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棋·第一局
当婷婷袅袅的知画,穿着一身彩绘衣衫,在四片白绢屏风中来回穿梭,像一抹变幻的朝霞,被白云烘托着。她舞动的身姿,忽而疾如闪电,忽而柔如微风,真是衣袂飘飘,如诗如梦。这样的舞蹈,还不算什么,原来,她不止在舞蹈,她竟然一面舞蹈,一面用曼妙的舞姿,拿起丫头的笔,在白绢上画画……
这个时候,永琪并没有跟着乾隆与太后一道,大声喝彩,而是陷入了沉思:
这样的画,他也画得出来,相信紫薇晴儿的水平还在这之上,这舞蹈,也没超出宫中那几个最能歌善舞的嫔妃的表演——但是,能将这两样一静一动,完全南辕北辙的技艺结合起来,的确是要花费很多脑筋,相信陈家,确切地说是陈知画,是花了很多心思甚至心血,绝不仅是陈夫人口中看似轻松的:“四个丫头没事的时候,就自己闹着玩,只是家庭游戏,不登大雅之堂!”
接下来太后亲切地拉着陈家四位小姐的手,挨个儿问下去,特别问了知画有无定亲,永琪便拉了小燕子到一边去了。
“小燕子,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记住,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位子,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
“永琪,你干嘛这么紧张兮兮的,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小燕子一笑,眼波流转,俏丽无双,永琪最爱的就是她那一双璀璨清澈的眸子,当即将她拥进怀里,“我不怕,我是怕你……”
老佛爷一直觉得小燕子胸无点墨,行事大大咧咧,有失王妃体统,加上成婚三四年依旧毫无“消息”,今天看到陈家这位才貌颇佳知画,肯定是动了这个脑筋——紫薇已经生下了东儿,太后自然不会没事找事给自己的孙女弄个情敌回来。
“我今天又学会了一个词,兮兮,紧张兮兮,神经兮兮,刚才听到陈家那几个丫鬟聊天,说四小姐表演她们看着紧张兮兮,生怕出一点纰漏,练了小半年了,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失手……”
永琪抱紧怀中的小燕子,笑问:“你觉着她表演如何?”
小燕子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啊转,道:“看上去不错啊,就是那画——”她费力地晃了晃脑袋,在头脑中寻找合适的词汇:“紫薇的梅花画的就跟真的似的,只隔着一张纸,她的不知怎么,一看就知道是画上去的;菊花的颜色也太艳了,那兰草和竹子,画的乱七八糟的,大概是我不会看吧,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说会看的——”
“是欣赏吧?”
“对!反正我觉得没紫薇的画好看,不过,最好看的倒是皇阿玛书房那几幅——”
永琪笑着在她的脸颊轻啄一下,“谁说你不会看?你是无师自通的大天才!”
“无师自通是什么意思?”
“不用教就会了!”
乾隆书房里,挂的是《富春山居图》,乃是元四家之首黄公望的作品,水墨纷披,苍率潇洒,境界高旷,自然不是知画一个小女孩的水平能比,加上她为求配合舞步,很多地方当断不断,当重不重,笔力虚浮,只勉强尽意而已,不过因为是设色画,颜色鲜艳,画面也颇为热闹,在太后这等外行人眼中,就是好画了。
至于父皇——永琪看了一眼正与太后说话的乾隆,想必他也是看得出来,不过对于知画这样一个才十七岁的女孩子而言,这等水平已经不错,毕竟不是人人都有紫薇格格那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天赋。
于是,永琪就拉着小燕子到了乾隆跟前,挨个点评知画的作品,出于爱才之心,乾隆还是以勉励为主,紫薇晴儿知趣地只微笑不语,小燕子却有些不服气,道:“别的我不知道,可是紫薇,上次你为我画的那幅《墨梅图》,比她的好。”
紫薇笑道:“可人家是边跳舞边画出来的,我可没这个本事。”晴儿接口道:“谁没有两手绝活,像紫薇的画,尔康的字,永琪的棋,箫剑的剑舞——”乾隆笑道:“小燕子朕知道,就是她信口开河、乱用成语!”
