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谈的含义及意义?

魏晋时期文人都喜欢清谈,请问它的含义及意义是什么?
2024-12-26 06:5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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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

清谈
魏晋名士以清谈为主要方式,针对本和末、有和无、动和静、一和多、体和用、言和意、自然和名教的诸多具有哲学意义的命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清谈的进行有一套约定俗成的程式,清谈一般都有交谈的对手,藉以引起争辩。争辩或为驳难、或为讨论。在通常情况下,辩论的双方分为主客,人数不限,有时两人,有时三人,甚至更多。谈话的席位称为“谈坐”,谈论的术语称为“谈端”,言论时引经据典称作“谈证”,谈论的语言称为“谈锋”。在清谈的过程中,一方提出自己对主题内容的见解,以树立自己的论点,另一方则通过对话,进行“问难”,推翻对方的结论,同时树立自己的理论。在相互论难的过程中,其他人也可以就着讨论主题发表赞成或反对的意见,称为“谈助”。到讨论结束时,或主客双方协调一致,握手言和,或者各执一辞,互不相让,于是有人出来调停,暂时结束谈论,称为“一番”,以后还可能会有“两番”、“三番”,直至得出结论,取胜一方为胜论,失败的一方为败论。

魏晋“清谈”的内容与形式

魏晋时期,社会上盛行“清谈”之风。“清谈”是相对于俗事之谈而言的,亦谓之“清言”。士族名流相遇,不谈国是,不言民生,谁要谈及如何治理国家,如何强兵裕民,何人政绩显著等,就被贬讥为专谈俗事,遭到讽刺。因此,不谈俗事,专谈老庄、周易,被称为“清言”。

这种“清言”在当时很流行,特别是统治阶级和有文化的人,更视之为高雅之事,风流之举。他们在一起讨论争辩,各抒歧异,摆观点,援理据,以驳倒他人为能事。由于上流社会的普遍参与,“清谈”成为时尚。

“清谈”的方式,绝大多数属于口谈。而就口谈而言,又有几种方式。一是两人对谈,即所谓主客对答。一个人对某一个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谓之“主”;提出不同见解和质疑者,谓之“客”。主客互相质疑对答,往返难休,这是“清谈”的主要形式。二是一主多客或一客多主。不过主客双方都以一人为主,其余者可以插言。三是“自为主客”。当别人对问题都无高见可抒时,某人可以就此问题自己设疑,自己解答,以发表他的高超的见解。有一次,大家争论一个问题,最后都穷于词理,当时宰相谢安,“自叙其意,作万余语”,侃侃而谈,见解独特。说完以后,肃然自得,四座没有不佩服的。

当时,人们把共聚“清谈”当作抒发情怀的良机,许多名流闲士都热衷于此事。但其目的不是论政,不过是官吏、文人为了消遣和显示自己清高不谈俗事而已。《兰亭序》中说“永和九年,……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修禊”原是三月初三沐浴除垢,嬉水采兰,祓秽祈祥的活动,而“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很显然不止是一般的“修禊”;而是东晋士族文人的一次大规模清谈盛会。

“清谈”是辩论演讲,它和现代演讲的共同点是,要求有新异的观点,要“见人之所未见,言人之所未言,探求义理之精微而达于妙处”。如步入后尘,拾人牙慧,无新颖观点,就会令人烦躁厌听。孙盛到殷浩家去“清谈”,直到废寝忘食,不愿离去,假如他们谈的全是老一套,是不会互相吸引到这种地步的。

一场好的“清谈”,固然要求理论观点标新立异,同时还必须有高超的语言技巧来表达观点。有一次,刘惔到王蒙家“清谈”,刘走后,王蒙的儿子问其父:“你和刘惔谁胜了?”王蒙说:“韵音令辞不如我,往辄破的胜我。”韵音令辞是语言优美动听,“往辄破的”是说理论上一发即中。前者包括声调抑扬顿挫,和畅悦耳和词语准确犀利,精当有力,是讲“清谈”的形式;后者说的是清谈的内容。由此可见,王蒙是把“清谈”的内容和形式并列起来看待的。

“清谈”中,气氛一般很随便,在激动的时候,往往助以手势,身体摆动,甚至起舞,引吭;谈到酣醉地步时,便无所顾忌了,口出粗言也是有的。

“清谈”也有诡辩者。当然,诡辩者需有敏捷的思维和善辩的口才。王苟子和许洵辩论,王苟子不得胜,而反过来,“许复执王理,王执许理”(实为交换命题),王苟子还是告败。可见许洵的诡辩何其机巧。

