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引申意又是什么?

2024-11-27 03:5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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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

【注释】:
古瑟有弦五十条。柱,调整弦的音调高低的支柱;思读去声,因律诗不得一连出现三个平声。蓝田:在今陕西省蓝田县东南,古代著名的美玉产地。

【简析】:
本诗属于一首晚年回忆之作,虽然有些朦胧,却历来为人传诵。

诗的首联由幽怨悲凉的锦瑟起兴,点明“思华年”的主旨。无端,无缘无故,没有来由。五十弦,《 史记·封禅书 》载古瑟五十弦,后虽一般为二十五弦,但仍有其制。诗的一、二两句是说:绘有花纹的美丽如锦的瑟有五十根弦,我也快到五十岁了,一弦一柱都唤起了我对逝水流年的追忆。

诗的颔联与颈联是全诗的核心。在颔联中,庄周梦蝶的故事见《庄子·齐物论》:“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俄而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欤,蝴蝶之梦为周欤 ?”诗句中的“晓梦”,指天将亮时做的梦。“ 迷蝴蝶”,指对自己与蝴蝶之间的关系迷茫。面对群雄逐鹿,变化剧烈的战国社会,庄周产生了人生虚幻无常的思想,而李商隐则是有感于晚唐国势衰微,政局动乱,命运如浮萍而用此典故的。用此典故,还包含着他对爱情与生命消逝的伤感。他似乎已预感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了,要把深深的痛苦与怨愤倾泄出来 。望帝的传说见《 寰宇记》说 :“ 蜀王杜宇,号望帝,后因禅位,自亡去,化为子规 。”子规即杜鹃。诗人笔下美丽而凄凉的杜鹃已升华为诗人悲苦的心灵。深沉的悲伤,只能托之于暮春时节杜鹃的悲啼,这是何等的凄凉。

颈联紧接颔联,《 新唐书·狄仁杰传》载:“(狄仁杰 )举明经,调汴州参军,为吏诬诉黜陟。使阎立本召讯,异其才,谢曰:‘仲尼称观过知仁,君可谓沧海遗珠矣。’”《三国志·吴志·诸葛恪传》:“恪少有才名,孙权谓其父瑾曰:‘蓝田生玉,真不虚也。’”“珠”、“玉 ”乃诗人自喻,不仅喻才能,更喻德行和理想。诗人借这两个形象,体现自己禀具卓越的才德,却不为世用的悲哀。诗的尾联,采用反问递进句式加强语气,结束全诗。“此情 ”总揽所抒之情,“ 成追忆”则与“思华年”呼应。可待即岂待,说明这令人惆怅伤感的“此情”,早已迷惘难遣,此时当更令人难以承受。

这首诗在艺术上极富个性 ,运用了典故、比兴、象征手法,诗中蝴蝶、杜鹃是象征,珠、玉属比兴,它们创造出明朗清丽、幽婉哀怆的艺术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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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锦瑟》,是李商隐的代表作,爱诗的无不乐道喜吟,堪称最享盛名;然而它又是最不易讲解的一篇难诗。自宋元以来,揣测纷纷,莫衷一是。

诗题“锦瑟”,是用了起句的头二个字。旧说中,原有认为这是咏物诗的,但近来注解家似乎都主张:这首诗与瑟事无关,实是一篇借瑟以隐题的“无题”之作。我以为,它确是不同于一般的咏物体,可也并非只是单纯“截取首二字”以发端比兴而与字面毫无交涉的无题诗。它所写的情事分明是与瑟相关的。

起联两句,从来的注家也多有误会,以为据此可以判明此篇作时,诗人已“行年五十”,或“年近五十”,故尔云云。其实不然。“无端”,犹言“没来由地”、“平白无故地”。此诗人之痴语也。锦瑟本来就有那么多弦,这并无“不是”或“过错”;诗人却硬来埋怨它:锦瑟呀,你干什么要有这么多条弦?瑟,到底原有多少条弦,到李商隐时代又实有多少条弦,其实都不必“考证”,诗人不过借以遣词见意而已。据记载,古瑟五十弦,所以玉溪写瑟,常用“五十”之数,如“雨打湘灵五十弦”,“因令五十丝,中道分宫徵”,都可证明,此在诗人原无特殊用意。

“一弦一柱思华年”,关键在于“华年”二字。一弦一柱犹言一音一节。瑟具弦五十,音节最为繁富可知,其繁音促节,常令听者难以为怀。诗人绝没有让人去死抠“数字”的意思。他是说:聆锦瑟之繁弦,思华年之往事;音繁而绪乱,怅惘以难言。所设五十弦,正为“制造气氛”,以见往事之千重,情肠之九曲。要想欣赏玉溪此诗,先宜领会斯旨,正不可胶柱而鼓瑟。宋词人贺铸说:“锦瑟华年谁与度?”(《青玉案》)元诗人元好问说:“佳人锦瑟怨华年!”

