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悲歌
“如果我们为命运女神所抛弃,如果我们从此不能回到故乡,如果子弹结束了我们的生命,如果我们在劫难逃,那至少我们忠实的坦克,会给我们一个金属的坟墓。”
——第三帝国《装甲兵之歌》
1944,1月。东线。切尔卡瑟。自1942年夏天以来,南线一直是苏德战场上的焦点,双方最大最强的主力集团在这里展开着激烈的厮杀。1944年初,苏联军两个方面军对德军的卡涅夫突出部形成挟击之势。为掌握主动权,苏军不顾冬春泥泞地形,决心拔除这枚钢钉。
1月28日,以苏联近卫第5坦克集团军为首的精锐部队完成了对突出部德军的合围,史称“切尔卡瑟钢铁口袋”。德军两个军近6万人被困,其中唯一的装甲师是著名的武装SS“维京师”。
德国元帅曼施坦因决心集结兵力,在解围的同时重创苏军,不幸的是他高估了此时手中握有的实力。自2月10日至2月15日,十余万德军与更多的苏军殊死血战。包围圈内外的德军仅距离不到10千米,但是这最后几千米的路程,对外围业已精疲力尽的帝国军人而言,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完的.曼施坦因无奈地电告被围部队:救援部队力量以耗尽,你部只能自行突围。风雪交加、连夜血战中的被围德军心情异常沉重。
被围德军最高指挥官是施特默尔曼将军,不愧为典型的德意志军官,期间他整编部队,保持士气,顽强抵抗,拒绝投降。苏军派来使者要求德军投降,将军尽可能找来好酒好菜招待了使者,并约定战场上再见。此时将军下定决心,自行突出重围。
2月16日,暴风雪夜。被困德军丢弃了所有辎重,含泪放弃了两千余名重伤员(在东线,无论苏德都没有收容敌方重伤员的习惯)。施特默尔曼将军布置好突围步骤后,平静地对部属说:“我将与后卫部队在一起,兄弟们,包围圈外见。”
五万五千名德军以维京师为先头,企图悄悄突围,但很快就被苏军发现,熊熊烈火中,腥风血雨,尸横遍野。骄傲的维京尖刀捅开了缺口,被围德军在2月17日中午冲到格尼洛伊提基河边,友军就在彼岸——但是,没有桥,也没有船。在放弃了所有重装备后,德军自发组织起来,维持秩序,三万五千人在浅水区成功渡河。
尽管后卫部队殊死抵抗,但强大的苏军仍然切断了缺口,没来得及渡河的还有两万多德军。他们在冰凉的荒野中,没有任何重武器,又累又饿。苏联将军的指示是:“我们已经给过德国人不止一次投降的机会了,既然他们不珍惜,那么,骑兵小伙子们,尽情地攻击吧!”在密集的炮火攻击后,骑兵冲上来猛砍猛杀,许多投降德军举起的双手也被劈掉。
定格瞬间:战后,苏军打扫战场时,在战况最激烈的高地上发现了施特默尔曼将军的尸体,手里紧紧握着一枝步枪。他的制服血迹斑斑,但胸前的勋章却熠熠生辉;他的身旁,横七竖八地躺着维京师的后卫营——担任阻击任务的这支小部队,以尽数战死的代价,换来了大量同胞的生还.苏联人默然良久,最后以军礼安葬了这位从容倒在后卫阵地上的德国将军。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祥,年轻的人们消逝在白桦林……
德国帝国师---叶尔尼亚血战
