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则韩非子寓言要短点的带寓意

2024-12-18 17:5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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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子寓言析探

傅 含 章 龚 显 宗
国立中山大学中国文学研究所研究生 国立中山大学中国文学研究所教授

摘 要
寓言,是一种篇幅短小又特殊之文体,以夸张、滑稽、有趣、讽刺、惊奇、生动的姿态,传达寓意深远的人生哲理。而韩非子寓言在我国先秦寓言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本文欲探究韩非寓言之题材、情节、艺术技巧及寓言中所寄寓之思想,藉由韩非寓言故事为出发点,期望对法家思想能有一定程度之了解。

关键词:韩非子、寓言、法家思想、刑名法术。

A Study of Han Fei Zi’s Fables

Fu Hanchang Gong XianZong
Graduate Student The Professor
Institute of Chinese Literature Institute of Chinese Literature
National Zhongshan University National Zhongshan University

Abstract
Fable, as a kind of literary essay, which is short and characteristic, usually delivers profound and philosophical ideas of life in a comical, satirical, dynamic, metaphoric, and fascinating style. Among the fables published before the 3rd Century B. C., Han Fei Zi’s fables are commonly recognized of particular significance. This essay, therefore, attempts to study and highlight characteristics such as themes, story telling, narrative skills, and metaphoric ideas seen in Han’s fable writings, starting with an exploration of the metaphoric stores in the fables. I believe that this study will help me to better understand the philosophy of the Legalist Schools.

Key Terms:Han Fei Zi, Fable, Legalist School, Legalism

韩非子寓言析探

一、绪 论
寓言是中国智慧之结晶,它不仅具有文学价值,同时也是一个灿烂的思想宝库,中国人许多卓越的思想辄蕴藏在寓言中,如不能了解中国寓言,就无法了解中国文学完整之风貌,更无法了解中国人的思想发展。寓言是文学作品体裁之一,辄以劝谕或讽刺故事,劝谕当政者。寓言溯源甚早,诗之六义,风即为其教之一。章学诚《文史通义•易教下》云:「易象虽包六义,与诗之比兴,尤为表里,夫诗之流别於战国人文,所谓长於讽喻,不学诗则无以言也。然战国之文,深於比兴,及其深於取象者也。庄列之寓言也,则触蛮可以立国,蕉鹿可以听讼;离骚之抒愤也,则帝阙可上九天,鬼情可察九地。若纵横驰说之士,飞箝裨阖之流,徙蛇引虎之营谋,桃梗土偶之问答,愈出愈奇,不可思议。」自春秋战国以降,寓言逐步发展,数量愈多,主要是当时百家争鸣,诸子周游列国,各自宣扬自己的学说,为得到各国君主青睐,必须想尽办法说服他们,寓言因此成为游说君主的一种有力武器。寓言以故事或笑话形式,说明或引伸自己的论点,总比直接陈述事理较为有效,同时也较安全。所谓伴君如伴虎,诸子所面对的是喜怒无常之君主,如果随便进言,触怒君王,很容易会招惹祸患,所以需要极高的语言技巧,方能达到游说之目的。因此,运用言简意赅之寓言,不仅易於表述,也易於理解,寓言之流传,其来有自,是十分自然之事。
先秦寓言中,庄周之寓言,内容较狭,只有「喻」而无「说」,至韩非,则「喻」、「说」兼备,影响后世甚远。如汉魏以来,译佛经寓言,辄以「喻」名之,如《杂譬喻经》、《百喻经》等。寓「说」者,亦不乏其例,如宋苏轼之《艾子杂说》,即以说名之。是韩非子之寓言,可谓中国寓言之先声。
韩非(西元前约280~233年),是战国末韩之公子,喜刑名法术之学,与李斯一同受业於荀卿,他学识渊博,习於性起於伪之说,但为人口吃,不能道说,而善著书。非见韩之削弱,数以书谏韩王,韩王不能用。於是,非疾治国者不能修名法治,求贤任能,反举浮淫之蠹,而加之功实之上,因作〈孤坟〉、〈五蠹〉、〈内外储说〉、〈说林〉、〈说难〉等篇,十余万言。融合荀卿隆礼重法之思想,老子道与无为之理论,及墨子之尚同、尚贤,申不害之术治、公孙鞅之重法、慎到之重势等学说,集法家大成,进一步形成有系统的刑名法术之学,成为当代杰出之思想家(注1)。
《韩非子》书中,最富有文学色彩和文学价值的,首推寓言故事。它集中了先秦法家的学说,文笔锋利,议论透辟,其作品不仅在数量上冠绝古代,而且具有极高的美学价值。在内容上,无论是其广度还是其深度,都超越了其他人的作品;在艺术上,不管是对人物性格的刻画或者是对故事情节的编辑,都匠心独具(注2)。约略统计,书中总共有三百八十余则寓言,除去重复,或一事两记标出「一曰」之五十一则,约有三百四十则。这些寓言,大都故事生动而富有智慧,可谓我国古代寓言文学中之佼佼者。