(《论诗三十首》)华年,正今语所谓美丽的青春。玉溪此诗最要紧的“主眼”端在华年盛景,所以“行年五十”这才追忆“四十九年”之说,实在不过是一种迂见罢了。

起联用意既明,且看他下文如何承接。

颔联的上句,用了《庄子》的一则寓言典故,说的是庄周梦见自己身化为蝶,栩栩然而飞……浑忘自家是“庄周”其人了;后来梦醒,自家仍然是庄周,不知蝴蝶已经何往。玉溪此句是写:佳人锦瑟,一曲繁弦,惊醒了诗人的梦景,不复成寐。迷含迷失、离去、不至等义。试看他在《秋日晚思》中说:“枕寒庄蝶去”,去即离、逝,亦即他所谓迷者是。晓梦蝴蝶,虽出庄生,但一经玉溪运用,已经不止是一个“栩栩然”的问题了,这里面隐约包涵着美好的情境,却又是虚缈的梦境。本联下句中的望帝,是传说中周朝末年蜀地的君主,名叫杜宇。后来禅位退隐,不幸国亡身死,死后魂化为鸟,暮春啼苦,至于口中流血,其声哀怨凄悲,动人心腑,名为杜鹃。杜宇啼春,这与锦瑟又有什么关联呢?原来,锦瑟繁弦,哀音怨曲,引起诗人无限的悲感,难言的冤愤,如闻杜鹃之凄音,送春归去。一个“托”字,不但写了杜宇之托春心于杜鹃,也写了佳人之托春心于锦瑟,手挥目送之间,花落水流之趣,诗人妙笔奇情,于此已然达到一个高潮。

看来,玉溪的“春心托杜鹃”,以冤禽托写恨怀,而“佳人锦瑟怨华年”提出一个“怨”字,正是恰得其真实。玉溪之题咏锦瑟,非同一般闲情琐绪,其中自有一段奇情深恨在。

律诗一过颔联,“起”“承”之后,已到“转”笔之时,笔到此间,大抵前面文情已然达到小小一顿之处,似结非结,含意待申。在此下面,点笔落墨,好象重新再“起”似的。其笔势或如奇峰突起,或如藕断丝连,或者推笔宕开,或者明缓暗紧……手法可以不尽相同,而神理脉络,是有转折而又始终贯注的。当此之际,玉溪就写出了“沧海月明珠有泪”这一名句来。

珠生于蚌,蚌在于海,每当月明宵静,蚌则向月张开,以养其珠,珠得月华,始极光莹……。这是美好的民间传统之说。月本天上明珠,珠似水中明月;泪以珠喻,自古为然,鲛人泣泪,颗颗成珠,亦是海中的奇情异景。如此,皎月落于沧海之间,明珠浴于泪波之界,月也,珠也,泪也,三耶一耶?一化三耶?三即一耶?在诗人笔下,已然形成一个难以分辨的妙境。我们读唐人诗,一笔而有如此丰富的内涵、奇丽的联想的,舍玉溪生实不多觏。

那么,海月、泪珠和锦瑟是否也有什么关联可以寻味呢?钱起的咏瑟名句不是早就说“二十五弦弹夜月,不胜清怨却飞来”吗?所以,瑟宜月夜,清怨尤深。如此,沧海月明之境,与瑟之关联,不是可以窥探的吗?