“皇阿玛!你又取笑我了!”小燕子撅着鲜红的嘴唇,很沮丧地跺跺脚,乾隆爱怜地摸摸她的头:“朕也很想知道,你脑子装的是什么,怎么每次都能把朕逗乐?”
“皇阿玛,”永琪趁热打铁,道:“小燕子今天又学了个词,无师自通……”加上紫薇、晴儿的竭力帮腔,成功将乾隆的注意力从知画的四幅“梅兰竹菊”引到了《富春山居图》上。
“……我觉得,那画画的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太美了,像仙境一样,一草一木,都像沾着仙气一样。”小燕子一脸陶醉。
“不错不错,已经会欣赏,有进步。”乾隆赞扬道。……
知画有些挫败地立在自己的画作跟前,她忍不住回眼看了看三位姐姐,像是寻找鼓励,然后又悄悄地朝站在小燕子身边,专心聆听的永琪投去爱慕的一瞥。
这眼神,永琪不是没有察觉,从踏进陈家安澜园那一刻——不、是从数年前,他随乾隆与太后第一次造访时,他就注意到了这位陈家四千金对自己格外灼热的注视。他的福晋,不出意外当是一位满蒙贵族之女,所以对知画的爱慕,他选择了视而不见。希望这个女孩子的一腔爱意,能随着时间慢慢淡去。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有效果
晚膳后,太后言语之间就暗示想把知画纳为永琪的侧福晋,乾隆第一个不乐意,小燕子是他最宠爱的义女、儿媳,他不愿自己的开心果受任何委屈。永琪也一口回绝了,于是太后很是不高兴,晴儿忙上前,甜言蜜语哄着这位老佛爷,紫薇与尔康又在一旁一唱一和,又是说笑话又是谈趣事,再次让太后把为永琪纳侧福晋的事抛到脑后去了。
服侍太后就寝后,永琪悄悄冲晴儿作了个揖,道:“大恩不言谢!”晴儿却面带忧郁之色,箫剑不愿入仕,太后怎么能让她嫁给一个白身人?永琪劝道:“我再抽空与他谈一谈吧,不瞒你说,我总觉得,他对我们……还是有所隐瞒。”
“我也觉得,很多事,他宁可一个人闷在心里。永琪,你跟小燕子,是不是彼此之间,坦坦荡荡,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晴儿自幼失怙无依,对人心极为敏感,何况又是她的心上人,一路上虽然只能远远以眉眼传意,可对方的一点点变化,她都能看在眼里。
永琪望着咳嗽一声,有点尴尬的尔康,当即默然,尔康当初就没有告诉紫薇他与晴儿的往事,至于他自己,也不是事事都告诉小燕子,有时是她肯定理解不了,有时是说了反而不好。
紫薇笑着安慰她,只是这笑容在永琪看来,微带苦涩:“箫剑自然有他的考虑。他是江湖中人,对朝廷多少有些隔膜,晴儿,相信我,他是……真心对你的。”尔康也点头,将这几天箫剑的一些事陆陆续续说来,以解晴儿的相思之苦。
永琪不便插言,便自己在陈家花园中散步。
箫剑说自己姓方,又说原是大家之子,再往下便不肯讲了。他的风度,学识,也的确不像一个简简单单的江湖人而已。姓方……姓方的世家,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呢?对了,刚刚在山东下狱的方式舟!听说他就出身一个大家族,永琪想到这一点,立刻转身去找纪昀,此人记忆力极强,但凡他经手的圣旨奏折,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据纪昀所说,这个方式舟乃是通过告密发迹,告发的也是自己的本家,名叫方之航。江南一带,对他这等出卖宗亲以求平步青云的行为极其不齿,所以他宁可跑到山东来做巡抚。至于那方之航有没有儿女,下落如何,当初的奏折上并没有提及,只提到,方家抄家后方夫人就自缢了,不久方之航也死在狱中,原告都死了,此案就成了一桩无头公案,年深日久,就被众人遗忘了。
“纪大人,那麻烦您能不能打听一下,那个方之航还有没有儿女在世?他们在哪里?”纪昀以为这位皇子要洗雪当年方式舟造下的冤案,当即答应了。
从行辕回到陈家安澜园,永琪心事重重,如果箫剑真是方之航的儿女,太后只怕会更加嫌弃小燕子,不过,若能为方之航洗清冤屈,她的出身就不在那陈知画之下,加上乾隆亲封的公主身份,嫡福晋的位子是可以坐稳的。若不是,那晴儿与箫剑的事只怕更难成。接下来怎么办呢?
