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所有的工匠制作器物,必定要经过多次转换(改变形态)才能最终做成。我辈作文,也必须经多次删改润色,才能成为文章,这道理是一样的。
听说欧阳文忠公作《昼锦堂记》,原稿开头两句是“仕宦至将相,富贵归故乡”,多次改订,最后乃才添两“而”字。(即改为“掘姿慧仕宦而至将相,富贵而归故乡”);作《醉翁亭记》,原稿起处有数十字。(欧阳修将原稿)粘贴在卧室内,(反复推敲判答修改),到后来只册兆得“环滁皆山也”五字。他平生作文章,都是如此。甚至有不留下原稿一字的(情况)。最近听说我同乡朱梅崖先生每写成一篇文章,必定粘稿于壁,每天常看,动辄删去十余字。到实在没有可以删除时,这才定稿给人看。这都是后辈学人所应当仿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