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就好
上帝给每个人都造了一所适合的房子。有人告诉我。
那么,他给飞鸟造了什么?
我微微地疑惑了,因为一只麻雀。它在秋风凛冽的时节,一头扎进了我的卧室,面对人和封闭的空间,它的心情一定如夕阳般仓皇下降。这里不是它所在的生息之地,所以它腾空而起,在空气中划出混乱无章的轨迹,时而撞在玻璃上,发出钝重的响声。终于飞累了,便停留在架子上,身体微微地颤动。此时,我的心里爬满了细细碎碎的虫蚀般的占有念头,于是翻出养过鹦鹉的鸟笼,轻手轻脚地挨近。就这么轻易地将麻雀关进了笼子。为了平息它翻涌的愤怒和恐惧,我给它准备了纯净的饮水和最好的谷物,逗弄了一会儿,眼见天色已晚,便早早入睡了。梦里还能听见笼子里扑腾的声音。次日清晨,我走到笼前,发现麻雀已落在笼底,再也没了挣扎的气力。我连忙将它捧出,放在窗台上。它倏地翻起,扑打着翅膀,赴往苍茫的远方。我顿时明白,上帝是给鸟儿造了宿处的,它们在田野,在山林,在天空,唯独不在这小小的鸟笼里,笼中虽好,终于还是不适合飞鸟。它们只能生息于适合的天地,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鸟犹如此,于人呢,于史呢?我默然无言,仰望着秋日苍穹,天蓝蓝的日子,我的目光如同鸿雁,飞往天的深处。
隐隐约约地,历史的天际似乎有昨日在重现,时光该是逆流到了近代。清末民初,政局如万花镜般,光怪陆离。光绪帝、孙中山、袁世凯轮主天下。独裁制,立宪制,共和制众说纷纭。城头变幻大王旗,梦里依稀慈母泪。怎是一个乱字了得。而文人豪杰亦是层出不穷,徐志摩,胡适之,郁达夫各领风骚。文人有文人的风华,政客有政客的韬略,如若让徐志摩去理国,让孙中山去写诗,那天下便要混乱成一片了。为何?因为一个人有其适合的空间,强行去做份外的事情,便会感到千头万绪,力不从心,即使地位尊崇,荣华富贵,却也不如安心待在属于他的天地里。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资产阶级的构想是美好的,但一植根于中国就成了苍白的口号。博爱换成了枪弹,自由换成了镇压,平等换成了密探。追根溯源,还在于它不符合国情,所以就有了共产党横空出世,解放中国,成就了今日的太平盛世。因为它的理念紧贴广大百姓,适合中华这片幅员辽阔的黄土地。
上帝的屋子也许并不华丽,也不宽裕。但一定是适合的。适合的,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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