随着“巴巴罗萨”计划的打响,德军在苏联的广阔土地上迅猛推进,苏军溃退千里,突袭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1941年7月,德军逼近斯摩棱斯克——莫斯科前最后的要塞。苏军为了保卫莫斯科前最后一道大门,进行了殊死抵抗,不惜投入大量兵团反复冲击德军前卫部队。古德里安的装甲集群无法摆脱苏军的追击和围堵,经过一个多月的连续作战后被迫停止进攻,转入防守。
7月底,斯摩棱斯克城区周围的战斗进入了拉锯阶段,在这里,日耳曼的顽强与斯拉夫的疯狂得到了第一次体现。但德军依旧牢牢地守住了自己的阵地。
8月底,朱可夫指挥下的预备部队方面军瞅准德军进攻势头减弱之时,发起了大规模反攻,其主要目标就是中央集团军群的毒针——叶尔尼亚突出部。战斗激烈展开,苏军不惜一切代价猛攻德军位于叶尔尼亚的防线,德军第10装甲师与第17摩托化步兵师顽强抵抗,但损失惨重,被迫转到后方休整。
临危受命
8月28日,SS第2装甲师(即“帝国”师。关于他们就不详细介绍了,想必大家都知道)师长保罗•豪塞尔突然收到古德里安的命令,要求该师立刻提前结束休整,开赴叶尔尼亚,接替第17摩托化步兵师防守。这是一支一流的SS王牌部队,被称为“帝国之花”,在希特勒眼中,“帝国之花”是百战百胜,永不失败的。不愧为素质过硬的SS王牌军,在仅仅接到命令12小时就作好了一切战斗准备,连夜开赴前线迎击苏军。古德里安将军手中最锋利的宝剑又要出鞘了!国防军统帅部也对“帝国”师寄予厚望,专门派飞机撒下传单,勉励“帝国”师士兵们发扬光荣传统,以白战百胜的英勇精神击败苏军。传单最后写道:元首正等待你们胜利的消息!连续一个月的屡战屡胜使“帝国”师全师官兵士气处于顶峰,又刚经过了休整,损失的士兵得到了补充,战损的装备也基本补充完毕,毫塞尔更有信心击退所有苏军的冲击。
“帝国”师一路风尘仆仆,开到了前线,进入了防御阵地后豪塞尔不禁有点吃惊,才10几天,这里就发生了巨大变化,阵地附近几乎已经找不到一棵立着的树,几个制高点好象也被炮火削低了1米左右!一个月前他们构筑的工事,多数地堡已经被炮弹掀翻,许多战壕也已经变成平地了。阵地前到处都是被毁坏的两军装备,零件散落一地。他随手抓了把土,竟有4、5片弹片,先前的战斗堪称惨烈之极。
第17摩托化步兵师已经全部撤出了阵地,只留下一个参谋与豪塞尔换班,那个参谋灰头土脸地看这眼前这位王牌师师长说道“:俄国人简直疯了!他们把全苏联所有的炮弹都扔到了这里!(肯定是这位参谋被吓傻了, 把全苏联的炮弹扔这里那莫斯科咋办啊:))我们伤亡太大了,几乎所有重武器都被毁坏,几个主要指挥官也受了伤,苏军动用了不少坦克,您要特别留神。。。。。。。
豪塞尔立刻叫他撤离阵地(不然会影响到军心的),接着命令:步兵团接手阵地,修筑防御工事坦克团不参与防守,组织一个加强营的坦克去左侧山坳里,准备伏击敌军侧翼,其余坦克配置在纵深,作炮兵使用,同时等待时机发动反突击。
鏖战叶尔尼亚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很多工事还没有得到足够的加强,侦察兵前来报告:苏军坦克团正向我方阵地移动!元首团团长马上请命率坦克出击,但豪塞尔要他继续等待命令,步兵利用防御工事进行反坦克作战。