“清谈”是适应当时封建士大夫阶层的需要,承袭东汉清议的风气,就一些玄学问题析理问难,反复辩论而发展起来的。王弼、何晏等玄学家是著名的代表人物、清谈既是从玄学发展而来,必尚虚无之论,后人对它的意义,一语道破:“虚无之谈,尚其华藻,此无异于春蛙秋蝉,聒耳而已。”

“请谈”作为一种历史文化现象,它所对应的政治现象是魏晋士族制度及封建等级特权;它所对应的经济基础是汉末以来的豪强地主经济和士族庄园经济。随着士族制度的崩溃和士族政治经济特权的丧失,必然走向衰落。

回答2:

世说新语》中的清谈

(转自国学论坛,原作者:静玄子)

《世说新语》主要记述东汉末年至东晋年间名士文人的言行风貌,反映当时的社会政治情况和士大夫阶层的生活。其中关于清谈的记载很多,可以说清谈正是名士风度的标志之一。本文拟通过对《世说新语》中清谈的梳理,从一个侧面展现所谓的魏晋风度。
1,清谈之含义
首先提出的问题就是什幺是清谈。清谈,在《世说新语》中称为清言、谈玄、共论、共谈、讲论等,内容主要是玄学,反映了当时上流社会流行的研讨辩论的风气。
清谈起源于东汉的太学清议。它是在东汉的桓、灵之世产生的。当时皇室腐朽,宦竖擅权,致使朝政日非,生灵涂炭。《后汉书》卷六七《党锢列传》对清议的时代背景有这样的描述:
逮桓灵之间,主荒政缪,国命委于阉寺,士子羞与为伍,故匹夫抗愤,处士横议,遂乃激扬名声,互相题拂,品核公卿,裁量执政,婞直之风,于斯行矣。
可见当时清议是以品评人物,议论时局为主。但到了晋以后,情况却不同了。像鲁迅先生指出的:
这种清谈,本从汉之清议而来。汉末政治黑暗,一般名士议论政事,其初在社会上很有势力,后来遭执政者之嫉视,渐渐被害,如孔融、祢衡等都被曹操设法害死。所以到了晋代的名士,就不敢再议论政治,而一变为专谈名理。清议而不谈政事,这就成了所谓清谈了。但这种清谈的名士,当时在社会上却仍旧很有势力,若不能玄谈的,好似不够名士的资格;而《世说》这部书,差不多就可以看做一部名士的教科书(《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第二讲《六朝志怪与志人》)
东晋以后,不做文章而流为清谈,由《世说新语》一书里可以看到(《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
可见清谈既可以全身避祸,又是名士风度的象征,可以借此提高身价。而《世说新语》就是这样一部“清谈士全集”(陈寅恪语)。
2,清谈之内容
清谈的内容和范围颇广,共同特点是远于人事,作抽象的思辩,这和儒家的务实精神大异其趣。具体而言,主要有以下几类:
⑴有关三玄
所谓三玄,指〈易〉、〈老〉、〈庄〉。颜之推〈颜氏家训 勉学〉:“庄、老、周易,总谓三玄。”
提到〈周易〉的地方有:
宣武集诸名胜讲易,日说一卦。简文欲听,闻此便还,曰:「义自当有难易,其以一卦为限邪?」(文学29)
桓温讲周易,每天说一卦。简文帝对这种做法表示不满。他认为卦有难易之分,不应该作机械的规定。从这一则记述,可见当时讲论〈周易〉风气之盛。
殷中军、孙安国、王、谢能言诸贤,悉在会稽王许,殷与孙共论易象妙于见形,孙语道合,意气干云,一坐咸不安孙理,而辞不能屈。会稽王慨然叹曰:「使真长来,故应有以制彼。」即迎真长,孙意己不如。真长既至,先令孙自叙本理,孙粗说己语,亦觉殊不及向。刘便作二百许语,辞难简切,孙理遂屈。一坐同时抚掌而笑,称美良久。(文学56)
易一名而含三义:易简一也,变易二也,不易三也。(郑玄〈易赞〉)。孙盛在这里即持“变易”之理,却不是著名辩论家刘真长的对手。
殷荆州曾问远公:「易以何为体?」答曰:「易以感为体。」殷曰:「铜山西崩,灵钟东应,便是易耶?」远公笑而不答。(文学61)
这里以阴阳感应来解释所谓易体,带有玄学色彩。远公的“笑而不答”甚至有些像后世禅宗的风度。