二、韩非子寓言题材与其分类
(一)、寓言题材之来源
「题材」为体现主题思想之具体材料,若能对寓言作家所用创作寓言之题材来加以探求本源,对该作家之寓言,必有透彻之认识。韩非寓言题材之来源,大致可分为三(注3):
1、历史故事
韩非创作寓言之目的,为便於宣传法家思想,扶助君主治国。在历史故事中,蕴含无数与君主息息相关之历史教训,足以使人警惕,堪为君主行事之殷鉴。故韩非创作寓言之内容,辄以历史故事为题材,既便於总结历史经验与教训,又可使君主深感亲切且易於接受。
《韩非子》寓言中,与《战国策》历史故事相近者,高达三十一则(注4),此正说明韩非博览战国史书典籍,大量摘引历史典故、史事,并改造为寓言。此外,韩非亦喜引《左传》史事,以为寓言题材,加以虚构渲染,令其尽符合寓旨之阐发,并於寓言中树立「不辟亲贵,法行所爱」之旨,作为含法家思想之寓言。
由此可知,韩非摘取历史故事为题材时,即使历史故事本身已具鲜明意旨,韩非仍予以加工、改变,或迳改史实中之人物、地名与时间,使其旨意存而情节殊异於史实。亦每据寓意之需要,择取历史题材,加以虚构改造,从而突显意旨,发人省思,故《战国策》、《左传》中历史故事可谓韩非子寓言之主要题材来源。
2、民间传说
先秦时期,不仅具专事讲说民间传说者,一般民间传说亦丰。韩非时有听闻,而於论道说理时,徵引改造以为寓言。韩非选择民间传说为寓言题材,并非漫不经心,随意择取,而是精心剪裁改造,令之足以寄寓意旨,发人深省。所以在《韩非子》寓言中,此类寓言最善於捕捉社会弊端,并常於诙谐幽默的口吻中,寄与无情揭露与严厉讽刺。
3、韩非自创
大致而言,寓言创作多来自於现实生活之感受,从大自然造化观察中,获致启示,悟得事理,继而根据诸多感受与观察心得,编造故事,以寄托事理。所编之故事,或以历史故事及民间传说等题材创作,或从日常生活中精炼经验,发挥想像以虚构之。是以韩非子寓言中,郑、宋愚人题材,似为韩非自创,其中言及之人物,并非确指,拟托之意甚重。而拟托中之人物,辄是韩非笔下一些性格化之愚人形象。此种蠢化形象,不仅风行当时,也流传到后代,尤其对后来笑话、小品文,以及宋人、明人笔下之人物形象,辄产生某些影响。
韩非创作寓言,题材或取自历史故事、民间传说,或自行虚构。虽然各寓言之确切来源,有时难以截然判定,个人判断标准亦不一。但我们仍可确定,韩非依表达主题之需要,或从情节、人物,将历史故事加以改造为寓言;或借助历史人物铺陈情节,以作成寓言;或迳改耳闻之民间传说为寓言;或自行从生活经验中汲取材料,加以编写成寓言。今从寓言题材来源之角度,分析《韩非子》寓言,其中所述及人、事、与物,无论真假,所呈现之情节,皆是韩非在加工创作过程中,深入社会实际生活,体验民间疾苦,以及平日对自然界和周围环境细致的观察而产生的,足见其意义之深远。
(二)、寓言之分类
寓言之分类,将有助於认识寓言作品,便於探究其特性。远在古希腊时代,即有人提出此观点,而将寓言分类。然而中国古代对寓言既无严格界定,亦无正式分类,迄至民国以来,方有学者从各种角度对中国寓言分门别类(注5)。本篇论文探究韩非子寓言之类型,则以郭志阳先生分类为标准(注6),拟以寓言主角人物分类。盖主角人物之言行举止,实为故事情节开展之要素,在寓言中居关键性地位,是以依此分类,诚有助於通晓寓言之概貌。以下将韩非子寓言,略分为历史寓言、社会寓言、动物寓言以及混合寓言四大类型,并析论如下。
1、历史演义寓言
凡利用於史有徵之历史人物,或概括性君王为主角,情节或全然虚构,或部分虚构,以寄寓精邃事理之寓言,谓之历史寓言。韩非子寓言中,以历史寓言居多之特色,实与韩非的性格有关。韩非凡事尚现实轻玄想,反对信奉鬼神。即使神异色彩浓厚之神话传说,韩非於寓言中亦极力将其历史化、现实化,使其宛如历史事迹。是以,在韩非子寓言中,便少有想像虚幻和描绘奇异之寓言,多以真实人物故事为主要题材,尽量淘汰怪诞不经情节而使之合理化。
《韩非子》寓言中诸如〈说难•弥子瑕失宠〉(注7)、〈十过•假道伐虢〉(注8)等皆属历史寓言。今以〈喻老•战胜故肥〉为例:

子夏见曾子,曾子曰:「何肥也?」对曰:「战胜,故肥也。」曾子曰:「何谓也?」子夏曰:「吾入见先王之义则荣之,出见富贵之乐又荣之,两者战於胸中,未知胜负,故臞。今先王之义胜,故肥。」是以志之难也,不在胜人,在自胜也。故曰:「自胜之谓强。」(注9)

此在说明面对「先王之义」与「富贵之乐」两种诱惑时,心中能战胜自己,则为人生最乐之事。韩非藉曾子、子夏等历史人物来阐述其「胜己」寓旨。
2、社会寓言
社会寓言乃指其主角人物为社会人物,为韩非运用想像力,夸大渲染社会上某种人之思想行为特徵,从而寄托教诲、隐寓哲理之寓言。韩非於社会寓言中,并非如实再现原有生活,而是著重於表达思想,讽刺世俗,因此时将社会上某类型人物之言行,以夸张手法加以渲染,甚至导向荒谬,故於谐趣之中,往往影射社会弊端,有别於一般生活轶事,或肤浅趣谈。如:

魏人有夫妻祷者,而祝曰:「使我无故,得百束布!」其夫曰:「何少也?」对曰:「益是,子将以买妾。」〈内储说下•夫妻祷祝〉(注10)

书曰:「既雕既琢,还归其朴。」梁人有治者,动作言学,举事於文,日难之,顾失其实。人曰:「是何也?」对曰:「书言之固然。」〈外储说左上•梁人读记〉(注11)

〈夫妻祷祝〉中,韩非意在言明「君臣之利异」(〈内储说下•传二〉),深刻揭示社会中人伦关系之现实层面。而〈梁人读记〉则是韩非著力刻划梁人误解书意而失实之愚拙行为,以寄寓「先王之言,有其所为小,而世意之大者,有其所为大,而世意之小者,未可必知」(〈外储说左上•经三〉)之意,以影射社会上不求甚解、自以为是之书呆子,并予以尖锐讥刺。
韩非子寓言中,社会寓言辄形式简短,结构精巧,人物形象鲜明,尤善於抓住各类人物本质特徵,勾勒出一幅幅人物素描,表达深切义旨,具有非凡之魅力。
3、动物寓言
以动物为故事主角之寓言,谓之动物寓言。动物寓言中,韩非或以虚构手法描绘动物;或拟物为人,使动物如人类般生活,具有人类特有之思想、语言及行为等特徵,将动物自然特徵与人类特性巧妙结合,从而反映人类社会生活,体现深刻哲理。诸如:

三虱相与讼,一虱过之,曰:「讼者奚说?」三虱曰:「争肥饶之地。」一虱曰:「若亦不患腊之至而茅之燥耳,若又奚患?」於是乃相与聚嘬其母而食之。彘臞,人乃弗杀。〈说林下•三虱相讼〉(注12)

虫有虺者,一身两口,争相齕也,遂相杀,因自杀。人臣之争事而亡其国者,皆虺类也。〈说林下•虫有虺者〉(注13)

二则寓言,皆仅简单叙述动物之自然属性,随即引出寓意或评论,其中虽无生动之拟人化情节,然韩非却以虚构的手法,诠释动物习性,以反映人类社会风貌。
一般寓言作家喜引动物为主角,乃因动物主角易引人联想,便於读者阅读之故;其次,以动物为寓言主角,可拉开与现实之距离,既使人察觉故事别有所指,又不易言之过甚,使人起反感。故韩非於动物寓言中,将社会人性体现於动物之自然特性中,藉由动物活动,影射人类社会生活,使人从中得到启示与深义。
4、混合寓言
韩非子寓言中,除历史、社会、动物三类寓言外,尚有若干寓言之主角,分属历史人物与社会人物,或由历史人物与动物构成,尚且不宜归入前述三类,而独立成一类,可称之为「混合寓言」。如:

齐宣王使人吹竽,必三百人。南郭处士请为王吹竽,宣王说之。廪食以数百人。宣王死,闵王立,好一一听之,处士逃。〈内储说上•滥竽充数〉
(注14)

此则寓言中,齐宣王与齐闵王为历史人物,南郭处士则属社会人物,藉由三者之互动,情节得以铺陈,寓意深刻易明,从中讽刺不学无术、自欺欺人者,亦讥刺不辨贤愚、不明真伪之君主。
总括而言,韩非子寓言可分为历史寓言、社会寓言、动物寓言以及混合寓言四类,其中历史寓言为数最多,动物寓言为数最少,由此可窥出,韩非子寓言乃以人为主要角色,以人类生活样式之历史事件与现实记事为主体,致使其弥漫浓郁现实风味,闪烁真实生活光彩。