很快,前方马达声震天动地,卷着沙尘滚滚而来,苏军坦克渐渐出现在地平线上,步兵团战士们早已严阵以待,调集了反坦克力量准备挡住苏军的钢铁洪流。“帝国“师步兵团主要反坦克武器是PAK35 37MM反坦克炮,该炮可以发射37MM穿甲弹和超口径榴弹,但37毫米炮弹穿透力不强,超口径榴弹命中率较低。所以在对付苏军KV-1重型坦克时得到了“敲门者”的绰号。另外还有少量的FLAK18 88MM高炮(不详细介绍了,大家都了解)
苏军坦克群越来越近,先头的坦克已经开始炮击山坡上的防御工事。炮弹掀起阵阵泥土,洒得德军士兵浑身都是。反坦克炮兵连长普雷迪奇(名字太复杂,下文用“连长”代替)将他的10几门PAK35掩藏在阵地一侧,他知道千万不能着急开火,自己的反坦克炮威力太小,不但无法对KV-1构成威胁,反而会暴露目标,招来苏军的炮弹。“1000米! 800米! 。。。。。测距兵报着新距离。炮手们在等待,连长在等待,同一时间,阵地上所有反坦克炮兵都在等待。“600米!”连长突然大喊:“穿甲弹!集火射击!”。随着一阵阵后坐,几十门炮都将炮弹倾泻了出去,两辆苏军T-26立刻中弹瘫痪,停了下来,其中一辆很快燃起大火,接着就爆炸了。但是一开炮就暴露了阵地位置,苏军坦克立即调整阵形几辆巨大的KV-1用猛犸般的身躯护住了其他坦克。第2轮齐射打了出去,只见一辆KV-1轻轻跳动了一下,其他都毫无反映。37MM炮弹打在KV-1 100MM厚的正面装甲上被瞬间弹开了。
“使用超口径榴弹!”连长大声命令,但是还没等他们装弹,KV-1的76MM坦克炮就抢先“发言”了,两门PAK35立刻被炸翻,连炮手也被吞噬。一位年轻的炮手看见了这恐怖的一幕,吓得站在原地,抱着一发超口径榴弹一动不动。连长见状,抢过炮弹装在炮管上,大喊:“喂!不想被炸死就给我狠狠地开炮!!”超口径榴弹打了出去,只有一辆KV-1被打断履带,停了下来,其余仍然向阵地逼近。又几发炮弹落在阵地上,阵亡人数比上次还要多。看到巨大的KV-1离自己越来越近,好几门火炮的炮手都放弃了射击,抱着脑袋逃下了阵地,“这帮胆小鬼!”连长揪住一炮手:“你来装填,我来瞄准!”连长亲自操纵着唯一一门还在开火的PAK35,砰砰几炮便报销了一辆T-26,但是KV-1越来越近了。50米,30米,20米,KV-1已经不能再开炮,打算用它那30多吨重的身躯碾碎这门火炮和两个德军士兵,坦克上的机枪响了,那名炮手中弹阵亡,连长依然不撤退,10米了,开火!!最后一发炮弹终于在近距离撕碎了KV-1厚重的装甲,坦克一声巨响,冒出火光。但另一辆已经碾了过来,连长敏捷地向旁一跃,滚入战壕内,回头一看,火炮被碾成了废铁。
失去了反坦克炮阵地,阵地上的步兵失去了火力掩护,苏军坦克肆无忌惮地轰击着壕沟和火力点,眼看阵地就要失守了。这时几门88MM高炮被推上了阵地,终于来了有力的武器,立刻反击!威力大、射程远的88MM炮立刻发挥出威力,很快击毁几辆T-26,接着开始对KV-1动手。苏军坦克在离阵地几十米的地方失去了最后的冲击力。剩下的坦克立刻撤了下去。首次交战变打退了苏军坦克群强有力的冲锋,豪塞尔略微轻松了些,他正要动用伏击的坦克去追击苏军,忽然觉得苏军撤退态势古怪,没有炮兵掩护,直线败退。正在犹豫,忽听天空中传来阵阵轰响,他立刻明白,苏军派来了轰炸机。“所有部队进入阵地。隐蔽!”
