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想先从文章最后的那个在东郊倒毙的无名男尸入手。这个意象曾在沛君的梦中见到过,且在沛君的梦中也有掌掴自己哭哭啼啼闹个不停的侄子的一幕,而在此之前,又有过对于未来家庭生计的苦恼,对于自己的3个儿子,2个侄儿上学安排的担忧,经过初步权衡之后考虑让自己最聪明的儿子去上学的计划。这是第一层。
事先,沛君曾相信过自己的弟弟得的是当时的不治之症猩红热,虽然表示过深深地焦虑以及对弟弟的关切,但焦虑和关切的另外一层含义仍然是预示着弟弟即将不久于人世。在弟弟死后,他留下的两个儿女自然应该由自己负责抚养,但他确实资金紧张,难以同时抚养5个孩子。这是第二层。
在文章最初以及最后都有过对沛君办公室里的同事们的刻画,尤其是对躺在躺椅上抽着水烟筒的秦翁大加抱怨他所谓的“老三”“老五”之间的不和,以及月生的随声附和,和对沛君的恭维。这其实是对沛君施加的一种沉重的心理压力。这是第三层。
现在,把这几个层次串联起来重新组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其次,我要说的就是“人言可畏”这个层面了。我曾经在别人的文章中读到过一个观点,即“好人都是被别人架上去的”——做一次好人好事之后,在别人用放大镜、传声筒的层层包围之中,这个人只好一次又一次地继续做好人,否则简直就要成为全民公敌。想必,在别人背后对别人指指点点,抨击褒扬的场面大家都见识过,也许我们自己也在心里对周围的人也有所衡量。所以,我姑且妄加揣测,大家都会理解上面这个观点吧。
接着我想说的是,请不要往这篇文章头上扣一个“批判XXX”的大帽子,这篇文章当中确实有批判,但我想,至少沛君是无奈的吧,毕竟在如此压力之下一个人的人性确实会有扭曲。这一点,在沛君得知弟弟得的并不是猩红热之后,心情的舒展能够了解到——尽管有很大程度是因为可以减轻自己的经济、形象压力,但对于弟弟的病情能够得到医治的喜悦想必或多或少还是应该有哪怕一点点吧。
我想,就像上面所说,也许这篇文章所要批判的就是总口铄金般的群众舆论压力,这个东西实在可怕,可怕到能够让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翻身成为大英雄,也能够让一个高大伟岸的楷模变成一个大罪人。这个东西,实在能把一个压抑得连一丝一毫的空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