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花遇梦遇旧人
彭艺林
一路遇见岩桂在开花,建兰在开花。
黄色的,红色的,顶着季节的寒露悠悠绽放。
一如意气风发的青春年少,冲锋陷阵,无畏先锋。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迷恋花的人,
对那些开在山野溪涧的花儿,只觉芬芳,却全然叫不出名字。
很多时候,走马观花,周身即氤氤氲氲,心态恍惚。
最挚爱的,抑或说,最能激荡起心灵波纹的,
依然是玫瑰,那种山盟海誓与地久天长,和诗人的情怀无关;
曾经留意蓝色妖姬,道格拉斯,戴安娜。
曾经为她们转山绕水,此刻故地重游却无边际的茫然。
我想不出留下的理由,或许不过是东流逝水尽,叶落归残霞。
阴沉沉的气候伴随淅沥沥的小雨,点点滴滴润到心田。
我像阿甘一样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沉静地思考,并且和陌生人闲聊,
我问他们生活和巧克力的关系,总会有一个答案将我闪电般触痛。
然后我反过来安慰自己,自言自语,我明白我有两个自己。
妈妈说,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味道。
我说,我不想尝试巧克力,我喜欢山楂片和口香糖。
朋友说得对,有些事情不需要太在意,
所以在长椅上孤独等待吧,下一个陌生人是戈多吗。
时而会收到三三两两的短信,号码陌生,可能就是多年的旧人,记不清名字。
“在路过而不进城的人眼里,城市是一种模样;在困守于城里而不出来的人眼里,她又是另一种模样;
人们初次抵达的时候,城市是一种模样,而永远离别的时候,她又是另一种模样。每个城市都该有自己的名字;
也许我已经用其他名字讲过伊莱那;也许我讲过的那些城市都只是伊莱那。”
深夜我时常自我告诫:我希望优雅淡泊,宠辱不惊,做行路僧人,过极简生活。
可是,我却时常忧伤,时常聒噪,为鸡零狗碎独怆然而涕下。
作为人,最凶恶的敌人是不是就是自己?
非要等到杯盘狼藉,昏天黑地,才能感知此身飘零?
那些无可无不可的欲念,就如同沙子和清水,流过指缝。
纯粹生活,是松开手,让拳头里的沙子散落土壤,清水流回河川。
少牵挂,少觊觎,少纠缠是是非非……
翻来覆去,到凌晨时分才混混沌沌地睡着。
梦里,她早已白发苍苍,迎着白色的雪霜,穿着一袭白色的衣裙。
而我站在黑暗的窗台,窗帘是黑色的,长发也是黑色的,眼神游荡失所。
梦到她对我絮絮叨叨却一字都听不清,梦见她走进屋子将灯盏打开。
梦到一屋子曾经失散的朋友,手捧着花花绿绿的糖果。
用温热的手臂环绕着我的腰,还是熟悉的姿势,只是我无法回应。
外面的凉风徐徐吹进窗台,那是玫瑰的花香。
梦到她的肌肤,香肌玉体,伤痕点缀。
梦到她不再喜欢吃家常豆腐。
梦到她说,给我寄一封信,就在蝴蝶山庄。
梦到她修道终南山,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在梦里,我知道自己一直在做梦,只是不愿醒来。
此情此景不知何时才会重现。
午夜梦回,星星点缀,起身去浇楼上的花朵,
忽然看见邻居房间的灯也亮了,有斑驳身影若近若远。
外面的凉风徐徐吹进窗台,那是玫瑰的花香。
走在这个落雨的季节里
悄无声息的怀念着
一份纯真,一丝温馨,一点感动
丝丝的冰凉触动着那颗悬着心
点点的细雨迎风袭来
温柔的拍打着张迷茫的小脸蛋
初夏的雨要比春雨温和的多
至少没暴露出它的惨烈,冷酷
落雨了
恰似雾里看花的浪漫渺渺
猜不透,道不明
茫茫的雾气,轻舞飞扬的幻觉
守望着窗外的那份感动
雨水划落天际的瞬间
如流苏姗姗飘摇的弧度
朦胧,轻盈,绚丽
指尖穿过夏初的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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