关于老庄的讨论则更多,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清谈正是以老庄为本,儒学、佛学在当时都打下了老庄思想的烙印。从文学创作上也可见其影响,所以有如下的批评:
永嘉时,贵黄老,稍尚虚谈。于时篇什,理过其辞,淡乎寡味。爰及江表,微波尚传。孙绰、许询、桓、庾诸公,诗皆平典似道德论,建安风力尽矣(钟嵘诗品 总论)
有晋中兴,玄风独振,为学穷于柱下,博物止乎七篇,驰骋文辞,义单乎此。(〈宋书 卷67〉)
江左篇制,溺乎玄风,嗤笑徇物之志,崇盛忘机之谈(文心雕龙 明诗)
〈世说新语〉里很有一些为老庄作注的记述:
何平叔注老子,始成,诣王辅嗣,见王注精奇,乃神伏,曰:「若斯人,可与论天人之际矣!」因以所注为道、德二论。(文学7)
何宴注老子未毕,见王弼自说注老子旨,何意多所短,不复得作声,但应诺诺,遂不复注,因作道德论。(文学10)
初,注庄子者数十家,莫能究其旨要。向秀于旧注外为解义,妙析奇致,大畅玄风,唯秋水、至乐二篇未竟而秀卒。秀子幼,义遂零落,然犹有别本。郭象者,为人薄行,有俊才,见秀义不传于世,遂窃为己注,乃自注秋水、至乐二篇,又易马蹄一篇,其余众篇,或定点文句而已。后秀义别本出,故今有向、郭二庄,其义一也。(文学17)
王弼老子注、郭象庄子注流传至今,其它淹没无闻的注本当复不少。
也有关于当时人读老庄的记载:
殷仲堪云:「三日不读道德经,便觉舌本间强。」(文学63)
诸葛宏年少不肯学问,始与王夷甫谈,便已超诣。王叹曰:「卿天才卓出,若复小加研寻,一无所愧。」宏后看庄、老,更与王语,便足相抗衡(文学13)
庾子嵩读庄子,开卷一尺便放去,曰:「了不异人意。」(文学15)
第一则说明道德经是殷仲堪的日常读物,第二则讲诸葛宏读老庄以后谈锋大进,可见老庄是当时人清谈之本;第三则讲庾子嵩不读庄子,正反衬出读庄子的人之多,因为他的异类行为,被记述下来。
不读老庄的也因为言似老庄获得赏誉:
人问王夷甫:「山巨源义理何如?是谁辈?」王曰:「此人初不肯以谈自居,然不读老、庄,时闻其咏,往往与其旨合。」(赏誉21)
如果是能言老庄的,就会因此得到极高评价:
郭子玄有俊才,能言老庄,庾 尝称之,每曰:「郭子玄何必减庾子嵩!」(赏誉26)
对于〈老子〉的讨论,集中在“有无之辩”:
汤用彤先生说:玄学者,辨有无之学也。(〈汤用彤学术论文集〉)可见有无之辨是魏晋玄学的主要内容。有无之辨涉及到宇宙本原问题,是玄学之本。关心宇宙本原是哲学思考深入的表现。
王辅嗣弱冠诣裴徽,徽问曰:「夫无者,诚万物之所资,圣人莫肯致言,而老子申之无已,何邪?」弼曰:「圣人体无,无又不可以训,故言必及有;老、庄未免于有,恒训其
所不足。」(文学8)
从这一则可看出当时一般人信奉老子以无为本的宇宙观,所谓“天地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道德经40章〉)。这里何晏未必真的认为孔子比老子高明,可能只是在言辞上标新立异。
也有标举“有”的,如裴頠:
裴成公作崇有论,时人攻难之,莫能折,唯王夷甫来,如小屈。时人即以王理难裴,理还复申。(文学12)
裴頠之后,又有郭象的“无无论”。(见冯友兰〈中国哲学史新编第四册〉)
《庄子》是当时最热门的读物,《世说》涉及《庄》理最多:
《庄子 逍遥》篇,旧是难处,诸名贤所可钻味,而不能拔理于郭、向之外。支道林在白马寺,将冯太常共语,因及《逍遥》。支卓然标新理于二家之表,立异义于众贤之外,皆是诸名贤寻味之所不得。后遂用支理。(文学32)
支道林作为和尚,能另立新解,可见其对《庄子》造诣颇深。这里能看到佛道的融合,可以说,在当时即使是佛教徒,如果不懂老庄,也难在上层社会立足。
