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兄弟。”是老八的声音,“这么一大笔买卖,换了谁都会眼红。如果不是你们自动送上门来找我,我也动不了这歹心。哼,做贼做了这么多年,怎么忘了忌讳?咱们这号人,哪有什么言而有信的正人君子!”
老八还在冷笑,而甲壳的身体已经在渐渐发硬,他这回算是真正知道“死”是个什么滋味了。
老八杀了甲壳以后,径直来到客厅的铁笼子边上。
“我已经替你完成了计划,杀了那个陈风做替罪羊,用他来引得甲壳杀了那对男女,事情都已经完成。你现在该如约把我的那份分给我了吧?”他问。
猴点点头,伸出爪子指了指桌上一个巨大的包裹。老八一看喜出望外,刚冲过去把包裹打开,就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捂着眼睛不住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咝咝……咝咝……一条长着尖脑袋的毒蛇正迅速而悄悄地从他身旁游走,而他挣扎了几下之后,很快就没有力气动弹,身体马上也会变黑、变臭。
猴似乎早就熟知这一幕,甚至都懒得多看他一眼,它又从笼子的角落里扯过那个里面灌满了沙的布娃娃,一下一下狠狠摔打在地上,空旷沉寂的屋子里立时就传来了“扑通……扑通……扑通……”的声音,带着罪恶的节奏。
猴永远都憎恨这个布娃娃。在它眼里,这个满脸带着坏笑留着帅气短发的布娃娃根本就是那个坏小子,他骗了小妹,哄小妹拿出家里的收藏跟他私奔,玩弄她的感情又甩了她,一句解释也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他,小妹也不会被关起来,也不会死。它恨死了他。
猴发泄完了之后就打开笼子的门走了出来——其实这个笼子早就关不住它了,它早就可以进出自如,只是那夫妻俩没有察觉而已。
然后他径直走到那间屋子,从门后取下那张特制的头套——那是照着小妹死后的样子做的,脸上刷了很多的石灰粉,因为它看到小妹最后一面的时候,她的脸就是白成这个样子的,那时候她已经死了。它没事的时候总爱钻到这个头套里,日子久了,它的脸也变成了那个样子,一半是哭、一半是笑。也许它更应该承认,它实在太想念小妹了。
它记得小妹被锁在屋子里的时候,它总是偷偷地去看她,每一次小妹都隔着窗户无助地点着它的脑袋说:“你要是能变成人就好了,就能救我出去了。”可是后来女主人很快就发现猴总是来看小妹,她也许觉出了异样,怕它会把小妹放走,于是把它也给锁了起来。
它一边回忆着一边已经穿好了衣服,然后拿起纸和笔,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你说过会来救我的,你怎么还不来?”
然后它把信装进信封,坐在窗口,又和以前一样,等待着下一个人的到来,然后再帮“她”把这封信送出去,送给笼子里的“它”。这是它欺骗自己的唯一方式,这样它就会觉得小妹还活着。
我一定会来救你的,我一定会信守诺言。
它一直幻想着,小妹还生活在这间屋子里,它也同样在等待着。
现在,它终于有机会变成小妹了。
这个故事是我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听到的,那时候我正在这个叫坊镇的地方去看望一个朋友。那天,我和朋友坐在外面的大排档吃宵夜,夜寒露重,一个老乞丐向我们讨吃的,出于可怜,我分给了他一些烤鸡腿和半瓶白酒。
老乞丐喝了酒,满足地打着酒嗝,醉眼微醺,哇啦哇啦地撒起了酒疯,非要给我们讲一个据说是让人能流干眼泪的故事。我和朋友都怕了这个疯老头儿,只好让他坐下来讲。于是,就有了上面那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尾。
但是我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问道:“猴子怎么会写字?又怎么会说话呢?”
“因为那猴子也早已不是猴子。”老人嘿嘿地笑着,上半身整个趴在桌子上,真是醉得可以了,“那个猴子,也不过是披着猴子皮而已,猴子里面的人,是另外一个小男孩儿。”
“什么?”我和朋友都半信半疑,无法相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互相看了一眼,都无奈地摇摇头,一致认为这个老头儿一定是喝醉了胡编乱造的。一个酒鬼的话,怎么能随便相信?
朋友起身付了账,正准备离去,只听到那个老头儿突然从嗓子眼里发出一阵呜咽的哭声,然后断断续续地说:“那个小男孩儿从小就喜欢她,但他家里实在太穷了,没有人看得起他,他也没有任何勇气向小妹表白。直到有一天,他知道小妹自杀了,悲痛欲绝,伤心至极之下,就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他溜进了她的家,杀死了那只猴子,自己穿上猴子的皮,这样,他每天都可以看到小妹留在那屋子里的东西,甚至有时候能感觉到小妹正站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打量着他。”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朋友还是不信。
老人又嘿嘿嘿地笑了,抬起头来,看着我们,指着自己的脸:“因为,我就是那个穷小子。我用我年少时的两个错误决定,完成了自己一生的悲剧。这两个错误的决定,一次是不敢表白,一次是决心复仇。”
我和朋友这才发现,老人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居然是两种表情:一半是哭,一半是笑。笑的那半很凄怆,哭的那半更怪异。
有点不一样,但是很漂亮的
如果想要一样的可以去找画
望采纳
作者可以去找人画图,这种图只有这样才能搞到,不然,就是风格严重不统一。然后,价格至少……两百?
就酱。
要求太多,作者最好自己提供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