不经意间一抬头,永琪望见那知画就立在湖边一株柳树下,正在他回住处的必经之路上。他不想与她“偶遇”,便身子一闪,躲进了一旁的假山里。再望去,知画没有看到他,她的眼睛,正隔着一汪湖水,死死盯着对面石桌上,翩翩起舞的小燕子。
小燕子还是白天一身大红的打扮,在夜幕的映衬下,有如一团烈焰,光华灿烂,追魂夺魄——没有人能像她那样把红色穿得如此大气又不失娇艳。石桌下,紫色的紫薇高贵端庄,宝蓝色的晴儿明眸皓齿,她们都在拼命鼓掌,大声叫好,不远处,乾隆与令妃也笑容满脸,乐在其中。
知画的眼中闪耀着极度的羡慕、渴望、贪婪,永琪看不见她的眼睛,但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到小燕子身边去最好。于是他猫着腰,绕了个大圈,从假山上翻了过去。小燕子眼尖,从石桌上飘然跃下,一头扑到永琪怀中:“永琪!你干什么去了,我跳舞你都没看见!”紫薇笑道:“你再跳一遍,那边皇阿玛说还没看过瘾呢!”
小燕子高高兴兴跳上石桌,重新起舞。她本有武功底子,跳起舞来既有女子的柔媚之美又不失勃勃英气。
……弦鼓—声双袖举,回雪飘摇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
永琪听见父皇喃喃吟咏,仿佛入了迷,令妃眉梢眼角俱是笑意——皇帝高兴,她自然也高兴。
“永琪,看皇上给你娶了个多出色的福晋!”令妃对一样看得有些痴迷的永琪笑道。永琪回过神来,给乾隆行了个大礼:“儿臣再谢皇阿玛!”
乾隆笑得合不拢嘴:“小燕子也是朕的女儿哪!”
“那是,左手右手都连心,两好合一好,这才好呢!”令妃笑着凑趣,乾隆道:“爱妃是锦心绣口!”
“皇上——”
永琪悄悄退出几步远,不出意外,今夜那拉皇后又要独守空闺了。不过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谁让这位继后性子太烈,喜欢与皇帝抬杠?还是令妃知情识趣,又温柔娴雅,不到十年的功夫,连生三子二女,虽然有两个儿子不幸早疡,却还有个皇十五子永琰,恰巧生在乾隆五十岁那年,乾隆得知爱妃有孕,高兴之下,当即给她晋了贵妃位,这永琰,也是乾隆宠爱的皇子之一。
再把视线移回小燕子身上,永琪是越看越爱,小燕子也把那盈盈秋波,尽数投注在永琪身上,如果说刚才她的舞还带着一两分赌气,不服众人对知画的边舞边画的溢美之词,要一争高低,那现在,她纯粹是为爱人而舞,因而那身姿格外妩媚动人,白玉般的脸庞有如中秋之月,晶亮的眸子藏着无穷的魅力,将每个人的眼珠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她整个人便如一只耀眼的火红色凤凰在夜色中展翅……
紫薇静静地依偎在了尔康怀里,令妃枕着乾隆的手臂,永琪更是眼光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小燕子——
忽然“咚”的一声,似是什么东西掉到了湖中,小燕子在这最高潮的时候,已经神思不属,陡然被人打断,立足不稳,顿时身子一倾,失去平衡,跌了下去——永琪飞身一扑,将她接在怀里,至于其他人,都愣住了!
“摔坏了哪里?”定了定神,永琪迭声问道,尔康则警惕地巡视一番,道:“应该是石头掉进了湖里,不过,听声音像是很大的石头,真奇怪。”永琪看着泛起层层涟漪的水面,对面柳树下,那个碧绿的身影已然不见,但他可以肯定——就是她干的!
“我没受伤……”小燕子已经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大概是青蛙之类的跳到水里了吧?”