对于诗人玉溪来说,沧海月明这个境界,尤有特殊的深厚感情。有一次,他因病中未能躬与河东公的“乐营置酒”之会,就写出了“只将沧海月,高压赤城霞”的句子。如此看来,他对此境,一方面于其高旷皓净十分爱赏,一方面于其凄寒孤寂又十分感伤:一种复杂的难言的怅惘之怀,溢于言表。

晚唐诗人司空图,引过比他早的戴叔伦的一段话:“诗家美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这里用来比喻的八个字,简直和此诗颈联下句的七个字一模一样,足见此一比喻,另有根源,可惜后来古籍失传,竟难重觅出处。今天解此句的,别无参考,引戴语作解说,是否贴切,亦难断言。晋代文学家陆机在他的《文赋》里有一联名句:“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蓝田,山名,在今陕西蓝田东南,是有名的产玉之地。此山为日光煦照,蕴藏其中的玉气(古人认为宝物都有一种一般目力所不能见的光气),冉冉上腾,但美玉的精气远察如在,近观却无,所以可望而不可置诸眉睫之下,—这代表了一种异常美好的理想景色,然而它是不能把握和无法亲近的。玉溪此处,正是在“韫玉山辉,怀珠川媚”的启示和联想下,用蓝田日暖给上句沧海月明作出了对仗,造成了异样鲜明强烈的对比。而就字面讲,蓝田对沧海,也是非常工整的,因为沧字本义是青色。玉溪在词藻上的考究,也可以看出他的才华和工力。

颈联两句所表现的,是阴阳冷暖、美玉明珠,境界虽殊,而怅恨则一。诗人对于这一高洁的感情,是爱慕的、执着的,然而又是不敢亵渎、哀思叹惋的。

尾联拢束全篇,明白提出“此情”二字,与开端的“华年”相为呼应,笔势未尝闪遁。诗句是说:如此情怀,岂待今朝回忆始感无穷怅恨,即在当时早已是令人不胜惘惘了—话是说的“岂待回忆”,意思正在:那么今朝追忆,其为怅恨,又当如何!诗人用两句话表出了几层曲折,而几层曲折又只是为了说明那种怅惘的苦痛心情。诗之所以为诗者在于此,玉溪诗之所以为玉溪诗者,尤在于此。

玉溪一生经历,有难言之痛,至苦之情,郁结中怀,发为诗句,幽伤要眇,往复低徊,感染于人者至深。他的一首送别诗中说:“瘐信生多感,杨朱死有情;弦危中妇瑟,甲冷想夫筝!……”则筝瑟为曲,常系乎生死哀怨之深情苦意,可想而知。循此以求,我觉得如谓锦瑟之诗中有生离死别之恨,恐怕也不能说是全出臆断。

回答2:

锦瑟无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锦瑟:装饰华美的瑟。瑟:拨弦乐器,通常二十五弦。
锦瑟,即可以是诗人凄凉身世的一种象征,也不妨看作感伤身世的诗歌创作的一种形象化比喻,正像他在《崇让宅东亭醉后沔然有作》诗中所说:“声名佳句在,身世玉琴张”一样。当然,根据作者“新知他日好,锦瑟傍朱栊”(《寓月》)、“归来已不见、锦瑟长于人”(《房中曲》)等诗句,认为锦瑟和怀念自己的妻子有关,也自可与上述理解并存,因为在锦瑟的弦弦柱柱所奏出的悲音中原就包括了悼亡之音。

回答3:

锦瑟

黄裳

从小就喜欢李义山的诗,可是到今天也不能说真的读懂了李义山的诗。这是一个很大的矛盾。没有真正读懂而说喜欢不喜欢,岂不是象点了破句的人议论古人文字一样的可笑么?《锦瑟》是李义山集开卷的第一篇诗,也是历来认为他的代表作的: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兰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从来论义山诗的,都重视“锦瑟”。差不多每个读者都有他自己的理解,如果把诸家异说聚集在一起,差不多可以成为一本小册子。元遗山《论诗绝句》说,“望帝春心托杜鹃,佳人锦瑟怨华年。诗家总爱西好,独恨无人作郑笺。”这首诗是专为义山诗而作的,特别选出“锦瑟”诗来作代表,是值得注意的。恐怕不只是因为历来流传的义山集都将此诗列为开卷之作的关系。元遗山也坦率地说出他希望有人出来为义山诗做一部理想的笺注,也就是间接地承认了义山诗的难懂。王渔洋也有“论诗绝句”,中有“一篇锦瑟解人难”的句子,他还特别推崇了明末一位道源和尚为义山诗所作的注解。这部诗注没有流传下来,但已大部保留在朱鹤龄的注中,朱是曾经看到过原本的。看来其主要成就是在古典的注解方面,至于“笺”的部分,并不能对读者有太大的帮助。也就是说,即使找到了义山诗中使用繁复的典实,还是不能真正了解作者的作意,也就是说还是不能真正说是懂。诗论家中也有坦率地声明读不懂这篇诗,并从而加以痛斥的,可以举清人黄子云的《野鸿诗的》为代表,
“诗固有引类以自喻者,物与我自有相通之义。若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物我均无是理。庄生晓梦四语更不知何所指。必当日獭祭之时,偶因属对工丽,遂强题之曰锦瑟。原其意亦不自解,而反弁之卷首者,欲以欺后世之人,我之篇章兴寄未曷量度也。子瞻亦堕其术中,犹斤斤解之以适怨清和,惑矣。”
黄子云的态度是明朗的,他承认不懂就是不懂。不过他所推测义出的作意却不大有说服力。这真是一种可悲的误会。至于“适怨清和”的说法,最先见于宋人的《许彦周诗话》,说诗中的两联四句,就代表了这四种乐曲的境界。据说这是赵推官深的解释,并不说是苏轼的话(后始见于《缃素杂记》)。“诗话”又引《古今乐志》,“锦瑟之为器也,其柱如其弦数”。这也是不可理解的,难道不就一直是一弦二柱的么?只是瑟的弦柱问题,就出现了纷纭的说法,诸家注多引《汉书》“郊祀志”,“泰帝使素女鼓五十弦瑟,悲,帝禁不止,故破其瑟为二十五弦。”有的注家就说五十弦断为二十五弦,这就说的是“断弦”的意思,而“断弦”后来是特指丧妻而言的,但说不清李义山的时代,是否已经出现过这样说法。这是悼亡说的发端,还引申出女方死时为二十五岁,还说五十弦五十柱合起来是一百,这象征的是百岁偕老。这都是想入非非的臆说,是连考证的条件都够不上的。
悼亡说是清初诸家比较一致的看法。这里所引华亭姚廷谦《李义山七律会意》的解释,说得比较简净。
“此为义山悼亡之作。托锦瑟起兴。瑟本五十弦,古人破之为二十五弦,是瑟已破矣。今曰无端五十弦,犹已破之镜,而想未破时之团圆。一弦一柱,历历都在心头,正七句之所谓追忆也。次联蝴蝶杜鹃,乃已破后之幻想,中联明珠暖玉,乃未破时之精神。结联又进一层意,言当未破之时,而已愁到已破之后。盖人生奇福,常恐消受不得也。”
钱锺书《谈艺录》引施国祈《遗山诗注》引厉鹗的说法,也以为是“悼亡之作。锦瑟五十弦,剖为二十五,是即其人生世之年。今则如庄生之蝶,望帝之鹃,已化为异物矣。然其珠光玉润,容华出众,有令人追忆不能忘者。在当日已惘然知尤物之不能久存,不待追忆而始然也”。和姚说大体相近。
樊谢的说法也是“简快”的。此外朱彝尊、何焯等也都曾对此诗作悼亡的理解。朱鹤龄提出,义山别有悼亡诗《房中曲》,中有“归来已不见,锦瑟长于人”句,说与锦瑟诗“寓意略同”。这是义山诗中的“内证”,是悼亡说最有力的论据。不过义山诗中还有几处用了锦瑟字样,却用意各有不同,是不能一一拿来与此诗类比的。还有一种说法拿庄子鼓盆的故事与梦蝶牵合,用以证明是悼亡诗,做的更是拙劣的截搭题了。
叶葱奇《李商隐诗集疏注》论锦瑟诗,提出这“分明是一篇客中思家之作”。他说此诗与“夜雨寄北”是同一年的作品,取意亦相同,说无端五十弦是无由聚合之意,说月明而珠生是指商隐得子衮师而言。结论是“细味通篇,纯然交织着离情归思,何尝有丝毫悲痛哀悼的意味。”这是一种新颖的说法。不过说服力并不是很强的。
王汝弼、聂石樵《玉生诗醇》则比较同意何焯的说法,“此乃自伤之词,骚人所谓美人迟暮也。”而又加以引申,指出诗的“主线是在自悲怀才不遇的凄凉身世”。又在义山诗中找出了“堪叹故君成杜宇”的内证,对“望帝春心托杜鹃”句做了如下的解释。
“‘春心’二字写的是他自己,‘望帝’化为‘杜鹃’则影射的是客观现实,实际指的是武宗死亡。由于武宗死亡,而作者‘欲回天地’的豪言壮语,成为徒‘托’的空言”了。
此外,对“沧海月明”一联的“出处”,引《困学纪闻》,
“司空表圣(图)云,‘戴容州(叔伦)谓诗家之景,如兰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李义山玉生烟之句盖本于此。”
义山诗全袭司空图语,说明作者是在论诗,论自己的诗。但如说这是“抒发诗人既不见用于时,不得已而求其次,别图以辞章名世的坚强意志”,则似乎求之过深,反而显得有些牵强了。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义山的“锦瑟”自题其诗以开集首,见于王应奎《柳南随笔》:
“何义门以为此义山自题其诗以开集首者。首联云云,言平时述作,遽以成集,而一言一诺俱是追忆生平也。次联云云,言集中诸诗,或自伤其出处,或托讽于君亲;盖作诗之旨趣,尽于此也。中联云云,言清词丽句,珠辉玉润,而语多激映,又有根柢,则又自明其匠巧也。末联云云,言诗之所陈,虽不堪追忆,庶几后之读者,知其人而论其世,犹可得其大凡耳。”
钱锺书先生深喜此说,以为“殊有见”,在《谈艺录》中有详细的阐说。何义门本来以此说新而可喜,但后来又说义山集出于后人掇拾,并非自定,又加以否定。旧传义山集三卷有宋本,现在不传了,但明清以来的旧抄、旧刻尚有据宋本覆刊的,如汲古阁毛氏所刻义山集,即是翻宋本,“锦瑟”即列于卷首。这个宋本虽然不能肯定是作者的自订本,但其编集的方法决非胡乱掇拾,而是有一定的传承根据的。历来编集,大致不外有编年、分体种种方式。义山集并不如是。而特以“锦瑟”一诗刊于集首,如非别有用意,是很难加以解释的。《谈艺录》说此诗,据程说而加详,辨析入微,不失为一种较为合理的解说。
说“锦瑟”诸家,虽然异说纷纭,但大体上都脱不开自叙自伤的大格局。这是无法否定的事实。我看这就是一种一致的倾向。自叙生平,离不开作品,那么这正是作者的“自叙”了,用以开集,实在是非常合理的。如加以缩小、加以指实,以为是悼亡或念远, 就不免缩小了作品的意义了。
关于“锦瑟”的笺解,可以说是纷纭极也热闹极了。能不能真正懂得义山诗,看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李义山可以说是中国古代最大的朦胧诗人,他并不是在字句里、选词离藻中使读者不解,其迷离惝恍处只在作意。这样,因读者的感受各有不同而产生不同的效果,原来也是正常的事。唯一的方法只能是用自己的感受深入地贴近诗篇本身,不为瑰奇的词采所眩惑,以致走向叉路上去。正如一座七宝楼台,游人随便从哪个角度看去,都能得到自己的感受与认识。这样所得的印象,可能是不完整的,但不会是谬误的。