三、韩非子寓言之主题思想
寓言主题思想,乃指寓言之中心思想,为寓言内容之主体与核心。韩非子寓言中最明显特徵,即是全面而又系统地反映韩非子之历史观、社会观、文艺观以及方法论和认识论(注15)。可谓读韩非子寓言故事,即如同读一本法家思想辑要。此言韩非子寓言乃属典型政治哲理寓言,是以探究韩非子寓言之主题思想,实为具体了解韩非思想之最佳途径。从韩非子寓言里,分析其中主题思想,约略有下列诸端(注16)。
(一)、人以自利为要
韩非子寓言中,为民趋利之心理,可谓完全出自於本性。安立者则就之,危害者即去之(注17),然诸「利」有限,难以满足众人之欲,故人人自为、各图己利,以致人际关系间无论疏密,皆以「利害」相计。如:

昭僖侯之时,宰人上食,而羹中有生肝焉。昭侯召宰人之次而诮之曰:「若何为置生肝寡人羹中?」宰人顿首服死罪,曰:「窃欲去尚宰人也。」〈内储说下•宰人上食〉(注18)

人臣间之关系,韩非於寓言中使其建构於「自利」关系上,认为人臣之间,若彼此之利相同,为谋己利,往往不惜施毒手以害同利者。其中叙述夫妻间自私之心态有〈内储说下•夫妻祷祝〉,叙君臣间利害关系有〈内储说下•三桓攻昭公〉(注19)等寓言。以是观之,韩非於寓言中几乎将夫与妻、君与臣、臣与臣间之复杂关系,描绘成仅具利害关系之结构,以为凡人皆喜挟利自为,极端自利,皆欲谋己利,不顾任何手段以为之。这种观点或许深具现实面,但同时也显示出法家思想中不顾情理之冷酷态度。
(二)、事以应时为宜
春秋战国之际,社会剧变,群贤纷起,各思济世之道,然因背景与立场相异,因应之道分歧不一,如儒家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力倡维护传统,传承固有礼制;墨家则背周道而用夏政,主张法夏;道家则冷观事态,讲求自然无为,各家学说大抵皆对现实生活不满,而冀望能托古改制(注20)。韩非以为历史变迁不定,为事当因应时势,方能有所成,而倡以「功用」为权衡之标准。其最有名寓言之例为:

宋人有耕者,田中有株,兔走触株,折颈而死,因释其耒而守株,冀复得兔;兔不可复得,而身为宋国笑。今欲以先王之政,治当世之民,皆守株之类也。〈五蠹•守株待兔〉(注21)

韩非以为各时代背景不一,政治措施若因袭不变,墨守成规,则必为有识者笑,因此,人君为政须与时并进,不可学守株待兔者一般。另外如〈外储说左上•梁人读记〉、〈外储说左上•郑人买履〉(注22)等皆表达对人们取法先王,不顺应时事之愚行。故韩非子寓言中,韩非以「世异则事异,事异则备变」作为行事准则,因此力主不期循古,不法先王,凡不合时宜、不适国事之一切,皆斥为无用,仅认可於具实用价值者,故菲薄先王仁义,轻蔑文学说士,凡事皆以因应富国图强之时势为务。
(三)、君以严法重刑治国
战国以前,乃「寡事而备简,朴陋而不尽」之社会,行仁义即足以王天下;然战国之世,诸侯力争,庶民刁顽,实难再以礼俗取民,若勉强以「寡事之器」,应付此「多事之时」,甚易导致国破家亡。是以韩非子寓言中,认为以法治国,犹如持规矩画方圆,缺之即难有所成,执政者当以法为治国之唯一标准,且君行法须严法重刑,否则将导致民乱,如:

董阏于为赵上地守,行石邑山中,见深涧,峭如墙,深百仞,因问其旁乡、左右,曰:「人尝有入此者乎?」对曰:「无有。」曰:「婴儿、盲聋、狂悖之人,尝有入此者乎?」对曰:「无有。」「牛马、犬彘,尝有入此者乎?」对曰:「无有。」董阏于喟然太息曰:「吾能治矣。使吾法之无赦,犹入涧之必死也,则人莫之敢犯也,何为不治?」〈内储说上•董阏于行石邑〉
(注23)

