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一生娶了三个女人,都姓王。第一个是在进京应试之前,由父母做主所娶的王弗小姐,当时(1054年)苏轼十九岁,王弗年方十六。她贤惠美丽且有知人之智,而年轻的苏轼却没什么心机,在他眼里天下无一个不是好人。与其相反,苏太太却比较善于分辨,经常会给苏轼一些忠告,对苏轼帮助很大,两人的感情也非常好。只可惜造化弄人,王弗只陪同苏轼度过了十一年的光阴,1065王弗病故,年仅二十七岁,苏轼悲痛欲绝。十年之后(1075年),正月二十日这天夜里,他梦见爱妻王弗,便写下了这首“有声当彻天,有泪当彻泉”(陈师道语)的悼亡词。
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当往事蓦然涌上心头,那久已埋藏在苏轼心底的情感激流,忽而闸门大开,如奔涌的江水般澎湃。而这倾泻而出的情感却向何人倾诉?苏轼这十年里,因为反对王安石的新法,受到了种种压制,此刻也已然是“尘满面、鬓如霜”了。而梦里的她音容笑貌依稀当年,正在窗下梳妆打扮,阴阳相隔的爱侣在梦境里久别重逢,本应亲亲热热相拥而喜,怎奈却彼此对视无语。也许是分别得太久,也许是盼望这一天盼望的太久,也许是彼此都清楚这只是缥缈梦境吧!一句“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将这如梦如幻,似真非真的情景呈现眼前,感天动地、感人肺腑!
没有真感情是写不出这样的词句的!“妇从汝于艰难,不可忘也”是苏洵在王弗去世后对苏轼训教。可见王弗在陪伴苏轼的日子里对苏轼帮助很大,因此他在苏轼心中的地位,也是别人无法企及的。
他的第二位夫人是王弗的表妹王闰之,苏轼娶她的时候,她十九岁,她陪伴苏轼度过了十八个春秋。可奇怪的是苏轼竟没有为她留下一篇文字。因此他们夫妻俩人之间的关系怎么样我们不得而知,只能猜测,大抵上应该是很平淡的,东坡之所不为她留下什么文字,大约是因为她曾经焚毁了东坡的书稿。东坡因文字入狱,因此王闰之一气之下,将东坡的手稿付之一炬,烧毁了大约三分之二。如果我是苏东坡,我一定要被气死,可是你又没有办法去责备她,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她做的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但心里的怨恨一定是会有的。你不是烧我的东西吗?我就一个字也不给你写!俩口子斗气的结果。
依我看这个女人应该是很踏实的、没有什么追求的女人,但她对东坡是真心付出的,对他的生活起居各方面照顾得很好,只是没有共同的精神追求,不能理解苏东坡而已。因此,于情于礼东坡都不好舍弃她。
第三个女人是他的侍妾王朝云,是苏轼任杭州通判时买下的,当时朝云只有十二岁,姿容俏丽,能歌善舞,聪敏过人,甚得苏轼的欢心。秦观赞她“美如春园、目似晨曦”,后来她一直陪伴苏轼左右,直到病死在惠州,年仅三十四岁。说苏轼“一肚子不合时宜”的就是她,她生前最喜欢苏轼的那首《蝶恋花》: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这首词一改东坡的豪放风格,清丽婉转。伤春之感,惜春之情,溢于言外。苏轼谪居惠州时曾命朝云歌此词。朝云歌喉将啭,却已梨花带雨泪满衣襟。东坡问其故,答曰:“奴所不能歌者,是‘枝上柳绵吹又少’。”后来即使在病榻之上也含泪反复吟唱“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朝云死后,东坡不复听此词
王闰之是王弗的堂妹
没听说过这回事啊
应该没有吧
林语堂的《苏东坡传》里没提朝云烧书啊
苏轼一生共有三个伴侣:结发之妻王弗、继室王闰之、侍妾王朝云,苏轼与她们情真意笃。王弗生长子苏迈,王闰之生次子苏迨和三子苏过,朝云在黄州时生下四子苏遁,却不幸夭折。朝云在闰之病逝后,安居侍妾之位,陪着苏轼贬谪岭南,不幸病死于惠州。
苏轼对前面的两位夫人,感情平平淡淡,诗人为她们献上的作品仅一二篇;而东坡对朝云爱得炽热、持久,诗人为其所写的作品竟然超过二十篇。 传一日苏轼和家人闲话,他拍着自己的啤酒肚,问腹中装有何物,有对以诗书的,或答以治国经略的,均不称其意。独朝云别开生面,笑应曰:一肚皮不合时宜。苏轼会心莞尔。于此可知,他与朝云真是心心相印的老少配。
十二岁为侍女,十八岁作妾,三十四岁病殁,朝云相随苏轼二十余年。在苏轼晚年,照料生活、与之分担忧思的,唯有朝云。朝云伴他度过“乌台诗案”的阴霾,又走马黄州,一同布衣耕作,还烹饪出美味“东坡肉”——把自家饲养的猪只宰杀,加上香椒八角和酱油,焖熟炖香,肥而不腻,给他“打牙祭”;朝云助他在徐州筑城墙、御水患,在扬州革除前任蔡京“万花会”旧例,免去对百姓的“人造孽”;又是朝云,帮他在杭州为一些青楼女子脱籍从良,并共襄筑“苏堤”,兴水利,添湖景,造福黎民;尤在苏轼再贬英州、惠州时,全赖朝云一路风餐露宿,共度艰辛,恰如东坡所说,“家有数妾,四五年间,相继辞去,独朝云者,随予南迁。继室王润之过世后,朝云顺理成章地做了夫人。一世不合时宜的苏轼,找到这样相伴一生、矢志不移的知音,岂非大幸耶!
这么好的关系,能焚毁苏轼先生的诗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