令妃笑道:“所谓沉鱼落雁,大概就是这样吧,你看,这湖里的鱼也都不见了。”
紫薇一向心细,隐隐约约回忆起刚才舞蹈只是湖对面那道灼人的目光,低声对永琪道:“我看不是青蛙,倒是癞蛤蟆呢!”看着小燕子在乾隆令妃二人膝下承欢,她拉过永琪,背转身道:“那个知画心机很深,小燕子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你要保护好小燕子。”
“我知道。”
“老佛爷似乎也很喜欢的她,我怕她在老佛爷面前说点什么,虽然还有晴儿在,老人家的心思总是活络的,十句里面听进一两句,也未免可知。”
就在小燕子的舞蹈最热闹的时候,太后正拥着被子,叫桂嬷嬷:“外面怎么回事?”晴儿忙解释道:“想是侍卫们在换防吧。这院子没紫禁城大,一点声音就听见了。”
外面传来那拉皇后的声音:“老佛爷睡下了?那我们退下吧。”
太后道:“哀家没有睡,皇后,你进来。”
那拉皇后眼角一片乌青,想是这几夜都没睡好,太后拉着她的手,安慰道:“皇上南巡自然是公事为上,你们后宫要多多体谅。”容嬷嬷忍不住道:“奴才刚看到令贵妃陪着皇上在花园里看还珠郡主跳舞呢!紫薇格格,额驸都在……”
“容嬷嬷!”皇后出声示意这位忠仆不要再说了。
“唉……”太后爱莫能助地拍了拍皇后的手背,这位那拉皇后显然不如头一位富察皇后得乾隆欢心,而令妃为人和善,在宫中颇得人缘,那拉氏除了一个皇后的头衔,竟是一无所有!
“你还有永璂——”太后也只这等安慰亦是徒劳,十二阿哥永璂自幼身体羸弱,为乾隆所不喜,倒是五阿哥永琪能文能武,乃是乾隆第一宠爱的皇子。
想到永琪,自然就会想到小燕子,当着皇后,太后不禁口吐怨言:“真不知道小燕子这等无才无学,出身低贱的女子,皇上跟永琪就捧在手心,像个宝似的!”
那拉皇后之前在小燕子他们身上吃了无数的苦头,但又亏得她们保下自己,只得苦笑道:“那总比被那个香妃迷住要好吧!”
太后一想,也是。但还是忍不住抱怨:“可是永琪堂堂一个皇子,怎么能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娶为嫡福晋?虽然皇上是封了小燕子做郡主,说起来还是不清不白的,这几年,一点消息都没有,皇帝也不着急。我想着那陈知画品貌才学在江南是数一数二,跟皇上说看能不能给永琪做个侧福晋,皇帝当即就反对,永琪也不肯松口,真不知那小燕子有什么好处,不学无术,大字都不识几个,再比那知画,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情人眼里出西施。”皇后道:“何况老佛爷这么陡然提出,五阿哥自然不答应,就是想答应,当着小燕子,他也不好答应。”
唔……太后想了想,道:“你明天帮我去探探陈家的口风,我想把知画带着身边做女官,可好?”
“臣妾知道了。”
外间烹茶的晴儿尖着耳朵听见了这句话,眼色一打,她的贴身侍女翠娥就蹑手蹑脚过来了:“格格有什么吩咐?”
“你马上去五阿哥那里,告诉他……”
第二天,天气骤然晴热,游山玩水之后回到安澜园,大家口里都只叫热,陈家四位小姐指挥着丫鬟们端上可口的冰镇红豆糕,为大家解暑。永琪不顾自己满头大汗,只管给小燕子打扇,小燕子看看永琪满脸通红,额头上大滴的汗直往下掉,心疼道:“永琪——”她灵机一动,拿过手帕,包住一块冰,放在永琪的额头上,两个人一个手执折扇,一个手拿冰块,只顾照顾对方,晴儿忍不住笑道:“哎!这样多费力,你们不会一个为自己打扇,一个拿冰块冰额头么?”