韩非以深涧喻严法,从大人、小孩、甚至牛马皆弗敢入深涧之现象,导引出执法必严、违法必究,此正为韩非矢志不移之主张。而〈外储说右上•茅门之法〉(注24)亦秉持著「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公正原则。毕竟尊贵大臣每易恃宠而骄,曲法妄为,令法纪荡然无存,然而刑过总难及其身,致使人民绝望有所怨,故韩非於寓言中,以为欲除邪禁奸,安定民心,惟有行法公平,赏罚不分亲疏贵贱,执法须以功过为依归,故韩非子寓言中,法乃君主经纶国家之准则,认为君以严法重刑为政,治国齐民必易矣。
(四)、君以众术御下
「术」乃隐於君主胸中,以驾驭群臣之统治术,此要求君主暗中研判外在众端,检验群臣言论行事之效能与真相,赋予赏罚奖惩,藉以达到任能禁奸之旨。至於用术之基有三:一为人性自利,贤士不足以信任;二为讲求功利时效之价值观,非术不能致其成;三为中才之主治国,非术不足以统御群臣,治理人民。
韩非子〈外储说右上•薛公献十珥〉(注25)说明人臣善以巧计,窥见君心,以适应君主作为,君主唯有虚静无为,无见己意,方能杜绝臣下之揣测,否则臣下有所因循,其矫饰诈伪之行必生。故韩非於寓言中,以为人主不现喜怒好恶之情,不露欲行之意,为事力求周密,臣下便无从窥探,更无得利用,则御下治国之功近矣。另外如〈内储说上•竖牛饿叔孙〉(注26)即在说明人主必藉参验以审人臣言事,使臣言必有实,行必利国。故韩非以为人君听言,当谨慎为之,以免为臣所用,致使国运委靡不振。因此,韩非子诸多寓言中,均强调人君於群臣之言,须参合众说予以考察,勿仅听一面之辞,否则易为人臣所蒙蔽,令下情无法上达,使国家岌岌可危。韩非子寓言中,以为人主凡事「因参验而审言辞」,听必察实,则臣将尽其应尽之职,为其当为之事,弗敢使奸犯科。
其他如〈内储说下•郑袖计劓美人〉(注27)、〈内储说上•昭侯握爪〉(注28)、〈内储说上•子产离讼者〉(注29)等皆表示韩非於寓言中,除强调人君为事周密,好恶无泄,并对臣之言行加以参验求实外,亦主张君须持术以洞悉臣事,伺察奸邪,使「大臣不得擅断,近习不敢卖重」,使臣下行私为奸之事,无所遁形。人君以洞察臣事,止奸之术,总共有七点:1、「参观」:君主观行听言,若不拿多种说法参合比对,便不知道真情实况。2、「必罚」:仁爱太过,法度就很难建立;威严不足,臣下便侵犯君上。3、「信赏」:奖赏既薄又不确切,臣下便不肯用命;奖赏既厚而确切,臣下便乐於效死。4、「一听」:君主对於臣下的意见一一听取,臣下的智愚就立刻分明。5、「诡使」:即君主秘遣臣子探知某事,使群臣以君为明察,而不敢为非之术。6、「挟知」:即君主明知故问,以探群臣是否忠诚之术。7、「倒言」:意谓人主故意倒错其言,反作其事,以试所疑之人,则奸情可得。是以韩非子极强调人君须以众术御臣,从而杜绝一切奸私,使臣皆各尽其能,俾国兴盛。
(五)、君以固势为本
「势」者,地位、权力也,即今政治学所谓「统治权」,於此又可推衍出威势、权势、势力等名词与引申义。韩非扩充慎子势论之旨意,以为「慎子所言者为自然之势,图以自然之势,尚不足以为大用,须配合以法术权力,以造成一客观合理,虽有大力而不可违逆之『人为之势』。」(注30)自然之势乃指承袭先人王位而得之权势,其出於自然;人为之势指威势之运用。韩非则侧重后者。

司域子罕谓宋君曰:「庆赏赐与,民之所喜也,君自行之;杀戮诛罚,民之所恶也,臣请当之。」宋君曰:「诺。」於是出威令,诛大臣,君曰:「问子罕」也。於是大臣畏之,细民归之。处期年,子罕杀宋君而夺政。故子罕为出彘,以夺其君国。〈外储说右下•子罕为出彘〉(注31)

寓言中言明,君之所以为君,乃在势之有无,是以一旦不慎失势,君主即名存实亡。因此君应以势治臣民,「势不足以化,则除之」,且强调「治民者禁奸於未萌」,认为患须禁於未形,治之於未乱,勿使积渐成祸,方著手防之,绝不可因惜才爱民之仁心,而导致无法弥补之遗憾。

