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腹语是一种骗术,这类骗局自古有之,早已被揭穿多次。现举《清稗类钞》 中的几段记载: “有所谓关肚仙者,亦巫属,一曰讨亡,亦曰关亡,妇女能之, 俗谓之为灵姑。相传鬼于生前负人之钱,则入其人腹中。其人藉鬼之 力,为人招致亡魂,人必以钱酬之,偿满宿债,则鬼自去。其实屏气 诡为,非疾也,藉诡言以求食耳。” “康熙时,淄川有灵姑者,能于人前请仙。问病者应服何剂,所 遇何邪,游魂何地,空中能答之。谓服某方可愈,禳何神可廖,魂在 某处可返,言之凿凿,不假于昏夜,不假于暗室,当面捣鬼,群皆敬 而信之。细测其声之所自来,则不在空中,不在口中,而乃在其人之 胸以上喉以下也。” “花县凌福钱仅有一子,名福仔,年十五,以瘵死。其母思之切, 召肚仙欲致其魂。巫至,诵咒,喃喃毕,作呵欠状,谓福仔来矣。凌 入而呼之曰:“汝果福仔乎?未死之前,师所讲授之《孟子·尽心》 章,能复讲否?’巫默然。凌曰:‘复讲固不能,第背诵之。’巫又 默然。凌大怒,挞之。巫曰:‘幸勿尔。’凌曰:‘吾挞子耳,何预 汝?’巫大号,乃抱头而窜。” 这几段记载,明确指出这类巫婆是骗子。所谓“肚仙”讲话是 “屏气诡为”,其声音发自“胸以上喉以下”,这就是其中的奥秘。 实际上,这是一种“腹语术”。在我们正常说话尤其是唱歌时, 要利用口腔共振发声。而另外的情况是在说悄悄话时,怕别人听到, 就只用声带发音,尽量减小口腔共振。再有一种是用假嗓子说话唱歌, 如唱陕北民歌,就是另一种利用嗓子发音的方式。上面说的民间艺人 则是两种嗓子(也许再加哨子)并用,而得到奇妙的艺术效果。“腹 语术”则是反其道而行之,讲话向肚中咽,使声音在腹腔共振,这样 隔着肚皮就可以听到含混不清的话音,这就是“肚仙”了。 在清代编著的《鹅幻汇编》中有“仙人说话”的记载,则是在鼻 孔中藏了一个用瓜子做的哨子。 “腹语”练好了可以发出比较大的声音,不一定要耳朵贴着肚皮 去听。有口技的人还可以练出不同声音的腹语,这时就说他肚内有好 几个鬼仙,更能蒙骗群众。 学腹语井不难,只要倒吸气发音,或者强把话音往下咽就行。开 始有些不习惯,慢慢就会掌握窍门,发音也由唔唔声变清楚些了。如 果有兴趣,练上十天半个月,你的“肚仙”就练成了。 “肚仙”、“灵姑”是旧社会巫婆骗人的法术,而今重又以“灵 鸽”(实际上是“姑”之误)的“特异功能”招摇过市。上面讲的清 代的凌福钱揭露“肚仙”的方法值得我们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