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的精神是叛逆的,60年代的文化是叛逆的,60年代的生活也是叛逆的。
在60年代的西方,有相当一部分年轻人蔑视传统,废弃道德,有意识地远离主流社会,以一种不能见容于主流社会的独特的生活方式,来表达他们对现实社会的叛逆,这些人被称为“嬉皮士”(Hippie),由嬉皮士参加的,以文化的反叛和生活的反叛为主要内容的反叛运动被称作“嬉皮士运动”。
嬉皮士运动是在反叛的自我意识的推动下开始了通向未知天地的旅程的。它最早可以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中期,在美国纽约等地以奇装异服和怪异行为反抗传统的比尼基分子。这些人鼓吹远离社会,提倡“新生活”、“新文学”和“新艺术”,他们吸大麻,听爵士乐,反对传统的两性观念,并创造了“hip”这个词,开嬉皮士文化之先河。
60年代在学生反叛的历史氛围之下,嬉皮士运动形成规模,嬉皮士文化蔚成风气。当时,许多年轻人以着奇装异服,留长发,蓄长须,穿超短裙,吸毒品,听爵士乐,跳摇摆舞,同性恋,群居村等极端行为反抗社会,抗拒传统。1967年,美国马萨诸塞州一个名叫麦克·梅特利的16岁的中学生离家出走,周游全国,希望寻找友谊和手足之情。1968年,他回到了家乡莱顿城,与7名辍学的大中学生一起,建立起最初的群居村-“莱顿公社”。他们生活简单,男女分居,从木屋旁的小溪里汲水,用木材烧饭,主要食品是马铃薯、玉米和大豆。在“回到史前”和“寻找友谊”等口号的引导下,群居活动在美国兴起。最初,群居村主要建在旧金山的衿树岭地区、落山矶的日落带和纽约的东村,后来遍及全国。1970年,全美国有200多个群居村,成员4万人,1971年发展到近3000个群居村。群居村里崇尚反朴归真的生活,实行财产、子女乃至性爱的公有制,注重教育和环境保护。群居村的成员们要创造一种另类的生活,他们认为,“我们生活在美国,但我们不属于美国”。群居村活动一直持续到70年代末80年代初。嬉皮士运动迅速蔓延到欧洲,在欧洲出现许多嬉皮士的群居村。在联邦德国,这样的群居村大约有11万个。在丹麦首都哥本哈根的市郊,有一个北欧最大的“自由村”,其成员都是青年男女,他们抛弃一切现代文明的束缚,自由地、“原始”地生活。
嬉皮士们还热衷于用极端的方式来发泄自己。他们从吸毒中寻找幻境,寻求刺激。60年代吸毒在年轻人中甚至成为一种时尚。据美国《新闻周报》报导,1969年,美国57所大学中有31.5%的学生沾染过毒品,有人称这种现象为“毒品文化”。有的嬉皮士还醉心于男女性爱和同性恋之中,以追求快感,摆脱苦恼,蔑视和反抗传统的性爱观。
很多嬉皮士来自白人富裕家庭,他们抛弃富裕,来感受并赞美贫穷,体验简单而随意的生活。正因为这些富家子弟享受过主流的中产阶级的舒适生活,才有可能成为这种虽然舒适但扼杀人的创造力的生活的反叛者,也只有真正感受过主流文化的人,才有可能看到它的弊端,从而对它进行批判。1969年,青年反主流文化的代表人物罗斯扎克发表了《反主流文化的形成》一书,该书明确指出,反主流文化是对现代技术社会的一种反思。反主流文化的参加者们不屑于像新左派和学生运动的参加者们那样,用参与性民主的方式来解决社会问题,他认为只要客观意识的观念还在控制着社会,技术对社会的控制、专家对社会的统治就不会结束。嬉皮士们认为,美国是一个被惯例和陈规所充斥的世界,它已经成为压制人的个性,迫害个人自由生活的陈规陋习的总和,只有逃离这个社会,摆脱与现实社会和现实文化模式的种种联系,才能使个人和美国社会免于走进死胡同。为了有效地反抗这技术高度发达、物质极端丰裕、但人的精神受到控制的社会,他们提出“回到史前”的口号,希望在史前时期寻找精神力量。他们特别欣赏“无为而治”,认为只有无为而治的简朴社会,简单生活,才能保证公民个人的尊严和自由。因此,他们从生活做起,掀起“生活的革命”,来反抗主流的、精英的、技术的、物质的社会。
