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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季影
我的相貌特异,没有嘴巴,没有耳鼻,也没有眼睛,在该有这一切的地方都只有空白。
小孩子看见我就会吓得嚎啕大哭,然后被他们诚惶诚恐的父母强按在地上向我跪拜。
“求国师恕罪……”
这是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回想起来总让我感觉些许可笑。
所以我很少在人前露面。如我的师父曾经那样,我也养成了深居简出的习惯,终年在清雩宫中研读古书。那些书卷在楚国历朝国师手中相传,算来我该是它们的第九代主人。
师父在书卷中留下了许多印记,当我读到时,便觉得师父仍坐在我面前,用他始终不变的清淡语气同我谈论天地万物。
他的声音总能让我感到安心。
从那个大雪纷飞的黄昏,他在枯死的老树下拣到我,就一直是如此。那时我六岁,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凛冽的寒风早已掠夺了我肢体的感觉。黑暗降临,麻木中我清晰地感到死亡的接近。就在天地间最后的一丝光亮中,我看见一张奇特的脸。
他没有嘴巴,没有耳鼻,也没有眼睛,在该有这一切的地方都只有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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