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潜在文学批评方面有两个特别重要的观点:一是“文学是一种与人生最密切相关的艺术”;二是“美是文学与其他艺术所必具的物质”。他认为,文艺都是根据现实世界而铸成的另一超现实的意象世界,它一方面是现实人生的返照,一方面也是现实人生的超脱。他强调作家对于人生世相必有深广的观照和彻底的了解,同时也非常着重文学作品的情感、形式和技巧,看重文学作品的艺术性,是唯美主义者,是艺术至上论者。
他认为“文艺标准是修养出来的纯正的趣味”。艺术之为艺术,并不在所用的材料如何,而在取生糙的自然在情感与想象的炉火里熔炼一番,再雕琢成为一种超自然的意象世界。艺术点化的成功或失败就是美丑好恶所应有的唯一标准。离开了这个标准对艺术作品判美丑。起好恶,那就是低级趣味。(《文学上低级趣味》,《朱光潜全集》第4卷第185页。)
不仅如此,当作品中的思想和艺术发生矛盾时,在他看来仍应遵循艺术规律,而不应让艺术去迁就某种思想的表达。请看他对曹禺名剧《日出》的评论:“不过冷静下来一想,这样勇敢的举动和憨痴懦弱的‘小东西’的性格似不完全相称,我很疑心金八和阿根报仇的那几巴掌,是曹禺先生以作者的资格站出来打的。”无疑,这种分析切中肯符合人物性格发展逻辑的。
先生认为,文学批评当从深入研究具体作家和专题理论问题两方面着手。
朱光潜写过一本《西文美学史》,这本书被许多人奉为硅镍。在写这本书时,先生查阅了大量的西文资料,他对西方文学批评理论也留了意。他认为从古代到现代,有“判官式的批评”“诠释式的批评”“印象式的批评”和“创造式的批评”。
先生主张作家或诗人可以研究旧文学或旧诗,吸收旧小说的的优点,这也可见出先生尊重传统态度。他以为只有在继承我国文学的优良传统,“充分运用过去的丰富的储蓄”的,再以外国文学作参照,加以“适宜的欧化”。才能创造出在形式和技巧两个方面对于民众有吸引力的新鲜精妙的新文学。
“假若你们看过之后,看到一首诗,一幅画,或是一片自然风景时,比较从前更感到浓厚的趣味,懂得什么样的经验才是美感,然后再以美感的态度推到人生相方面去,我的心愿就算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