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只三天后失明失聪。
我愿意在三天里,做自己一辈子不能再做的事情。
第一天,最近发生了,青海玉树7.1级地震,从凌晨一点开始坐飞机到达玉树,大概要花三四小时吧,我拿了足够的生活用品,拿了自己捐出二十多万人民币和几箱矿泉水来给玉树的灾民们,让他们多喝水。到达玉树,因海拔高,我呼吸困难,只能慢慢走,不能跑得太快,容易流鼻血。我打了出租车,让司机叔叔带我到灾区,我把所有的东西拿出来,找了一个志愿者,帮我找一个帐篷,所有的东西先放那里,我慢步走到废墟里救人,看了那些悲惨的场面,房子都塌了,人都埋在里面,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从废墟里传出来:我好紧张,看了那么多消防员、警察、士兵都在拔开巨重的大石头,看见有一个人在里面压住了,胳膊在使劲爬,朝他们拉近手,好像在呻吟着,我也着急着,顾不上自己呼吸困难胆子小了,大胆地向前跑,我心脏跳得更快,拿了铲子,上废墟的高坡挖开,把石头一个一个地往下扔,我想,我站在废墟上面,害怕自己又压在废墟下面的人,真是叫人难受。边挖,看见一个小孩在下面俯视着,我开始大叫起来:“有人在下面,快来救啊!”
消防员叔叔听见了,跑到我身边,都来去救一个小孩了。没想到的是,下面竟然有四十多个,有老师在保护呢,我帮他们拉起大石头,叔叔们伸出长长地胳膊,露出笨拙粗糙的大手向他们说:“来,我来拉你们,请你们闭上眼,不要睁眼”小朋友听话地照着去做了,我使劲地把石头推到山脚下去。在这时,我拿被子盖到每个孩子上,因为那时候有点冷,帮他们盖住他自己的眼睛,我被他们感动了,地震长达一百多个小时,竟然还活着,对生命如此坚强。孩子们如此那么懂事,有礼貌地说一句“谢谢您们,您们辛苦了!”还向我们敬个礼,我感到生命是多么可爱啊,他们如此坚韧,并没有哭,顽强地屈服了自己内心的世界。
在这一上午,我有一点饿了,吃了自己带的饼干,把所有的矿泉水给了孩子们,叔叔阿姨们,给他们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学胡主席说的话:“新校园,会议的!新家园,会议的!”大声呼吁让他们多看心理医生,给他们治疗心灵的创伤,希望他们早日康复。
我又把二十多万人民币交给红十字基金会,我把自己的名字写成“微尘”。
我不敢再看废墟,实在太残忍了,这么庞然大物的东西压在每一个人的身上,什么感觉啊?!痛苦!看不下去。我悄悄地离开玉树,拍了几张照片带回去给青岛的朋友们看看,做个纪念。
我忙碌地坐上出租车坐了下午三点二十的飞机去北京。
又要经过五个小时,我身体好疲惫,胳膊和腿都发酸,好疼啊,但是,这都值得,我救了四十多个比我还小的可爱小朋友的生命值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他们的生命很无辜,体验了志愿者是多么伟大,大爱无疆,我把这一切,都写在日记本里。在飞机上小睡了一合儿。
去北京的基金会,只去了几个代表处,妈然天使基金会,了解一下,捐了自己的钱,看望人工耳蜗基金会帮助一些返聪的孩子们,安慰家长们,说他长大后会跟我们一样的,只要经过语言训练,我也是这样的情况,这样他们的心会放下来,对自己的孩子带来信心,‘从绝望中找到希望,人生更加辉煌!’新东方总裁俞敏洪说。
现在我还剩下三十六个小时,生命极限。
我去了中央美院,我喜欢画画,一想到自己再过一天就看不到了,不能画画。我好难过,中央美院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我想考上,来为社会做贡献,现在中国服装设计被成为世界三流,最低的,一流是在欧洲法、意、德、再是韩国,二流是美国、…,可是,我不能做了,感到很惋惜。
在中央美院里,在校园里走着,看了四周都是灰黑的教学楼,有几个漂亮的铁雕塑,闻着花的芳香,使我陶醉了,放下了自己的背包,坐在坛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呵欠,有点困。太阳照在我的身上,眼睛是正午了,去了美术店看了看图书,去了旁边的咖啡馆,点了一杯摩登纯正咖啡冰咖啡,上面还有一个小冰激凌,点了柠檬派,我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慢慢地吮吸着咖啡,太凉了。
我出去,太阳只照着我的头上,北京好热啊,看见了一位鼎鼎有名的的教授正在我的眼前穿过,呀!我太幸运了,这不就是2008年奥运会设计福娃的教授吗?!他给台湾的总统马英九画了一匹马。听说他们的关系很好,看见这个教授,觉得他很朴素相貌平平。
在这个校园里,我跑到韩美林教授旁边,激动地问:“请问,您是韩教授吗?”
