传》:“复远遣斥候,观相径要,欲图寿春,权以为不可。”明朱鼎《玉镜台记·渡江击楫》:“江阳空阔,谨防斥堠。”清魏源《圣武记》卷三:“斥堠言贼十余万,后追甚迫。”又指用以瞭望敌情的土堡。明尹耕《紫荆关》诗:“斥堠直通沙碛外,戍楼高并朔云平。”清和邦额《夜谭随录·阮龙光》:“食顷,隐隐闻斥堠下有人絮语。”谢雪畴《“老虎团”的结局》:“这两个土堆,本是古代战争烽火中斥堠的遗址。”
3、尺箠:短鞭。宋苏轼《两桥·西新桥》诗:“岌岌类鞭石,山川非会稽……萧然无尺箠,欲构飞空梯。”明沈德符《野获编·司道·布按二司官》:“今则导以尺箠策马带眼纱,与京师幕寮无异矣。”
4、袒裼:亦作“襢裼”。脱去上衣左袖,露出内衣;脱去上衣,裸露肢体。《诗·郑风·大叔于田》:“襢裼暴虎,献于公所。”毛传:“襢裼,肉袒也。”元陆德明释文:“襢,本又作袒。”《礼记·内则》:“不有敬事,不敢袒裼。”陈澔集说:“袒与裼皆礼之敬,故非敬事不袒裼也。”《汉书·晁错传》:“兵不完利,与空手同;甲不坚密,与袒裼同。”唐刘禹锡《武夫词》:“酣歌高楼上,袒裼大道旁。”清纪昀《阅微草堂笔记·滦阳消夏录六》:“有陈生,读书神祠,夏夜袒裼睡庑下。”
5、乌获:战国时秦之力士。一说可能为更古之力士。后为力士的泛称。《孟子·告子下》:“然则举乌获之任,是亦为乌获而已矣。”杨伯峻注:“《史记·秦本纪》言秦武王时有力士乌获,但此时孟子年已逾七十,而乌获远在西方之秦,未必能举肯举以为例证。此乌获或者是古之有力人,秦之力士又袭用其名耳。”汉司马相如《谏猎书》:“物有同类而殊能者,故力称乌获,捷言庆忌,勇期贲育。”晋葛洪《抱朴子·博喻》:“量才而授者,不求功于器外……故灭荧烛者不烦沧海,扛斤两者不事乌获。”
6、酂侯:即萧何。“酂侯”是汉萧何的爵号。何在楚汉相争中,佐高祖,守关中,转漕给军,兵不乏食,因以致胜。高祖即位,论功行赏,评为第一,封酂侯。唐皎然《诗式·三不同语意势》:“酂侯务在匡佐,不暇采诗。”宋苏辙《因旧》诗:“酂侯念子孙,不处高閈闳。”清宋琬《行路难》诗:“家家少牢祀酂侯,有儿莫读天人策。”清赵翼《漂母祠》诗:“淮阴生平一知己,相国酂侯而已矣。”
7、熙然:光明、显耀的样子。
8、累卵:堆迭的蛋。比喻极其危险。《韩非子·十过》:“故曹,小国也,而迫于晋、楚之间,其君之危,犹累卵也。”三国魏锺会《檄蜀文》:“去累卵之危,就永安之计,岂不美与!”元高文秀《渑池会》第二折:“将军倾社稷危如累卵,蔺相如辅皇图稳若磐石。”郁达夫《离乱杂诗》之一:“又见名城作战场,势危累卵溃南疆。”明徐复祚《投梭记·渡江》:“况今日手握重兵,江左危于纍卵。”清李渔《慎鸾交·穷追》:“论军行迟缓,关系着得失悲欢,有多少转泰山成纍卵,都只因夸未了,作皆完,差一着,覆全盘。”
9、冢宰:周代官名。为六卿之首,亦称太宰。《书·周官》:“冢宰掌邦治,统百官,均四海。”孔传:“天官卿称太宰,主国政治,统理百官,均平四海之内。”《诗·大雅·云汉》:“鞫哉庶正,疚哉冢宰。”朱熹集传:“冢宰,又众长之长也。”后世称吏部尚书为冢宰。《明史·职官志一》:“(吏部)尚书掌天下官吏选授、封勋、考课之政令,以甄别人才,赞天子治。盖古冢宰之职,视五部为特重。”清侯方域《太常公家传》:“攀龙后为都御史,言之冢宰赵南星,即家起公为太仆卿。”
10、巡狩:也作“巡守”。谓天子出行,视察邦国州郡。《书·舜典》:“岁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柴。”孔传:“诸侯为天子守土,故称守。巡,行之。”《孟子·梁惠王下》:“天子适诸侯曰巡狩。巡狩者,巡所守也。”《汉书·宣帝纪》:“武帝巡狩所幸之郡国,皆立庙。”唐贾岛《送蔡京》诗:“登封多泰岳,巡狩徧沧溟。”清沈初《西清笔记·纪典故》:“上每日临幸之地,或诣神庙拈香、祭祀、筵宴诸典礼及巡守驻跸之所,逐日恭纪于册。”