一九八八年三月十六日

补记

《选玉生诗补说》,清姜炳璋撰。南开大学出版社出版。其评《锦瑟》,也是主张自叙说的。
“此义山行年五十,而以锦瑟自况也。和雅中存,文章外著,故取锦瑟。瑟五十弦,一弦一柱而思华年,盖无端已五十岁矣。此五十年中,其乐也,如庄生之梦为蝴蝶,而极其乐也;其哀也,如望帝之化为杜鹃,而极其哀也。哀乐之情,发之于诗,往往以艳冶之辞,寓凄绝之意,正如珠生沧海,一珠一泪,暗投于世,谁见知者?然而光气腾上,自不可掩。又如兰田产玉,必有发越之气。《记》所谓精神见于山川是也,别望气者亦或相赏于形声之外矣。四句一气旋折,莫可端倪。末二,言诗之所见,皆吾情之所钟,不历历堪忆乎?然在当时,用情而不知情之何以如此深,作诗而不知思之何以如此苦,有惘然相忘于语言文字之外者,又岂能追忆耶?盖心华结撰,工巧天成,不假一毫凑泊。此义山之自评其诗,故以此为全集之冠也。”
黄氏指出,《锦瑟》是义山自评其诗之作,对中两联的解释可备一说,也是可以说得通的。黄氏原书稿本已佚,此系从旁人过录于义山集书眉批语中辑出者,弥可珍矣。
书林一枝

回答4:

聊斋志异里的人名.是个龙女~因为犯天条而到地府掌管鬼魂.本来就要回天廷重为仙女,为了爱情宁愿把龙珠叫给王母娘娘做个普通女人,

回答5:

李商隐的无题诗,为区别其他几首无题诗,取其第一句“锦瑟无端五十弦”前两字“锦瑟”。
高中时老师是这么讲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么解释。