“嗯,你有什么事吗?”
“您有空吗?能不能教我”
“嗯,你是哪里的?”
我激动又紧张地说:…教授,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不能看看我的绘画水平,教我一下,我想跟您谈谈,…”‘我心里很紧张,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那么有名,画几笔就上百万…觉得他会拒绝我。
紧张…
“噢,我现在要去吃饭,要不,我们一起去餐厅吃饭吧,边吃边聊,我下午前两节没有课。”韩教授客气地说,我看了他的眼神,给我带来欢笑让我心情更加稳定,听了他的话,让我真是不好意思,我说:“教授,我已经吃过了。”
“那你刚才在哪里吃的?吃什么了?”他关心地问道,我这么点的小屁孩,他这么平易近人,我很感动,我说:“没什么,反正,我现在已经不饿了。”我不太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就这么说了,韩教授好厉害那,看了我的眼神就知道我撒谎,所以他画画这么厉害就在这…人眼神和手最难画,他可以看出你的眼神,画得让人感觉纸上的素质、心情、…都包含在眼神上…。逼得真是让我不好意思,没办法,只好跟他一起去中央美院的二号餐厅,一号餐厅是学生用的,二号餐厅比一号小了一点,觉得学生和老师用的伙食都一样,公平嘛,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两个?干吗要划分开?听了教授说,因为学生太多,一个餐厅不够,所以只好分开,这样不用那么乱,这是学校的秩序。韩教授吃饭是免费的,而我,韩教授在无人的情况下,骗厨师说我是领导的女儿…,让他们免费给我打饭,热情地给我一大堆菜,问我喜欢吃什么,让我多吃一点,我不怎么喜欢吃肉,他觉得学生最喜欢吃肉,每次给他们夹得很少,这次给我这么一大碗,我嗓子被噎住了。韩教授这是为了我,很体贴,对学生比较亲近,和蔼可亲。在吃饭的半个小时里,我跟他说了我的情况,“…我小时侯在北京长大了一段时间,在这里学过画画…在青岛,我妈妈给我找了一个全国比较有名的画家,他是王迪老师,…不知道您认不认识…”“王迪,好像听说过,他参加…比赛获得一等奖,…那个评委是我…”我听得很惊愕,天呐,王迪…。“哦,… …我只有… …,中央美院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但是我… …”我把这个事告诉了他,希望他能教我一下,请多指教。韩教授问我:“那你现在为什么不跟王老师学了?”“我,因为他教不了我了,我妈妈让我来,想找一个大师来教…”我很尴尬,觉得我不应该说这话,不尊重王迪老师,可是,这是现实的,没办法…只能说实话了。韩教授露出慈祥的笑容,对我来说,是一个安慰。
… ….