紫薇用手肘轻轻一碰她:“人家乐在其中,我们无关人等还是退避三舍为好。”晴儿想到自己与箫剑那暗淡的感情,心里一阵酸楚,黯然走到亭子一角,看陈家姊妹们分红豆糕。她先尝了一口,觉得味道香甜,沁人心脾,便顺口问起做法,陈知琴便细细为她讲解,而知画却端起一盘已经分好的红豆糕,依次送到紫薇、尔康跟前,到永琪时,永琪忙着为小燕子打扇,并不理睬她。知画笑道:“这红豆又名赤小豆,性平,味甘酸,健脾止泻,利水消肿。我听说皇上和令妃娘娘今儿胃口很差,饭也没吃多少,特地做了这道红豆糕。”
小燕子没想太多,只管拿过来要吃,听到“皇上和令妃娘娘胃口很差”马上还了回去,“我吃了,皇阿玛和令妃娘娘不就没得吃了。”
永琪笑道:“那我们给皇阿玛送去吧。”
“好啊好啊。”小燕子说着就要接过知画手里的案盘,知画忙往旁边一闪,又笑道:“皇上那边,自然已经送过去。”小燕子就心安理得地又拿起几块往嘴里放,还问道:“永琪,你怎么不拿?”
“我不吃红豆糕,要解暑,应该用绿豆汤才对。”永琪接过小燕子手里的冰块,背对着知画,与紫薇交换一个眼神,紫薇立刻道:“我也不能吃太多,你们府上有没有绿豆汤,也不用冰镇了,凉的就好。”
陈家四姐妹只得又下去忙碌了。
“四妹,你应该看出来了,皇上也好,五阿哥也好,对还珠格格宠到了骨子里,你就算有太后撑腰,也未必有十足的胜算,姐姐劝你,还是放弃吧!”从亭子里出来,陈家二小姐知棋劝告妹妹,“何况还有紫薇格格和晴格格,只怕都是她的拥簇,你日后要面对的敌人,可不止一个还珠格格。”
“我……不甘心……”知画绞着手中的丝帕,“没准她们是因为还珠格格得宠才跟还珠格格交好的,趋炎附势,亦是人之常情。”她大胆推测。
大姐知琴道:“早听说紫薇格格诗画双绝,又通音律,晴格格自幼由太后抚养长大,她们两个得宠,我不意外,就看不出还珠格格身上哪点好,让五阿哥这么痴情。”老三知书也跟着点头:“我也没看出来。”独有知画默然不语,经过昨夜,她比谁都清楚还珠格格的魅力。
“看不出来不代表没有。何况紫薇格格与晴格格那等聪慧的人物,想必也不会去帮着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四妹,你要想好了,要嫁入皇室,其中艰难痛苦不是我们现在可以想象的。你这会后悔,还来得及。”
二姐告诫在耳边反复回响:
你这会后悔,还来得及……
小燕子昨夜的舞姿也不断在眼前闪现,令她心痛的是,五阿哥的眼睛始终不离小燕子,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自己,就像今天,一句:“我不吃红豆糕”冷冰冰地将她拒之千里。
知画猛然从床上跳起,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子,照到她乌黑的秀发和白皙的面孔,那精致小巧的五官,墨如点漆的眸子。
我的美貌不比还珠格格差,我的舞蹈也不亚于她。只要五阿哥肯看我一眼,只要一眼,他就会发觉,我的品貌、才学,远远在他的妻子之上!
知画紧紧攥着镜匣,镜子里的美艳女子,眼眸深处,燃烧起熊熊的火焰: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决不能付与平凡之人!
小燕子和永琪在草原上又相遇了,回家后小燕子像舅父舅母介绍他。可迟迟不见班杰明出来,箫剑告诉他班杰明回国了。小燕子决定去找班杰明,她第二天就骑马偷偷地走了。 小燕子并不知道大不咧咧国在哪,走了好久。她无意中碰见了打猎的苗疆公主,公主说:“你和我竟样貌如此相似,你就做我们苗疆的公主吧,做我翎茹的妹妹吧。”“这。。好吧。”小燕子盛意难却只好接受了。苗疆国王封她为翎婷公主。这样一年过去了,小燕子想永琪了。她想回去,可翎茹偏偏不同意,小燕子只好偷溜回去。
再说说永琪,她被箫剑逼了回去。回到皇宫,他与欣荣又过起了日子。 我是真有事,如果想看加我2430337821.我编的。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