四、韩非子寓言之艺术特色
寓言乃是藉故事情节与人物形象,以阐发哲理或寄托教训之文学体裁,其寓哲理、教训於形象中,合思想、艺术於一体,凡曾於寓言宫苑驻足观赏者,无不深为其丰富思想与精湛艺术所感动。韩非子是颇有独特个性之人,其气质、其精神、力量,皆将其推向实际现实生活,因而其寓言与庄子寓言风格显然不同。如果说庄子寓言表现之特色,称为富有诗意之浪漫主义风格,则韩非子寓言所显现之特色,则可概括为「引绳墨,切事情,明是非」之现实主义风格。以下就其艺术特色方向阐述之。
(一)、情节构思精巧
「情节」为展示人物关系及事件发展之过程。情节之於寓言,犹如水之於鱼,绝不可或缺。创作寓言若仅照实直录世俗生活,将易流於平淡;故韩非创作寓言,取材虽平实,然於情节构思上,却能於平实中见其奥妙,化平淡为新奇,所谓「新而不诡,奇而不怪」(注32),可使司空见惯之事,达到揭示寓意,启迪他人之目的,与庄子寓言之「诙谐谲怪」,适成鲜明之对比。读者於欣赏寓言过程中,对人物命运与故事发展,时生悬挂惦念之情,和期待得知结局之愿望。如〈内储说下•宰臣上炙〉(注33),故事开篇即以「发烧於炙,文公甚怒,置宰臣於奇险之中」,以渲染紧张气氛,随而以宰臣正话、反说为己辩解之「自请三罪」,将故事推向高潮,於此化解宰臣之危机。使人物步入「山穷水尽疑无路」之境时,复峰回路转,绽放出「柳暗花明又一村」之光景。
情节乃时间之艺术(注34),韩非编排寓言情节,多以事件发展自然进程,表现寓言人物之经历际遇,使故事来龙去脉明确,予读者脉络清晰之印象,如〈喻老•扁鹊见蔡桓公〉(注35)即为一例,以蔡桓公病情之轻重,述治疗随时间之消逝,由易而难,终而无治。韩非以对话组织情节,辄内含逻辑力量,令人感到言之凿凿,终而为人所信服。又以〈难一•自相矛盾〉(注36)为例,展现出来之逻辑推理,使文章说服力剧增,而散发之气势,使人折服。是以,在韩非子寓言中,无论长篇或短篇,皆韩非巧思精构之作,所写寓言人物之言行、际遇,皆巧妙融於故事情节中,使情节紧张曲折,悬念迭起,既出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令读者难以揣测其情节之发展;且因韩非深谙逻辑思维,故韩非子寓言情节,井然有序,推理精巧,使人深为其悍辩力量所吸引。
(二)、字句锻鍊精准
韩非创作寓言,尝费心斟酌字句,使寓言精练动人,令人爱不释手。如〈内储说上•滥竽充数〉寓言中,叙事极为平缓,对於南郭处士之才能,本笔墨无涉,然结尾「逃」字,却一字兴起全文波澜,令处士毫无实才之真相,无所遁形,寓意从而突显。再如〈喻老•扁鹊见蔡桓公〉寓言中,「使人索扁鹊」之「索」字,亦准确道出桓公贵为国君之权势,与焦急惧死之心情。足见韩非用字既不标新,亦不求奇,所用之字皆为俗字,然字虽平朴无华,於文中却犹如金玉般,闪烁耀眼。
文辞难工,以鍊句为最,而韩非既善鍊字,易精鍊句,於寓言中,根据内容之需要,选择适切句式,铺叙情节,表达意旨,如〈喻老•一鸣惊人〉(注37)里「……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充分表达了楚庄王大器晚成之主旨。韩非於寓言中,除以优美适切之短句行文外,亦以排比、顶针等句式为文,如〈外储说左上•买椟还珠〉(注38)中「……楚人有卖其珠於郑者,为木兰之椟,薰以桂椒,缀以珠玉,饰以玫瑰,辑以翡翠。……」等。韩非创作寓言,於寓言人物对话中,或以复沓手法鍊句,使文句同中有异,整齐而富变化,如〈内储说上•董阏于行石邑〉里董阏于反覆询问他的随从们有关深涧之疑惑。由此可见韩非子寓言中字字精酌,句句准当之深厚功力。
( 三 )、人物形象鲜明
寓言之成功,其人物性格特徵必活灵活现,跃然於纸上,足使寓意突显,使难以閳释之哲理具象呈现,达到讽刺或启发之目的。韩非子寓言可谓储存各类人物形象之宝库。唯韩非描写人物,非仅拘泥於真人真事,而是择取代表性之事件,加以虚构夸张;或托古人之名,借古人之躯,而嵌己之魂,行己之意,藉而突显其人物性格,使人物益发形象化,寓意益显。韩非子寓言不似小说、戏剧等从各层面细致描绘人物,而是注重传神写意,突显人物性格特质,故极少详述人物

回答2:

  1.螳螂捕蝉
  园中有一棵榆树,树上有一只知了。知了鼓动翅膀悲切地鸣叫着,准备吮吸些清凉的露水,却不知道有只螳螂正在它的背后。
  螳螂伸出两只像砍刀一样的前臂,打算把知了逮住吃掉。它正要捉知了的时候,却不知道黄雀就在它的后面
  黄雀伸长脖子,想啄死螳螂吃掉它。它正想啄食螳螂时,却不知道榆树下面有个拿着弹弓的小孩,把皮筋拉得长长的,正在瞄准它。
  孩子一心想射杀黄雀时,却不知道前面有个深坑,后面还有个树桩子。
  这都是贪图眼前利益,而不顾身后隐藏着祸害的表现呀!