韩教授和我一起去他的画室,画室大约有八十多平方,墙上有很多学生的照片,他的画在一旁,画的是水墨画。一群青山。韩教授让我显出自己的绘画水平,我告诉他我会画素描景物、人像、石膏、水粉景物、风景、水彩风景,还有设计…。韩教授听了,感到很惊诧,觉得我会那么多,考美院没有问题,我说:“不敢当,不敢当。”韩教授给我出了一个难题,考我,让我发挥自己的水平,我不好意思用了他的水粉颜料,画了他给我摆出的大卫石膏像、小提琴、还有几本书、几张纸、乐谱书和经典的黑色派克笔一摞地放着,布是白灰黄色,我看得眼花缭乱,好难啊,教授鼓励我,相信我能画出来,让我一头露水,我想,这不就是中央美院大学生的课程吗?!韩教授让我体验一下中央美院大学的课程,我浑身发抖,没怎么多想,大胆地用笔在两开的纸上,韩教授耐心地嘱咐我,不要着急,慢慢看,看好了,再想好,再画,要把它看透,教我怎么看….。我鼓起勇气地画,忘记了时间,自己的极限。投入到画里面去,忘记了韩教授站在我旁边,不怎么紧张,也忘记了自己。
当我快画完时,韩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画的已经有四小时多了,”我吃惊地打断道:“噢,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您工作了?”“没有,我刚才去找教导主任了,我这课改成明天了,你画得比我教的学生还要好,厉害!…”我才反应过来,听了他的话,看了自己画的画,我没想到自己能画出这样,超出了自己的绘画水平,韩教授教我很严格,让我怎么画得细一点,让我替前上了大学哈。感到很遗憾,以后不能再画了。撑握了生命时间。
我跟韩教授交流的九个小时里,想要一份他的亲笔签名,他说,送给我一幅画做一个纪念就行了,说为我感到惋惜,又露出慈祥的笑容,表示对我的安慰,我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他那么多,我没有给他学费,教我那么耐心,觉得,真的很伟大。
我现在有一点饿,去了北京的永和豆浆店,点了几份北京的小吃,(小菜)吃个够,再去看看北京美丽的夜景,我小时候迷恋了这个地方,可是,今晚,我紧忙拿出MP5,听王菲唱的《传奇》。听着音乐,看着美丽的风景,北京的国家歌剧院,水立方、鸟巢、霓虹灯在广场上四周闪烁,让我在这里回忆小时候,妈妈和姥姥带我到这里玩,妈妈那时候抱着我,不停地秦着我,我看妈妈的口型,说:“看,这是天安门…”那么甜蜜,又那么温暖,这么美好的童年和,真的很怀念,可是,我以后再也看不到了…我看了自己的表,现在九点半,要做晚上十一点的火车到达青岛。
我坐在床上,没事干,胡思乱想,这么也睡不着,可能是我今天喝了咖啡的缘故吧,我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把今天碰见的韩美林教授发生的事全部写下来。我不太像浪费时间,在北京机场买了《假如给我三天光明》的书从头到尾再仔细地看一遍,第二遍,感到自己真的要做好准备了,学会写盲文,摸东西,自我触感反应都会自然感觉到,没什么很大的障碍,有一句话:‘上帝
给你关了一道门,给你开了一扇窗,’但是,我真不能再看电影、看书、画画、学习,看不到美丽的风景,再也看不到颜色;听不到最喜欢听郎朗弹得钢琴曲、维也纳新交音乐会、明星们唱的歌…,总之,再也体验不了美好的生活了。
我伤心地落了眼泪,对生活充满遗憾,但要乐观。
今天五点多到的青岛,现在凌晨两点多,看车厢的人都已经睡着了,可我不想睡,不过,我眼睛有一点疲劳,困。小睡…
五点,我起了床,火车的喇叭说五点三十五分到青岛,我急忙地穿好外套,吧东西收拾好,我不想回家,去学校上最后一天课,还好,今天是星期一,什么课也没耽误,作业也写了,都已经放在我在学校的小橱子里了。
到达学校,老师和同学都不知道我怎么了,只是衣服有一点脏,很多老师关心地问我,周末我去哪里了,怎么不换衣服呢?我说,我去玉树救孩子了,老师瞠目结舌地问我,救了几个孩子?两个幼儿园的老师,安然无恙。问我很多…。大家并不在意我了。
在学校里,虽然在这里待的时间不到两年,一年多呐!同学之间关系并不是很融洽,我也不太愿意告诉,在班里,跟好朋友像以前一样很开心地交流,上课跟平常一样,高高兴兴的,坚强一些。
因为每一个人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谁也体会不到自己的心情,只有你一个人感觉到,我不在意他们是怎么想,只要做好自己。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中午,我跟班主任请假,我下午去别的学校。虽然多么残酷,我不希望自己浪费时间,能做有意义的事,在自己能行的时候,为社会多做一点,自己更加愉快。
我打了出租车,去我三年前去过的地方。
到了青岛市聋校,看见那些可爱活泼的孩子在说说笑笑,互相打哑语,那么开心地在操场打篮球,我看着,也笑了。
写登记表,进了校园,找张老师(三年前参观聋校,第一次见面的老师,九年级一班的老师),我看见了她,很开心。她很欢迎我,拉着我的手向班里走去,看到同学们都已经长大了,他们热情地相拥跑到我的面前,老师用哑语跟他们解释着,我看不懂他们在交流什么,但老师可以帮我翻译,孩子都戴着助听器,有的戴着人工耳蜗,也有很多耳朵神经坏了康复不了的孩子无法像普通人正常地说话,真的很不幸,他们学的东西很少,初三的水平,小学六年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