苏军飞机很快飞临阵地上空,将一枚枚炸弹扔在德军阵地上,德军士兵紧缩在战壕里,每一声爆炸都让他们浑身战栗,惨叫声连绵不断。
苏军轰炸机扔掉了所有炸弹,飞走了。德军士兵刚从战壕中探出头来,准备喘口气,谁知苏军火炮又是劈头盖脸一阵猛轰,苏军步兵在猛烈炮火掩护下发起最后的攻击,成群结队地朝“帝国”师阵地涌来,他们不怕牺牲,一个劲地往前冲。“帝国”师自开战以来还没经历过如此场面(此时的“帝国”师还没有日后在战场上的出色表现,部队里有不少新兵)许多年轻士兵由于极度害怕已经忘记了抵抗,不少人躲在战壕里大声哭嚎起来。苏军步兵离阵地越来越近。正在此紧要关头,连营指挥官们挺身而出,率领一帮不怕死的老兵冲上阵地最前沿,架起MG-34,端着MP-40猛扫,一排人被打倒另一排上来接过枪继续打,一直打到枪管发热、发胀。就这样,苏军7次强有力的冲锋都被“帝国”师顶住了,一排排苏军士兵被消灭在阵地前。好几次苏军人马已经突入了阵地,但经过短暂的白刃格斗后又被德军赶了出去,阵地上到处是尸体。
苏军的火炮力度渐渐减弱了,冲锋也开始渐趋无力。把底牌摊出来决一胜负的时刻到了!埋伏在左侧山坳里的德军坦克一辆辆如同箭一般驶离伏击地点扑向已经精皮力竭的苏军,攻击他们的侧翼,苏军T-26本来已经不是德军III型坦克的对手,又加上步兵被击溃,失去了掩护,一辆辆被摧毁,苏军突击部队损失惨重。“帝国”师在此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然而,叶尔尼亚的战斗并没有到此结束,苏军依然对叶尔尼亚突出部反复冲击,在9月6日曾一度收复了叶尔尼亚,但随即又被德军击退。莫斯科前最后一道大门终于在对手猛烈进攻下支离破碎,德军装甲兵团破门而入,尖刀直插苏联这个战争巨人的心脏——莫斯科。
凶猛的“海狮”
德国柏林西部的温施尼格兵营,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
在墙壁高筑的营区训练场上,一队身姿强健,脸庞涂满化装油膏的军人,正在龙腾虎跃的训练。这群目露凶光,手持“克虏伯Ⅱ型”速射冲锋枪的大汉,全部是身高1.8米以上,并且筋肉强壮,勇如天神。
他们分成三群,一群在眼花缭乱的射击场,或卧或跃,对四周断垣、楼窗上突然出现的靶标猛扣枪机,靶标随着一串串急速伸吐的火舌,被击成一个个蜂巢。一群则飞快地全副武装通过600米火力障碍场,在通过路线两侧,炸弹轰响,火光、土屑和碎片横飞,一个正攀越3米高墙的士兵稍不留心即被炸弹气浪掀了下来,顿时鼻腔直流如注,特别是几个正低姿匍匐通过铁丝网的士兵,冲锋枪横握面前,口衔匕首,而在他们头顶几十米处,真实的子弹如蝗虫般飞过。另一群士兵则在一个矮壮的日本中佐的率领下练习徒手搏击,三五成群捉对儿厮杀,“啊!咳!”拳飞、掌切,就像是战场上的生死博杀一样勇猛、狠毒,不时传来震人心魄的吼叫和被击中者的尖叫。
原来,这就是德国纳粹国防军中的精英,后来臭名昭著的“海狮”突击队的驻地。
这支隶属国防军军事情报局的突击队,队员全是在国防军服役2年以上的“优秀”士兵。二战期间,纳粹德国号称大获全胜的每一次战役,都有“海狮”突击队参与,而且屡屡担任战役前锋的角色。但在当时,小群突击队战术还远没有受到军事家们的关注,世人注目的话题是强大的空军集团,宽大正面上的集群坦克,潜艇海战中的狼群战术。唯有这次战争的两家死对头英国和德国萌发了突击队的特种战斗思想。