  寓意:目光短浅的人在追求眼前利益的时候,往往忽视了后面隐藏着的危险。

  原文:
  园中有榆,其上有蝉。蝉方奋翼悲鸣,欲饮清露,不知螳螂之在后,曲其颈,欲攫而食之也。螳螂方欲食蝉,而不知黄雀在后,举其颈,欲啄而食之也。黄雀方欲食螳螂,不知童子挟弹丸在榆下,迎而欲弹之。童子方欲弹黄雀,不知前有深坑,后有掘株也。此皆贪前之利,而不顾后害者也。

  2.守株待兔

  宋国有个种田的人,他的田里有棵树。
  有一次,一只兔子跑过来,由于跑得太急,一头撞到树上,把脖子撞断死掉了。这个人毫不费力地拣到了这只免子。
  打这天起,他干脆放下农具,连活儿也不干了,天天守在这棵树下,希望还能捡到死兔子。
  兔子是再也检不到了,他的行为反倒成了宋国人谈论的笑料。

  寓意:收获从劳动中来。不要因为一次偶然的收获,就放弃了勤劳的美德。

  原文:
  宋人有耕田者。田中有株,兔走,触株折颈而死。因释其耒而守株,冀复得兔。兔不可得,而身为宋国笑。
  韩非《韩非子·五蠹》

  3.和氏之壁
  楚国人卡和在楚山中得到一块璞玉,拿来献给厉王。厉王叫治玉的匠人鉴定,匠人说:'这是块石头呀!'厉王认为卡和欺骗了自己,因而砍去了他的左脚。
  等到厉王死去,武王登上王位,卡和又拿了那块璞玉来献给武王。武王叫治玉的匠人鉴定,匠人又说:'这是块石头呀!'武王也认为卡和欺骗了自己,因而砍去了他的右脚。
  武王死了,文王登了王位。卡和便抱着那块璞玉到楚山脚下大哭,三天三夜,眼泪哭干了直到流出血来。
  文王听说了,便差人去问他,说:'天下被砍去脚的人多得很,为什么独独你哭得这样伤心呢?'
  卡和说,我并不是为砍断了脚而悲痛啊!我悲痛的是把宝玉称作石头,把忠心耿耿的人叫做骗子,这是我所最伤心的呀!'
  文王便叫治玉的匠人整治那块璞玉,发现是一块真正的宝玉。于是把它命名为'和氏之璧'。
  韩非《韩非子》

  寓意:世界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把宝玉当作石头,把好人当成骗子。

  原文
  楚人和氏得玉璞楚山中,奉而献之厉王。 厉王使玉人相之,玉人曰:'石也。'王以和为诳,而刖其左足。及厉王毙,武王即位,和又奉其璞而献之武王。武王使玉人相之,又曰:'石也。'王又以和为诳,而刖其右足。武王毙,文王即位,和乃抱其璞而哭于楚山之下,三日三夜,泣尽而继之以血。王闻之,使人问其故,曰:天下之刖者多矣,子奚哭之悲也?' 和曰:'吾非悲刖也,悲夫宝玉而题之以石,贞士而名之以诳,此吾所以悲也。' 王乃使玉人理其璞而得宝焉,遂命曰'和氏之璧'。

  4.击鼓戏民
  楚厉王与百姓约定,如果遇到了敌情,就击鼓为号,召集大家前来守城。
  一天,厉王喝醉了酒,胡里胡涂地拿起鼓槌猛敲。百姓们听到鼓声,都惊慌地跑了过来。楚厉王连忙派人制止,说:'我喝醉了酒,击鼓和身边的人闹着玩。这鼓打错了,请大家回去吧!'
  百姓们一听都回去了。
  过了几个月,敌人真的来入侵了,厉王赶紧击鼓发出警报。但百姓以为厉王又是在跟大家闹着玩儿,因而没有一个前来守城。厉王只好更改了原来的命令,重新申明了报警的信号,老百姓这才相信。

  寓意:在事关重大的事情上,千万玩不得儿戏。如果拿原则问题开玩笑,就会失信于民,招致大祸。

  原文:
  楚厉王有警,为鼓以与百姓为戍,饮酒醉,过而击之也,民大惊,使人止之。曰:'吾醉而与左右戏,过击之也。'民皆罢。居数月,有警,击鼓而民不赴,乃更令明号而民信之。
  韩非《韩非子·外储说左上》

  5.鲁人搬迁

  鲁国有个人擅长打草鞋,妻子很会纺白绸。他想搬到越国去。
  有人对他说:'你到那里必定会变穷的。'
  这个鲁国人问:'为什么呢?'
  劝他的人说:'打草鞋是为了给人穿的,但越国人不喜欢穿鞋,习惯于打赤脚走路;织白绸子是用来做帽子的,但越国人不喜欢戴帽子,而喜欢披着长发。你想到用不着你们长处的国家去过日子,要使自己不穷,怎么办得到呢?'

