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彷徨》中的主人公名字

2024-12-31 00:3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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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

祥林嫂: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将会过去,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要来临。”普希金没有等到忧郁的日子过去就死在了37岁的决斗中,祥林嫂一直期待着“快乐的日子”,却在冰冷的环境里守着内心一点指向未知和虚无的企盼中走向死亡。可见生活要是想欺骗你,你还真没地方起诉它犯诈骗罪,反倒要盼着它能将你从轻发落。因为我们都被生活囚禁着,等着命运的法官把我们判到下一个地方。
  
  祥林嫂很不幸,她的婆家使她成了童养媳,继而成了寡妇,继而改嫁,而后抛弃了她,放任命运自由发展。而自由发展的命运比祥林嫂的婆婆更无情冷酷,于是祥林嫂丧夫丧子,在命运的漩涡里扎争着爬出来,又被一无所有伤痕累累地抛给了生活。而生活会欺骗一切它可以欺骗的人,尤其是心甘情愿地受骗者。
  
  命运的悲剧性使祥林嫂失去了本应属于她的东西;人群的种种畸形意识使她生活于人们的歧视和冷漠之中;而她又是那么急于做一个生活的顺民以求得宽恕。然而她却没有读懂生活的种种潜规则,她不清楚自己的悲剧已成为自己在人群眼中无法抹去的罪恶符号。
  
  如果祥林嫂有足够强大的,属于自己的内心空间的话,那么当外界的冰冷汹涌而来之时,她还可以退守自己的心灵世界以求得一丝暖意。然而,除了保有那些被自我和他人无数次咀嚼的伤痛之外,她的整个内心世界都已被人群同化。被人群同化却得不到人群的认同,自觉自愿地为寻求认同做出牺牲却最终被告知一切皆无改变之可能。生活冷笑着,一次次欺骗着它的顺民们。
  
  歧视异类或某些本身毫无过错却被打上不祥符号的人,似乎是人类乐此不疲并代代相传的优良传统。寡妇歧视和神鬼信仰现在已渐渐消失,然而祥林嫂的角色总有人来扮演,比如艾滋病患者和同性恋者。或许我们有理由相信,无论中国社会或人类社会进化到何种程度,祥林嫂的悲剧都会无数次的上演,从这个角度上说,祥林嫂永不过时。
  
  
  
  子君:嫁给一个人,就是嫁给一种生活
  
  王海鸰在《新结婚时代》里说,嫁给一个人,就是嫁给他所有社会关系的总和。此言一出立刻被奉为经典,一语惊醒了当下无数(或是少数?)相信“纯真爱情”的小女人大女人(或许还有男人?)。其实倒不如说嫁给一个人就是嫁给一种生活,因为生活本身就包含了所有社会关系的总和。《伤逝》里子君和涓生的遭遇,即是对这一句话的典型诠释。
  
  徐志摩说,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有人问,一树一树的花开之后呢?人间的四月天之后呢?一切终将归于生活。而平凡人家日常生活的本质是现实琐碎,是对浪漫幻想和过剩激情的消磨——对于一个家庭主妇来说,尤为如此。当生活的大潮卷袭而来的时候,对于一个家庭主妇,一个女子,或者说一个还渴求现世安稳的人,柴米油盐显然比雪莱的漂亮半身照重要得多。
  
  所有的爱情故事都只有两种结局,故事,或生活。没有结果的爱情成为回忆中的故事,有结果的爱情变成现实中的生活。子君和涓生属于后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子君不是死于经济困窘,不是死于当时社会对于同居男女的不容忍态度,甚或可以说不是死于爱情的堙灭,而是死于生活。家庭专制,男女平等,泰戈尔或伊孛生,都是脱离生活之外的。我们可以把握的东西,和这些符号般的词语没有太大关系。然而子君和涓生却天真地以为他们可以生活在这些东西构建起来的精神世界里。而当一切尘埃落定,曾经超越于生活之外的种种幻想一一蒸发,剩下的只有琐碎和平淡。子君的错误在于她嫁给了她想象中的爱情,爱上了涓生求爱的那个瞬间带给她的兴奋和激动。然而她没有想过这样的爱情会指向哪一种生活。于是当爱情落地,子君只能用油鸡和黄狗装点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靠着回忆从前那个让涓生有些难堪的瞬间以证明曾经存在过的浪漫情怀,来慰藉渐渐干涩的心灵。
  
