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春节来临,我都会回忆起第一次在部队过年的情景。那是在北京的一座军营中,我自认为穿上军装就是个男子汉了,没想到第一个春节,便实实在在地饱尝了想家的苦头。那种念头,犹如窗外纷飞的大雪,袭击着每一颗稚嫩的心。大年三十刚过正午,附近村庄就响起了阵阵爆竹声,搅得人思绪如潮。一个刚满18岁的河南娃子忍不住哭了起来,像流行性感冒似的,一时间我们全泡在了泪海中。
部队领导和老兵特别理解我们的心情,想了很多办法,让军营洋溢着过年的气氛。在老兵们的带领下,我们让营区披上了节日的盛装——大门口6个大红灯笼高挂,8面彩旗随风飘动,俱乐部里张灯结彩,新兵九班一副“镇守军营献青春、一家不圆万家圆”的对联格外显眼。接下来,大伙集中在一起包饺子,食堂里嘻嘻哈哈的欢笑声此起彼伏。山东、河南的战士个个身手不凡,包起饺子来得心应手。我们新兵却一个个大眼瞪小眼,饺子皮捏在手里,就是不知怎么把它弄成饺子。我包了十几个后,才包出了像点样子的饺子来。虽然饺子的“形象”不太好,但是大伙吃得真香,这可是我们自己包的饺子。
年夜饭更是热闹,机关领导下连队和我们一起过年,官兵同乐,大家尽情碰杯,欢呼声、鞭炮声将喜庆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吃过年夜饭,自编自演的文艺节目开场了。我虽然五音不全,也上台献了一首《军中绿花》,居然赢得了满堂喝彩。
那一年,正是中央电视台第一次开播《春节联欢晚会》。指导员早早地集合全连新兵到娱乐室看春节联欢晚会。
晚上11点轮到我值班。联欢晚会还没完,我恋恋不舍地起身出去。刚走进值班室,指导员跟进来了,说:“小赵,你去看电视吧,我替你值班。”我怔住了:“指导员,还是我自己值吧。”指导员呵呵一笑:“部队里都这样,要让战士好好过节,这是不成文的规矩。”说完,指导员拍拍我的肩,把我送回了娱乐室。顿时,一股暖流流过了我的心田。
当兵快5年,大部分春节我都是在部队过的,那虽然艰苦却充满关爱的生活,至今仍时时闪现在我眼前,激起我对部队和战友的深切思念。
新兵连马上就要结束了,新年也就要来临了,新兵连首长决定买一头大肥猪来改善生活,于是司务长带领了几个新兵去集市上买了一头回来,准备杀了过年。正好我们的司务长也是一个刚转志愿兵的老兵,而新兵连的炊事班长也回家探亲了,猪是买回来了,可是谁来动手收拾呢?司务长说我原来只是见过,自己没有亲自动手弄过。副连长就说炊事班的都是一帮第二年的新兵,他们也没有经验,你就带着他们杀吧!于是我们就七手八脚的帮着按住那头猪,那头猪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个,于是拼命的挣扎和嚎叫,而且嘴里还吐着白沫,眼珠瞪得溜圆,那样子恐怖极了。司务长手里拿着一把刀,挽了挽袖子,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念有词,我听见一句好像是说什么——猪啊,你是人间一道菜,不要怨我之类的话。我们都偷偷的乐。只见司务长运了运气,吱得一声把刀插入了猪的脖子,就听见那只猪更加凄厉的嚎了一声,一股鲜血呲的一下从胸腔里射了出来,司务长这时刀子才插入一半,被猪那凄厉的嚎叫吓得猛的退了几步,我们一看司务长跑开了,我们也连忙松开了手,就看见那只猪蹬了几下腿后一下子站了起来,冲着旁边看热闹的战士冲了过去,我们新兵哪里见过这个阵式,也就是只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的主,所以一下子闪开了一个大空,那猪一下子就从人群当中窜了出去。副连长连忙喊快!快!快!快!他一激动只知道喊快了。就看见那只猪流着鲜血,晃晃悠悠的朝我们陆军学院的办公大楼跑了,等我们追上去时就看见我们院长的参谋夹着包走了出来,他一看这架势,连忙喊,乱弹琴!赶快弄走,首长马上就出来了,可是这时候首长已经走了出来,他看看我们说,不要着急,你们按住然后绑住四蹄,用板车拉回去。我们一个个都傻了眼,一看院长肩膀上那黄登登的牌牌上面有两颗金豆,中将啊!直到院长坐着汽车走远了我们才回过神来,于是我们拉来板车把猪拉回了连里。回去后就看见副连长对着司务长大发雷霆,说这回新兵连丢人丢大了,都丢到院长那里去了,你这个司务长怎么当的?事后我们还是用绳子把猪绑结实了,用铁棒子把猪砸死了。新兵连结束后司务长有了一个新的绰号,叫作小李“废”刀!过年了,院长还亲自跑到我们连里和我们新兵共同过了一个年,当然,院长和连干部谁都没有提那天的事
大家在一起吃饭,完了后大家一起联欢,领导来看望慰问。
大家一起在包饺子 吃饭 也有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