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赛卢医虽然心里很怀疑自己当年的医术,但看在张驴儿一脸诚恳的表情上便也没做多想。
“到时您,外出游历两年,怎么又回到这山阳县?”张驴儿斟着茶,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说来惭愧,我这点医术不过是糊弄人罢了。有一次我得了重病,无人能医,幸得一位江湖郎中的妙药才得以恢复,痊愈之后便跟那位老郎中学了点医术,想回来回报咱这山阳县的父老,再说了,这人老了,总要落叶归根的。”赛卢医已然不似当年那般,现在的他随着年龄的增大也多了些沉稳。
“此言极是,此言极是……”
就在张驴儿与这赛卢医闲聊间,窦钦差带领一队人马已经到达了山阳县衙,推掉了新任太守的接风洗尘宴,从到来之时那窦钦差便一直在翻阅两年前的卷宗,那专注的神情让新任太守心生敬仰,所以他一直在旁等候,以便询问。
“新任太守,我问你,这蔡婆婆可曾阻拦张驴儿娶窦娥为妻?”虽是问话,窦钦差的眼睛却没离开卷宗丝毫。
“回钦差大人,据微臣所知,那蔡婆婆从未阻拦,只是那窦娥生性刚烈,不愿嫁与张驴儿为妻,所以张驴儿才认为是蔡婆婆从中作梗……”新任太守把自己了解的旧案细节如实说出。
“如此说来,那张驴儿对蔡婆婆心生怨恨,想要对蔡婆婆不利也在情理之中?”窦钦差打断了新任太守的话,反问道。
“这……”新任太守也犯了难,他刚调来不久,对旧案的一些细节实在是不了解,所知道的情况也只不过是听说要有钦差来查旧案而临时抱的佛脚而已,对一些情况又怎敢妄下推断。
眼见新任太守面露难色,窦钦差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挥了下手:“罢了,你先下去吧,明天一早,传唤张驴儿。”
第二天一早,衙役便来到了蔡婆婆家敲门。
“开门开门。”
“谁啊,”蔡婆婆一脸疲惫的开门,显然又是一夜未眠,看到门外站着两名衙役,不禁心虚起来,“差大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不找你,张驴儿在家吗?”
“敢问两位差大哥,找他有什么事吗?”
“是我们新任太守要找他问话,你把他叫出来。”
“好好好,我这就带两位差大哥过去。”
此时的张驴儿正坐在屋子里悠闲地吃着早饭,看到蔡婆婆带着两名衙役出现,心中不免一身怒气:“好你个老太婆,竟然带了衙役来抓我,看我不收拾你。”
说着,便要对蔡婆婆动手,却被其中一名衙役拦了下来。
“我们是来带你去见新任太守及钦差大人的,现在就跟我们走吧。”还不等张驴儿反应过来,两名衙役已经将他拽出了蔡婆婆的家。
蔡婆婆站在原地,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我的好儿媳,终于可以给你洗刷冤屈了。”
公堂之上,面对钦差,张驴儿依旧一副市井无赖的模样。
“堂下所跪之人可是张驴儿?”
“正是草民。”
“那好,我问你,两年之前孛老儿之死与你是否有关?”窦钦差倒也不怕打草惊蛇,相反,他正是想要借此来使张驴儿感到惊恐以致露出一些马脚。
“钦差大人明鉴,草民虽然平日游手好闲,可从来不干这伤天害理之事啊,请大人明察。”为了增强信服力,张驴儿还特意多磕了几个响头以示自己的“清白”。
“可我这里……”窦钦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张驴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罢了,张驴儿,你父亲的死当真与你没有关系?”窦钦差没有接着刚才的话说,而是换了个话题。
“还望大人明察。”此时的张驴儿已没了先前的镇定,但他仍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那好,你先回去吧。”窦钦差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放张驴儿离开。
“谢大人。”张驴儿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出了县衙。
一连几天,查案的事都没了动静,这让张驴儿更加不安,每晚做梦梦见窦娥喊冤,窦钦差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像是知道些什么,以及赛神医的出现,一连串的巧合,都让他极为不安。
他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可以使自己不被获罪的办法。
这天中午,张驴儿来到赛卢医的住处,寒暄了一番后,张驴儿说道:“前几天我在山上发现了一株很是奇怪的药,想必是一味草药,不知赛卢医是否愿意和我前去看一下?”
“你这说得哪里话,既可以治病救人,又何来不去之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山上。张驴儿在观察了四周确定无人之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直直的刺向了赛卢医。
赛卢医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张驴儿,腹部一阵湿热。
“为……。。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