11、眇(miǎo)然:高远貌;遥远貌。《汉书·王褒传》:“何必偃卬诎信若彭祖,呴嘘呼吸如侨松,眇然绝俗离世哉!”颜师古注:“眇然,高远之意也。”《后汉书·冯衍传下》:“疆理九野,经营五山,眇然有思陵云之意。”南朝梁江淹《杂体诗·效郭璞<游仙>》:“眇然万里游,矫掌望烟客。”宋王安石《次青阳》诗:“十载九华边,归期尚眇然。”清陈恭尹《南岳道中从石浪庵上至高台寺》诗:“中峰方眇然,将登且当歇。”
12、辽然:遥远的样子。
13、泊然:恬淡无欲貌。三国魏嵇康《养生论》:“爱憎不栖于情,忧喜不留于意,泊然无感,而体气和平。”《旧唐书·忠义传下·李源》:“山林以寄其迹,爵禄不入于心,泊然无营,五十余载。”《宋史·文苑传六·黄庭坚》:“以亲嫌,遂移戎州,庭坚泊然,不以迁谪介意。”清刘献廷《广阳杂记》卷二:“宁氏年五十余,一日告众坐化曰:‘三年后启龛,吾复活矣。’遂泊然而逝。”
14、惸(qióng)惸:孤单无依貌。三国魏曹丕《燕歌行》:“贱妾惸惸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宋王禹偁《感流亡》诗:“呱呱三儿泣,惸惸一夫鳏。”清陈康祺《郎潜纪闻》卷八:“合肥龚芝麓尚书……殁于客邸,两孙惸惸孤露,无过存者。”
15、卒然:(1)终于,最后。《楚辞·天问》:“齐桓九会,卒然身杀。”朱熹集注:“卒,终也。”(2)突然;忽然。《庄子·列御寇》:“卒然问焉而观其知。”《史记·滑稽列传》:“若朋友交游,久不相见,卒然相覩,欢然道故,私情相语,饮可五六斗径醉矣。”唐王昌龄《赠宇文中丞》诗:“车服卒然来,涔阳作游子。”《醒世姻缘传》第三十回:“船过了宿迁,入了黄河,卒然大风刮将出来,船家把捉不住,顷刻间把那船帮做了船底。”
16、殒越:坠落;毁败。《国语·周语中》:“昔先王之教,懋帅其德也,犹恐殒越。”韦昭注:“犹恐落坠也。”宋苏洵《远虑》:“一旦有卒然之忧,吾未见其不颠沛而殒越也。”
17、召试:皇帝召来面试。为封建时代选拔官吏的一种特殊方式。《晋书·职官志》:“博士皆取履行清淳,通明典义者,若散骑常侍、中书侍郎、太子中庶子以上,乃得召试。”宋王安石《建安章君墓志铭》:“皇祐中,近臣言君文章善篆,有旨召试,君辞焉。”《宋史·选举志二》:“真宗景德二年,抚州晏殊、大名府姜盖始以童子召试诗赋,赐殊进士出身,盖同学究出身。”《清会典·礼部七·仪制清吏司》:“凡制科曰博学鸿词,奉诏乃举。皇帝巡幸则召试。”
18、建隆:宋太祖赵匡胤年号,860-963年。
19、未报:未得到回复。
20、赠官:古代朝廷对功臣的先人或本人死后追封爵位官职。唐韩愈《元和圣德诗》:“哀怜阵殁,廪给孤寡,赠官封墓,周帀宏溥。”明沈德符《野获编·礼部一·尚书赠官》:“故事,赠官加故衔一级,如侍郎之赠尚书及左右都御史是也。”

回答2:

 原文:
  或曰:“机者,创业之君所假以济耳,守成之世,其奚事机而安用夫腹心之臣?”呜呼!守成之世,能遂熙然如太古之世矣乎?未也,吾未见机之可去也。且夫天下之变,常伏于安,田文所谓“子少国危,大臣未附”,当是之时,而无腹心之臣,可为寒心哉!昔者高祖之末,天下既定矣,而又以周勃遗孝惠、孝文;武帝之末,天下既治矣,而又以霍光遗孝昭、孝宣。盖天下虽有泰山之势,而圣人常以累卵为心,故虽守成之世,而腹心之臣不可去也。
