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18世纪末,德籍医生加尔等人根据比较解剖学和病理学的零星材料以及某些表面观察,就设想人的各种精神特质,在脑子上都占有一定的位置。他们认为,脑子里有特定的部位负责语言功能。但是,他们并不了解语言中枢究竟在哪里?
1861年,法国外科医生、神经解剖学家保尔·布洛卡,在巴黎召开的人类学会议上,公布了一个令人感兴趣的病例: 病人能听懂别人的话,能用面部表情和手势同别人交流思想,可是说话非常困难,只能说一个“Tan”字。原因何在呢?检查结果一无所获:病人与讲话有关的肌肉和发音器官完全正常。直到病人死后解剖检查才真相大白,他大脑左半球的额下回后部有病变,有鸡蛋那么大。这就表明,不能说话的原因不在发音器官,而在脑子。这个病变部位正好位于大脑皮层控制口咽肌运动的区域之前,显然与口咽肌完成发音和说话动作有关。于是,布洛卡设想,这就是大脑语言中枢的所在地。
同年,布洛卡又发现了一个类似的病例。后来,他又收集到更多的类似病例。布洛卡的设想得到了证实。引人注目的是,所有这些病例的病变部位都在大脑左半球。1885年,布洛卡把自己的论文《我们用大脑左半球说话》公诸于世。这篇论文揭示脑是语言的生成和指挥器官,指出语言中枢在哪里,表明大脑皮层的不同部位有不同的分工,为大脑皮层机能定位学说奠定了基础,成为脑科学发展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此后不久,许多学者纷纷发表文章,支持布洛卡的观点,并把大脑在半球额下回后部称为布洛卡氏区,公认这是人类语言运动中枢的所在地。
语言中枢是否“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呢?I874年,德国神经学家卡尔·韦尼克报告了另一种病例:病人能主动说话, 听觉也十分正常,然而奇怪的是,他听不懂别人的活,连自己的话也听不懂。病人死后检查结果,大脑在半球的颞上回有病变。因而,韦尼克推测,这一区域与理解语言有关,是语言感受中枢。后来,一些科学家就把这一部位命名为韦尼克氏区。现在,韦尼克氏区已是大脑半球后部颞,顶叶较广泛的区域。正 是布洛卡氏区和韦尼克氏区组成了语言中枢的主要部分。
然而,在语言中枢的问题上还存在着很大的分歧。上面说的是定位派的观点。英国神经学家杰克逊等人是站在反定位派一边的。他们认为,语言是整个大脑的功能,并不局限于某个部位。语言的发生是大脑皮层各部位发出的不同信号的组合,一旦大脑发生病变,由于病变范围不同,会发生不同程度的语言组合障碍,出现语言失调。
这两派各自据理力争,争论非常激烈。由于布洛卡氏区和韦尼克氏区已被科学界所公认,定位派在论战中占了优势,但争论并未停止。1906年,法国神经学家皮埃尔·玛丽重新检查了布洛卡报告列举的病人的脑,认为病人脑内的损伤区域比布洛卡的报道要大得多。因而,她公然宣称:“布洛卡氏区在人的语言功能方面,是不起作用的。”由此看来,争论仍在继续进行。能不能把定位派认定的语言中枢看作主管语言活动的核心 部位,而把反定位派主张的大脑中与语言有关的广泛区域,视为分管语言活动的相关部位呢?目前还缺乏根据,下结论尚为时过早。
应该在枕骨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