  寓意:要发挥自己的专长,必须找到合适的地方。如果找错了地方,专长就会变成短处。

  原文:
  鲁人身善织屦,妻善织稿,而欲徙于越。或谓之曰:'子必穷矣。'鲁人曰:'何也?'曰:'屦为履之也,而截止越人跣行;缟为冠之也,而越人被发。以子之所长,游于不用之国,欲使无穷,其可得乎?'
  韩非《韩非子·说林上》

  6.心不在马
  赵襄主向王于期学习赶车的技术,学了不久便与王于期进行了一场比赛。在比赛中,他换了三次马,每次都落在了后面。
  赵襄主埋怨说:'你教我赶车,还留了一手呀!'
  王于期回答说:'我已经把技术全部教给您了,是您运用的不对呀!赶车最要紧的,是把马套在车上要套得舒适妥贴,赶车人的注意力要集中在调理马上,这样才能跑得快,跑得远。在今天的比赛中,您落在后面的时候,就只想追上我;跑在前面的时候,又生怕被我追上。其实把马引上大道赛跑,不是领先就是落后。可是您无论领先还是落后,注意力都集中我的身上,哪里还顾得上调理马呢?这就是你落后的原因啦!'

  寓意:无论办什么事情,都要把精力集中在所要办的事情上。如果分散了精力,就不能成功。

  原文:
  赵襄主学御于王于期,俄而与于期逐;三易马而三后。襄主曰:'子之教我御,术未尽也!'对曰:'术已尽,用之则过也。凡御之所贵,马体安于车,人心调于马,而后可以追速致远。今君后则欲逮臣,先则恐逮于臣。夫诱道争远,非先则后也;而先后心皆在于臣,上何以调于马?此君之所以后也!'
  7.曾子杀猪

  曾子的妻子要到集市上去,她的孩子跟在后面,哭哭啼啼地闹着也要去。她就哄孩子说:'你回去,等我回来了杀猪给你吃。' 妻子刚从集市回来,曾子就要去抓猪准备杀掉它。妻子制止他说:'我只不过是和小孩子说着玩罢了,你怎么当成真了呢?' 曾子说:'和小孩子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他们没有分辩的能力,都是效仿着父母的样子做事,听父母的指教成人的。现在你欺骗他,这是教孩子学骗人啊!做母亲的欺骗孩子,孩子也就不会相信他的母亲。这不是教育孩子的办法呀!' 说完,他就把猪杀了,真的让孩子吃上了猪肉。

  寓意:父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任教师。任何时候都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8.三虱相讼

  一天,三只虱子在一头肥猎的身上,相互争吵起来。 这时,另一只虱子经过这里,见他们争吵得不可开交,就问:'你们为什么争吵呢?' 三只虱子一起回答说:'为了争夺猪身上最肥的地方。' 那只虱子听了,说:'你们难道不害怕腊月祭祀的日子即将到来吗?到那时候,茅草一烧,这头猪就被杀掉丢进汤锅里了,还在这里争吵什么呢?' 三只虱子一听,恍然大悟。立即停止争吵,挤在一起,拼命地吸起猪血来。 猪被吸瘦了,到了腊月祭祀的时候,人们就没有杀它。

  寓意:不要因为争夺眼前的小利,而忘掉了维护共同的根本利益。

  9.画鬼最易

  有个人给齐王画画,齐王问他:'画什么东西最难?' 客人回答说:'画狗画马最难。' 齐王又问:'画什么最容易?' 客人回答:'画妖魔鬼怪最容易。' 齐王问:'这是什么原困呢?' 客人说:'狗和马是人人都知道的动物,从早到晚随时都可以看到,不能任意虚构,要想画得像是很困难的;而妖魔鬼怪这些东西,都没有具体的形象,谁也没有见过它们,想怎么画就怎么画,所以画起来最容易。'

  寓意:胡编乱造,胡写乱画,这里最简单的事;但要真正认识客观事物,并恰如其分地表现它,就不是一件容易事了。

  10.宋人疑邻

  宋国有个有钱的人。有一天下大雨,把他家的墙壁冲塌了一块。他的儿子说道:"不赶快修补起来,一定会有小偷爬进来的。"邻家的老大爷也这样警告他。
  当天夜里,他家果真被盗贼偷走了大量的财物。
  这个有钱人的一家人都夸他的儿子有先见之明,却怀疑邻家的老大爷可能是个盗贼。

  寓意:以亲疏来判断是非是非常有害的。生活中的一些误解和恩怨,就是由此而来。

  原文:宋有富人,天雨墙坏。其子曰:"不筑,必将有盗。"其邻人之父亦云。暮而果大亡其财。其家皆智其子,而疑邻人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