英国陆军上将柯克•阿尔曼德训练了SAS特别空勤团和闻名世界的“哥曼德”特种突击部队。而德国军事情报头子卡纳里斯海军上将则秘密征募训练了“海狮”突击队。“海狮”突击队由3名军官和150名士兵组成,队员除进行一般正规陆军和海军陆战队的正常训练外,重点训练机降、伞降、独立和分队野战战术,以及敌后对战略目标进行外科手术式突袭。
卡纳里斯深信他手中的“海狮”是纳粹德国无敌铁骑中最凶猛、尖利的先锋,而且是最秘密的一把“撒手锏”。因为卡纳里斯出身海军,因此他将突击队命名为“海狮”。这的确是他豢养的一群凶猛的野兽。而尤其值得夸耀的是这个突击队的队长,被认为是纳粹德国首席杀手的冯•迪特里希少校。
冯•迪特里希生性疯狂,以见血为乐,曾多次执行秘密突击行动,是刺杀、破坏、爆炸与狙击专家,并且难能可贵的是,他还是一个天生的逃脱专家。因此,他虽身经百战,九死一生,至今仍然出入于疆场之上,没损一根毫毛。卡纳里斯把他封为“帝国血魔”。
他的高明之处在于他不仅仅凶残暴虐,同时他又有丰富、博杂的知识,是工程、通讯、建筑方面的行家里手,且精于医术,同时还会俄、法、英、意、西班牙等五种外语。在战前,他还写过一个小型话剧剧本,在不莱梅剧场上演过三场。这么一个文武皆通的杀手,自然深得卡纳里斯的宠爱。
温斯顿•丘吉尔与罗斯福、斯大林一样,是名震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册的伟大政治家。他出生于英国妇孺皆知的马尔博罗公爵家族,1940年5月,当希特勒的纳粹铁骑横扫中欧,大败英、法联军之时,出任了大英帝国首相,驾驭摇摇欲坠的大不列颠帝国舰队,血战英伦,出兵北非,死守东南亚丛林,强攻诺曼底,反攻欧洲大陆,直到纳粹帝国土崩瓦解。
希特勒当时认为,阻挠德国纳粹铁骑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温斯顿•丘吉尔。因此,丘吉尔就成为希特勒的眼中“钉”。
一天,希特勒派人将谍报局首脑卡纳里斯找来,竟然大声吼叫遭:“按照你的条件,应该能够把丘吉尔从英国给我抓来!”
在一旁的盖世太保头子希姆莱则火上加油,冷冷地说:“元首,我想将军阁下肯定能够办到的。”
“对,就这么办。”希特勒说道。卡纳里斯只好表示遵命。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卡纳里斯闷闷不乐。他知道元首讲话往往信口开河,讲过也就忘记了。但希姆莱一贯与他作出祟,这正是个机会,在希特勒面前煽风点火,弄不好会背上“抗旨”的罪名。
7月17日10时,卡纳里斯招来“帝国血魔”迪特里希,他们坐在温施尼格兵营正对操场的队部办公楼里,透过落地式玻璃窗,不约而同地凝视着外面士兵们凶猛、激烈的训练,为自己亲手设计的这套训练感到洋洋自得,那接连传来的炸弹爆炸和机枪射击声都是货真价实的真枪实弹,再加上士兵的阵阵尖叫声,使纳粹军人特有的凶残本性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们相信,唯有最残酷的战场才能练就最精锐的强兵,至于士兵在高度危险中训练的生死问题,他们从来就不放在心上。
半小时后,“帝国血魔”领命而去。但此时的卡纳里斯内心却为一阵莫名的激动。
他目送刚受领任务朝训练场走去的冯•迪特里希少校坚定沉着的背影,内心充满对昨晚 元首作战会议中情景的回味,脸上不由地露出一丝苦笑。冯•迪特里希连夜制定了代号为“大德意志雷暴”的作战计划,“海狮”突击队也随时作好了准备,一有准确的情报传来,立即就登机直飞英伦,执行截杀丘吉尔的任务。队员们听完任务后,有力地举臂行纳粹礼,高呼:“海狮无敌!” 就这样,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激烈、最重大的一场特别突击行动开始了。9月14日是星期六。浓浓的乌云覆盖着海峡和英国中南部地区。伦敦,严格的灯火管制措施,再加上大雾,把整个城市笼罩在漆黑的帷幕之中。