“Do your own things”
虽然从表现形式上看,嬉皮士运动与积极参与政治生活、判政府的学生反抗运动相反,不是通过积极的社会宣传来参与社会改造和改良,而是以遁世的方式对社会作出的一种消极的反抗。但实际上,嬉皮士们自己认为,西方社会正处于新旧文化的交接点上,他们是时代的先锋,正在积极地创造一种新生活,开创一种亘古未有的新事业。嬉皮士们所笃信的箴言,“做自己的事”(do your own things),体现出他们对现实、对传统的视和反抗。嬉皮士们希望通过逃避主流社会,随心所欲的放荡和不受任何约束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找回在高度发达的现代理性社会中所丧失的人的原始情欲,恢复在人的个性中所包含着的文化创造的动力,抗拒现理性社会对人性的扼杀,以求达到文化的超越、人的精神的解放和人的生存状态的更新。他们相信,随着嬉皮士运动的兴起,大众将出现新的觉醒,一个真正自由、平等、博爱的新世纪即将破晓。应该进一步看到的是,虽然嬉皮士运动源于年轻人的反叛意识和反叛的冲动,源于对现存一切事物的怀疑和否定,但是嬉皮士运动和嬉皮士文化的精神核心,仍然是资本主义的两大基本价值观-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做你自己的事”不仅意味着对现实权、传统、道德、规则、文化的反叛,还意味着他们创造新生活和新化的过程,是从自我开始,从自我的感受出发的。反主流文化的另一代表作,雷的《美国的年青化》这样认为,创造新的生活需要有新的意识,这种意识它既不同于美国农民、小企业主想向上爬的传统的世界观,也不同于罗斯福新政以来,相信个人承担更多的公共责任,政府采取更有计划的管理就能解决美国问题,而在这有组织的社会中个人失去了自我的观念。新意识来源于对现存一切事物的疑,它从自我开始,强调个人对个人负责,从本质上说,它是现代版的个人主义。嬉皮士运动中不入流的生活体现的是个人本能的感受,奇装异服表现的是个性和民主,人生的目的也不再是沿着社会阶梯向上爬,人生仅是一系列目标的选择和人的自我实现的过程。这种意识的最本质的东西是人自我的重新发现,其最重要的作用创造一个全新的、适合人需要的社会。
嬉皮士运动及其所创造的嬉皮士文化不仅在美国泛滥一时,而且西方各国都程度不同地受到了它的影响,在某种程度上嬉皮士文化成为六七年代西方社会文化的一种象征。其很多内涵一直影响到今天。
嬉皮士(英语Hippie的音意译)本来被用来描写西方国家1960年代和1970年代反抗习俗和当时政治的年轻人。嬉皮士这个名称是通过《旧金山纪事》的记者赫柏.凯恩普及的。嬉皮士不是一个统一的文化运动,它没有宣言或领导人物。嬉皮士用公社式的和流浪的生活方式来反应出他们对民族主义和越南战争的反对,他们提倡非传统的宗教文化,批评西方国家中层阶级的价值观。
他们批评政府对公民的权益的限制,大公司的贪婪,传统道德的狭窄和战争的无人道性。他们将他们反对的机构和组织称为“陈府”(the establishment)。
嬉皮士后来也被贬义使用,来描写长发的、肮脏的吸毒者。直到最近保守派人士依然使用嬉皮士一词作为对年轻的自由主义人士的侮辱。
当时的嬉皮士想要改变他们的内心(通过使用毒品、神秘的修养或两者的混合)和走出社会的主流。远东形而上学和宗教实践和原著部落的图腾信仰对嬉皮士影响很大。这些影响在1970年代演化为神秘学中的新纪元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