王逸少作会稽,初至,支道林在焉。孙兴公谓王曰:「支道林拔新领异,胸怀所及乃自佳,卿欲见不?」王本自有一往隽气,殊自轻之。后孙与支共载往王许,王都领域,不与交言。须臾支退。后正值王当行,车已在门,支语王曰:「君未可去,贫道与君小语。」因论庄子逍遥游。支作数千言,才藻新奇,花烂映发。王遂披襟解带,留连不能已。(文学36)
王逸少本来是反对清谈的,也不禁被支道林的才藻吸引。而支讲论的正是〈庄子〉。
支道林、许、谢盛德,共集王家,谢顾诸人曰:「今日可谓彦会,时既不可留,此集固亦难常,当共言咏,以写其怀。」许便问主人:「有庄子不?」正得鱼父一篇。谢看题,便各使四坐通。支道林先通,作七百许语,叙致精丽,才藻奇拔,众咸称善。于是四坐各言怀毕。谢问曰:「卿等尽不?」皆曰:「今日之言,少不自竭。」谢后粗难,因自叙其意,作万余语,才峰秀逸,既自难干,加意气凝托,萧然自得,四坐莫不厌心。支谓谢曰:「君一往奔诣,故复自佳耳。」(文学55)
名士雅集而讲论庄子,也是当时习以为常的事。
羊孚弟娶王永言女,及王家见婿,孚送弟俱往。时永言父东阳尚在,殷仲堪是东阳女婿,亦在坐。孚雅善理义,乃与仲堪道齐物,殷难之。羊云:「君四番后当得见同。」殷笑曰:「乃可得尽,何必相同。」乃至四番后一通。殷咨嗟曰:「仆便无以相异。」叹为新拔者久之。(文学62)
这则是讨论〈齐物论〉。
客问乐令「旨不至」者,乐亦不复剖析文句,直以麈尾柄确几曰;「至不?」客曰:「至。」乐因又举麈尾曰;「若至者,那得去?」于是客乃悟服。乐辞约而旨达,皆此类。(文学16)
这则是论〈庄子 天下〉篇“旨不至论”。
老庄在当时既然有这么大的市场,那么佛学、儒学受到其影响也就不足为奇了。这个时候名士们喜欢的一个论题就是“老庄与圣教异同”:
阮宣子有令闻。太尉王夷甫见而问曰:「老庄与圣教同异?」对曰:「将无同?」太尉善其言,辟之为掾。世谓「三语掾」。卫玠嘲之曰:「一言可辟,何假于三!」宣子曰:「苟是天下人望,亦可无言而辟,复何假于一!」遂相与为友。(文学18)
阮宣子居然凭借三个字得到了官位,这就是著名的“三语掾”。他认为儒道是相通的,正符合当时的思潮,难怪因此有官做。阮宣子也算是高明的投机者了。
〈世说〉所载的喜言佛理的玄学家有谢安、殷浩、孙绰、孙盛等;所记僧人,据汪藻〈世说叙录〉卷目所列,有支道林、竺法深、僧意、佛图澄、尸黎密(高坐道人)、康法畅、康僧渊、提婆、道安、慧远等十九人,佛理涉及到“三乘”、〈小品〉、〈维摩诘〉、〈阿毗昙〉等。可见兼通佛道的名士不少。
⑵,有关三理及才性四本
所谓三理,是指嵇康的〈声无哀乐论〉和〈养生论〉,欧阳建的〈言尽意论〉。
旧云,王丞相过江左,止道声无哀乐、养生、言尽意,三理而已,然宛转关生,无所不入。(文学21)
稽康〈声无哀乐论〉认为“声音”和“哀乐”是两种不同的事物,名实有别,“声音”为客观事物,“哀乐”为主观情感,“哀乐自当以情感而发,则无关于声音”
〈养生论〉提出“形恃神以立,神须形以存”的观点。还说:“神仙虽不目见,然记籍所载,前史所传,较而论之,其必有矣。似特受异气,秉之自然,非积学所能致也”。认为神仙实有,但一般人达不到。认为“导养得理,以尽性命,上获千余岁,下可数百年,可有之耳”,提出养生的重要。
欧阳建的《言尽意论》提出“夫理得于心,非言不畅,物定于彼,非名不辩。名逐物而迁,言因理而变,不得相与为二矣。苟其无二,言无不尽矣” ,发展了《周易》的“言不尽意”论。
关于才性四本,据《魏志》记载:
会论才性同异传于世。四本者,言才性同,才性异,才性合,才性离也。尚书傅嘏论同,中书令李丰论异,侍郎钟会论合,屯骑校尉王广论离。文多不载。(《世说 文学》刘注引《魏志》)
可惜各派具体的言论没有流传下来。种会综论了这四种理论,撰成《四本论》。《世说》也有记载:
钟会撰四本论,始毕,甚欲使嵇公一见,置怀中,既定,畏其难,怀不敢出,于户外遥掷,便回急走。(文学5)
专精才性四本的《世说》中提到殷浩:
殷中军虽思虑通长,然于才性偏精。忽言及四本,便若汤池铁城,无可攻之势(文学34)