容克—26型运输机的飞行高度已升到1.2万米,浓厚的云层掩护了这架翅翼上涂着纳粹铁十字徽标的入侵飞机。这一夜,英国东南部和沿海地区遭到格外猛烈的轰炸,大不列颠各空军基地的战斗机几乎无法出动。因此,这架容克—26型运输机单机自法国加莱机场起飞,绕过北海上空,飞向目标方向。
机舱内,冯•迪特里希少校陷入了沉思。这一次,他已敏锐地预感到了突击战的后果。不过,他想,用自己的命换丘吉尔的命值得,倘若侥幸不死,留名青史的不是丘吉尔,甚至不是卡纳里斯,而是我冯•迪特里希。
想到这里,他不禁发出了自得、满足的微笑。他想象着早已经过周密思考的计划,想象着丘吉尔被他亲手杀死的样子,他体内深处潜伏的嗜血快意油然而生。此时,浮现在他脸上的已不再是妄想狂式的微笑,而是疯子一般凶残的狞笑。
截杀丘吉尔的行动,卡纳里斯蓄谋已久,决定通过谍报人员,掌握准确情报,乘英国首相到艾尔蒙特度周末时实施突击。
对丘吉尔别墅的警卫,由英国特种部队空勤别动队负责。别动队指挥官亚历山大•李察上校已将部队在小镇周围严密部署。这貌似平常的小镇四周不仅埋伏着数百名英军的精华士兵,而且稍远一点还有几个高炮阵地,担负对空警戒任务,加上那时英国领先世界的雷达技术,李察上校认为“入侵者插翅也难飞进艾尔蒙特地区”。
但是,狡猾的纳粹“海狮”突击队却采用了出奇制胜的战术。冯•迪特里希率队在艾尔蒙特西北50公里的剑桥附近降落,很快集结完毕。随后,立即奔向艾尔蒙特。
按事先部署计划,突击队在行动中分为三组,一组由冯•迪特里希亲自率领,自火车站的镇东北直攻镇北丘吉尔的别墅;另一组冲人镇内,进行佯攻,并抢掠市民作人质;第三组则直插镇西北,抢占公路的小山岗,截断自镇外增援和由镇内冲出的通道。
李察上校认为,别墅的防卫是万无一失的。就在这时,从离别墅很近的地方,突然传来了爆豆似的冲锋枪声,“乒乒乓乓”响成一片。他顿时冷汗冒了出来,预感到大事不好。
在这一片慌乱之中,艾尔蒙特别墅内的丘吉尔却表现得镇定自若。而坐镇指挥防卫的特种部队李察上校,也表现出了特有的沉着、自信和随机应变能力。
上校了解首相脾气倔犟,自豪感极强,是绝不会逃离危险的。他也了解,伦敦警备司令部的一个营的士兵正飞快赶来增援,他手下的80名特别SAS空勤部队队员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皇家陆军之精英。
冯•迪特里希少校带的60名队员在距别墅约一百米的一道土坎下受阻。英军强大的火力压得他们无法抬头,对方精确的射击,构成了密集的火网,少校手下士兵的伤亡已过半。忽然,他发现距他们阵地不远的一家杂货店旁停着一辆老式汽车,他立刻命令鲍曼中士和三名士兵抢夺汽车。
突击队员将全部手雷和炸药块都装在汽车上。
“上!”冯•迪特里希少校疯狂地下了命令。鲍曼中士发动了汽车。据当时目睹者回忆,发疯的汽车就像一条突然窜起的猎豹,带着火焰突进了英军阵地,在冲天火光中一声巨响,激战的夜空沉寂了几秒钟,紧接着别墅的玻璃“哗哗”落地,声响一片。随后,更密集、凶狠的射击又开始怒吼。这是纳粹突击队员的冲锋枪和机关枪,双方都以绝望的劲头展开更激烈的对射。