  《传》曰:“百官总己以听于冢宰。”彼冢宰者,非腹心之臣,天子安能举天下之事委之,三年不置疑于其间邪?又曰:“五载一巡狩。”彼无腹心之臣,五载一出,捐千里之畿,而谁与守邪?今夫一家之中必有宗老,一介之士必有密友,以开心胸,以济缓急,奈何天子而无腹心之臣乎?近世之君抗然于上,而使宰相眇然于下,上下不接,而其志不通矣。臣视君如天之辽然而不可亲,而君亦如天之视人,泊然无爱之之心也。是以社稷之忧,彼不以为忧,君忧不辱,君辱不死。一人誉之则用之,一人毁之则舍之。宰相避嫌畏讥且不暇,何暇尽心以忧社稷?数迁数易,视相府如传舍。百官泛泛于下,而天子惸惸(qióng :同“茕”。没有兄弟,孤独)于上,一旦有卒然之忧,吾未见其不颠沛而殒越也。圣人之任腹心之臣也,尊之如父师,爱之如兄弟,执手入卧内,同起居寝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百人誉之不加密,百人毁之不加疏,尊其爵,厚其禄,重其权,而后可与议天下之机,虑天下之变。
  宰相韩琦见其书,善之,奏于朝,召试舍人院,辞疾不至,遂除秘书省校书郎。会太常修纂建隆以来礼书,乃以为霸州文安县主簿,与陈州项城令姚辟同修礼书,为《太常因革礼》一百卷。书成,方奏未报,卒。赐其家缣、银二百,子轼辞所赐,求赠官,特赠光禄寺丞,敕有司具舟载其丧归蜀。有文集二十卷、《谥法》三卷。
  译文 :
  有人会说:“所谓心机,只有创业之君才借助于它,作为守成之世,君子有什么必要把事情搞得那么神秘,有什么必要信用心腹之臣呢?”这真是一种可悲可叹的论调,试问,我们现今的守成之世能与太古之世相比吗?不能,这就说明心机不可不用。况且天下之变常陷伏于所谓太平盛世,就像田文所说:“子少国危,大臣未附。”这种景况没有心腹之臣难道不叫人寒心吗?过去,汉高祖临终前天下本已安定,然而刘邦仍嘱咐周勃辅佐孝惠帝、孝文帝。汉武帝临终前,天下本已大治,但他也吩咐霍光做孝昭帝和孝宣帝的心腹之臣。纵然天下有泰山不倒之稳势,圣人也常有累卵之忧心。由此可看出,守成之世,圣人不可不要心腹之臣。
  《左传》说“:百官总己以听于宰相。”宰相如果不是腹心之臣,天子怎能把天下大事委托给他管理,而且三年不对他产生怀疑呢?《左传》还说:“五载一巡狩。”如果天子无心腹之臣,在他五年一度的例行出巡时,怎能放心抛开千里之外的京城。又要谁来为他守护京城呢?现在一家中必有宗老,一介寒士必有密友,借以开启心胸,接济缓急。为什么作为天子就不该有腹心之臣呢?近世的一些君王威然高高在上,而使宰相渺然听命于下。君臣之间界线分明,上下之间没有沟通。臣视君仿佛有天上的星星那么遥远而不得亲近,君主也像在天上俯视臣子,泊然无抚爱之心。这就容易造成这样一种状况:国家有忧,臣子不以为忧;君主有忧,臣子不感到屈辱;君主受到污辱,臣子不去为君主而死。另外,近世君主用人没有自己的尺度,有一个人说某人好就马上任用他,而有一个人说某人不好就马上割舍他。在这种氛围下,作为宰相,他避嫌畏讥都来不及,哪里还有时间专心以国事为忧呢?外降无常,信疑不定,使宰相视宰相之府如传舍。百官泛泛于下而天子高高在上,一旦有紧急之忧,君臣莫不颠沛流离甚至遭杀身之祸。所以我认为,圣人之任用心腹之臣,要尊之如父师,爱之如兄弟,相互之间无猜疑和禁忌,同起居寝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百人夸奖他我是这样,百人诋毁他我也是这样,仍使他有高贵的爵位,有优厚的俸禄,有十足的权力,然后与他共同商议国家机密大事,共同考虑应付天下之事变。
  宰相韩琦看到苏洵的文章后十分赞赏,并将此文章奏报到朝廷,苏洵因此被召试舍人院,但他以有病为由没有到任。于是又被任命为秘书省校书郎。当时正赶上太常修撰建隆以来的礼书,故以苏洵为霸州文安县主簿,与陈州项城令姚辟一起用修礼书,并撰成《太常因革礼》一百卷,可惜书成之后,刚刚上奏而没有得到回音,苏询就去世了。皇帝特意赐绸、银二百给他家里,但其子苏轼辞退了所赐之钱,只求赠官,因此皇帝特赠苏洵为光禄寺丞,并敕令有关部门用船将苏洵的遗体运回四川。苏洵有文集二十卷、《谥法》三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