支道林、殷渊源俱在相王许。相王谓二人:「可试一交言。而才性殆是渊源崤、函之固,君其慎焉!」支初作,改辄远之;数四交,不觉入其玄中。相王抚肩笑曰:「此自是其胜场,安可争锋!」(文学51)
殷仲堪则以不解四本为憾:
殷仲堪精核玄论,人谓莫不研究。殷乃叹曰:「使我解四本,谈不翅尔。」(文学60)
3,清谈之评价
清谈在当时自然是评价颇高,看看《世说》政事门的简略和言语、文学、赏誉门对清谈记述之翔实,就可以知道。魏晋时崇尚老庄思想,讲究无为而治,不以能吏为尚。王导的话就很有代表性:
丞相末年,略复不省事,正封箓诺之。自叹曰:「人言我愦愦,后人当思此愦愦。」(政事15)
王夷甫更是以清谈为天下所宗。手挥麈尾,侃侃而谈,丰姿秀美,论辩精彩,这是当时大多数人向往的境界。
不过也不是没有不同的声音,政事门中也记述了不喜清谈的实干家,如何充。王羲之对清谈也有所批评:
王右军与谢太傅共登冶城,谢悠然远想,有高世之志。王谓谢曰:「夏禹勤王,手足胼胝;文王旰食,日不暇给。今四郊多垒,宜人人自效;而虚谈费务,浮文妨要,恐非当今所宜。」谢答曰:「秦任商鞅,二世而亡,岂清言致患邪?」(言语70)
后世则一般持批评态度,说“清谈误国”,这就有些矫枉过正了。平心而论,清谈虽然导致浮文妨要,不理实务,但不能把晋亡的责任全推在清谈上。
在国家危急的时候,清谈受到更激烈的攻击。如宋南渡之后,诗人陆游、词人辛弃疾都写下了指责清谈的作品:
夷甫诸人骨作尘,至今黄屋尚东巡。度兵大岘非无策,收泣新亭要有人。薄酿不浇胸垒块,壮图空负胆轮囷。危楼插斗山衔月,徙倚长歌一怆神!(陆游《夜登千峰榭》)
渡江天马南来,几人真是经纶手。长安父老,新亭风景,可怜依旧。夷甫诸人,神州沈陆,几曾回首。算平戎万里,功名本是,真儒事、君知否。 况有文章山斗。对桐阴、满庭清昼。当年堕地,而今试看,风云奔走。绿野风烟,平泉草木,东山歌酒。待他年,整顿乾坤事了,为先生寿。(辛弃疾 《水龙吟》)
但这里更多的是借古讽今,隐晦地表示对当权派和时局的不满。
在主张经世致用的学者眼里,清谈也是被抨击的:
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魏晋人之清谈何以亡天下?是孟子所谓杨墨之言,至于使天下无父君而入于禽兽者也。(《日知录》卷13“世风 正始”)
余嘉锡先生赞同顾炎武的观点,他作《世说新语笺疏》正是处于抗战时期,当时更需要激扬民族大义的议论。
但是任何事都有两面,我们不能因为清谈的害处将其一笔抹杀。清谈之风的盛行在当时有利于政治稳定,调和矛盾。东晋在北方征战杀伐不断的时候保持了相对的安定,清谈应该是起到一定作用的。
清谈本身也有其审美的价值。魏晋人轻裘缓带、挥麈闲谈的风度,论辩叙致、辞令声调的优美,千载以下,仍让人想望不已。
清谈对我们最大的贡献乃是在哲学史上,如冯友兰先生指出的:
玄学的辨名析理完全是抽象思维,从这一方面说,魏晋玄学是对两汉哲学的一种革命。研究中国哲学史的人,从两汉到魏晋,觉得耳目一新,这是因为玄学的精神面貌和两汉哲学比较起来,完全是新的。……在中国哲学史中,魏晋玄学是中华民族抽象思维的空前发展。(《中国哲学史新编》第四册)
玄学是清谈的主要内容,清谈正是推动玄学发展的手段。
参考资料:http://w0.5ilog.com/cgi-bin/mybbs/w/watermoon/view.asp?j=0&id=3813303

回答3:

“清谈”是相对于俗事之谈而言的,亦谓之“清言”。士族名流相遇,不谈国事,不言民生,谁要谈及如何治理国家,如何强兵裕民,何人政绩显著等,就被贬讥为专谈俗事,遭到讽刺。因此,不谈俗事,专谈老庄、周易,被称为“清言”。

回答4:

不热闹呗

回答5:

空议论不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