别墅背后的小山上,绕道偷袭的纳粹士兵将绳索固定在岩顶,然后,七八个突击队员顺着绳索滑行到岩壁与别墅围墙同高的地方,他们用脚猛蹬岩壁,人就如扑腾飞起的大鸟飞离岩壁,借力弹射到十多米外的别墅院内。他们一落地,立即朝所有可能的目标猛扣扳机,互相掩护着朝建筑内蜂拥而入,院内的英军也看到了他们发着幽光的刺刀和伪装油彩下凶猛的眼神。但英军不愧是闻名世界的劲旅,不到一分钟,进入院内的纳粹士兵已尸横满地。
在别墅外,增援的英军已将小镇整个包围起来。冯•迪特里希身边的士兵只剩下八名了,他奋力从一名死亡士兵身上扯下火焰喷射器,大吼一声:“掩护!”他连连滚翻,朝前滚动了几米,就在他低头卧倒的一刹那,他感到一块榴弹碎片击中了他的左边面颊,鲜血模糊了他的左眼。他身后的士兵全力向别墅大门两侧的火力点进行压制射击。
迪特里希想道:“最关键的时候到了,我将由此而成为德意志最伟大的英雄,连希特勒也会向我致敬。”他发出了一阵狂笑,猛然站起来,平端起火焰喷射器的发射管,猛烈扣动扳机……
据后来的威尔斯中尉透露,不少于七八条长达十多米的火龙,瞬间内便吞噬了整个别墅建筑。除小镇的四周不时传来零星枪击声,整个艾尔蒙特被一片压得人透不过气的宁静笼罩。
丘吉尔的别墅在黎明的微光中成了一片火海,微风飘过,一股尸体烧焦的气味随风传来。冯•迪特里希深信丘吉尔已被烧死。在艾尔蒙特小教堂里,奄奄一息的冯•迪特里希少校除了一只右眼.几乎全身都被血的绷带包裹着。他清点了一下手下的队员,仅剩八名,其中半数负了伤。他们的使已完成,下一步只是等死。原计划他们完成任务后向东面的海边突围,再由那儿等待的纳粹潜水艇带走。与以往行动不同,这次实在突围不出去,只有立即争取被俘,但他的本能和作为军人的自豪感却阻止他这样做。
他重新部署了火力,派三名队员偷偷攀上教堂的钟楼,埋伏在俯瞰整个建筑屋面的置上,再让剩余队员两人一组,轮流守卫教堂出入口。天亮了,英军向小教堂攻击打响了。“轰、轰”两声,钟楼顶棚飞上半天。士兵们一跃而起,闪着寒光的刺刀在太阳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在教堂内一场近身大肉搏战开始了。
纳粹“海狮”突击队员们最后撕开携带的武器袋,从中取出钢尖弩、砍刀、匕首、飞刀和弩箭,“嗖、嗖”飞向门口蜂拥而来的英军士兵的胸口。垂死的尖叫声使这座阴森的中世纪建筑充满恐怖的气氛。但纳粹士兵毕竟是强弩之末,不到20分钟,教堂内沉寂下来,一具具纳粹突击队员的残缺不全的尸体被抬出来,摆在教堂前碎石铺成的小广场上……
接到丘吉尔被烧死的报告,希特勒喜出望外,感到心腹大患已除,于是得意忘形地宣布:“我命令,现在开始巴巴罗萨计划!”
1940年9月,驻在法国海岸的30万德军拔营开往东线,打击欧洲最后的敌人——苏联。
但是,在一个月后,丘吉尔首相却出现在下议院,只是与以往不同,他的声音略带沙哑。英军继续在北非、远东顽强地作战。确信丘吉尔已经丧身火海的希特勒为此久久迷惑不解。
令人更为迷惑的是:在后来的1988年,阿根廷南部广阔的帕塔戈尼亚平原的一座小城里,有一个左眼戴着眼罩的老年病人。医生在给他做检查时,奇怪地发现这个老人竟然全身都是累累伤痕,在追问之下,这位独眼老人挣扎着坐了起来,用标准的德语说:“是我杀死了丘吉尔……”然后倒床而死。后来,当地警察在他的简陋的住所里,发现了一批二战时期的德国士兵常用物品和一本烧毁了的照片片断。美国著名的二战记者罗伯特•盖茨比由此而证明了纳粹的秘密档案中那令人惊异的事实。他就是当时“海狮”突击队的队长冯•迪特里希少校。
为什么要讲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