  假如以一个完全公平的性别视角来看的话,娶一个人,应该同样等于娶了一种生活。所以涓生也错了。他和子君一样天真地幻想着构建不食人间烟火的空中楼阁,而在他无法提供理想图景的必要生存土壤之时,他又因子君被生活所同化而对其失望和厌倦并最终将她抛弃。《伤逝》和《幸福的生活》可作为姊妹篇来看,虽然二者在基调上有悲剧和喜剧性的差别,但同样描绘了曾经美好的爱情走向被“五五一十五”和A字形大白菜填充的日常生活。谁需要为理想和现实的巨大差异负责?或许谁也不需要负责,只是在走进婚姻之前我们应该想清楚,我们会走进怎样的生活。
  
  
  吕纬甫,还是魏连殳:
  
  理想是吉光屯的长明灯,悬挂在生活之外,除了不时发出象征性的微光之外别无意义。《彷徨》中的《长明灯》似乎容易被人忽视,但这寓言般的故事,却像是一个照彻整部文集的符号。人群麻木但却坚持着他们心中坚固的价值标尺和生活体系,疯子无方向地挣扎,意图以某种超越生活之外的寄托来抽离生活。长明灯是一个指向虚空的标志,坚守它的人不知道自己坚守着什么,拼命想熄灭它的人也不清楚熄灭的最终意义。生活的顺民和叛逆者无谓地纷争着,曾经的理想是明是灭早已不再重要,叛逆者们死于抗争,或被生活招安之后死于生活。
  
  
  魏连殳:热肠挂住,冷眼看穿
  
  “庄子眼极冷,心肠极热。眼冷,故是非不管;心肠热,故悲慨万端。虽知无用,而未能忘情,到底是热肠挂住;虽不能忘情,而终不下手,到底是冷眼看穿。”
  
  胡文英评价庄子的一段话,用在魏连殳身上,竟也贴切。一棵守望心灵月亮的树,尖利而冰冷的枝丫刺向黑夜,生命有一种决绝的刚烈和锋芒。然而坚硬得如此排斥韧性的东西,必然易碎。
  
  魏连殳是一个极端人物,黑白分明,没有灰色地带。然而生活本身就是一个灰色地带,所以他注定被生活淘汰。他心肠极热,哭那位暗喻了自己命运的祖母时那么随心任性,内心沸腾方能有如此浓烈的悲怆;而眼又极冷,冷眼看人间种种丑恶的争斗,冷面对自己的亲友来客。心热,因为他爱这世界上的美好,爱祖母,爱孩子,爱友人,更极爱自己,爱自己坚守的信仰;眼冷,因为他看着这些美好一一被生活毁灭,或预见了它们被毁灭的命运,却对之毫无办法,“出离愤怒”之后只能冷眼相对,在极度封闭中把自己孤立起来,成为从行为到思想上的“孤独者”。
  
  当生活的洪水汹涌而来,将魏连殳逼至生存的悬崖边上时,他似乎终于选择了放弃信仰。但我总认为,这并不是他向生活妥协,只是他嘲讽生活的另一种姿态。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极端自珍和精神洁癖走到末路之后,是极端的自我作践,仿佛要和生活比赛谁能够把曾经坚守的东西糟蹋得更彻底。而他依然封闭,依然拒绝生活的同化,依然清醒地看到信仰的所在,只是在悲愤中叛逆地背弃了一切,最终孤独离去。
  
  
  吕纬甫:卷入生活的洪流
  
  从某个角度上看,魏连殳像祥林嫂,曾经毅然坚守信仰却随着信仰的崩溃走向生命的尽头;而吕纬甫像子君,在生活中磨钝了棱角,渐渐被生活同化。
  
  给弟弟改葬或给顺姑送花,本来都是生活中琐碎平凡的小插曲,对生活本身并没有多大影响,只是它们刺痛了吕纬甫,让他更看清楚自己混沌的生活状态。看得清楚但却无力改变也无力坚守,是纬甫这些清醒者的悲哀。
  
  吕纬甫还是魏连殳,这是不是一个问题。生活的力量是多么强大。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只能像吕纬甫,对生活妥协,低头耸脑地顺从,做别人眼中的正常人,从生活中攫取一点简单易得的东西,在阴影下苟且作乐。而魏连殳,是一个标杆,是我们到不去的彼岸一个令人向往的姿态。然而姿态仅仅是令人向往而已,保持这种姿态却是一种孤独的痛苦。连殳最终超离了生活,而纬甫们依然要在生活的泥沼里扎争,并逐渐死去。

回答2:

《彷徨》是本书 收入鲁迅先生1924年至1925年间创作的小说11篇。
  《彷徨》目录:
  《祝福》
  《在酒楼上》
  《幸福的家庭》
  《肥皂》
  《长明灯》
  《示众》
  《高老夫子》
  《孤独者》
  《伤逝》
  《弟兄》
  《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